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硝煙四起
出了提刑司衙門,柳靜頤迅速回到荊宅,換上平日里的男裝,直奔大理寺。
焦震和荊子言正在衙門里看卷宗,見柳靜頤焦震大喜過望,急忙將她迎入臨時辦公的政務廳內:“靜大夫,那尸身可有眉目?”
柳靜頤拱手道:“回大人,主子,屬下在琴韻姑娘的尸身上,聞到一個淡淡的荷香,這荷香在丹鳳院的綺香閣也出現過。”
“不過”柳靜頤頓了頓,繼續說道:“屬下在提刑司的驗尸房遇上一件怪事,提刑司衙門的一具無名女尸,屬下看她有些像內閣大學士文柏寒之女文婉兮,但府內的衙差卻說那女尸是一具無人認領的無名女尸。”
“屬下曾經與文婉兮有過一面之緣,文婉兮的左手手臂曾經被毒蛇咬過,巧合之下,屬下給她解了蛇毒,但被蛇牙咬過的痕跡,并不容易完全消散,屬下檢查過那具女尸,手臂上還留著當年被毒蛇咬過的痕跡。”
“巧合的是,那具女尸身上,也殘留著淡淡荷香。”
焦震和荊子言具是一驚。荊子言謹慎的向柳靜頤確認:“靜頤,你確定那女尸身上也有荷香?”
柳靜頤眼神鎮定的看著他:“主子,屬下確定,那女尸身上也有荷香。”
荊子言的神色肉眼可見的變得凝重起來。他從書案上拿起兩份卷宗遞給柳靜頤:“你來看看……”
柳靜頤打開其中一份卷宗,上面寫著,乾化二十五年九月初十,城西孫木匠報案稱,他家女兒去城東的胭脂鋪買胭脂,遲遲未歸,便到提刑司衙門報案。
她又迫不及待的打開另一份卷宗,只見上面寫著:遷化二十五年十月初二,城東王鐵匠稱女兒去胭脂鋪買胭脂,一去不復返,請求衙門幫忙找人。
還未等她看完,荊子言又遞給她第三份,索性一股腦的展在她面前:“乾化二十五年十月初七,城南包子鋪的的李攤主報案稱,當日女兒去城東胭脂鋪買胭脂,就再也未回來過。”
“這……”柳靜頤心下一驚。
也就是說,自從今年九月以來,有三起失蹤案件,至今深不見安然呢,死不見尸。柳靜頤立即反應過來:“主子的意思是,這些失蹤的姑娘們,與文婉兮的情況相似。”
“只是,屬下不解的是,若文家女兒真的出了事,為何不見文家人報官?按照提刑司衙門的說法,他們曾經張過榜,命人來認尸,這文家人為何不去認尸?”柳靜頤一股腦的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荊子言搖搖頭,沉聲道:“恐怕著要去問文家人。 ”他看著這幾份失蹤的卷宗,若有所思的說道:“這幾份卷宗,失蹤人口皆是女子,她們失蹤前都有個相同的動作,便是去胭脂鋪買過胭脂,再去問問這幾人失蹤前都與什么人接觸過。”
“我已命人去查這失蹤的女子所去的胭脂鋪,想來很快便有消息,你隨我我去文府探探情況。”
焦震臉上寫滿疑惑,他們的主要任務是查竇家姑娘的死因,發現這失蹤案純屬意外,并非他們的當務之急。
焦震內心有些焦灼,怕他們本末倒置,便出言提醒:“師爺,這失蹤案似乎與我們查的案子并無關聯,真的要耗費精力去查這失蹤案?”
荊子言沉聲道:“大人,在下推測,這失蹤案與竇家姑娘遇害的案子都關聯,若查實,可做并案處理。”荊子言言之鑿鑿,說的焦震心中一凜。
“在下懷疑,這京城內有個見不得光的阻止,專門針對女子下手。如今尚不知道他們網羅這些女子目的是什么,需進一步查證。”
荊子言把九天神女一事告知焦震,并告訴焦震,這九天神女曾經出現在竇家姑娘的閨房中,且家中的女眷看到過,過了不久,見到九天神女的丫鬟便被賣入丹鳳院,不過月余,這女子便遇害,這人便是琴韻。
聽完荊子言所說,焦震大驚失色:“這,為何本官從未聽過九天神女之事?”
