第一百七十三章 奪命赤蜂
帕子上那蜜蜂的尸體,個頭異于尋常蜜蜂,其體型和個頭都比尋常蜜蜂大一倍。
柳靜頤一臉認真的解釋:“主子,屬下曾經在一本古醫書上見過,此峰名為‘奪命赤峰’,主要生長在懸崖邊,其蜂巢具有是上好的解毒藥品,其價值極為昂貴。但它本身卻最為致命,一旦被它所蟄,即刻斃命。”
“主子,這種蜂正常不會出現在這里。”
柳靜頤的言外之意,荊子言聽懂了。聯想到那花瓣上的蜂蜜,以及卷宗上所說,每次案件發生時,都會響起一陣嗡鳴聲,他腦海中浮想出一副畫面:
兇手先將涂抹上蜂蜜的花瓣放入被害人的房間,訓練好的奪命尋著蜂蜜的氣味找到花瓣,這些奪命赤峰控制著花瓣,讓這些花瓣形成人形。兇手提前在空中灑好春夢香,讓在場之人產生幻覺,忽略奪命赤蜂飛入房間的過程……
可要想讓花瓣形成人形,需要大量的奪命赤蜂,甚至是蜂群才可以得到這樣的效果。但蜂群成群結隊的飛往房間,還不備人發現,幾乎是不可能的。
思索間,柳靜頤謹慎的說道:“主子,這只奪命赤峰的蜂針已經不見,說明這只蜂已經蟄過人,可林家除了大郎和二郎,未聽說過有他人斃命,屬下猜測,這林大郎和二郎可能是被這殺人赤峰奪了性命。”
說話間,紫蘇從蘭花圃中走出,一腳深一腳淺的向柳靜頤走來,向前施禮:“主子,姑娘,奴婢在那蘭花的花瓣上又找到一只蜜蜂尸體。”說罷她將那尸體遞給柳靜頤,便退到柳靜頤身后。
柳靜頤定睛一看,這又是一只奪命赤峰。她不由的問道:“紫蘇,可還找到其他的奪命赤峰尸體?”
紫蘇搖搖頭,看向還在繼續尋找的紫苑,她那邊亦是一無所獲。見紫蘇已經停止了尋找,紫苑也從蘭圃走來,垂頭喪氣的立在一旁。
這就對了,那奪命赤峰極不容易培養,馴養人不會輕易用它們,用一只少一只。如果整個林宅只有這兩只奪命赤峰的尸體,那么就意味著,這兩只奪命赤峰被用作殺死林大郎和二郎的武器。
荊子言回憶這卷宗上記載,林大郎和二郎被人發現莫名死在床上,面色恐懼,驗尸說渾身無外傷,但從面部表情來看,像是驚嚇所致。
憶及此,荊子言收回心思,負手而立,看向柳靜頤問道:“靜頤,這奪命赤峰殺人后,可有什么癥狀?”
“回主子,根據屬下所看的那本古醫術記載,奪命赤峰殺人,主要利用蜂針,被害人被蟄后,只會留下一個并不顯眼的小針孔。其蜂針有劇毒,人被蟄后,毒素迅速進入被害人體內,令人極為痛苦,表情猙獰,狀似驚懼。”柳靜頤認真的解釋著。
“只是,屬下有些不解,那兇手為何放過林三郎?”
這一點,荊子言也未想明白。只是想清楚這作案手法,就是一大收獲。“元謹,去這豫州城調查一下,這城內有誰在養蜂?”
“主子,這不是普通的蜂,只生長在懸崖峭壁上。”聽到荊子言的吩咐,柳靜頤急忙補充了一句。
果然勘察現場還需要柳靜頤,她能將一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事,聯系在一起。荊子言極為滿意的看了她一眼。又輕聲囑咐:“目前你和暗衛們住的那套宅院,據說鬧鬼,你仔細著點,幫我把這背后作祟之人揪出來。”
“是!”柳靜頤拱手作揖。
見紫苑低眉順眼的站在柳靜頤身后,已然沒有了此前的傲氣,荊子言心下了然,這位國公嫡女,終于放下了昔日的架子,接受了現在的身份。
“紫苑”他特意加重了語氣,將紫苑叫道跟前。
紫苑規矩的跪在荊子言面前::“這豫州城有著不少魑魅魍魎,你和紫蘇一定要保護好靜姑娘的周全。”
“是,奴婢遵命。”紫苑循規蹈矩的磕了個頭。
如今的紫苑,在看到林四郎的斷指就像變戲法是的接活了,她眼神中流露出掩飾不住的驚訝。當初她的兄長在戰場上撕殺時,被敵人的利刃砍掉了左手的無名指和小指,宮中最好的太醫都未將其醫好,自此兄長的左手一直帶著手套。
眼前這個不過十幾歲的小姑娘,卻將那斷指接活了,這不得不讓紫苑對她刮目相看。
“主子,聽說那林家家主和林三郎如今癡癡傻傻,屬下想去看看,能否給他們醫治一番。”
荊子言點頭:“好,正好我也要去再會會那林四郎,你隨我一起去吧。”
已經午時,荊子言并無用午膳的打算,而是帶著柳靜頤她們直奔豬婆村。來到林家避世所居的茅草屋,眼前的景象與暗衛匯報回來的無異。林家家主和林三郎的確癡癡傻傻。二人披頭散發,林三郎臉上不知道被什么弄的臟兮兮的,身上的衣衫破爛不堪。那林家主更是時不時的從地上撿起什么就往嘴里塞……
那老仆見狀,急忙阻止林家家主。荊子言和柳靜頤均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柳靜頤眼尖,看到那林家家主右手上還戴著一個金燦燦的黃金戒指。主人發了瘋,可這戒指卻還完好無損的戴在手上,柳靜頤戴著面具的小臉,嘴角微微上揚,冷冷一笑。
她上前小聲示意荊子言。果然,荊子言順著柳靜頤所說的方向看過去,那金燦燦的黃金戒指在日光下熠熠生輝。荊子言冷笑,這林家一家果然有鬼。他更加確定,這林家是在躲難。
老仆見到幾人到來,不解的問道:“敢問幾位來此何干?”
