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命案再現
齊嬤嬤怔在原地,眼前一個恍惚,八年前那位被做成傀儡吊絲在房梁上的女子披頭散發惡狠狠的朝她撲來,驚懼之下,齊嬤嬤昏了過去。
她的表現不言而喻。柳靜頤急忙上前,從藥箱中掏出金針,在她的百會穴下了一針。良久,齊嬤嬤緩緩醒來。
看著眼前的氣質出塵,負手而立的荊子言,齊嬤嬤一陣恍惚,她仿佛看到了一個熟悉之人。
“齊嬤嬤,關于那傀儡冤魂的傳聞,您可知曉些什么?”柳靜頤的語氣,沒了剛才開口時的輕柔。
齊嬤嬤的思緒被柳靜頤拉回,她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開口。“這……”她欲言又止?戳丝辞G子言,以及跪坐在她身旁照顧的柳靜頤,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她知道,如果此事被外人知曉,公主的名聲一定會受損。于是她一咬牙,心一橫,緊緊的閉上雙眼:“不,我什么都不知道,二位請回吧!
柳靜頤剛要開口繼續勸說,被荊子言出言阻止:“既如此,那我們就不叨擾了,靜頤隨我回去吧!
柳靜頤有些不甘心的看著荊子言,卻見他一副一切了然于胸的神色,便不再堅持,悻悻的隨荊子言離開。離開定北侯別院,柳靜頤迫不及待的問荊子言:“主子,您剛剛為何不讓我繼續問下去,明顯那齊嬤嬤是個知情人。”
荊子言沉聲道:“是,那齊嬤嬤是知情人,但她不會告訴我們的。如果我猜的沒錯,此事關系皇室秘辛,如果說出來,會有損皇室威嚴。皇家向來注重名聲,作為公主身邊的老人,齊嬤嬤肯定為維護公主名聲為主,所以她不會告訴我們的!
“可是人都死了,還要那破名聲有什么用!更何況她難道不知道,公主之死身為蹊蹺,如果不查清楚更有損公主和皇室的名聲嗎?”柳靜頤氣鼓鼓的說著。
“靜頤,不是每個人都如你所想一般。其實不光是皇室,貴族們也如此,他們視名聲重于一切,為了名聲,他們能犧牲一切。”荊子言語氣淡淡的。
“可是,公主死的這么蹊蹺,不更會敗壞名聲么?”
“那只能說明,他們想隱藏的事情,比公主蹊蹺的死亡更為嚴重!鼻G子言云淡風輕的說道。他自幼長于沐王府,知道這里面的彎彎繞繞?峙履驱R嬤嬤不想說的,涉及到后宅的陰私。
“可是……”柳靜頤還想說什么,被荊子言打斷:“無妨,既然齊嬤嬤不想說,不代表我們查不出。”
回到提刑司衙門,焦震正焦躁的在正堂中來回踱著步子!皫煚,你可回來了。你不知道,這定北后別院傀儡作祟一事已經傳的沸沸揚揚。”
他哭喪著臉,滿腹的牢騷:“這噬花鬼的案子剛剛過去,又傳出來傀儡作祟,這可如何是好!
“大人,此事在下已經派人在查,不日便會有結論!
“哎……”焦震長嘆一聲,還有一件事:“按理說四皇子是來護送那些玉雕回京的,到豫州后便著手清剿山匪,如今他已經在豫州駐足數日,卻絲毫無任何啟程的跡象?”
他頓了頓,放低聲音,小心翼翼的說道:“這時間長了,他會不會發現那件事兒?”他用手指了指書房的方向。
軒轅脩仁在這豫州一天,他就一天不得安生。素聞這位四皇子向來清正廉潔,最恨貪墨之人,如果真的查出他貪墨,那就不是烏紗不保,而是人頭不保的問題了。
荊子言似笑非笑的說著:“大人,您有沒有想過,其實四皇子就是為了那批財寶來的?五皇子貪墨前朝財寶一事,圣上知道,四皇子也知道,難點在于怎么才能把那批財寶找回來?”
聽荊子言這么一說,焦震一愣,“不會吧?朝廷如果知道五皇子貪墨,那為何不見圣上降旨查辦他?”
荊子言淡淡的說道:“查辦皇子需要證據,恐怕在四皇子到達豫州之前,五皇子一派便將證據損毀,圣上如何降明旨查辦?”
“我猜圣上如今也無可奈何,明知道五皇子貪墨,卻無法給他定罪,這才遣了四皇子前來,名為剿匪護玉雕,實則調查被貪墨的財寶!彼粗康煽诖舻慕拐,繼續娓娓道來:“如今公主遇害,四皇子更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留在這豫州,或許四皇子正等著大人的投名狀呢!
“師爺的意思是,本官的那只箱子……”焦震突然停住,用手捂住嘴巴,四下看了看。
荊子言搖搖頭:“大人,想必四皇子心中跟明鏡似的,五皇子與刺史府勾結,如果大人此時跳出來將那箱子交給四皇子,兩位皇子之間的爭斗就擺在了明面上,這并不是四皇子所希望看到的!
“在下想,四皇子所喜聞樂見的,是讓五皇子神不知鬼不覺的吃個啞巴虧,面上卻又不至于太難看!
