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塔列朗:罪惡的開端
克萊斯特·馮·埃爾維斯是一位傳奇的帝王。
他的一生都是,這位傳奇的帝王兩百余年以前出身于阿爾托納王室,雖然出身高貴,可他剛剛記事開始,阿爾托納就迎來了“百年屈辱”——山河破碎、人民流離失所、大量國有資產外流。他的父親、長兄,上位后不到幾年接連病逝,他們就連自己的繼承人和婚姻也不能做主。克萊斯特一開始就不是王位繼承人,不過是矮個子里面拔高個,扶持傀儡政權。只是因為他的兄弟姐妹侄子侄女死的死,傷的傷,剩下的全被賣到了新星聯的皇宮,活著和死了沒區別。
畢竟血統高貴、美貌的omega在某些宴會上可是很受歡迎的。
在他的心中,只有一個愿望,那就是征服整個世界。于是,他開始了征服世界的道路。
阿爾托納并不像外表看上去那樣強盛,在發展中,也同樣和新星聯一樣暴露出了不少問題,在皇族內部和貴族內部也不是所有人都支持克萊斯特的,元老院和長老會盤根錯節的勢力在蓋亞保衛戰后,向皇帝發起了挑戰,他們在“百年屈辱”時期沒有任何貢獻,戰略反攻階段反而想要來分一杯羹。
這是蓋亞都市光鮮背后的另一面——盤根錯節的貪官污吏,活動于地下世界的非法幫派,搜刮民脂民膏的貴族。他們聯合起來,要看看誰才是蓋亞真正的主宰。
他們的手段也許堪稱高明,卻完全用錯了對象。
其中最著名的無疑是讓娜綁架案。
莉迪亞皇后在生下皇子納撒尼爾后就開始和皇帝分居,他們明面上相敬如賓,實際上彼此的關系還不如街上萍水相逢的陌上人,一點兒感情都沒有。因此翡冷翠內曾長期充斥著有關皇帝與讓娜·馮·塔列朗公爵私通的惡意謠言,皇后并不相信皇帝會出軌,雖然他們彼此沒有感情,也不會在人前秀恩愛,但皇帝心思從不在美色上。
皇后對他們之間的婚姻沒什么興趣,也懶得理睬,甚至在知道自己的孩子將要出世之后,她的心里也沒有一丁點兒期待,在她眼中皇帝就是一個工具,一個能夠滿足她虛榮心的工具。
皇后是一個很現實的人。她認為她的生命里不應該存在"情感"這東西,所謂的感情也不過是在一瞬間的迷戀,在未來,這種感情會隨著時間消散。
她對克萊斯特·馮·埃爾維斯的印象還算不錯,這就已經足夠了。
讓娜從薩布麗娜女公爵手中接過了一系列頭銜宣稱和財產,但她本人卻與世無爭,清心寡欲,始終極力避免塔列朗家族卷入到激烈的宮廷貴族權力斗爭中,在和畢英博結婚后幾乎退出了翡冷翠舉辦的種種舞會。
但傳言中聲稱,讓娜女公爵和克萊斯特有長期不正當的往來,他們在御花園的長椅上海誓山盟,在上城區的旅館里纏綿。種種細節描述得特別詳盡,搞得克萊斯特自己都要相信了。
至于為什么讓娜要另嫁他人?皇帝給情人找個宮廷外的丈夫在歷史上又不是什么特別稀奇的事。
為了轉移貴族們的火力,克萊斯特冷眼旁觀塔列朗家族的名聲腐爛流膿,任憑那些駭人聽聞的丑聞在貴族內部發酵而不加以干涉。
而且讓娜·馮·塔列朗時只生下了沃倫·馮·塔列朗一個孩子,此后再也沒有生下一個孩子。
長子和長孫都是扶不起的阿斗,于是公爵夫婦將精力轉移到出生不久的小孫女尤克特拉希爾·馮·塔列朗和海拉·馮·塔列朗身上。
他們的動作很迅速,在畢英博和文森特來報警前沒人發現他們失蹤了。由此推斷,劫持人質的人是有預謀的,而且計劃很周密,很快就達到目標,并在第一時間銷毀證據。
但是,他們低估了一件事情。
就是他們所犯下的罪行遠比想象中還要嚴重!
