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可違逆的命運?
11月7日,一色宅。
通宵一整晚的一色湫只睡了幾個小時便被吵醒,被她委托負責裝修的工人們按時上門,她只能憋著起床氣將人客氣請進家門。
和負責人略微寒暄,核對好今天的工程,一色湫回到房間里。
她雙目無神,只覺清醒后腦袋隱隱作痛,耳邊到現在都回響著昨夜的對罵聲:“不行了,腦子里全是那個傻子的聲音。”
一色湫癱倒在床上,拿起手機轉移注意力,沒想到一打開就發現今天格外熱鬧:
“諏訪高地、淺野別墅區周邊已經對一般車輛進行交通管制,現在正在安排有序避難……”
“針對此次的炸|彈……”
“哇,東京這么厲害嘛,好猖狂的犯罪啊。”
一色湫想了想,有點不好的預感:“等等,東京的炸|彈?爆物處理班?”
她當機立斷摸出骨筮卜算,想了想,又給萩原研二打電話。
“沒人接?”
一色湫看著卜算的結果吸了口冷氣,立馬掛斷撥給松田陣平。
“快接啊……”
“喂?難得啊,你會……”松田陣平那邊響了半天才接起。
“你們現在在排爆現場?”一色湫打斷松田陣平,直接詢問。
“啊,萩在第二現場,我馬上到那邊了,怎么了?”
一色湫松了半口氣:“剛剛給萩原打電話,沒有打通,嚇死我了。”
“萩是不是有危險?”松田陣平察覺不對。
“是,所以不管什么情況,你現在立馬通知萩原離開炸|彈。”
“我知道了,掛了。”松田陣平匆忙說完就掛斷了。
一色湫捏著手機心緒難平,萬一松田陣平遲了,或者萩原研二已經……
她深呼吸,讓自己保持冷靜,收拾準備出門。
……
10:35,第二現場。
萩原研二放下打火機和煙,略有點手忙腳亂接起電話:“誰啊?在這種時候打過來……喂?”
萩原研二看了看手機,已經被掛斷了,他納罕的點起煙:“這不是一色嘛,怎么掛那么快?真不像她呢。”
想了想,他還是撥回去。
“嘟——”
“嗯?什么情況?占線了?”萩原研二按掉,收回手機。
旁邊的隊員接起對講機:“這棟公寓的居民已經全部完成避難。”
“了解。”萩原研二應答,準備作業。
“叮鈴鈴——”
萩原研二將煙滅掉,郁悶接電話:“松田,怎么你也打電話?什么事啊?”
“別管那些了,一色剛才打電話給我了,萩,現在立馬帶著人撤退!”
萩原研二向隊員們打手勢,示意撤退,嘴上還貧:“喂喂,不要這么大呼小叫的嘛,定時器已經停住了,本來都可以悠閑拆掉的啦,一色到底說什么了?”
“萩原!”
“啊啊,知道了,知道了,現在就撤。”萩原研二掛掉電話,看著面面相覷,不得其解的隊員們嘆了口氣。
“總之,放棄排爆,先撤退吧。”
……
公寓樓下。
終于趕到第二現場的松田陣平下車抬頭看了看公寓,和負責第二現場的同事打了個招呼,詢問這邊的情況。
直到得到萩原研二剛才已經通知要放棄排爆的準確消息,松田陣平才松了氣。
他又想起什么,抬頭仰望著大樓狠狠皺眉:“說起來那個混蛋,到底有沒有好好穿著防護服。”
他有些焦慮的摸出手機,正思考著再打個電話是不是會干擾到萩原研二的行動,下一秒……
“嘭——”
伴隨著回蕩在天地間的巨大爆|炸聲,公寓的二十層爆出火光和黑煙,碎片被猛地拋飛,又隨著引力向四周飛落,波及一整層的爆|炸引起大火,隱隱約約傳出鋼筋混凝土被火苗舔舐、坍塌扭曲的嘶啞噪音聲。
松田陣平怔怔看著公寓的高層冒出的濃煙:“萩原……”
……
一色宅。
一色湫換了衣服匆匆出門,正遇上鄰居工藤優作回家。
“上午好,您要出門嗎?”工藤優作停下寒暄。
“啊,上午好,是這樣的優作先生,不好意思,現在有點趕時間。”一色湫略顯不好意思的回答。
工藤優作看出一色湫很著急,主動說:“請不要在意我,如果有急事你可以先去忙。”
一色湫鞠了一下躬,轉身就跑:“對不起!下次一定登門感謝!”
