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恐怖侯府
焦震聽了荊子言的建議,一直窩在府中稱病。聽聞定北侯出事,只得派人知會了荊子言,拖著“病體”進入定北侯別院。
看到在空中蕩悠的定北侯,無論是焦震還是荊子言都被眼前的情景駭住。鄭靖明身上布滿了絲線,四肢、頭部皆用絲線控制著,如同傀儡戲中的傀儡般,毫無生氣的被吊在正堂的房梁上。鄭靖明的頭部無力的垂著,在絲線控制之下,四肢卻在有規(guī)律的舞動著,在夜色之下,習(xí)習(xí)微風(fēng)吹著他的長袍,顯得格外恐怖。
焦震見四皇子軒轅脩仁瞪著血紅的雙眼盯著吊著的定北侯,雙手緊攥成拳,攥的指節(jié)泛白,渾身略微顫抖。一旁的昭陽公主更是癱坐在地上,涕淚交加。她已經(jīng)暈過一次,被人扶到后院,再醒來時顧不上皇室威嚴,仍然掙扎著來到事發(fā)地。
昭陽公主望著被吊在房梁上的鄭靖明,心中想著兩個孩子未成年的孩子,聲淚俱下,她才二十八歲,人生卻似乎結(jié)束了,忍不住悲從中來……
焦震按下心中的恐懼,拉著荊子言上前行禮,卻未等焦震開口,軒轅脩仁便徑直厲聲吩咐:“查,一定查出定北侯的死因。”
焦震一愣,遂鄭重立下軍令狀:“啟稟四殿下,下官身為提刑司使,提點一方刑獄,定然查出定北侯死因,為定北侯討回公道,給朝廷一個交代!
焦震硬著頭皮上前,命人將鄭靖明身上的絲線剪斷,放下尸體。吊著尸體的絲線是冰蠶絲,荊子言俯身數(shù)了數(shù),身上的絲線一共有三十根。絲線的另一斷被綁在一個四肢能動的木頭人上,木頭人四肢有節(jié)奏的擺動,帶動著鄭靖明的四肢有規(guī)律的擺動……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鄭靖明的臉上還帶著一絲微笑。荊子言看了看身后的柳靜頤,雖然焦震帶了仵作,但柳靜頤還是得查驗尸體。畢竟她能發(fā)現(xiàn)仵作發(fā)現(xiàn)不了的東西。
鄭靖明臉上那掛著的微笑,便引起了柳靜頤的警惕,這是中毒。但其尸體表征并未有中毒的特征,唇色正常,臉色正常,皮膚也正常,但柳靜頤卻在尸體的嘴里聞到一股類似蘑菇的味道。
尸體尚有余溫,尚未出現(xiàn)尸斑,初步判定死亡時間在一個時辰之內(nèi),體表正常,并未有任何打斗痕跡,但是其四肢關(guān)節(jié)卻都是斷裂的。在對尸體做了初步檢查之后,焦震令仵作將尸體帶回府衙,做進一步勘驗。
“主子,鄭靖明關(guān)節(jié)被折斷,臉上帶著微笑,證明他是死后才被折斷關(guān)節(jié)!绷o頤將初步所查告知荊子言。
聽到面帶微笑,荊子言一愣,脫口而出:“難道是中毒?”
柳靜頤輕輕搖了搖頭:“主子,屬下檢查那尸體表面,并未有中毒的痕跡,屬下懷疑他食用過一種蘑菇,此蘑菇名為幻傘菇,食用之后能讓人看到內(nèi)心最為渴望之事,令人陷入其中,從而忘卻現(xiàn)實世界!
荊子言旋即吩咐墨雨去查后廚,鄭靖明今日所食。只聽柳靜頤又踟躕的補充:“主子,只是這幻傘菇只能令人陷入幻境,并不致死,且藥效只有半個時辰。所以還得經(jīng)過驗尸才能確定他真正死因。”
“無妨,先尋著這條線索調(diào)查著。”相較于焦震內(nèi)心的慌亂,荊子言此時冷靜而克制。
可誰曾想,更加詭異的事情出現(xiàn)了。在這正堂周圍,不知不覺的響起了有節(jié)奏的恐怖歌聲:月色蒼茫,風(fēng)聲低泣,傀傀之影,悄然隱匿。昨日之痛,歷歷在目,仇恨之火,熊熊燃起……詭異的曲調(diào),聽著令人頭皮發(fā)麻,柳靜頤不自覺的攏了攏身上的衣衫……
“是誰在唱歌,是誰在唱歌, 給本宮把他的嘴縫上……”昭陽公主眼神驚懼的看著周圍,歇斯底里的喊著。
“給我查,給我查出來到底是誰在唱歌!”軒轅脩仁瞪著血紅的雙眼,惡狠狠的說著。其身后的掌事太監(jiān)高禮被這歌聲嚇的面色慘白,也只能死撐著朝身后的護衛(wèi)罵著:“都是死人么,還不趕緊照四殿下所說的去做!”