荊子言的一席話, 讓焦震犯了難。他狐疑的看向荊子言,有些不解其中之意。荊子言附在焦震耳邊耳語了一番……
入夜,定北侯別院詭異的歌聲按時響起……只剩了下人的定北侯別院,顯的格外陰森凄涼。一個身著黑色斗篷的身影悄悄的走到別院后門,正欲開門時,被一雙手從后面捂住口鼻……
刺史府中,一個黑衣人正在向軒轅脩仁稟報:“殿下,屬下打探到五皇子的人拿了一對玉鐲和幾串珠子在當地的珠寶玉器行出售!
“果然是他!避庌@脩仁青筋暴起,指節分明的雙手一把按在書案上:“給我盯緊刺史府,看他們有什么動靜,一定要想盡辦法把財寶找到。”
“殿下,屬下查到當日是刺史府從提刑司府中接手的財寶記錄,提刑司的刑房筆錄將記錄交給了刺史府的戶房。但那位刑房筆錄如今卻意外死亡,您看要不要把焦震叫來問話?”
“不可。”軒轅脩仁很清醒:“即便是焦震知道真相,證據也早已被毀,拿不出證據焦震不可能給自己惹火上身的。所以如果我們找不到財寶的下落,就不可能將我那位好五弟以重擊!”
“反之,如果我們能拿到扳倒五弟的證據,那么這位焦大人自然而然的也會擇良木而棲!彼旖菗P起一絲弧度,漫不經心的說道。
“更何況,來到豫州這么多天,我們也親眼見識到他們善后的本事,的確讓人抓不住任何把柄!避庌@脩仁是求了圣旨后啟程的,即便是日夜兼程,到豫州也是三日后,證據痕跡早已被軒轅脩麟的人損毀,不得不說他發自內心的佩服軒轅脩麟的善后能力。
想到這兒,他又寒聲說道:“證據,能扳倒五弟的辦法,只有找到那些財寶。”
“你給我盯緊我這位五弟!”軒轅脩仁異常冷靜,冷聲道:“公主之死可查到什么線索?是否與他有關?”
黑衣人搖了搖頭:“據說五皇子自從到了豫州,便把精力放在了那位方淑人的后事上,萬事親力親為。其他事物一概不過問!
“看來我這五弟端的是一副情深意重的模樣啊。”他意味深長的說著,“這位方淑人即便是不幸遇刺身亡,也是皇家的人,也要葬入皇家的陵地。不可能葬回娘家!
“五弟這么寵愛這位淑人,可如今也停靈太久了,按理說他該扶靈北上,讓愛妾入土為安才對……”軒轅脩仁的臉上浮上一絲不明所以的笑容。
不是軒轅脩麟不想走,而是他走不了,只有等那批財寶完全運出豫州,他才能放心北上?扇缃褴庌@脩仁在這豫州盯著,這財寶也不好往外運。如今軒轅脩仁直接住到了刺史府上,更是為了直接監視他。他此時不敢有任何動作……
軒轅脩仁到了豫州后以剿山匪的名義,加大對城門口過往人員和車輛的排查。財物被堵在城中出不去,急的軒轅脩麟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跟他在綁在一根繩上的方簡之,更是坐立難安。他深知財寶如果無法盡快運出,他就會被軒轅脩麟推出當替死鬼。
軒轅脩麟正苦惱之際,窗臺上落下一只鴿子。那紙上只寫了四個字,請君入甕。看罷,他把紙條焚燒掉,臉上漏出陰險的笑容。
第二日卯時,定北侯別院的管事來提刑司衙門報官,說公主身邊的齊嬤嬤被人做成傀儡吊死在房梁上。
先是主子,接著是嬤嬤,顧不上用早膳,焦震拉著荊子言直奔定北侯別院的后宅。在齊嬤嬤住的耳房中看到了同樣的場景,被做成傀儡的齊嬤嬤,四肢有規律的擺動,順著四肢和身上的線繩,他們在耳房的一側找到了同樣的木偶。
荊子言命人帶著查過這木偶的來歷,可城中做木偶的木匠,都說不是自己所做。這些日子,那同繹在他的嚴密監視下,未有任何異常。所以這木偶的來歷也成了迷。
或許齊嬤嬤打死也不會想到,自己竭盡全力維護皇家的名聲,卻沒想到卻以這樣的方式死去。不同于定北侯和昭陽公主,齊嬤嬤臉上沒有笑容,而是一種極懼恐懼的表情。
柳靜頤未在齊嬤嬤口中聞到幻傘菇的味道,卻在她的唇上提取到了抑心草和噬靈草的成分。是同樣的毒藥。經過仵作驗尸,齊嬤嬤死于心臟驟停。
柳靜頤將結果告知荊子言,并認真的推測道:“主子,屬下以為,昭陽公主、定北侯和齊嬤嬤都死于同一人之手!
在提刑司衙門,柳靜頤只了這個結果,但回到荊宅,她才將真正的想法告知荊子言:“主子,屬下推測,此案可能與后宅齊嬤嬤所隱瞞的事情有關。齊嬤嬤是知情人,要么是殺人滅口,只是定北侯和昭陽公主先于她而亡,滅口的幾率不大,更像是復仇!
荊子言贊同的點點頭,“或許癥結不在豫州,而是在京城。”
“主子,要不屬下去一趟京城?”
“不必,想必風羽快回來了,等風羽回來,或許能帶回一些我們意想不到的收獲!
(https://www.dzxsw.cc/book/19378815/60451388.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