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6章 所以你還是要趕我走嗎
顧祉川將重要客戶親自送上車，才折返回公司。
馮漾漾是秘書辦里的新人，辦公室里的同事嫌外邊天太熱太曬不肯陪同出行，所以將資歷最淺的她推出來。
大概她們沒想到顧祉川會親自出來吧。
顧祉川轉(zhuǎn)身時，終于看到馮漾漾。
此時馮漾漾額角冒著細(xì)細(xì)熱汗，因?yàn)樾呐K原因，嘴唇比平常人蒼白。
顧祉川示意其他人先走，倆中層管理人員離開前悄悄看了馮漾漾好幾眼，暗中猜測兩人關(guān)系。
太陽毒辣，顧祉川走到樓下陰涼處，馮漾漾落他身后一米遠(yuǎn)，小步跟上。
顧祉川將手插在兜里，皺住的眉心未曾舒展過：“你不應(yīng)該來這里。”
馮漾漾緊張地捏著自己的手指尖：“顧總，我是通過正式流程考核面試進(jìn)來的，我能勝任這份工作。”
“你知道我的意思。”顧祉川的眉頭擰得更緊了。
馮漾漾睫毛顫顫，低下頭：“是因?yàn)槲覀冎澳信笥训年P(guān)系么？顧總，過去的事我從不曾跟人提起，離開你之后的日子，我也沒去打擾過你。你可以當(dāng)我是陌生人，我來這里，只是為了一份工作。”
顧祉川漠然的雙眼盯著她，在審視她話中的真實(shí)性：“你以前從不工作。”
“今時不同往日，以前我有你……”馮漾漾像不想再提般，澀道：“算了，不提以前。現(xiàn)在的情況是我的心臟需要醫(yī)療干預(yù)，我不工作，沒有錢支付費(fèi)用。”
她抬頭看向顧祉川，眼神中的脆弱袒露無疑：“我需要一份工作，我沒多少工作經(jīng)驗(yàn)，好不容有公司肯招我，你別趕我走。”
因?yàn)橐浦擦巳顚幍男呐K，顧祉川一直對她照顧有加，給了她房子，不時照顧到她生活所需。
她沒有生計奔波過。
顧祉川信了。
“你……”他沉吟片刻，拿出一根煙，夾在手里，冷淡的視線從她柔弱的臉上劃過：“顧氏秘書辦的工作節(jié)奏快壓力大，你的身體并不適合這份工作。”
“所以……”馮漾漾絞緊手指，無助地將唇緊咬：“所以你還是要趕我走嗎？”
“我沒有說趕你走。”顧祉川把煙點(diǎn)燃。
白色的煙隨風(fēng)而動，馮漾漾立即咳嗽起來，咳得蒼白的臉染上了病態(tài)的紅暈。
顧祉川目光染上分歉意，將煙按滅：“抱歉。”
“沒關(guān)系。”馮漾漾弱聲說。
她很好地拿捏著兩人間的距離，不近不遠(yuǎn)，沒有攀纏，未曾引起顧祉川一絲的厭惡。
兩人安靜片刻，馮漾漾禮貌客氣地開口：“沒事的話，那我先回去工作了，顧總再見。”
顧祉川點(diǎn)頭，待她走開兩步，忽然喊了聲等等。
馮漾漾回頭。
顧祉川目光沉如深水：“心臟出現(xiàn)排斥反應(yīng)，最糟糕是什么結(jié)果？”
馮漾漾垂頭，語氣輕微：“會死，阮寧姐給我的這顆心臟衰竭的那天，醫(yī)生也沒法再救我的命。”
馮漾漾進(jìn)去了，顧祉川走到無人之處，重新點(diǎn)燃一根香煙，沉浸到自己的思緒之中。
卻沒看到邁進(jìn)大門的馮漾漾，目光變得幽晦沉靜，她所有的緊張、無助、羸弱，都是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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