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人設(shè)補充
現(xiàn)在又有一個高挑的女生往自己這邊走,行色匆匆,塞西莉亞第一次眼見著蕭弦,就有點要挑她出來的意思。把她周圍的人都統(tǒng)統(tǒng)排除開,留她一個人在自己的視野里,整條街隨即被塞西莉亞清理干凈,白燦燦的,突顯出蕭弦那身卡其。
塞西莉亞于是徑直往蕭弦面前走去,詢問她要不要加入她們的走秀義賣活動,這次提問純粹還出于公務(wù)。
“同學(xué),你好請問你有時間……”
“啊…抱歉,我可以換種方式幫助你們嗎…?”
“那請問你是哪個學(xué)院的呢?”這次的追問則出于私情。
“…這…我是…”
“好的,慢走。”
蕭弦回答完問題繼續(xù)忙不迭地跑去上課,其實,她們就此也算認(rèn)識了。
這亞洲女人,完全經(jīng)得起細(xì)看,蕭弦那時候更年輕,只有二十二歲,長相更加清俊瀟灑。即便瀟灑是意外的產(chǎn)物,但她貌似絲毫沒享受過這瀟灑的福。塞西莉亞很快便得知了她的純情,原來她沒談過男友。
“學(xué)姐,你肯定很受歡迎吧?”
“也沒有很受歡迎,不知道白爾特你怎么看待我呢?”
說笑著,塞西莉亞又發(fā)現(xiàn),蕭弦的清俊卻又獨一份的不能細(xì)看,細(xì)看了就會被研究出破綻,但這破綻也不是真破綻,畢竟誰被自己如此炙熱的眼神盯著細(xì)看,都會顯露出不安來。
“認(rèn)識學(xué)姐這樣的人,是我的榮幸。”
“是嗎?謝謝你。”
蕭弦中式的好看因為五官的立體而得以再往上漲分,似乎和塞西莉亞這類歐洲人稍微沾親帶故了。但她整體仍然是東方的,塞西莉亞想著自己可能很難從她身上尋得一支煙,甚至都不會想到要找她借火。
那次照面過后三天,塞西莉亞仍然清楚地記得,當(dāng)初首先照面時蕭弦對她笑了一下,驟然又停了,她笑了并不要緊,主要是她停了。
她的笑想必有點精貴。
精貴吸引著這個已然成熟到飽滿的女人的心,或者說來了點挑戰(zhàn),蕭弦的美刺激著她的感官。雖然挑戰(zhàn)是個難事,但對于塞西莉亞這種生命熱力旺盛的人來說,她不嫌事情多。
只是她沒想到,自己的煙會從一支一支地吸,變到了幾包幾包地買。每當(dāng)塞西莉亞想蕭弦時,煙癮就會泛濫,讓她寸筆難行。
“白爾特,你的名字真特別,包法利夫人?”
“…對…是我媽媽取的。”
蕭弦難得大方地讓塞西莉亞解析了自己的名字。她想著這個學(xué)姐也真奇怪,根本就不在一個學(xué)院,還總來找自己。會感到奇怪并不等于蕭弦看不透學(xué)姐的目的,她們是一類人,蕭弦很確定。
“學(xué)姐,所以你喜歡我對嗎?”
“對啊,顯而易見的吧,哈哈哈哈。”
半個月后,她們站在天臺上,蕭弦接過塞西莉亞的煙,隨性地把話和煙吹向霧色朦朧的天空,她們貌似誰都沒有把戳穿這件事,當(dāng)回事。
好不容易才逃脫李恩的控制,蕭弦也沒有把和誰在一起當(dāng)回事,為了消解失去母親的痛苦,她還急需某些東西來滿足自己缺乏許久的欲念,當(dāng)晚,她們就各取所需。
“小白爾特…別著急…這樣才更好…”
“嗯…”
…那時候,蕭弦還總在圖書館坐到塞西莉亞來接自己為止。呆呆地看紅日頭落下,蕭弦想著異國的太陽中是否也有三足烏?自己又是否能夠?qū)⑺尫拧?
