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翻手為云
“靜頤”荊子言喊了一聲,才發現柳靜頤并未跟上。荊子言與焦震已經走出云石所在的牢房,見柳靜頤并未跟上,荊子言朝焦震拱手一禮:“大人連夜辦案甚是勞累,先行回去休息,在下去尋靜頤。”
“好。”焦震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他的確已經疲憊不堪,但當他想到終于找到了殺害林侍郎的兇手,還牽連出太子之死,他的心中便涌起一絲欣慰之情,
“本官明日上朝便會將此事奏明圣上,詳細陳述事情的經過。”
荊子言帶著元謹一同回到了牢房之中,卻發現柳靜頤將點了月娘的穴道,目光緊緊地凝視著她的臉龐,陷入沉思之中。
“靜頤,可有什么遺漏之處?”荊子言沉聲問。
柳靜頤朝荊子言行禮:“主子,屬下覺得她的面容有些奇怪。盡管她的喜怒哀樂都表現得十分自然,但總感覺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怪異感......”柳靜頤眉頭緊皺,努力想要表達出自己內心的疑惑,但卻無法準確描述出來。
她拉過月娘的胳膊,撩起她的衣袖,胳膊上同樣有祥云環繞朱厭的刺青。柳靜頤冷冷的說道:“我檢查過林侍郎身旁的女尸,她手臂上的刺青,是死后被刺上的。人死后血液不再流通,與生前所刺截然不同。”
她提高了聲量:“是你殺害了云石后,為了讓她頂替你的身份,在她死后刺上去的。為的是方便你假死脫身。”
柳靜頤不顧月娘臉上的憤怒,繼續拆穿她:“今天白日里我曾問你月娘子身上有無刺青或印記,你拼命否認,可你卻在云石身上刺下這刺青,前后如此矛盾,你是篤定我們不會認出你?”
荊子言走到月娘面前,玩味的看著眼前之人眼中迸發出的憤怒,淡淡的說道:“你作案后不想著逃命,居然正大光明的回到作案現場,是為了挑釁官府?”
事已至此,月娘已經不在乎自己身份是否被拆穿,她滿是敵意和警惕的看著荊子言,不屑的說道:“不錯,我就是想看看你們官府是如何無能的,沒想到啊,卻被你們這么快識破了。”
她挑釁的看向柳靜頤:“那具女尸就是云石,她能替我去死,也算死得其所!”
“你……”柳靜頤看著眼前這個已經完全沒了較弱模樣的女子,心底升起一股濃濃的憤怒。
因為體內的毒素剛解,月娘的身體還很虛弱,忍不住的咳嗽兩聲。就是這兩聲咳嗽引起了柳靜頤的注意。她努力回憶著剛才拯救月娘時的情景,突然間眼睛一亮:“主子,我想起來了!是她的臉色有問題。當時她身中劇毒,西與草頭無的解毒過程非常痛苦,按常理來說,她的臉色應該因為痛苦而變得蒼白如紙、毫無血色才對,但那時她的臉色竟然沒有絲毫變化......”
月娘因為被點了穴,無法行動,但眼神中卻閃出明顯的慌張。她心下無比緊張,奈何自己動不了,只能朝柳靜頤憤怒的罵道:“一個毛頭小子知道什么,我天生就這種膚色……”
荊子言聽明白了柳靜頤的言外之意,急忙看向身旁的元謹。元謹會意,上前恭謹的請柳靜頤讓開,自己則仔細觀察了月娘的臉龐,目光落到月娘的耳廓的位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月娘的臉上撤下一張面皮,月娘一張因中毒而發白的臉色,終于顯現出來。
“你到底是誰?”荊子言雙眸緊緊盯著月娘,“你們如此處心積慮的殺害太子和林侍郎,究竟意欲何為?你們下一步的計劃是什么?”
月娘輕蔑的看了一眼荊子言,不屑的說道:“有能耐你就自己去查呀!”
“主子,你說她會不會是明月?”走出牢房,柳靜頤忍不住開口問。
荊子言淡淡的說道:“若明月能這么輕易的被抓到,那這周文軒也不值得我們忌憚。好了,時辰不早了,該回宅了。”
回到宅中時,墨雨和風翊來報,周文軒被擒獲。此時已過是子時初刻,荊子言已經顧不上休息,將周文軒帶到面前。
墨雨和風翊將將他五花大綁的周文軒帶到正堂中,向他行禮并解釋道:“主子,此人便是私闖二皇子府的人。”
墨雨將用來堵住周文軒的嘴的帕子拿出來,周文軒掙扎了兩下,怒罵道:“你們是什么人,我可是堂堂昭明公主之子。”
荊子言用怪異的眼神看了看墨雨和風翊:“你們確定與二皇子見面就是此人?”
