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蜜桃香
夜色漸濃,路邊的燈也剩的稀疏,零碎的燈光和著月色勉強照出了點明亮。
蘇漾抵著車身,揉了揉額角。
余述白努力了好久,終于站穩(wěn),微濕的衣擺起了幾層皺褶,貼在腹前,隱約可見男生優(yōu)越的線條。
蘇漾抽走他手心里的瓶子,晃了晃,里面空了大半,“怎么喝了這個?”
男生醉了酒,多了些叛逆的心思,還想從她手里拿回來,卻因為眼前多的幾層疊影,撲了個空。
“我渴。”余述白說得理直氣壯。
蘇漾擰眉問道:“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這酒濃度高,他喝的多,估計也不是很好受。
“不、不舒服。”男生借著光看清了人,喃喃道,“蘇漾姐,我好難受啊……”
他試圖往前走了一步,卻因為眼前模糊,差一點踩空,硬生生撞到了alpha的身上。
蘇漾環(huán)住他的身體,單手撐在車身上,才穩(wěn)住沒有帶著他一起摔下去。
“……頭好暈啊。”
男生對著空氣揮了半天的手,好不容易找到了支撐點,兩手緊緊抱住,循著喜歡的味道腦袋垂下貼近。
alpha的身上帶了點淺淺的玫瑰香,皮膚白皙又細膩,比那上好的綢緞都來的絲滑,頸處的襯衫因為炎熱而散開著透氣,倒讓這醉酒的小孩有了可乘之機。
男生雙手環(huán)住,緊緊抱著她的腰,腦袋埋入她的肩窩之處,渾身都是醉人的蜜桃酒味。
他一向隨意,頭發(fā)長了也是自己隨便剪一剪,彌留的碎發(fā)不似他發(fā)頂?shù)男掳l(fā)那樣柔軟,扎得她有些許發(fā)癢。
蘇漾鎖了車,托著人往樓上走,時不時因為癢的厲害而把男生的腦袋挪開。
但酒醉的人只以為自己被人討厭,一直被迫推離,腰上的力氣又使得大了些,悶著聲哼哼道:“不許動我!”
alpha被纏得無奈,懲罰似的揉了把他后腦勺的發(fā)尾,那可憐的頭發(fā)被弄得一團糟。
“過幾天必須去剪頭發(fā)了知道嗎?”
溫熱的吐息噴薄敏感纖弱的頸部,意識模糊的人禁不住往外縮了縮。
蘇漾拖著人,也未察覺,目光落在鎖上,艱難開了門,終于把人帶回了家。
alpha拍了拍男生的肩膀道:“述白,把鞋脫了。”
還未清醒的人也不像剛剛下車時那般叛逆了,倒是聽話的很,蹬了兩腳,站著脫了鞋。
門口處七零八落的鞋蘇漾也沒管,一路帶著余述白回了他的房間。
最后還是在alpha連哄帶騙的情況下,順利讓他松了手。
男生身上的衣服還沒干,濕答答的穿了一路,穿著睡覺總容易著了涼,蘇漾想了想還是幫他脫了上衣。
她還從未給哪個男生干過這種活,許是沒用準力氣,扯的腦袋昏沉沉的某人支支吾吾反抗了幾下。
余述白裸露在外的皮膚偏黑一些,他在家時就幫著母親一起干活,打雜的事情少不了要出門跑,活的不精細,自然太陽曬到的地方要黑上一層。
但衣服底下的皮膚卻是冷白質(zhì)地,瑩白如玉,淡淡的青色血管都能顯于熾白的光線之下,不過他常年勞作,身子板也結實,看不出羸弱之感,腰腹的肌理線條勾勒得分明,呼吸起伏間,上下浮動,一路沒入至褲線的起始之處。
蘇漾斂回眸,替他蓋好被子,轉身便要離開,便猝不及防被一道外力給拉了回來。
小臂擦過床邊的桌面,不慎掃下來上邊擺置的物品,地板和厚重的書本撞擊一塊兒,發(fā)出悶重的響聲。
書頁也在空中被風掀起了幾頁翻動聲。
蘇漾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腕,“小白,松手。”
睡夢中的人也不知是不是聽到了話,不情不愿地撤了力氣,長指軟綿綿地耷拉在床側。
alpha姐姐還算貼心,把他的手安置到了溫暖的被窩里,免得他又受了涼。
桌面上置放的東西不多,被她碰掉的也只有一本書。
蘇漾從地上撿起來那本書籍,看到書本的封面,才知道這是一本詩集。
還真看不出來他有這閑情雅致。
蘇漾細細摸了摸書頁一側,找到掉落時折疊的書頁,輕聲翻動開,指尖輕撥,還原了書本的原樣。
連著重復了好幾遍的動作,在找到最后一頁時,還無意瞥見了書內(nèi)夾著的東西。
她背著光,沒有立刻瞧見里面的東西,畢竟無意窺探別人的隱私,只指尖動了動,眼睫一掠,便合上了書本。
“蘇漾姐……”
床上的人翻了翻身,嘴里含糊不清的說著話。
“蘇漾姐、喜歡……蜜桃味的,我,我是……”
他也不知道嘀咕了些什么,蘇漾只零碎聽到了他喊了自己的名字,還提了什么蜜桃。
今晚他喝的那瓶酒就是添了蜜桃香的。
“還想著喝呢?下次不許你亂喝了。”蘇漾警告完,還替他掖了掖滑落的被褥。
男生應該是緣著酒意,頰色染了一層紅,唇瓣含了水光,身上的蜜桃酒香還未散,也不知是不是離得近,那股桃香反倒更濃了些,十分誘人。
蘇漾心癢癢,對那酒又饞了些。
可惜她這胃經(jīng)不起再折騰一回,只好歇了這心思。
alpha開了點窗,出門前關了燈,最后才輕輕闔上門。
床上的人睡不安穩(wěn),翻來覆去的,緊閉的屋內(nèi)飄蕩著絲絲縷縷淺淡的桃香,幸而窗戶半開,有了疏通的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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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余述白喝醉酒后,蘇漾好幾天沒見到他的影子,早上起來時人早就去了學校,晚上回來時他又總悶在房間里,大約是酒醒后記憶還殘存著,覺得丟了面子,好幾日沒敢面對她。
上次約好的周末出門,余述白自然也不可能推掉。
他安安靜靜上了車,卻不想蘇漾一路開到顧家,還專程接了顧魏。
車內(nèi)寂靜的氛圍隨著這半個小話嘮的開口,消散得徹底。
顧魏合上車門,一屁股坐上了后座,“真是可惜了,我哥那提前安排好了行程,錯不開時間。”
余述白從后視鏡那收回視線,抿著唇,動了動手指,摁下了車窗。
前排的動靜倒是引起了顧魏的注意,他這才發(fā)現(xiàn)副駕駛座還坐了個人。
“余述白?”顧魏手肘支在椅背上,“你也在啊?”