落下了,日頭完全落下了,黑夜來襲,蕭弦把視線轉(zhuǎn)回到書本上,仍然是安靜的。以致于默默觀察她的旁人完全無法得知那日頭的下落,對她的情緒而言產(chǎn)生了什么作用。
“……”
哦,眼睛有點疼,蕭弦笑了笑。她所表現(xiàn)出的東西,完全只是遲滯卻非愚笨,沒人能夠測試出她愚笨與否,她又不往外和人多說,她失去母親了。
她總是一個人坐在本該供四人用的大桌上,偷看她的旁人大概都怕見她觀看落日之后的模樣,沉郁的氣氛籠罩四周,不可思議,她明明閱讀的全是些殘忍且瘋狂的刑事案例,表情卻能那么少。
“白爾特~該回去咯~”
“好,稍等我片刻。”
她的沉默,堅硬得有時候連她自己都感覺難以下咽。但她的諱莫如深就是真相,而非故弄玄虛,她沒心思弄那些引起別人的注意,賣弄給誰看呢?只要塞西莉亞清楚就夠了,她給予了她莫大的幫助。
難道是你所以為的知識女性獨有的傲慢,給她帶去了孤獨?如果你也經(jīng)常學(xué)習(xí)或者失眠到凌晨兩三點鐘,那確實會感到孤獨。
——傲慢她沒有,孤獨你說了不算。
和塞西莉亞在一起的兩年,蕭弦沒覺得有什么不好,這是一個很中庸的回答,知趣地不要往更深處去想,也許就已經(jīng)對得起彼此。
蕭弦的第一段戀情,高攀不上完美,下放又不到會使她想要主動提出分手的地步。她需要她,她滿足了她的需求,因此至少不算失敗。
“白爾特,你愛我嗎?”
“愛。”
是的,她也毫不猶豫地回答出了:愛。
可惜蕭弦又很明白,自己對塞西莉亞的感情總是處在“有一點”和“有一些”的狀態(tài),有一點被吸引,有一些愛上她。這有一點,那有一些。零零碎碎像裝了一口袋金幣,出門花銷時,又得齊齊整整地帶著,沒了就不行。
這愛似乎還得依靠各種各樣的理由出門去花銷,去收集,才能拼湊完整,從而叫戀情形成一個怪圈,致使兩個人在其中兜兜轉(zhuǎn)轉(zhuǎn)。
最明顯的表現(xiàn)是,蕭弦從來沒有在塞西莉亞的身上體味到不舍,她兀自思索,是否出于她給自己的安全感太足?當(dāng)時的蕭弦如此認(rèn)定,還帶著點難以被自己察覺的僥幸,可直到很久之后再度愛上其他人,她才真正醒悟到,這一切不過是源于自己不夠愛。
“對不起…姐姐…”
“對不起……”
抓握一把陽光在手中便能制成利劍,塞西莉亞擁有此般神奇,是蕭弦耽誤了她。比起自己,她應(yīng)該去愛更愛她的人。對塞西莉亞的愧疚,仿佛蕭弦人生道路上的又一顆肌瘤,若是猛地一腳將其踩碎,只會導(dǎo)致癌細(xì)胞擴散的程度加深。
還記得,塞西莉亞常常對蕭弦說,作家都是很記仇的,她不僅自己放不下某些事情,還偏偏要寫下來幫你記著,逼你也不準(zhǔn)忘掉。
蕭弦于是笑著問她:“那你會寫我們的事情么?”
塞西莉亞同樣笑著答:“不會。”
因為你沒有那么愛我,不是嗎?她們接著再沒有就此交談下去。塞西莉亞后來疑怪過自己什么時候也學(xué)會了東方人的脾性,可一旦回想起白爾特輕輕的笑意,她就自然而然地學(xué)會了模仿。
她將永遠(yuǎn)不能也不會把那無法證明的遺憾點破,人是不可能活醒來的,頂多知道了自己其實活得沒那么明白。也就是糊里糊涂地在一起,然后再恍恍惚惚地分開吧。
“嗯,我知道你不會。”
蕭弦當(dāng)時的意思大概是說,得到了彼此想要的一切,也完全可以不拿這一切太當(dāng)真。
塞西莉亞其實經(jīng)常還會拍自己的影子。影子放大了她的婀娜多姿,而站在一旁的蕭弦則唯恐入鏡,她明明也是那么美,卻要裝作不在意的樣子。
最后臨別前的那半年,塞西莉亞也曾多么希望蕭弦對自己的無留戀,同樣是裝出來的,能和影子一樣假。
“塞西莉亞,我要回去了。”
“好,快去吧,飛機就快起飛了。”
“謝謝你,塞西莉亞…祝你日后幸福。”
“嗯,白爾特也是一樣。”
這一切終于結(jié)束了,塞西莉亞凝望著天空中無法看清的軌跡,如釋重負(fù),是自己愛得太出乎意料,她不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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