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這么倒反天罡嗎？！”
  “這在他們這里是正常的。”
  于永義聳聳肩：“這可是連JC都能外包的國家。”
  衛(wèi)央聽得直咧嘴：“嘖嘖嘖！還是咱家好！”
  被迫當聽眾的秦正陽看著他倆跟說相聲似的，一個捧一個逗，沉默著揉了揉臉。
  這趟差出的，他真心覺得自己沉穩(wěn)了許多！
  衛(wèi)央和于永義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那邊全副武裝的隊伍已經(jīng)打開地下室準備進去了。
  結(jié)果剛一開門，就猝不及防的被一群羊頂翻在地，如多米諾骨牌一般，先頭小隊的十個人全部被壓倒。
  緊接著就是一陣慌亂木倉聲。
  聽著那些‘biu  biu  biu’，衛(wèi)央閑適的掏出口香糖遞給秦正陽和于永義：“來點兒？！”
  兩人沉默的接過。
  別說，這口香糖沒做虛假廣告，香味確實挺持久。
  那邊都結(jié)束了，嘴巴里還有淡淡的冰淇淋草莓味兒。
  “好像可以了（嚼嚼嚼)，你們在這兒等著（嚼嚼嚼)，我去看看（嚼嚼嚼)。”
  衛(wèi)央吸溜著口水，鳥么悄兒的走了過去。
  不出所料，羊死了，人勝了，門口一堆死羊，那些人都下去查看情況。
  羊血的味道彌漫在門口，不用很靠近，就能聞到那股羊膻味兒。
  衛(wèi)央掏出招魂鈴，沖著羊羊們搖了搖：“去吧，我請客。”
  隨著招魂鈴叮鈴鈴的輕響聲，地上的死羊尸體上浮現(xiàn)出那些羊羊尚未潰散的靈魂，飄飄搖搖的擠進了密室門。
  再此靜等一段時間。
  在口香糖徹底沒有味道時，一只黑毛紅眼羊角掛血的山羊慢悠悠的從密室里走出來。
  “嗤！”
  山羊的豎瞳冷冷的盯著衛(wèi)央，打了個噴嚏。
  而后，頭微微低下，蹄子刨了刨地，猛然如疾風(fēng)一般沖衛(wèi)央撞了過去！
  “呦呦呦！這把你牛逼的！”衛(wèi)央把羊宰了，靈魂抽出來，又就地取材把它皮扒了。
  從背包里掏出一個大塑料袋子，將剝好皮羊背著，往房車方向走。
  路過于永義他們的時候，喊了一下：“走吧。”
  于永義看著衛(wèi)央背著的羊，猛的想起之前她要請自己吃好吃的那種話，他突然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那好吃的，該不會就是這個吃人的羊吧？！
  事實證明，他看事兒真準！
  距離農(nóng)場三百公里外的一個河邊，秦正陽架好燒烤架，點燃木炭，將腌制了數(shù)小時的整羊放上去。
  迎著晌午的燦爛陽光，聽著嗞嗞啦啦的烤炙聲，看著奔流的河水，頗有種郊游的美好感覺。
  “吃不？！”衛(wèi)央一手拿著一個大蘋果，一個拿著小刀，挨個兒問。
  于永義接過一塊兒蘋果，憂心忡忡的嚼著：“那個羊，吃了人。。。咱真的能吃嗎？！不會得朊病毒嗎？！”
  衛(wèi)央給秦正陽喂了塊兒蘋果，看著才熟了個皮兒的羊，回頭看于永義：“反正我倆吃沒事兒。”
  “冰箱里有牛排，還有個小爐子，你要是擔(dān)心，那就吃那個。”
  衛(wèi)央坐到于永義身邊，看著他，很真誠的問：“你回國之后，有什么打算嗎？！”
  于永義頓了頓，心里頭有些不踏實：“我還不知道，能不能真的安安全全的回去呢。”
  他會鋌而走險的相信何巖，是他實在是沒有其他辦法了。
  他一直想做個正常人，所以從那個地方出來之后，之前的人際關(guān)系他一直都不再聯(lián)系，一直在試圖切割。
  可是僅憑他自己，根本無法回到安全系數(shù)越發(fā)上調(diào)的老家。
  甚至到了如今，他其實，也不太相信何巖。
  只是他實在走投無路了。
  不過如果真的能回去的話。。。
  “我想找我爸。”
  于永義看著波光粼粼的河面，聲音低沉：“我八歲那年，我爸出去打工，就再沒有回來，后來，我爺死了，我在村里吃百家飯活著。”
  “十五歲那年，有人來村里偷孩子，我跟他們打起來，那孩子跑了，我被抓了。后來，我被倒了好幾手，最后因為這邊有人做器官移植，就把我弄到了這里。”