焦震聽著一陣頭皮發(fā)麻,也在心中驚恐的咒罵:“不知道是哪個宵小,在本官面前裝神弄鬼,有本事出來!”他神色凝重的看著正堂中的二位上位者,心中無限感慨……不想在這里礙眼,焦震帶著荊子言等人去尋那聲音來源。
軒轅脩仁上前輕輕摟住昭陽,輕聲的安撫著:“別怕,哥哥在這兒,哥哥一定會讓人查出侯爺?shù)乃酪,給你和孩子一個交代!闭f著,他給了昭陽身后的齊嬤嬤一個眼神,示意她帶公主會后院歇息。
軒轅脩仁格外憤怒,一是因為定北侯手握重兵,此時慘死,定然是有人算計兵權(quán);二來是因為他的妹妹昭陽公主。昭陽公主的母妃是文芳儀,生昭陽公主時傷了身體,在其三歲時病重去世。軒轅脩仁的母妃玉妃便將昭陽公主抱了過來養(yǎng)在膝下,雖說是同父異母,但軒轅脩仁是真的疼惜這個妹妹。
鄭靖明今年三十七歲,與景帝的三女兒昭陽公主育有兩子,一個八歲,一個五歲,尚不能掌兵,定北侯的兵權(quán)定然會旁落。
尋常權(quán)貴之家出現(xiàn)人命,很少有人報官?裳矍八赖氖浅⒌亩ū焙,且其死亡明顯不尋常,他的死干系重大,牽扯到朝堂格局。
堂堂定北侯被人做成傀儡,這是公然挑釁朝堂威嚴,此事絕不能容忍!軒轅脩仁雖然懂得其中的算計,可真正查案并不在行。護衛(wèi)們迅速的把定北侯府中的下人拘的拘,關(guān)的關(guān),還有嚴刑拷打,卻未曾想還未等問出有用的信息,就有不少挨不住刑罰,直接斃命。
一時間,定北侯別院哀嚎遍野,血流成河。
軒轅脩仁的臉陰的如同烏云密布的天空,沒有一絲陽光能穿透厚重的陰霾!暗钕,要不請?zhí)嵝趟臼箒碚{(diào)查吧,畢竟他們才是主管查案的,定北侯遇刺一事,干系重大,殿下還是想想盡快把這件兒上奏朝廷才是!”高禮怯生生的說著,他更希望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高禮提醒了軒轅脩仁,他說的不錯,此事的確該上奏朝廷,查案的事兒就交給專門的人來干,他的精力需要用在兵權(quán)的爭奪上。鄭靖明死亡,兵權(quán)一定會旁落,他不能讓背后之人得逞,得趕緊提醒二皇子軒轅脩灝……
能公然把人做成傀儡,一定經(jīng)過精心謀劃的。軒轅脩仁帶著滔天的怒氣離開定北侯府時,五皇子軒轅脩麟才姍姍來遲。與軒轅脩仁簡單寒暄后,便直接去了正堂。
見到軒轅脩麟,焦震適時咳嗽了兩聲,臉上浮現(xiàn)出病容。軒轅脩麟假裝關(guān)切:“聽聞焦大人最近因為查案累病了,如今病未好就來處理公務(wù),有焦大人的這樣的官員,真乃大宸之幸!
一向眼高于頂?shù)能庌@脩麟,向來不會低頭去看下面的人。他自動忽略掉站在焦震身旁的荊子言,裝模作樣的說著:“其實本該讓焦大人好生修養(yǎng)的,奈何沒想到出了這么大的事情,還請焦大人一定查出殺害定北侯的真兇,為侯爺討回公道,給昭陽一個交代!
說罷大模大樣的去了后院。定北侯之死,他雖然有懷疑對象,但此事居然未知會他。他暗暗的發(fā)恨……
雖然定北侯在這皇子之爭中不站隊,但架不住昭陽公主與軒轅脩仁交好,保不齊鄭靖明最后就倒向軒轅脩仁這一派。
定北侯一死,隱患就解除了,到時候,就看這兵權(quán)能花落誰家了……想道這兒,軒轅脩麟心中一陣竊喜,便也不愿去做過多的探究,去后院探望深受打擊的昭陽公主,言不由衷的安撫了幾句后便揚長而去。
昭陽與軒轅脩麟談不上親近。她被軒轅脩仁的母親養(yǎng)大,自然跟軒轅脩仁親近,軒轅脩仁與軒轅脩麟又是死對頭,所以長大后的昭陽越來越不待見軒轅脩麟。此時的昭陽,陷入喪夫的悲痛中,也無力與軒轅脩麟爭斗。雙眼無神的看著軒轅脩麟離開……
這院子雖說是定北侯別院,可也是六進的大院子。讓焦震感覺不可思議的是,這別院也是被府兵家丁護院院層層把守的,為何會發(fā)生如此的慘狀?
定北侯鄭靖明原本是驃騎將軍,在十三年前戎進犯大宸時,指揮得當(dāng)大勝西戎,令西戎向大宸俯首稱臣,立下汗馬功勞,被宸景帝封為定北侯,并迎娶宸景帝三女兒昭陽公主為妻。雖是政治婚姻,但二人婚后也是琴瑟和鳴。
定北侯手握重兵,一時風(fēng)頭無兩。十多年過去,手握重兵的宸景帝已經(jīng)成為宸景帝的心腹大患,景帝一直想找機會收回兵權(quán),但苦于沒有時機。
當(dāng)初收回誠毅王兵權(quán)時的慘狀還歷歷在目,宸景帝如今不敢強行收兵權(quán)。更何況如今朝堂不穩(wěn),周邊附屬國蠢蠢欲動,強行收兵權(quán),無異于自掘墳?zāi)埂?br />
此次定北侯因傷病復(fù)發(fā),請了旨意來這豫州別院修養(yǎng),卻沒想到出了這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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