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所圖甚大
焦震神情嚴峻的吩咐獄卒,一定看好楊佑之和追憶。此行雖然楊佑之未吐一字,卻讓柳靜頤確認了一件事。
回到提刑司衙門,焦震問柳靜頤她所說的原株是什么,能讓楊佑之的深色有明顯變化。柳靜頤語氣頗為堅定:“回大人,此物名為百般嬌,但小人目前上不能確定,需去嶺南一趟。”
荊子言蹙眉,憂心忡忡的說了一句:“大人, 恐怕此案沒有那么簡單,如果查實那暗鏢真的是百般嬌所煉制,這可是太子的鏢,您說太子想要做什么?”
聽到此言,焦震大驚失色,不自覺的捂住張大的嘴巴。“這……難道……”
“看來楊佑之應該牽扯進了爭斗吧。只是不知他站的是哪一方!”荊子言沉聲道。
焦震語無倫次的說道:“那……那這案子要不就此結案?反正追憶已承認是他失手殺人,那就推此人出去。楊佑之本官就參他一個盜竊尸體”
荊子言搖搖頭:“此時抽身已經不可能,楊佑之已經知道我們發現拿東西的原株,此時如果輕易繞過他,反而讓他給背后的主子傳遞消息,那我們的處境就會很危險。我們只能硬著頭皮查下去。只是在查清這一切之前,不能往外泄漏一個字”
“否則,大人和我都有性命之憂!”荊子言并非危言聳聽。
“大人,在下建議把楊佑之和那追憶秘密關押!”
焦震贊同,吩咐張濤帶著心腹將楊佑之和追憶秘密轉移。他們在楊佑之別居的書房中找到了他所說的藥膏,藥膏被精心的存放在一個精致的白瓷瓶內。
荊子言最終未允許柳靜頤去嶺南。而是讓風翊和風羽二人帶著柳靜頤所畫的植株去了嶺南一帶。嶺南再往南便是南印交界,魚龍混雜,柳靜頤要的植株,便極有可能在這里出現。
其實相比那原株,荊子言更在意的是玉京城,按照楊佑之的說法,此物是從玉京城的青樓傳出來。墨雨已經去了玉京城,尚未歸,這讓荊子言心中隱隱升起一絲不安。
幼惜托人帶回的胭脂終于到了,荊子言讓人快馬加鞭將胭脂帶給柳靜頤。柳靜頤檢查后發現,幼惜傳回的三盒胭脂中都不含萬金散。
荊子言心底一沉,也就意味著,那玉京城花樓的簡兮姑娘不知道是何人的釘子。可這楊佑之在這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楊佑之究竟是被動入局還是主動入局?
讓他更加擔憂的是,他們必須加快速度,楊佑之入獄一事很快就會傳回京城,一旦京城來人撈他,他們就沒了主動權。
入夜,墨雨如血人般潛回荊宅。“主子,屬下回來了。”
墨雨拖著嚴重受損的身體,倒在荊子言的書房外。他受了嚴重的內傷,身上多處箭傷,幸好他身上隨身攜帶著柳靜頤給的保命丸,在受了嚴重內傷時,服用一顆,能迅速止住五臟六腑的出血,留住性命。
荊子言臉色一遍,吩咐人將墨雨挪到郊外的小院子中,讓柳靜頤前去給他療傷,他和元謹以及影衛負責處理尾巴。
柳靜頤迅速給他診脈,雖然受傷嚴重,但還有救。柳靜頤迅速給他清理傷口,并當機立斷切開他的胸腔,找到出血的臟器,止血縫合,隨后縫好其胸腔。
荊子言領著影衛們等在院子中,靜靜等著柳靜頤給墨雨療傷。當柳靜頤再直起身時,已經是兩個時辰以后。柳靜頤直起身,探了探他的脈息,已經趨于平穩。
。“主子,墨雨性命無憂。”柳靜頤推門而出,見在院中負手而立的荊子言,上前拱手行禮,鄭重其事的說著。
“靜頤辛苦了,下去休息吧。”荊子言派人在墨雨的廂房外守侯,并讓元謹清理好外面的眼線。
荊宅此時并不安全,他不敢讓柳靜頤回荊宅。民宅一夜間起火而亡的事情,不是沒有過。一切當小心為上。
一行人在郊外小院歇息,墨雨帶回的尾巴已經處置。許是累及,荊子言一夜無夢。卯時醒來他便急匆匆來到墨雨的廂房,墨雨尚未醒,但呼吸均勻。荊子言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來。他讓人將早膳擺在書房,匆匆用了兩口,便思索起眼前的亂麻。
墨雨的功夫極高,輕易難有人傷他。這次居然能受了如此嚴重的傷,背后之人勢力之大,可想而知。
辰時,柳靜頤給荊子言請平安脈時,小廝來報,說墨雨已經醒了。荊子言帶著柳靜頤急忙來到墨雨的廂房。
見到荊子言,墨雨才真正覺著自己得救了。他艱難的從床上起身,被荊子言阻止。“主子,屬下一時不慎,著了別人的道。”
“不急,既然回來了,就安全了,接下來好生養傷。你將查到的情況一一告知我。”荊子言和聲說著。
原來,墨雨調查馮家時,發現云逢春所說的算命先生,在玉京城中大張旗鼓的算命,是為了找人。墨雨查到,云逢春去京郊上香的那日,當朝內閣大學士秦稷的嫡女原本也要去上香,可不知為何,大學士的女兒臨了改了行程,并未去上香。巧合的是,內閣大學士的嫡女與云逢春的生辰是同一天。
“主子,屬下在內閣大學士宅子外蹲了幾天,發現的確有人在暗中靠近秦稷的女兒,但都被秦稷發覺,從而被處理掉。”
“奚三娘、云逢春,秦家嫡女都是同一天生辰。”荊子言心中推演著其中的可能性。
“你可找到那算命先生?”