“可惡,還是去考個駕照吧。”一色湫打了個出租車。
“請送我到淺野別墅區附近,麻煩了。”
“好的,請坐穩。”
一色湫緩了口氣,打開手機正準備打給松田陣平確認,就看到推送的消息:
“位于淺野別墅區的炸彈還是沒有停止,犯人在拿到……”
她瞪大眼睛,心臟漏了一拍:“不會吧!”
一色湫撥萩原研二的號碼,根本打不通。
撥了松田陣平的號碼,無人接聽,她咬牙:“那兩個混蛋是要急死人嗎。”
就在她敲著手機考慮聯系伊達航時,終于收到了松田陣平的消息,一色湫眼睛一亮:“麻煩改道去米花綜合病院!”
……
11月7日,中午,萩原研二病房外。
“也就是說,雖然提前撤退,但因為電梯停掉了,所以走樓梯時被炸彈余波掃到了,索性沒有大礙?”一色湫捏了捏隱隱作痛的太陽穴,終于放下了心。
松田陣平冷笑:“不穿防護服,在現場抽煙,為了救別人讓自己受傷,哦對了,還和我揚言定時器已經停住,可以悠閑拆除,如果這些不算什么的話,那確實沒有什么大礙。”
“嘶。”一色湫只覺得剛剛緩和的太陽穴被上涌的氣血一激,狠狠的抽了起來,“傷的怎么樣?”
“燒傷,骨折,軟組織受挫,還有些輕微腦震蕩,你進去看看就知道了。”松田陣平皺眉推開門。
一色湫進去就看到萩原研二被繃帶裹的嚴實,只不過看起來還有精神沖著她笑,她摘下墨鏡仔仔細細又看了一下,直看的萩原研二犯怵:“那個?小一色?我其實沒什么……”
一色湫聲音平靜:“確實沒事,恭喜您,臉沒有被傷到。”
萩原研二聽到一色湫平靜到陌生的聲音,又看到一色湫紅腫的眼睛,憔悴的臉,內心慌了一下,他咽了咽發癢的嗓子,遲疑地問:“那個,謝謝?你不會哭了吧?不會……吧?”
“誰知道呢。”一色湫提起一個笑:“畢竟像我這種閑雜人等,確實做不到面對炸彈還能不穿防護服說說笑笑,邊抽煙邊悠閑排爆,我也就只能看到警察先生為了公眾的利益慷然赴死,然后假惺惺在墓前送上一朵花,假惺惺哭著說謝謝警察先生為了我們犧牲。”
“對不起!”立馬道歉的萩原研二艱難地說:“我也不至于邊抽煙邊排爆嘛,雖然現在看起來有點慘,但我真的沒有大礙哦?我保證不會出現那種情況的啦。”
一色湫維持著笑容,眼神冷冷的:“您說是就是吧,萩原警官,也用不著向我保證,沒有那種必要,畢竟我們認識了也沒幾天,我可沒興趣聽。”
她看了眼異常沉默的松田陣平,沒給萩原研二開口的機會:“這么想想我旁邊這位更慘呢,幼馴染差點死在眼前哦,不如您向他保證一下?保證一下自己會慎重地、全力以赴地對待自己的生命,而不是輕飄飄的隨便死掉。”
確實喜歡輕松活著、而不是全力以赴的萩原研二內心慌的不行:“不不不,聽我解釋……”
“有什么好解釋的,你一直都這樣。”松田陣平打斷他。
“抱著這種態度面對自己的生命,成為你的朋友真可憐,而且,還是警察這種危險的職業。”一色湫忍了忍,壓下哽咽:“果然,我還是最討厭警察了。”
說完,一色湫便低著頭轉身出了病房。
“陣平!”不能下床的萩原研二著急地示意松田陣平跟上去。
已經主動跟上去的松田陣平回頭睨了萩原研二一眼:“活該。”
松田陣平出了病房就看到一色湫正趴在走廊的窗戶邊上,只留給他一個背影,聽到關門的聲音,轉頭沖著他壞笑:“我演技好吧?”