盡管畢英博·塔列朗交付了贖金,71天后雙胞胎姐姐海拉的尸體、尚未斷氣的妹妹尤克特拉希爾還是在離家不遠的灌木叢中被發現,姐姐脖子上留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胸口處被劃出一條血淋淋的口子。調查人員則在下城區黑診所發現了被強制墮胎導致大出血的讓娜女公爵,墮胎醫生手法非常不專業,她的肚子被用手術刀很粗暴地劃出數十條長長的口子。
這一切都證明了這次綁架案的嚴重性。
讓娜女公爵被送往了皇室總部的醫院,而這次綁架案就這樣草草的了解。因為沒有找到兇手和線索,這一切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就算有人想要追究責任也無從查起。
悲傷之下,畢英博本想專心撫養唯一活下來的孫女平安成長,可是不久后他便服用過量安眠藥而死亡。
讓娜奶奶、海拉、畢英博爺爺從此就在塔列朗小姐的記憶里消失了,一切與他們有關的東西都徹底被遺忘,似乎從來就沒有來到過人間,就好像塔列朗小姐出生時就只有她一個人,沒有那個比她早出生幾分鐘的姐姐。
就連家族墓地也沒有海拉的墓碑。
隨著讓娜綁架案的調查進展,克萊斯特以整治帝國治安為由對貴族內部進行了第一次大清洗,從明面上消除了一部分和自己意見相左的貴族和新貴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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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覆滅多年的埃迪家,曾經娶了一位“瘋子殺人犯”艾莫家的女omega。可惜后來艾莫家沒落,老埃迪晚節不保,迎了小三進門,老大文森特嫁給了老沃倫,老二林恩嫁給了宋晨安,都沒有給嫁妝。
那時沃倫很會裝好人,當長子福斯特出生后,沃倫便忙前忙后,為妻子操辦一切家務。文森特很感動,盡管彼此沒有愛,過得不算很幸福,但是看到丈夫如此體貼也不覺得生產有多么累人了。再說了,愛情不是婚姻的必需品,不幸福的婚姻不也是占大多數嗎?
讓娜夫婦最開始并不知曉沃倫有a性戀的取向,直到后來發現沃倫與塞繆爾·珀金(samuelperkin)有著過于親密的來往——沃倫拿著父母給文森特的錢把塞繆爾安置在自己的私人莊園中,甚至帶著長子和情人定期約會。
福斯特和父親很親密,在他眼里姆父文森特就是個天天在家什么都不用干、吃白飯、沒用的omega,又不能像其他同學的媽媽那樣出門補貼家用,也不像珀金叔叔那樣能與那么多人交好。于是父親出軌,姆父與父親大吵大鬧時選擇了站在父親那一邊,還推了姆父一把,如果不是保姆蘇巧蓮及時扶了一把,塔列朗小姐就將從歷史課本中徹底消失。
那時,文森特已經懷上了omega雙胞胎,沃倫和福斯特的所作所為令讓娜夫婦感到失望,他們支持文森特與沃倫分居,同時打算越過沃倫和福斯特,讓雙胞胎中的一個繼承塔列朗家族。這讓沃倫感到恐懼,因為塔列朗家族素來選擇omega人群作為家主,于是他和情人開展了一切計劃。
于是內外勾結下,讓娜綁架案發生了。
自那以后,塔列朗小姐和文森特就過上了非常悲慘的生活。
“文森特只是個omega,只會用一個omega的思維來考慮事情、非常簡單的的omega。
小時候過于懂事,我長大后也沒有覺得他有多成熟。”
在多數人看來,文森特的心態和思維模式就是很傳統的婚姻不幸,把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的貴族omega,并沒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未出嫁前是埃迪家的泥娃娃,出嫁后是沃倫手里的泥娃娃,有了自己以后想要反抗,結果是他的同母弟弟林恩還有女兒為他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自那以后,文森特認定了自己的生命已經不會再有什么進展,他認為自己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教育omega女兒,讓她不必通過像普通omega那樣“在家從父,出嫁從夫”,讓她出人頭地,得到一般意義上的幸福。從這一點上而言,文森特算是非常了不起的人了。”
“雖然他并不認為我的所作所為是錯誤的,但也不見得有多么支持。
所以當薩科齊求親時,我同意了,用自己積攢多年的財產給了文森特一筆相當豐厚的嫁妝——莊園、別墅、珠寶華服、文物以及一系列證券地契,規格非常高,保證他一輩子不事生產也能不用看丈夫臉色生活。然后要薩科齊對著白夜星發誓,要一輩子愛護文森特,否則他的下場就和沃倫一樣。
相當于是報答了他的養育之恩。”
林恩收入案和宋氏滅門案,是一根父女之間拔不掉取不了的血刺。
雖然還有所往來,但比起以前終究是越發疏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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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列朗公爵原本想把沃倫關在精神病院囚禁一輩子,但是在夏明杰那里得知了讓娜綁架案的前因后續時,來到了精神病院,將沃倫折磨一番后,把沃倫丟到了下城區。
沃倫大喊:“上帝一定會懲罰你的所作所謂!你這個魔鬼會下地獄的!”
她雖然常去教堂,那只是對米里哀大主教這位純粹的好人一點敬仰,她根本不信教——“讓你的上帝下地獄吧!無神論者怎么可能和你這種褻瀆者下地獄呢!”
野心家從不信奉宗教,于他們而言自己才是世間唯一的神。
至于上帝?哦,誰見過他呢?
你怎么確定自己是否受到了上帝的恩典呢?
這個家族就像阿爾托納的另一面——里子早被啃得什么都不剩,徒留一堆被吃光了肌肉的骨頭,卻用層層盛裝華服掩蓋累累白骨。
貴族這種東西早就沒必要保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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