荊子言拿出提刑司衙門腰牌,冷聲到:“在下是提刑司衙門的刑名師爺,來此調查噬花鬼一案,想林家四郎幾個問題。”
一聽是官府之人,老仆不敢怠慢,急忙步履蹣跚的進屋請林四郎,不一會兒房中傳來一聲怒吼:“滾出去,讓那些沒用的官府之人走,我們林家已經夠可憐了,他們破不了案子,屢次來騷擾受害人是何道理!”
又一次被拒之門外。
意料之中的事情。荊子言心下冷笑,這林家是欲蓋彌彰!
“敢問林郎君,您的斷指可接活了?”荊子言正忍著要發作間,柳靜頤開口把荊子言的怒火壓了下去。
屋內一時間沒了動靜。良久,從茅草屋內走出一個戴著黑色面紗的男子,男子一襲藍衫,脊背有些佝僂,不時的有幾聲咳嗽。此人正是林四郎,只是周身單薄了許多。林四郎抬頭,見到柳靜頤,認出是此前在隴右為他接斷指的大夫。
“原來是柳大夫。”林四郎拱手行禮,將柳靜頤和荊子言讓到屋內。進了屋子,林四郎這才謹慎的摘下面紗,柳靜頤認出,這正是當日去找他接手指的男子。只是這林四郎的面色,相對于當日,蒼白消瘦了許多。
“在下一直掛念您的斷指,不知是否接活?此次來豫州辦事,聽到林郎君也在豫州,便央求了官府,找到您的住址”柳靜頤溫和的解釋著。
林四郎有些拘謹的將手伸到柳靜頤面前,左右翻了翻道:“柳大夫真是活菩薩,在下的斷指真的接活了。您真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啊。”
說完他起身,從里間拿出一個小包袱,打開包袱,里面是一個四方的檀木盒子。“在下一直想感念柳大夫的大恩大德,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請柳大夫笑納。”說罷林四郎將那盒子推到柳靜頤面前,并囑咐道:“這是在下的謝禮,請柳大夫務必收下,這盒子一定回去再打開。”
說罷,他起身朝荊子言行了個禮,期期艾艾道:“官人,不是小人不配合官府調查,您也看到家父和兄長的情況,小人常年在外,委實不知道家中情況,還請官人繞過小人。”
荊子言一時錯愕。林四郎看向他的眼神中有難過,有請求,還有一絲恐懼。林四郎恐怕有難言之隱,又擔心隔墻有耳。
罷了,既然林四郎不敢言,他也無法強迫。荊子言緩緩開口道:“如此在下便不打擾了。”
說完他讓柳靜頤帶上盒子,走出茅草屋。
路上,荊子言有些難以置信的問柳靜頤:“靜頤,那林四郎的手真的斷過?是你幫他接好的?”
柳靜頤點點頭,將經過仔細的向荊子言解釋了一番。“想不到靜頤的醫術已經如此精進了。”荊子言感嘆著。以往他只以為她就是一個普通的學醫大夫,自己身體的一些毛病也習慣讓她診治,卻未曾想,她的醫術已經如此高超。
“主子,這林四郎似是在懼怕什么。”柳靜頤把荊子言的思緒拉回。
荊子言表示贊同。“派人繼續盯著林家,保證林家的安全。”
柳靜頤跟荊子言回到提刑司衙門,焦震仍待閉門不出,日日誦經拜佛。回到西花廳,柳靜頤才小心翼翼的打開那方盒子。看到盒子內的東西,柳靜頤不僅驚呼一聲“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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