松田陣平靠在一色湫旁邊,點了煙才回答她:“現在才是演的吧。”
一色湫沉默地把半張臉埋在胳膊里:“你真討厭。”
“為什么?”
“太敏銳了。”
松田陣平沒忍住笑了聲:“你真哭了?”
“沒有,昨天和伊達忙了一天的案件,晚上還通宵和人對罵,沒睡幾個小時,看起來像哭了,我就是想趁此機會教訓一下萩原那個家伙,沒想到越說越生氣。”一色湫把臉縮在胳膊里轉頭看松田陣平:“你才是最生氣的吧,如果我今天再遲一點,說不定他真的會死。”
“啊,氣的想要揍他。”松田陣平吐了口煙,比起生氣,更像是要吐出后怕。
他問:“你有這么無聊?”
一色湫語氣平淡:“不是啦,還記得那次吃飯時我收到的消息嗎?昨天收到快遞才發現被燒掉的是我父親的遺物,還有我從火里帶出來的相冊,所以與其說對罵,不如說是生氣的我打電話罵了我發小一整晚。”
松田陣平低頭看她:“你父親是警察?”
一色湫避開松田陣平的視線:“還是個臥底。”
松田陣平想到一色湫說討厭警察時哽咽的聲音和表情,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沉默了一會,他問:“哭了?”
悶悶的回答:“快被萩原氣哭了。”
不知道怎么安慰的松田陣平干脆把手捂在一色湫眼睛上:“想哭就哭。”
氣氛安靜了一會兒。
一色湫把松田陣平的手拉下來,有些無奈地晃了晃:“也不至于啦。”
松田陣平看了看她發紅的鼻子和含淚的眼睛,覺得這話沒什么說服力。
“真的,真的,我一般生氣都會掉眼淚,就是眼睛和鼻子太敏感了,并不是在逞強。”
松田陣平正準備說什么,就聽到伊達航在喊他的名字。
二人轉頭,伊達航正從電梯出來往這邊跑:“松田!萩原沒事吧?”
“多虧了一色,還死不了。”松田陣平沒好氣的回答。
“那就好……?”伊達航跑過來氣還沒喘勻就卡住了,他看了看兩人一站一趴的姿勢,又看了看一色湫正捏著松田陣平的手,遲疑地說:“你們……這是?”
松田陣平把手捂到一色湫眼睛上:“我讓她想哭就直接哭。”
一色湫把手拎下來晃了晃:“我在澄清這只是生理反應。”
伊達航看到兩人絲毫未變的表情,總有一種是他出問題的錯覺,遂心情復雜道:“是這樣嗎,我還以為萩原重傷了。”
一色湫激動地丟開松田陣平的手:“我跟你說,雖然不是重傷,但這次必須好好教訓一下那個任性的家伙!我已經給予了精神上的懲罰,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
松田陣平對著茫然表情的伊達航重復萩原研二的罪行:“不穿防護服,在現場抽煙,為了救別人讓自己受傷,還和我揚言定時器已經停住,可以悠閑拆除,以上,你知道該怎么辦的,班長。”
伊達航的表情逐漸嚴肅起來:“我懂了。”
一色湫看著伊達航表情嚴肅地進了萩原研二的病房,有點擔心:“萩原會被打嗎?”
“不會,會被狠狠地說教吧。”
“所以說,最暴力的果然是你。”一色湫半月眼。
“哈?有什么問題嗎?”松田陣平轉頭,目露兇光。
“沒有!請務必在萩原出院時好好揍他一頓以作慶祝!”
“用得著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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