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是個陌生人，也值得你這么費心嗎？”

秦戎圈著她的手腕，仔細查看著她手腕處的傷口。

也不知道蔣川那個廢物干什么吃的，也不知道攔著點。

咬這么大一塊。

他的阿窈什么都好，就是心腸太軟了。

“以后離那個女人遠一點”秦戎叮囑了一句。

舒韻精神不大正常。

有一年顧清寒帶著她出席過一次宴會。

結果她直接從爬上陽臺，當著眾人的面，直接從樓上跳了下來，好在樓層不高，地下是草坪。

人倒是是沒什么大事，被送進了醫院。

但那場宴會里來的都是豪門顯貴，顧家少夫人當眾跳樓。

而且神情恍惚，壓根聽不進去周圍的人在說什么，一看就是個有病的。

雖然礙于顧家的權勢地位，沒人敢多說什么。

但私底下都知道，這個顧家的少夫人，精神不太好，怪不得連小少爺都要送去老宅撫養。

就連顧夫人對她這個兒媳婦都是十分不喜的，就連顧少爺都很少帶她出門。

可是顧清寒喜歡。

為此不惜斥巨資打造了舒園，帶著舒韻搬出來住。

自跳樓之后，她在眾人眼中又消失了一段時間，聽說是去治病了。

哪怕后來顧清寒愿意帶她出門了，也很少有人愿意去親近她。

畢竟誰愿意去接近一個瘋子。

她空有顧少夫人的身份，但沒了顧清寒，什么都不是。

聞言，林序沒吭聲。

秦戎久久聽不到林序的回答，抬眼看到她似乎在發呆。

她發呆的時候視線就落在一個方向，看起來就呆。

指腹用力捏了捏她的臉，加重了語氣“聽到了嗎？”

林序回了神，敷衍的嗯了一聲，含糊道“我餓了”

“嗯”

他想讓林序像白天那樣，主動一點。

給他一點甜頭。

他心情好了，就什么都好說。

可林序顯然沒那個心情。

那他只能自己討了…

秦戎下樓去做飯。

他如今炒菜做飯的手法越發嫻熟，一邊切菜一邊與田助理交代工作內容。

鈴鐺叮當作響，由遠及近。

秦戎頭也沒抬“怎么了？”

田助理停頓一瞬，正思索著秦戎話里的意思，便又聽一道清冷的女聲響起。

“喂綿綿，它餓了”

她是被這只狗拖著下來的。

綿綿咬著林序的衣擺，廚房里傳來飯菜的香氣，亮晶晶的口水順著嘴角流下。

一滴一滴，滴落在地上。

眼巴巴的看著秦戎。

田助理聽出了林序的聲音，一時間也沒說話。

秦戎嗯了一聲“一會我去喂”

綿綿是藏獒，每次喂它，秦戎都是帶它去后院喂的生肉。

“綿綿”秦戎低低喊了一聲。

綿綿才依依不舍的松開嘴，趴在廚房門口。

白日做的美甲有些長，林序一時間還有些適應不了，她有些煩的摔了筷子。

碗筷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音。

綿綿跳起來嗷了嗓子，沒人理他，又乖乖的趴下去。

秦戎眸光頓了頓。

隨后默不作聲的去廚房重新拿了雙筷子，放在她面前。

黑眸沉靜無波，辨不清喜怒。

“怎么吃個飯還急眼了呢？”

林序自己也不清楚為什么會這樣。

動不動就摔碗砸筷這種事，她從小到大都沒做過。

她的情緒越來越不受控制了。

這頓飯她食之無味。

吃過飯她率先上了樓，腳踝處掛著的鈴鐺叮當作響。

秦戎收拾了碗筷放進洗碗機里，便又接到了商行的電話。

“喂，三哥”

“這要不你還是讓小嫂子來一趟吧”

總是把人這么綁著也不是個事。

舒韻醒了也只想著如何自殺，他只能讓人二十四小時不停的盯著。

鎮定劑也不敢打太多。

還要瞞著顧家那邊的人，顧家已經開始調查顧清寒這次受傷的原因，瞞不了多久。

除非顧清寒自己醒過來主持大局。

偏偏顧清寒還在重癥病房里沒醒，商行急的一個頭兩個大。

白日林序在的時候，舒韻尚且還能安靜一會。

“她不是精神科醫生”

秦戎沖泡了一杯蜂蜜水。

“管不了這么多”

說罷，秦戎掛斷電話。

他拿起蜂蜜水上了樓。

林序躺在陽臺那邊的搖椅上，身上裹著塊紅色的小毯子。

月明星稀，圓月高掛。

她腳上的鈴鐺隨風而動。

看起來，似乎有幾分落寞。

他連人帶毯子一并抱進了房間，林序坐在柔軟的床鋪上，拉了拉被子，抿唇道“明天我能去看看舒韻嗎？”

秦戎把蜂蜜水塞在她手里“可以”

“為什么對她這么特殊？”

就這么喜歡那個女人？

林序小口的喝著杯子里的蜂蜜水“我只是同情她”

她只是害怕，自己也會變成那樣。

果不其然，話落，就收到了秦戎一聲十分不屑的嗤笑。

“可以，明天帶你去”

顧家這次的事也提醒了秦戎，不能把人逼的太緊。

…

舒園。

林序和秦戎到的時候，顧夫人正帶著人和守在門口的保鏢僵持著。

“掃把星，把我兒子害成那樣還敢躲起來，當初就不該收養你這么個白眼狼”

“舒韻，你給我出來”

隔著一段距離，林序便已經聽到了顧夫人的咒罵聲。

秦戎看著她眼底那片烏青“早知道就不該讓你摻和這些事”

林序昨天晚上做了一晚上噩夢，醒了好幾次，每次睜開眼睛都是一片黑暗。

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秦戎抱著她，哄了又哄，最后還是開著夜燈，她才勉強入睡。

“伯母”

秦戎低低喊了一聲，顧夫人轉過頭看到兩人，臉上兇狠的表情收斂了幾分。

秦戎帶著林序進了舒園，而被保鏢攔在舒園門口的顧夫人臉色十分難看。

這些人都是顧清寒的手下，只聽他一個人的命令，顧夫人想要強闖，壓根沒辦法。

舒韻今天看起來比昨天好了許多，林序進去的時候，傭人正在給她喂著早餐。

看到林序，她冷漠的偏過頭去。

“是你啊”

“你來做什么？”

舒韻看著林序，指著自己“你也覺得我是瘋子嗎？”

“我沒病，有病的是他們”她看向門口，那群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該治病的是他們，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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