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清晨。
室內武|道館內,隊長們已經開始新一輪的訓練。
自從緣一那次清掃掉千只鬼后,鬼的活動也減少了許多,鬼殺隊的隊長們也因此有了訓練的時間。
隊長們自行做著熱身動作,緣一也站在場地旁,與煉獄討論著呼吸法方面的經驗。
武|道館的氣氛像往常那般和諧。
門忽地被打開了。
有一些隊長注意是巖勝來了。
巖勝立在門口,手握著竹刀刀柄,刀身夾在腋下。
他臉上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笑瞇瞇地問道,“倉永新人在嗎?我想找他再切磋一次。”
隊長們的視線齊刷刷地轉向正在臺階處壓腿熱身的倉永。
“嗯?”倉永疑惑地微微側身看向門口。
“啊,是巖勝君。”倉永收起腿,轉過身面向巖勝,他以為自己沒聽清,眨了眨眼道,“你剛剛說……想找我再切磋一次?”
“嗯,你現在有空嗎?”巖勝道。
巖勝被倉永打敗,而且巖勝是慘敗,這還不到兩天的時間,今天怎么巖勝還要來挑戰他。
倉永伸出食指頗為好心的隔空指了指巖勝的身體,“我是沒問題啦,不過,你的傷好了嗎?”
巖勝沒有理會倉永,在眾人的注目下,他步伐穩健地走向比武池地。
他站在池地中央,看向場外的倉永,彎了彎眼暗藏玄機地道了聲,“倉永君。”
見狀,對手已經在場中就緒,倉永新人也沒有不去應戰的理由。
倉永新人將竹刀別于腰間,走向比武池地。
他眼前的巖勝,與兩天前不同,巖勝身上多了一股令倉永感到不安的氣。
倉永新人的直覺一向很準,雖然巖勝兩天前還慘敗在他刀下,但倉永仍沒有懈怠,十分戒備地將手扶握在刀柄上。
看穿本質的緣一頗為期待地望著池地中的巖勝,一副拭目以待的樣子。
巖勝雙手恣意垂落在身體兩側,長袖擋住他的手,竹刀別在腰間,毫無防備般坦然地望著倉永。
倉永緩緩拔出刀對巖勝道,“你變強了。”
“那這次換我先攻了。”倉永持刀向巖勝沖過去,他一躍而起,從左上方朝巖勝的頭砍去。
“砰!”兩把竹刀碰撞發出一聲悶響。
巖勝用竹刀完全擋住了倉永出其不意的速攻。
他握住竹刀用力一推,倉永隨即撤力向后一跳,與巖勝拉開一段距離。
隊長們訝異地看著眼前這幕,明明兩天前巖勝對倉永的劍|道毫無招架余地,現在他卻能輕而易舉地接下。
巖勝回想起昨晚學會的招式。
他將竹刀收回腰間,站著看倉永。
待倉永攻過來之時,巖勝猛然抽出竹刀,低念了聲,“一之型。”
倉永以為這是普通的居合斬拔刀術,倉永只是用竹刀擋住了巖勝的斬擊,沒有意料到的是,在竹刀揮過的軌跡上,竟出現了許多的月牙刃。
雖然倉永反應很快,急忙向旁側躲,但數個月牙刃仍劃破了他的衣料,劃傷了他的雙臂。
“這是呼吸法!”其他隊長看到巖勝的招式后不僅驚呼。
兩天時間,巖勝竟然學會了隊長們都沒有學會的呼吸法。
倉永的小臂外側被月牙刃割出一道可怖的痕跡,傷口淌著血。
普通劍術無法戰勝呼吸法,勝負似乎已經明了。
倉永從衣服上扯下兩條布料,將傷口進行簡單的包扎止血,然后握住竹刀,刀尖再次指向巖勝,“你的呼吸法好像不是日之呼吸呢。”
巖勝的呼吸法與緣一的日之呼吸在招式展示上大相徑庭。
“那又如何?”巖勝淡淡地道。
“那就試試普通劍術能否打贏你的呼吸法吧。”倉永道。
不是日之呼吸又怎么了?
巖勝原本平靜的內心起了一絲漣漪。
就在巖勝怔愣的一瞬,倉永已飛速來到距他不遠處,巖勝側身一揮。
兩道伴有無數月刃的刃風向倉永打了過去。
倉永側身躲過大部分月刃,但部分月刃仍擊中他的身體,他速度沒減,再巖勝來不及揮第二刀之時,他用極大的力氣斬斷了巖勝的竹刀。
竹刀從刀刃底端斷成兩半。
隨著倉永負傷落地,巖勝被砍斷的刀刃也隨之墜地。
巖勝不可置信地低頭看著手里殘存的刀柄。
刀斷了就無法戰斗了。
“我承認你有資格在這個武|道館訓練,這次算我輸了。”倉永半蹲在一旁,左側身多出幾道血|淋淋的傷口,精神卻如戰斗開始時那樣抖擻。
麟瀧急忙跑去找醫療團隊,其余隊長也圍過去查看倉永的傷勢。
雖然倉永認輸了,但這和巖勝原本設想的完勝結果大相徑庭。
靠著呼吸法得來的勝利,也不過是如此勉強。
難道他的呼吸法真的不如緣一的呼吸法嗎?