“因為這神女只在貴族女眷中積累信眾,貴族女眷中規矩甚多,待人接物皆受到嚴格限制,斷然不會讓未出閣的女兒隨意接觸來歷不明之人,即便那神女同為女子,也不會例外。”
“這九天神女,就是利用了貴族中的規矩,悄悄接近這些未出閣的女子。”
“本官這就上折子,將此事湊明圣人,也能還太子清白。”焦震急不可耐的說道。
荊子言急忙阻攔道:“大人且慢,如今這些只是推測,尚未有實證,即便如今知道竇家姑娘是被人下毒致死,若找不到下毒之人,太子依然洗脫不了嫌疑,而大人則有可能被盯上。”
“大人,稍安勿躁啊……”荊子言苦口婆心的勸說著。
焦震長長的嘆了口氣:“還是師爺想的周到。是本官冒進了,即便是本官做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來趟這玉京的渾水,卻還是未料到這玉京的水深不見底。”
不怪焦震垂頭喪氣,按照慣例,他到京赴任后,便立即傳喚竇家姑娘的貼身丫鬟,卻未曾想竇家回復說那小丫鬟因為護主不利,已經被發賣了。當他們順著人牙子提供的線索找到那丫鬟時,那丫鬟已經上吊自盡了。
竇相、竇家主母皆說自家女兒向來循規蹈矩,平日里在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從不接觸來歷不明之人。但凡問及女子隱私之事,更是三緘其口,生怕壞了自家女兒名聲。說白了,這竇家人就是一副不配合的態度。
以至于到現在,荊子言都未打聽出竇家女兒的生辰。他們就一句話:一個外男打探閨閣女子的生辰,不合禮數,即便是女兒已死,也不容外人累及她的名聲!
“真是愚不可及!”荊子言在心中怒罵道。
竇家這邊是指望不上了,他原想指望半夏的堂姐,卻未曾想這人亦被滅口。每一步都比對手晚一步,荊子言有些惱怒,甚至懷疑自己身邊被安插了奸細。
但他又轉頭一想,他們來到玉京城的時日尚短,不過三日,而對方的布局卻早已在暗中進行,對方正在按照他們的計劃一步步的進行,所以他要做的便是盡快得知對方的下一步的動作,打破他們的布局。
正在他們愁眉不展時,文婉兮尸體的出現,或許能給這困境撕開一個缺口。想到這兒,他看著焦震提議:“大人,這文家是正二品的朝內大員,在下自己上門,恐怕在下連文家的大門也敲不開,還請大人與在下一道前往。”
有了竇家的例子,焦震心里有些打鼓:“師爺,這竇家怕累及女兒名聲,恐怕這文家亦是如此,否則他們不會連女兒的尸體都不會去認領。”
“所以,大人這次我們換個思路,大人身為從四品的官員,拜會上官是應該的。到時候,大人只管與文大人寒暄客套,只管拖延時間即可,我和靜頤自會想辦法。”
柳靜頤道:“主子,屬下以為,無需如此麻煩,眼下倒是有個好機會,今日屬下來提刑司時,見文家的小廝在到處張榜,說文家二姑娘突發癔癥,聽說文夫人情急之下便暈了過去,醒來之后便逼著文大學士懸賞張榜找大夫。”
“哦?”焦震大喜:“如此甚好,本官正好可將靜大夫推薦給文大人。”
柳靜頤的話,讓荊子言心中一驚:又是癔癥,與竇家姑娘的情況如出一轍。他心中升起一陣寒涼:若此番再讓對方得手,那等待文家二姑娘的便是死亡……
柳靜頤看著若有所思的荊子言,便知道他也想到其中的關竅,便寬慰道:“主子放心,屬下定拼盡全力護住文家二姑娘的性命。”
“嗯,把紫蘇叫來,隨你一同前去。”
荊子言心中升起一陣隱隱的不安,癔癥,為什么又是癔癥?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朝柳靜頤投去詢問的目光,而柳靜頤則平靜的點點頭,那神色,顯然她也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大人,事不宜遲,我們需速速趕往文府。”
焦震并未理解他們主仆之間的默契,只是見荊子言的神色格外凝重,也多做耽誤,稍稍整理了下衣冠,便朝外走去。
卻正好碰上急匆匆從外面趕來的張濤,手上拿著一沓告示,急切的說道:“大人,那文家人在滿城張榜,說文家二姑娘突然得了癔癥,高價聘請大夫。”
“你來的正好,快隨我去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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