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代理攝政的一天②
上午十一點，議事廳內閣會議結束。
目前的商議結果是暫時按兵不動，原本定于15日的線上與新星聯會面改為線下，凱撒瑞恩親王和阿爾瓦大公也將出席，但僅僅作為出席嘉賓旁聽。
皇孫們對此無任何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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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一點十分，塔列朗公爵前往御書房面見皇帝。
“陛下。”塔列朗公爵行禮。
“結果如何？”
“認為新星聯不是真心求和的占大多數，有些收了錢的權貴還提出了聯姻的想法，美其名曰是讓兩國締結比友誼更堅固的關系�！�
“聯姻的確不失為一種好辦法�！�
“臣下不認為，寫在紙上的和平是沒有保障的，尤其是聯姻，雙方隨時可以撕毀婚約�！�
“你認為你的意志高于國家意志嗎？你有什么更好的方法布拉德利昏迷，朕無法御駕親征�！�
“讓新星聯皇室派來幾名皇室成員和權貴做人質；或者扶持傀儡政權。我個人建議扶持傀儡政權�！�
“現在重點是有新星聯使節失蹤了，有證據表明納撒尼爾殿下和這位使節有過于密切的非官方往來”
“行，這件事朕會處理�！�
“那陛下打算如何處理？”塔列朗知道皇帝最疼愛小兒子，應該是只有面對納撒尼爾時克萊斯特才有做父親的感覺，如果這是在尋常人家這本就無可厚非，但皇帝沒有家事，都是國事，一點點不適合的偏心都會影響政局，甚至帶來殺身之禍。
死在沙丘宮的趙武靈王，亂了家族嫡庶的塔列朗上任家主老沃倫就是前車之鑒。
“朕知道應當如何處理！塔列朗卿是擔心朕又將此事輕描淡寫揭過嗎？”
“只有向所有人表現的，才叫公正。納撒尼爾和羅莎公國搞事又不是一次兩次了�！�
“朕就是明白納撒尼爾不堪大用，才召你返回帝都�！毖韵轮馐乾F在你在管理國政，如果納撒尼爾出事誰都會懷疑到你頭上。
“臣無所謂。不管是不是臣動手，只要納撒尼爾出事，誰都會認為是臣的命令，沒有人會質疑陛下的。”你就是想對帝國大貴族下手，又舍不得孫兒，拿我當靶子。
納撒尼爾在塔列朗公爵眼里，就是個被皇后寵壞的蠹蟲，帝國大貴族的代言人，皇后是帝國大貴族階級的后盾，近年來就算和皇帝分居也沒有放棄和布拉德利的皇位之爭。
她痛恨一切蠹蟲，一直渴望用自己的雙手毀滅帝國的大貴族們。
帝國最權勢的男人和帝國現在最有權勢的omega互不相讓地對視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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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二點豐收廳。
今天餐桌的氛圍相比昨天要好得多。
因為昨晚那一頓烤肉的原因，皇孫們沒有那么冷漠了，太子妃本人也嘗試用溫和的態度對待這兩塊從自己身上挖出來的肉。
餐桌上都是雙方愛吃的菜。
思考良久，塔列朗公爵選擇放下身段，起身向皇孫們行禮，并用平靜的語氣向皇孫們道歉：“我向你們道歉，我不該說那些重話。請原諒我，我還沒有適應我的母親身份，但就算如此我也不應當對你們如此惡劣�！�
阿爾瓦愣了一下，凱撒倒是最先反應過來，他拉著阿爾瓦也起身行禮：“我接受您的道歉，但我也要請求您的原諒。我也不應當說些什么omega應當聽從身邊alpha意見的話，爺爺說您是一位有智慧的omega，做到了許多alpha做不到的事。我不能對您有偏見。”
“我接受，那我們坐下用餐吧�！�
塔列朗裝作漫不經心，小心翼翼地和皇孫們討論起軍校的課業，她發現凱撒瑞恩對帝國民生頗有幾分了解，而阿爾瓦顯然對機甲更感興趣，于是很有興趣地開始指導起他們。
皇孫們很崇拜自己的父親。
看樣子布拉德利還是很用心地在帶孩子，只是他事務繁忙時間有限，能夠陪伴孩子的時光屈指可數。
“母妃。”阿爾瓦還是不太好意思叫塔列朗媽媽，于是按宮廷禮儀教師推薦的稱呼，既不生疏也不失禮。
“嗯？有什么事嗎？阿爾瓦？”
“我和大哥想參加冠軍杯冬季大賽�！�
“啊你是想參加團體還是個人賽，今年的冬季賽可能新星聯也會派人參加。”
“為什么新星聯也要參上一腳？”
“和平年代要為國爭光就是依靠各種競賽。你們爺爺也有同意新星聯參賽的意思。不然……”
