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漾漾上去二樓挑選，顧祉川不知在想什么，靠在一樓的書架邊看往來走動的貓咪，沒有跟她上去。

這里的環境安適而清凈，但無法平緩他逐漸波動的心。

不知站了多久，他看到林甘棠回來了，看她在店員前說了幾句，笑意盈盈地放下手里的東西，彎腰抱起跟她撒嬌的布偶貓。

她親昵地用飽滿的額頭抵了抵甜酒的腦袋，嬌艷的唇，溫柔的眼，輕柔的笑，似羽毛般劃過顧祉川的心。

顧祉川不自覺地朝她走一步。

林甘棠放下貓咪，抬頭看到了他。

“甘棠。”顧祉川喊了聲她的名字。

林甘棠朝他點頭，語氣平靜且陌生：“顧先生來了，隨便看看。”

她從顧祉川身邊路過，顧祉川眼尖地看到她米色發帶高高扎起的頭發下，耳后的一枚曖昧紅痕。

刺到了顧祉川的眼。

他的手好像不受控制般，拉住要走的她。

林甘棠看了眼被他抓住的手腕：“顧先生什么意思？”

顧祉川回神，放下她的手：“抱歉。”

林甘棠不欲多說，邁步想走，沒想到馮漾漾會突然過來，顧祉川放手的下一瞬，用力地推了她一把。

“你們倆在干什么！”馮漾漾滿眼敵意地盯著林甘棠。

林甘棠被她推撞在書架上，肩胛處陣陣發疼。

“馮漾漾！”顧祉川罵了聲，伸手想去扶林甘棠。

林甘棠躲開了，自己站好，清冷問：“馮漾漾，出手傷人，我還想問你在發什么瘋！”

“你們倆站在一起拉拉扯扯，反倒來問我干什么？”馮漾漾嫉妒：“你們是前任關系，林甘棠你就不懂得避嫌嗎，你有了溫晏清還跟顧祉川見面，你賤不賤啊！”

林甘棠一巴掌朝她甩了過去，啪地脆響，馮漾漾平日蒼白的臉多了抹紅。

“顧祉川，管好你的女朋友，別讓她在這里亂吠。”林甘棠警告。

林甘棠泛冷的眸色讓顧祉川心底一窒。

馮漾漾淚眼朦朧，看得林甘棠直惡心。

“你打我……”馮漾漾捂住臉，去扯顧祉川：“你就看著她打我？！你……”

“夠了！”顧祉川呵斥，一把拽住他，面帶冷霜步伐飛快地把她拽出書店。

書店外馮漾漾狠狠甩開他的手，哭道：“你幫著她，為什么你幫著她，我現在才是你的女朋友！”

“你別給我疑神疑鬼！我倆什么關系都沒有。”顧祉川呵斥解釋。

“沒有你還拉她，你心里是不是還有她！”馮漾漾聲聲質問，淚如雨下。

顧祉川被她的胡攪蠻纏搞得心煩，轉身大步離開，馮漾漾追不上，捂著心口大口喘氣，淚珠斷線似的不停掉落。

只要她做出孱弱的樣子，顧祉川一定不會丟下她。

果然，她等到了。

低頭垂淚的她看到顧祉川的皮鞋出現在眼前，她就知道他會去而復返。

顧祉川站著，點了根煙，許久才說：“我認識的馮漾漾，安靜，善良，聽話，你現在的樣子，只讓我感覺到疲憊。”

馮漾漾目光閃了閃，所以一直以來，他接受的不是她。他說的是，安靜，善良，聽話的阮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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