“坐規(guī)矩點。”蘇漾覷了一眼顧魏。
顧魏也沒生氣,只嘿嘿笑了兩聲,乖乖坐回了原位。
“咱們?nèi)ツ陌。俊鳖櫸禾匠鲱^,貼著車窗,瞧著這一路的風景,與商定地點的途徑之處大相徑庭。
仔細一看,還有點熟悉。
車子在理發(fā)店前面停下,三人下了車,唯有顧魏表現(xiàn)得十分茫然。
門店的老板見到熟悉的大客戶自然迎得恭敬,顧魏是這的常客,蘇漾也不了解,只聽了云秘書的推薦找了這家店鋪。
“幫他剪。”蘇漾說完就走去一旁的茶水桌。
余述白也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也不說話,默默跟著剪發(fā)師走了進去。
他心里揣著事兒,對自己的頭發(fā)也沒半點上心,索性任由理發(fā)師擺弄。
那天晚上醉酒是個意外,但醒來時的記憶卻是清清楚楚的。
他也不知自己意識混亂時竟然膽大包天,讓蘇漾姐照顧了自己一晚上,連身上的衣服也是alpha脫的。
不遑論這些,他只依稀記得睡前他托著蘇漾姐的衣服,走前不小心拉了她一把,掉了東西,桌面上擺著的東西少的可憐,那動靜十有八九就是那本書。
早上起來時他翻了那本詩集,里面夾著照片的那一頁多了道折痕,alpha那晚應當是翻開過這一頁的。
那她……到底有沒有看到這張照片呢?
余述白蜷著手指,骨節(jié)繃緊,垂下眼睫,任由七零八落的猜測擾亂頭緒。
耳邊嗡嗡嗡的吹風機音陡然跌停,那些煩亂的頭緒也如同點了暫停鍵一般。
“好了,這發(fā)型很適合你。”理發(fā)師滿意地看著鏡子。
男生以往那些零亂的發(fā)尾被剪的干凈,兩側的發(fā)留得極短,更加的干脆利落,將原本側臉的弧度襯得更為流暢漂亮,頂上的發(fā)十分的蓬松,卻不擋眉眼,少年意氣風發(fā)盡顯于此。
以往發(fā)尾總是遮了他半個額頭,如今果斷露出來,才發(fā)現(xiàn)他眉眼偏長,骨線明晰,眼神里也附了一層鋒利,只是他平日里總是以冷淡掩飾,叫人看不明白。
唯獨在熟悉的人面前,那股氣質(zhì)隱沒的徹底,如同甘愿進入牢籠的殘暴雄獅。
“蘇漾姐。”余述白走到她的身邊,“我剪好了。”
蘇漾嗯了聲,抿了口水,視線還停留在外邊,“顧魏買水去了,很快回來,你再等等。”
“蘇漾姐。”余述白沒動,問她,“那天晚上……你看到我書里夾著的東西了么?”
蘇漾應聲抬頭,杯盞落回桌面,發(fā)出一道清脆的碰撞響動,不著痕跡地掃了一圈他的新發(fā)型。
“什么東西?”
“一張書簽。”余述白垂下眼睫,目光游移,“夾在那個詩集里的。”
能讓余述白專門來問的,應該是很重要的東西了。
她當時確實是摔了那本書。
蘇漾敲了敲桌面,回憶了一下,“我放回去的時候確實看到里面有夾東西。”
余述白指骨繃緊,心懸到了嗓子眼,唇瓣的水分都失的干凈。
“不過有點黑,我沒看清,不確定是不是你要找的那個。”
“這幾天沒理我原來是因為這事兒嗎?”蘇漾道,“抱歉,我當時也沒注意。”
“不是、不是的。”余述白否認的快,生怕惹得蘇漾誤會,“不是什么重要的東西,蘇漾姐別在意。”
蘇漾站起身,笑了聲,“沒事,你再回去找找,實在不行我賠給你好不好?”
男生哪還有什么話,只知道自己找了個錯誤的理由打探消息,如今弄得照顧自己一整晚的alpha起了愧疚,眼巴巴地站在那兒,滿身的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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