  “我也算命好，借機逃了，為了活下來，跟在一個雇傭兵身邊當奴隸，一來二去的，我也成了雇傭兵，就這么活到現(xiàn)在。”
  “我這輩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回家，可以找到我爸。”
  “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衛(wèi)央沉默的抽了抽鼻子，喜上眉梢，那羊肉已經(jīng)出香味兒了！
  至于于永義。。。
  衛(wèi)央唯一能做的，就是別沒眼色的問于永義，他媽干哈呢？！
  至于其他的，都跟衛(wèi)央沒關(guān)系。
  “你要吃羊肉還是牛排？！”
  衛(wèi)央指了指那個柜子：“羊肉快好了，要是吃牛排，再不烤，可就來不及了。”
  于永義看著完全不接自己話的衛(wèi)央，低頭去拿小烤爐和牛排，點燃木炭，默默給自己做飯。
  也是他想當然了，一個會蓄意催生吃人羊的人，能是什么善茬？！

  怎么會有同情心？！
  他那些話，根本是說給聾子聽。
  這頓飯，衛(wèi)央吃的滿嘴流油。
  秦正陽雖然是個男的，可他飯量沒有衛(wèi)央大。
  吃了一個羊腿和三根羊排，他就飽了，其他的，都讓衛(wèi)央吃了。
  吃飽喝足，衛(wèi)央打著飽嗝爬到了房車尾部那個較大的床鋪上。
  睡覺睡覺！
  困死了都要！
  秦正陽收拾好殘局，給車上貼好隱身和防御的符箓，然后在衛(wèi)央下鋪躺下。
  于永義睡的則是車頭那邊的床。
  一夜好眠。
  翌日清晨，衛(wèi)央被秦正陽做的炸醬面的香味兒喚醒，洗漱好，吃過飯，他們仨繼續(xù)返程。
  車正開著，衛(wèi)央剛想放點兒嗨曲兒精神精神，突然看到前方路段有個破衣婁嗖，看起來剛從某些不可言說的地方逃出來的女人在攔車。
  “抓嗎？！”秦正陽看著前方那個在陽光下依舊黑氣繚繞的女人，問衛(wèi)央。
  “不抓，直接略過去！”
  衛(wèi)央話音剛落，就見那原本只是在路邊揮手的女人突然間沖著車子沖了出來。
  直接趴在了路上。
  衛(wèi)央氣得翻了個白眼：“嘖！別搭理她！繞過去！”
  “我怕她動彈啊。”秦正陽看著前方那個爬在路上不知死活的女人，有點不敢繞。
  他怕自己一動車，她會再次爬起來撲車底下去。
  這也不是躲的事兒啊！
  “嘖！停車吧！”衛(wèi)央不耐煩的下了車，過去查看。
  這女人剛才是以一個頭搶地的姿勢撲過來，現(xiàn)在卻是肚皮朝上。
  破舊的白色晚禮服臟污不堪，金黃色的頭發(fā)又臟又亂，臉上也不知道是蹭了什么還是哭化了妝，盡管現(xiàn)在是青天白日里，可是那臉也挺嚇人的。
  她喘著粗氣，就那么仰面躺著看著衛(wèi)央，長期沒有喝過水的嘴巴動了動，無聲的說了句：“請救救我。”
  “抱歉，救不了。”衛(wèi)央掏出紙巾蓋在她腳踝上，把她拽到路邊。
  “我們還有事兒。”衛(wèi)央擦了擦手，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女生：“你等會兒看看其他車吧，別麻煩我們。”
  “你怎么，見死不救？！”女人看著要離開的衛(wèi)央，堅強的從地上坐起來，試圖伸手去拽衛(wèi)央。
  衛(wèi)央嫌棄的后退了一步：“嘖！干凈埋汰啊！你就摸我！”
  女生倍感侮辱，她仰著頭，憤怒的看著衛(wèi)央：“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樣冷血的人！”
  衛(wèi)央回頭深深看了她一眼，并不想搭理她。
  可她不搭理，這女生卻不依不饒，眼見著軟的不行，她就干脆顯了詭象，打算來硬的！
  衛(wèi)央看著齜嘴獠牙的女生，再看看頭頂上，那仿佛罩了一層薄膜的太陽，心說這都是同一個太陽，怎么國外這個，勁兒這么小呢？！
  這也沒到詭王境，咋就能青天白日的現(xiàn)原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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