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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生命


背景是廣闊無垠的宇宙,哪怕點綴著無數繁榮或黯淡的星系,絕大部分時間里你都只能看到永不落幕的黑夜。固然還有長官在,只有兩個人的旅途也太過孤寂清冷。

        你其實是個很怕寂寞的人,一直以來都抱有某種在大多數文明生物看來都過于“天真”的想法。

        愛、信任、溫暖、永恒。

        向往美好本身沒有錯,只是世界從不吝嗇于展現出殘忍的一面。

        麥克斯說你太過溫柔,生活在光之國的話會過得更輕松一些。事實也是如此,來到這片永遠璀璨的翡色國度你才真正的活過來,幾乎不需要時間,你就徹底扎根融入并深愛著它。

        聽起來像是溫室的花朵,柔軟而無用。你從不否認自己的脆弱,比起光之巨人來說你的渺小是物理意義上的,哪怕用漫長的時間去進化,也還遠遠不及。

        不過說實話,也是移居到光之國后你才有更多的時間去思考,從時光中尋找生命的意義。宇宙中有那么多奇妙的生靈和文明,再渺小短暫,也不會成為罪過,反而是一場妙不可言的旅途。

        你選擇踏出庇護的烏托邦,隨劍流浪。當然不是因為什么吃苦耐勞的愛好,也的確是放不下希卡利長官這樣的狀態(tài)一個人去復仇。

        你跟著藍色巨人一路追尋獵物的蹤跡,他會詢問其他生物博伽茹的去向,卻單單對你熟視無睹。也只有這這個時候你才能久違的聽到他變得低沉沙啞的嗓音。

        和以前區(qū)別有點大,你卻不討厭。

        盡管性情大變,你覺得劍和希卡利也不必分出個彼此,長官還是那個長官。

        劍是深沉的靛藍,比長官原來海水般清澈的寶藍色調低了幾個亮度,在你看來像是一個人陷入悲傷被灰色的負面情緒籠罩。在困境中自我折磨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不過往往本人察覺不到這個。

        與托雷基亞的驚恐萬狀和拼命阻攔不同,相反,你不覺得復仇是一件錯事。

        越是接觸你越是鐘愛這些光之巨人。

        善良、正義、勇氣、溫柔,他們的生命詮釋著光本身,也正因為是光,才會如此純粹美麗,讓你如此為之癡迷著憧憬向往。

        光之巨人們的道德水平普遍偏高,大約對“復仇”這樣一聽就充滿黑暗氣息的詞匯就不太能接受,當然,也有希卡利長官當時癲狂的狀態(tài)太過嚇人的原因在,不過他正在氣頭上也不是不能理解一下。

        你看劍現在,就一派高冷。視線范圍內沒有博伽茹的時候真真是一位酷與優(yōu)雅并存的騎士。

        他置身于星海,深紅明媚的顏色在身后綻放,無數星辰輝映的光華流轉在冷硬鎧甲上,將深藍染上暖意,柔和了劍的鋒利。

        ngc2237是名副其實的玫瑰星云,擁有讓人一眼淪陷的浪漫與瑰麗。

        “長官,我還是第一次來這片星域,杰諾說這里是他來過最美的任務地了,真的好漂亮!”你在一旁用高清儀器將畫面記錄下來。

        復仇之旅艱難而危機重重,劍又是個瘋起來不要命的,要盡可能照顧好他的身體狀況,又要時刻注意打架時不要傷及無辜,日積月累壓抑很容易逼瘋人。

        生活如此艱難,你只能自己安慰自己。就算長官不回應,你也常常和他說話,這點微不足道的話能不能溫暖劍你不知道,對你自己來說卻是很大的安慰。

        負面情緒出現的時候,你就更想通過正面的方式安撫,比如無關緊要的日常,仿佛你們真的只是來這里旅個游。

        你開始頻繁的回憶光之國的生活,在科技局的加班都變得親切起來,好想…好想念那個人,不知道他是否也在遙遠的另一個宇宙彼端仰望星河爛漫。

        “要是時間充足的話還能給朋友們帶點特產,聽說這里盛產礦石。”你說。

        劍無視了你。

        也有可能是習慣了你常年自言自語,一般在他看來全都是毫無價值的廢話,有沒有進入那雙精靈般的長長的耳鰭都得打個問號。

        以多年相伴的了解,你知道他是在從周遭的環(huán)境中謹慎的試圖分離出博伽茹來過的氣息,奧特戰(zhàn)士的超能力不在你能理解的范疇。

        如果是從前的希卡利長官你是萬萬不敢肆無忌憚的打量對方,但換成劍,他就不會在意這點微末的注視。

        這讓你有很多機會觀察和欣賞,這么說可能有點變態(tài),你了解劍的身體勝過他自己。

        藍色巨人對你來說龐大的身軀靜靜懸浮在宇宙中,不趕路的時候你曾無數次在心中描繪驚嘆他的美。或者說光之國的所有奧對你來說都是神秘而憧憬的存在。

        忽略暗墮前提的話,劍的每一處紋路和流暢鎧甲線條都恰到好處,為戰(zhàn)斗而生的軀體飽滿有力,隱于鎧甲下的肌肉蘊含著強大的力量。

        你看向這片星域中最為燦爛的光彩,它的美麗吸引著無數旅人為之贊嘆,同樣,也吸引著邪惡的亡命之徒。

        這里是文明生命最為繁華的地帶之一。

        劍已經敏銳的找到了蛛絲馬跡,化身為光朝著一個方向去,你趕緊驅動隨身飛行器跟上。

        巨人降落在一顆紅色的星球上,無需再尋,不久前應該還安寧的生命星球已經淪為博伽茹的捕食場,遍地哀嚎慘狀令人目不忍視,騎士當即拔劍迎戰(zhàn)。

        等到一切都結束的時候你跌坐在地上氣喘吁吁,身心俱疲。

        你的力量還不完全,用盡手段道具才在這兩個打架的余波中勉強抵擋,不讓暴虐的能量再對這個星球上的生靈造成更多的傷害。

        這種時候你才會慶幸博伽茹不肯跟劍硬來的明智之舉,但這次也沒能殺掉它的劍卻很不高興,他單膝跪地捏緊拳頭,起伏的胸膛昭示著不甘和憤怒卻無可奈何,他的能量又用完了,只能等待下次。

        你不免憂慮。這樣亂來的打法,就算有你不停地給他注入治療劑和能量,那也是治標不治本,長官的身體無可避免的在衰敗。

        劍支起身體,巨人騰空化身為光匆匆而去,你消耗太大,感覺不是太好,才勉力起身打算進入飛行器時被叫住了。

        這顆星球上的生命很是奇特,看起來像是圓滾滾的大刺猬,一個就有兩個你大的那種大,背上的晶刺五顏六色的很漂亮。

        它們詢問方才英勇戰(zhàn)斗的藍色巨人,你微笑著說。

        “他是騎士獵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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