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想要甩開他的手，秦戎不顧往來的車流，把人抱起來。

聲音很啞“回去再罵”

“這個位置不安全”

上了車，秦戎不敢再讓她單獨坐著，司機用最快的速度把人送回秦公館。

家庭醫生已經等在一樓客廳。

看到林序染血的衣服布料，膝蓋那里也有血，醫生打開了醫藥箱。

“別碰我”

林序冷眼看著在場的人，秦戎壓下心底的情緒，緩聲道“阿窈”

“都滾”

傭人們從未見過這樣的林序，冷漠，乖戾，眼尾泛著紅，瘦弱的身軀輕微的在發抖。

林序不愿意配合，醫生只能將求助的目光看向秦戎。

“讓她疼著”

話落，林序跑上了樓。

隨著林序的身影在樓梯口消失，醫生提醒道“這樣的擦傷要盡快消毒處理，不然容易感染”

“開門”

秦戎站在臥房門口，冷著臉，眉眼間似乎都覆上了一層寒霜。

臉上的巴掌印還沒消。

管家已經下樓去找了備用鑰匙過來。

林序聽到門鎖轉動的聲響，她沒在意。

把整個臥室砸了個稀巴爛。

聽著里面的動靜，管家有些緊張的看了秦戎一眼。

而后者面無表情。

秦戎推開門進來的時候，看清楚里面的情況，漆黑的眸中有些許的怒意一閃而過。

迎面而來的一白色物體，秦戎急忙躲開，煙灰缸在地上碎裂成片，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管家嚇得直拍胸口。

“林序”

秦戎沉聲道“脾氣發完了？”

“沒有”林序仰起頭，指尖有血不停的滴落。

在地毯上綻放出艷麗的花。

他看著林序腳邊的鏡子碎片，眉心一跳，邁步朝著她走過去。

“你滾出去”

“你想做什么？”

秦戎視線落在她手里捏著的鏡子碎片上，停下了腳步。

眼底情緒翻涌成墨。

“道歉”林序紅著眼睛瞪著他，微微上翹的眸中蒙了層水光“我他媽就活該倒霉遇到你是吧”

“傻逼”

林序是個教養很好的女孩，從小到大就沒說過臟話。

平日里連吵架都不會，待人也是溫和有禮，更別提罵人了。

秦戎聞言，望著她。

眼底竟然浮現出了絲絲縷縷的笑意。

“對不起”

秦戎從善如流的開口“這次是我的錯”

他看起來認錯的態度很是誠懇，一邊說著一邊靠近“地下都是玻璃，小心點別劃到了”

可就在他靠近的瞬間，林序手里的玻璃碎片猛的插進了他的胸口，又拔了出去。

她的動作太過突然，太過大膽，秦戎甚至有些呆愣住。

鮮血四溢，黑色的襯衣被泅濕了一塊。

“先生”管家驚呼出聲。

秦戎周身戾氣橫生，平靜無波的注視著林序。

這一幕看的人心驚膽戰。

林序清凌凌的眸子看著他，眼尾微微翹起，語調輕揚，有些挑釁的望著他。

“疼嗎？”

她是醫生。

下手有分寸，一塊玻璃碎片而已，又不是什么刀子。

目睹全程的管家嚇得急忙去樓下喊醫生，秦戎面不改色的拉過她的手，扒開手指，從她手心里把玻璃拿走。

丟在地上。

發出清脆的聲響。

秦戎手指撫摸上她微微翹起的眼尾，手指上的血粘在上面。

看起來有些妖冶。

他也跟著笑了，由衷的夸贊了一句。

“真不錯”

這是今天給他的第二個驚喜。

林序沒想到他還能笑出來，不過現在，秦戎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

畢竟她不能用一個正常人的思路去看一個神經病。

醫生腳步急促的跑上樓，剛進門，看到這滿屋的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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