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嘴里咬著張干毛巾從樓梯跑下來，圍著林序轉圈。

秦戎落后她幾步，有些嫌棄的看了眼在瘋狂搖著尾巴的大狗。

拿過干毛巾蓋在林序腦袋上，抓住林序的手腕往樓上走“下著雨呢，跑這么快做什么？”

秦戎去浴室放好熱水就去了書房。

在路上時他的手機便一直在響，林序想他應該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林序去浴室洗了個熱水澡，出來的時候，昏沉的光線透過窗戶落在木色的地板上，把頭發吹干。

林序坐在沙發上。

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

玻璃上掛著水汽，一眼望去，窗外霧蒙蒙的一片。

紅色的玫瑰深陷在水霧中，朦朦朧朧，看不清楚。

她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整棟別墅都很安靜，隱約可聞窗外雨聲淅淅瀝瀝，腳踝處的鈴鐺叮當作響。

一樓開著燈。

廚房那邊傳來動靜。

綿綿在廚房門口趴著，見到林序，耳朵豎了起來，小跑著過來。

秦戎從廚房出來的時候，林序坐在沙發上在看電視。

下巴搭在懷里的卡通抱枕上，安安靜靜的，她身上穿著暖白色的家居服，頭發隨意的扎在腦后。

電視上播放著當下熱門的綜藝，大屏幕上傳來陣陣笑聲，她目不轉睛的看著，可眼神有些游離，

直到腳踝處傳來一陣溫暖的觸感，林序才回了神。

秦戎垂著眸，動手給她腳上穿上白色的襪子。

“明天天氣好的話，我讓人來把地毯鋪上”

雖然是夏天，但地板寒涼，她光著腳在上面走，難免會有些不妥。

本來身體就不好，再不好好養著可不行。

林序沒說話。

她慢吞吞的把小臉埋進抱枕里，只露出一雙眼睛，盯著電視屏幕看，像是一只極其沒有安全感的幼貓。

“怎么又不高興了？”秦戎溫和的詢問。

林序抿唇“餓了”

秦戎去廚房把飯菜端出來，三菜一湯，賣相不錯，秦戎也覺著自己的廚藝已經越發好了。

“再吃點”

秦戎覺著林序吃的越來越少了，一小碗飯連一半都吃不了。

秦戎看了眼她碗里剩下的飯“今天的菜不合胃口？”

林序對吃的這方面很少提出要求，一般秦戎做什么她吃什么，關于她的口味，之前秦戎便從林家那邊了解過。

“我吃飽了”

“再喝碗湯”秦戎將瓷碗朝她那邊推過去。

“過兩天我帶你出去玩”秦戎忽然道。

林序緩慢抬起眸看了他一眼。

反正時時刻刻都在他的視線范圍內，出不出去和現在也沒什么區別。

林序看著他說“我想吃火鍋了”

吃火鍋很熱鬧。

這話題轉的很突然，秦戎并沒有說什么，只是嗯了一聲。

看著她將那碗湯喝下“過幾天帶你出去吃”

他本來想說，在家里吃就好了。

可是林序難得提出自己的意見，他應該采納。

…

窗外風雨大作，忽然卷進來的風吹起書桌上的紙張。

林序已經快要忘了自由是什么樣子的感覺，她推開窗戶，裹挾著雨水的風強勁的吹了進來。

遠處樹影搖晃，原本淅淅瀝瀝的雨聲驟然變大，天際閃過一陣白光，發出轟鳴聲。

秦戎就坐在不遠處的書桌后開一場線上會議，忽然一陣涼風襲來，他抬眸，便瞧見原本安安靜靜坐在沙發上看書的人不知什么時候走到了窗邊，推開了窗。

他抬手示意會議暫停。

冰涼的雨水撲面而來，從身后伸出一只手，將窗戶關上。

“也不怕著涼”

秦戎抬手，用袖口一點一點將她臉上沾到的水珠擦去“困了就去房間里等我”

林序搖搖頭，表示自己不困。

視頻會議對面，霍無厭自然也聽到了秦戎那飽含關切的語氣，他抬手揉了揉眉心，過去了大概三分鐘，秦戎才去而復返，重新出現在屏幕里。

會議重新開始。

林序獨自下樓。

綿綿在一樓有屬于自己的房間，林序過去的時候，原本已經睡著的大狗，聽到動靜，警惕的睜開了眼睛。

看到是林序，搖著尾巴從窩里跑出來。

興奮的嗷了一聲。

黑暗中，那雙眼睛亮的驚人。

等秦戎處理完工作，看了眼監控。

林序和綿綿在客廳里，電視聲音開的很大，林序手里拿著個鯨魚公仔，在和綿綿玩。

客廳里空間本來也不大，綿綿興奮起來，撲過來的時候直接將人帶倒在地，發覺自己好像闖禍了的綿綿，嘴里咬著公仔不放，趴在地上，用腦袋輕輕的拱她的手。

然后順便用它濕漉漉的舌頭舔她的手心。

它體型過于龐大，毛發旺盛，摸起來毛絨絨的，手感很好。

秦戎看了眼時間，已經快要凌晨十二點。

“阿窈”

秦戎站在樓梯口，綿綿聽到他的聲音，嗷嗚了一聲，乖巧的趴在地上。

“該睡覺了”

綿綿咬著它最愛的鯨魚公仔，夾著他的大尾巴回了自己的狗窩。

秦戎指了指手表“時間不早了，先睡覺”

次日，天氣依舊不太好。

秦戎有要緊事不得不去公司一趟，臨走前還詢問林序要不要同他一起去公司。

但被林序無情的拒絕。

天氣格外影響人的情緒，林序一整天的心情都壓的很低，她倦怠的靠在巨大的落地窗邊。

光影晃動了一下，一雙粉白色的拖鞋出現在她的視線里。

傭人只有在秦戎不在的時候才會出現。

花瓶里插著嬌艷的玫瑰。

電視機放著熱鬧的綜藝節目，綿綿咬著它的鯨魚玩具想要讓林序像昨天晚上那樣陪她玩，可林序沒那個心情。

它只好趴在林序身旁，閉著眼睛，偶爾睜開眼睛看著林序，不明白昨天對它熱情的女主人，為什么今天不愿意再搭理它。

它有些委屈的把腦袋埋在肥厚的爪子里。

……

“媽，說夠了嗎？”

顧清寒半靠在床上，臉上還帶著些病態，蒼白的指尖用力將手里的文件撕了個粉碎，離婚協議幾個字像一把刀，狠狠插在他心里攪動著。

“我不會和阿舒分開，你們死了這條心吧”

“小舒已經簽字了”

顧夫人苦口婆心的勸說道“你們不合適，舒韻那個女人這么多年，把顧家的臉…”

“媽”

顧清寒出聲打斷她。

眸色冰冷，緊緊盯著顧夫人，雙目泛出猩紅血色“離婚，除非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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