“兄長?”緣一走到他面前,關切地看著他。
巖勝看了眼緣一,他松開手將手中的殘余刀柄擲于地上,轉身朝武|道館門口走了過去。
他離開了武|道館,心情還處于戰斗余留的煩躁狀態,他鬼使神差般來到鬼殺隊庭院后的湖邊。
此時正處夏末。
池塘邊的樹木油綠,時而又微風吹過,太陽也不似盛夏那般毒辣,讓人體感舒適,愜意萬分。
宇多環抱雙膝坐在湖邊的草地上,她從后勤番那邊拿來了些魚食,時不時地往湖里投喂一些,看著魚搶奪食物,以此打發閑暇的時間。
巖勝穿過綠蔭后,見到宇多的背影,他靜靜地來到宇多身旁,蹲下身從木碗里抓了把魚食。
宇多側頭看向一旁突然出現的巖勝,問道,“你不去訓練了?”
巖勝望著面前清澈碧綠的湖水,從手中取了點魚食,隨意地扔進湖水中,說道,“我剛從武|道館出來。”
“武|道館?你打贏倉永了?”宇多看巖勝身上沒有負傷的樣子。
“算是吧。”巖勝懨懨道。
“那我怎么看你不是很開心呢?”宇多道。
巖勝挑眉看向宇多,饒有興趣的問道,“你怎么看出我不開心的?”
“就是感覺吧。”
巖勝將手中最后一些魚食丟進池塘,轉而優雅地坐在宇多身旁。
看來他真的把頭發吃了啊……
宇多壓抑住問他怎么吃掉頭發的沖動,輕咳一聲,轉而說道,“才兩天,你就能打贏倉永,進步已經很大了,不要不知足。”
“哦。”巖勝面無表情地應了聲。
宇多看到巖勝白皙光潔的臉龐,一看他就是養護得當,不經風雨的樣子。
她又想勸巖勝,“你不回繼國|家,那你老婆孩子怎么辦?”
“和離或者改嫁,隨她。”巖勝雙手在身后撐地,平靜地說道。
唔,有點渣。
宇多突然覺得,比起巖勝對老婆孩子,他對緣一算好的了。
“你在繼國|家不是也可以訓練嗎?干嘛這么執著待在鬼殺隊。”宇多還是想不明白原因,再次問巖勝。
巖勝坐正身體,手肘隨意搭在膝上,垂眼看著她,懶散道,“我回不去繼國|家了。”
宇多有些詫異,“什么?”
他扯了扯嘴角,表情有些凄涼,“我帶|兵去征討敵家的路上,遭遇群鬼襲擊,繼國|家的五萬兵,以及從佐藤家借來的五萬兵,沒到戰場就全被鬼弄死了。”
“回繼國|家,父親只會讓我切|腹謝罪,以慰亡靈。”巖勝道。
宇多聽到真相后,有些震驚,原來巖勝他不是不想回,而是回不去。
難怪她以前看漫畫時,巖勝回憶小時候緣一放棄家主身份,他明明表現出松一口氣的感覺,證明巖勝還是很在意家主身份的,如今他留在鬼殺隊實屬無奈之舉。
“你要不回去試試?說不定你父親不會怪你呢,他現在就只有你這么一個兒子了,殺了你不就斷后了。”宇多道。
巖勝看宇多認真的表情,輕笑了一聲,“算了,回去面對那群家伙,不如切|腹。”
他轉而望著波瀾漣漪的湖面,喃喃道,“神明把我想要的一切都給了緣一,還要把我不想要的,強塞給我。”
“神明待我如此惡劣,我才不要再收下他強塞給我的東西。”
宇多疑惑地看著他,她怎么沒聽懂,“什么強塞?”
“笨蛋。”巖勝彎了彎唇,瞇眼看著她。
隨即,他從里襟掏出一塊黑色的玉佩,遞給宇多,“這個給你。”
宇多接過玉佩,她還是第一次見黑色的墨玉,樣子精致小巧,上面刻有似櫻花的章|紋。
“上面印得是櫻花嗎?”宇多問道。
“那是繼國|家族族徽。”巖勝道。
宇多雖然不懂玉,但直覺這塊玉貌似價值不菲,她狐疑地問道,“你是讓我看看么?”
巖勝漫不經心地說道,“送你了。”
“誒?”宇多拿著玉愣在原地。
“算是答謝你送的頭發吧。”巖勝站起身,優雅地撣了撣身上的塵土。
她想到漫畫里,巖勝小時候貌似也愛送東西給緣一,比如送的那支親手做的笛子,讓緣一從小收藏到老,把笛子當做兄弟情誼的證據。
“你不會以為,我也像緣一那樣好收買吧。”宇多眼睛彎彎地說道。
聽后,巖勝慢慢靠近她,彎下腰,伸手輕輕捏住宇多的下巴,目光清冷地說道,“不想要,你就扔了。”
他說完,放開手便轉身走了。
宇多手里輕握這塊墨玉靜靜地望著湖面,這玉的手感還蠻好的,不知道用它打水漂,效果會不會絕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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