墨雨搖搖頭:“主子,這也是令屬下感到奇怪的地方,那算命先生給不少人達官貴人算過命,卻像人間蒸發一樣,沒了蹤跡。”
“他最后一次出現在玉京城西的娘娘廟中,屬下前去探查,卻在娘娘廟中遇到了埋伏。”墨雨喘了口粗氣,有氣無力的說著。
“埋伏你的,是一群什么人?”
“是黑衣人,那些人的招式,屬下覺著有些眼熟,有點像此前與屬下交過手的銀質面具的路數。屬下拼死殺出重圍,這才留了一條性命!”
荊子言心底升起一絲寒意,這案子所牽扯到的人,已經不是焦震所能兜住的。或許也只能到這兒,不能再往里深究。
“主子,屬下還得知如今不少達達官貴人家中在高價聘請大夫,像是家中有人得了癮癥……”
“癮癥?”荊子言臉色一變,緊忙問道:“你可知道癥狀?”
墨雨搖搖頭,那些大夫們都嘴巴緊的狠,沒有一個泄漏病人的具體癥狀。
“那戶部楊侍郎家中呢?”
墨雨搖搖頭,有些不解“楊侍郎家中一切正常,并未請大夫。他家的公子剛剛進士及第,前途似錦,又怎么得癮癥?”
墨雨帶回來的消息可謂及時雨,怪不得能引來大批追兵。即便墨雨功夫再高,可雙拳難敵四手。
癮癥,楊佑之,奚三娘……京中的癮癥究究竟與楊佑之有何關系,楊佑之為何要殺追憶,還有這奚三娘……
荊子言一時理不清頭緒,只是叮囑道:“墨雨只能先委屈一下去積陽山中養傷,等傷好后回來,接下來只管好生養傷,無需執行任務。”
說罷,荊子言走出墨雨房間,留下柳靜頤和紫蘇。柳靜頤拱手朝墨雨行禮:“墨雨大哥,辛苦了。”
墨雨微微一笑:“靜頤客氣,此番多虧了有你的保命丸,我才揀回一條性命。”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嶄新的木質面具遞給柳靜頤:“這是玉京城有名的工匠坊一品匠的手藝,你戴上試試。”
“墨雨大哥,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柳靜頤想都不想便拒絕道。
“靜頤,你臉上的面具已經戴了許久,也該換了。這東西是木質的,值不了幾個錢。”墨雨眼角帶笑,嘴角的笑意壓不住。自從他知道了主子的意思,他便有意無意的與靜頤拉近距離,雖然柳靜頤容貌被毀,但他并不排斥。
“來,紫蘇,給你家姑娘換上。”
柳靜頤雖然身邊有個丫鬟服侍,但本質上還是荊子言買來的奴婢,相較于墨雨的地位,柳靜頤的地位稍遜一等,紫蘇則更遜一等。
墨雨的話,紫蘇不敢質疑,從墨雨手中接過面具,便要解下柳靜頤臉上的面具,當紫蘇把面具湊到柳靜頤臉前時,柳靜頤突然臉色一變,一把奪過面具聞了聞,寒聲道:“墨雨大哥,這面具你是從何而來?”
墨雨一愣,笑道:“一品匠,這是一品匠的手藝。這一品匠在玉京城聲名遠播,不少兵士會去那里打一些短刀。”
“兵營里的武器不都是朝廷派發的?為何兵士會去那里打兵刃?”
“朝廷的確派發兵刃武器,但一些小兵子為了防身,也會自己打一些短刃。”
柳靜頤只覺著渾身發麻,拿上面具破門而出,“主子,主子”荊子言已經去了提刑司衙門。“紫蘇,你留下來照顧墨雨大哥,我去提刑司衙門。”
見到荊子言,柳靜頤匆忙將自己的發現告知荊子言。荊子言立即派人去了奚三娘家中,他則與焦震來到秘密關押楊佑之的地方。
亂麻終于解開,終于一切即將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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