塔列朗故作玄虛：“你們就必須娶新星聯皇室的omega了，或者你們中間有一個嫁過去也行�！�
一想到要結婚，阿爾瓦就渾身起雞皮疙瘩：“您饒了我吧！我可討厭和貴族omega相處了，他們就是一群抹了厚厚奶油的蛋糕，光是他們外表就甜得膩人，我現在才不想要伴侶這種累贅�！�
凱撒也是同樣的看法：“沒有感情就不要結婚，強制在一起那叫配種�！�
塔列朗笑了笑，阿爾瓦的言行讓她想起了三十多年前那段隨性自由的歲月：“你們爸爸和爺爺最開始有這種想法，上午我見你們爺爺時我以這會影響帝國的外交政策駁回了�！�
“就算結婚那也應該和愛的人在一起，不然呼吸空氣時都覺得自己會窒息。兩天后的議和會議你們千萬要當心，如果不知如何處理，也不要讓對方知道你的任何想法�！�
我不想看見我和你們爸爸的悲劇在你們身上重演。我的婚姻和感情生活已經是一團亂麻，沒有必要把我的痛苦轉移到你們身上，我昨天態度的確不好。
“那我和大哥真的是您先上車后補票？”阿爾瓦頗為煞風景，一般沒有人會對omega說如此冒犯的話。
“想什么呢？根本沒有補票，我和你爸爸身份關系連離異都不是。”
“那我們真是意外？”
“我和你們爸為愛鼓掌了，僅此而已。”
好吧，創造人類的自然方式就是如此。
“不然你們以為呢？一只鶴把鉆石丟到了卷心菜地，鉆石變成了嬰兒？”
至于自己為什么會懷，只是那幾天很瘋狂，忘了事先避孕，事后自己雖然吃了藥，但是因為服用了一些營養補劑，藥就失效了。
意外懷孕的尤克特拉希爾咨詢醫生時，才知道有些藥會讓避孕藥失效的。
嗯，不該不去上ao生理課的。
布拉德利與自己之間的交往理性多于愛慕，多數時候他們談論的話題不是風花雪月，而是國內發展或者帝國對外策略。布拉德利常以思想指導者的面目出現在自己面前而不是情人。
凱撒瑞恩試探性地向母親提出觀點：“母妃，我相信新星聯是真的想�；稹！�
“為什么你會這么認為，說說你的看法�！甭牭藉漠惖挠^點，正在喝餐后去油茶的塔列朗公爵饒有興趣地放下水晶杯，雙手放在桌子上。
凱撒瑞恩清了一下嗓子，向母親發表他對于新星聯和阿爾托納百年戰爭的看法：“戰爭使多數人流血，卻養肥了極少數人。僅僅因為戰爭中倒下或流離失所的人不是自己和自己的親人就去支持戰爭，難道就是正義的嗎？身為統治者不應當為人民謀福利而非為他們帶來戰爭，戰爭會死人的�！�
“那么凱撒親王，你有著很美好的品質——天真與憐憫，這證明你不是一位好戰者。但你的觀點我可以理直氣壯地反駁——正義不過是說服自己發動戰爭的美好借口，而本質上，正義卻只是利益的一層偽裝和面具�！�
塔列朗公爵晃了晃剛拿起的水晶杯。
“就算新星聯現在確實掏不出多的錢，但是他們可以以各種理由刮本國窮鬼的錢。要兌現他們對民眾的承諾就是靠戰爭掠奪更多資源，而民眾為了承諾會勒緊褲腰帶。你輕飄飄的一句非正義戰爭換來的和平一文不值。”
“你要知道，國與國之間判斷動機的從來只有能不能，沒有想不想�！�
“古往今來，國與國之間往來，表面禮數周到，實則暗含玄機。無論處于何種局面如何都要靠國力說話，國力強氣勢就強，國力弱小就只能在強國面前唯唯諾諾。現在新星聯主動提出停火，只是他們發現繼續打下去撈不到好處占不了我們的便宜，阿爾托納早就不是被他們鄙視的蕞爾小國。”
“現在我們討論的不是戰爭與和平，而是最根本的利益問題。”
“你們好好想想，如果你們是新星聯使節，你要如何說服阿爾托納停戰并不去支付戰爭賠款還能理直氣壯地賴掉應當支付給民眾的國債利息，下午你們可以去問問你們爺爺�！�
“現在去午休吧，我有點累了�！�
下午一點半，皇孫和太子妃的第一頓午餐結束。
對于凱撒瑞恩而言，今天他對國際關系又有了新理解。
阿爾瓦大公則很興奮地在日志里寫“黑面神今天態度一下變好了，看來我讓姆媽給黑面神送的書果然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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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兩點，在休息室午睡了半個小時的太子妃繼續處理太子堆積的事務。
光子板彈出一條全新消息，是外交大臣狄高翰的訊息。
“天瀾第二王國國王安部蒼介想要和阿爾托納建交。”
“召天瀾王國大使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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