墨雨和風翊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點頭道:“屬下確定,就是此人,從二皇子府出來的的確是此人。”
跪在地上之人腦袋一揚,驕橫的說道:“我告訴你們,二皇子是我的表哥,他要是知道我被綁了,一定會來救我的。”
荊子言看著他的眼神就像看一個二傻子,冷冷的說道:“你若是周文軒,那我也用不著浪費這么多心思了。”
“墨雨,將他臉上的易容揭掉,讓我們來看看他的真實面目”
聽到荊子言如此說,墨雨這才反應過來,一把將周文軒提起來,找準耳廓邊上的位置,用力一拉,一張人皮面具便被揭了下來,露出一張古銅色的臉龐,此人算不上俊美,但也五官端正,若不開口,也算得上英氣。
可就這張賤嘻嘻的嘴一開口,就給人一種不是好人的印象。荊子言只是覺著有些荒唐,究竟到底是什么人,要來冒充周文軒?
荊子言毫不意外,周文軒好歹是昭明公主與周大將軍之子,命們高戶,言談舉止不會如此粗鄙,更為關鍵的是,周文軒作為叛臣之子,不會這么堂而皇之的出現在玉京城,一旦被宸景帝得知,他僅剩的族人,昭明公主和他的親妹妹便會受到牽連。
荊子言淡淡的吩咐:“墨雨,檢查他的手臂!”
墨雨讓風翊按著他,自己一把撕破此人的衣袖,露出的胳膊上肌膚白嫩,一看就是保養的極為良好的富家子弟。他的胳膊上并未有任何刺青。
荊子言怒極反笑,不解的問道:“看樣子你也是一位不愁吃喝的富家子弟,為何要冒充周文軒?”他突然提高了聲量:“你可知道,周文軒審問叛臣賊子,被流放北地,私自回京便是欺君之罪,這可是要被滅九族的!”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憑什么抓我?你為什么對周文軒的事如此了解?”男子露了怯,低聲問道。
“我是大理寺少卿焦震焦大人刑名師爺,奉命查案,你說我能不能抓你?周文軒的卷宗就躺在大理寺的卷宗庫中,我自然知道。”
男子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你是官府的人?”
荊子言點點頭,淡淡的說道:“好了,如今你已經知曉了我的身份,也該回答我的問題了,你究竟是何人,為何要冒充周文軒?你身后的主子是誰?”
男子眼神閃爍:“我……我是周文軒的替身,奉我家公子之命來玉京城謀事!”
誰知荊子言突然提高了聲量,嚇了男子一機靈:“我再問你一遍,你究竟是何人,為什么要冒充周文軒?”
男子有些嬉皮笑臉的說道:“哎呀,我都說了,我是周文軒的替身,奉周公子之命來玉京城謀事!”
荊子言深邃的雙眸冷冷的看著他,沉聲道:“你不是周文軒,你也不是周文軒所派,你究竟是在為誰辦事?你身后的主子是誰?”
男子突然露出兇狠的表情,表情猙獰的說道:“我就是周文軒的替身,信不信由你!”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荊子言從書案上拿起一張畫著祥云環繞朱厭紙張,遞到他的面前:“周文軒的組織里,每個人的右下臂都刺有這個刺青,而你的兩只手臂上并沒有這個刺青。”
男子哈哈一笑,咬緊牙關:“我說了,我就是周文軒的替身,我就是奉周文軒的命令來玉京城行事的。”說完,男子咬碎后牙槽,服毒自盡。
荊子言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陰沉下來,良久才開口道:“墨雨,將此人的尸體處理掉。”
“你們先下去吧,去吧紫苑叫來!”
元謹還沒反應過來,先是一愣,才意識到后一句話是對他說道。他看著荊子言臉上的倦怠之色,甚是心疼,聽到他叫紫苑,甚是激動,自從夫人去世后,主子身邊一直未有可心之人伺候,現在一眾女眷中,也就紫苑能稱得上小有姿色,聽說以前也是官家小姐,這樣的人或許能哄的主子高興。
他特意讓紫苑好生裝扮了一番,才把她帶到荊子言起居的院子里。“聽說你之前與周文軒有過婚約,跟我說說,你所認識的周文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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