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探出腦袋，面前深不可測的空間是一片漆黑，卻唯獨不遠處有一團鵝黃色的光芒。

聲音便來自那里。

“你是誰！”他的聲音有點小，右手隨時準備關閉這道黑洞。

“地址！你給我個地址！我拉你進群！”

？？？陳凡再次黑人問號臉。

對方又喊了幾遍，沒錯，他聽到的是進群這兩個字。

什么現代修仙？qq群雙修大法？

好家伙，擱這擴列呢。

“地址！你能明白嗎？不是你住的地方！”

對方一嗓子又把陳凡拉進現實，他回過神來，查詢字典，很快在漆黑的空間里畫出符咒。

符咒不斷變化，立在虛空之中，仿佛……

呃……

一個二維碼？

靠，這個想法一出來陳凡已經控制不住吐槽的想法了。

突然，他感覺身后的房間有一絲異樣，揉了揉雙眼，空氣中似乎有什么絲線一閃而過，渾身有一種電流通過的麻癢感。

很快，在房間的一角，出現了不是他畫出來的字。

【加扣扣：640391483】

陳凡先是一愣，片刻之后卻是狂喜。

他看到了這個世界的規則，以前只有小說里才出現的什么千里傳音，和這玩意兒一個邏輯

現代人玩的互聯網，說不定是那些仙人玩剩下的東西。

難道說，這就是仙人？

【紫藤府-清平通過了你的好友申請】

蕪湖，看起來就有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陳凡坐在電腦前搓搓手，這幾天的熬夜總算有個成果。

這應該算是他遇到的第一個能討論這本鬼畫符的人。

“兄弟，你也是報了虛界星君的仙位？”現代的軟件比剛才那種方式要快的多，對方很快打出了第一句話。

“我不太懂，我剛接觸不久。你說的仙位難道是指……”

“……”

對方打出了一串省略號，然后是一陣很尷尬的沉默。

陳凡或許不會知道，此時對方的住處已經炸開了鍋。

“你好？”他試著又敲了一句話，卻沒想到等來一個爆炸性的回應。

“你是人類？”

“……嗯……怎么不是呢？”陳發下意識的按了回車鍵，下一秒才反應過來。

等會，人類？

他什么意思？

此時此刻他回想起之前在黑洞里聽到對方說的話，有些詞可能是因為有些陌生他沒忽略了，現在變得特別清晰。

【妖】

對方依舊保持著沉默，就在陳凡感覺后背有些毛骨悚然，理智讓他計劃把這個人刪掉的時候，QQ被刷屏了。

“沒想到你居然是人類！哦我的三清，我一直以為周圍只有我們這些妖和地靈在考仙位。”

“所以你是知道這一屆天庭的校招，就我們報的虛界星君是允許所有生靈報名的嗎？”

“你的教材哪里來的？”

“你應該沒辦法修仙法吧？”

“你居然想要成仙嗎？”

“你知不知道已經有差不多兩千年天庭沒有招人仙了？”

“你做這些你父母支持嗎？”

“你沒有人間的正經工作嗎？”

清平的打字速度很快，陳凡沒有回嘴的余地，對面好像是另一個世界的人，說的也是另一個世界的事。

“說到工作，我剛被裁了。”陳凡回了一個笑臉，緊接著道：“這些符咒是我的一個朋友給我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碰巧寫中了而已。”

“神奇，你居然還是自己悟出來的。哦我忘了，你本來就是干這個的。”

“所以你們……真的……不是人？”

“如果你加入我們團隊，我可以告訴你。”對方發了一個表情。

“干什么的？”

“攻略校招。”

“你確定這個詞叫校招？”

“別以為我們什么都不知道，除了能修道法，壽命長，DNA不一樣，外表根本看不出我們的區別，我們都很喜歡人類世界。”清平說道：“校招這個詞是圈子內的共識，因為是第一次開設虛界星君，且首次發放全新教材，還允許人類報名參加，只能說這個仙位非同尋常。”

陳凡雙手懸在鍵盤上猶豫，但清平發了個笑臉后主動結束了這次對話，只留下一個地址。

【愿意了解的話，可以來這里我們當面聊聊】

謹防詐騙啊陳凡，謹防詐騙。

陳凡看著界面上的地址出神，身旁的黑洞還在悠悠旋轉，提示他一切都是真實的。

他下定不了決心，怎么看這都不像是一場正經的對話。

直到這時，陳凡的雙眼才聚焦在那串地址上，一道熟悉感貫穿全身，他重新皺起眉頭。

嘶……這他媽不就在我公司旁邊嗎？

還以為會是什么偏遠郊區，騙他過去噶他腰子。

就在公司旁邊的話，不是不可以考慮。要知道他們辦公的地方是市中心去，地址也是某大廈十三層，甚至還給了公司名字。

【紫藤傳媒有限公司】

好家伙。

陳凡百度了一下，還是個正經有企業牌照的公司，旗下似乎還有不少網紅號。

大多還是二次元cosplay萌妹。

吸溜。

陳凡決定明天去看看。

……

第二天，隔著一條街的距離，他看了看對面的辦公大廈。

背后是他的原公司，還有兩天他就要搬東西走人，已經沒有人在意他的存在。

上班時間，對面的大廈同樣人流如織。能依稀透過窗戶看到十三層的人影，看上去和普通的大廈沒有區別。

鬼使神差的，他溜了進去。

十三層，紫藤傳媒。

“您好，請問有什么事嗎？”前臺小姐姐居然戴著一個貓耳，瞪著萌萌的大眼睛看著他。

整層樓都是二次元的裝修風格，來來往往的人或多或少穿戴著萌元素。

除此之外，看起來就是普通辦公樓。

陳凡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自己沒提前打招呼，低頭翻找著QQ。

“我找……清平。”

這個看起來不像人名的名字讓前臺貓耳小姐姐表情微凝，雙眼似乎閃過一道凌冽的光芒。

“有提前預約嗎？你叫什么名字？”她聲音放低了一點，拿起身邊的電話。

“昨晚說過，陳凡。”

“小♂平哥嗎？有人找你，說是昨晚預約過，對，叫陳凡，嗯，好，你注意點。”

最后四個字頗有責怪的味道。

“進去走到底右拐，302。”貓耳娘放下電話。

陳凡低頭謝過，走進了辦公區。

看著他的背影，貓耳娘湊近他剛才站立的地方，用鼻子狠狠吸了一口氣。

“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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