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嘴都干裂了
“康寧,你身上還有多的藥包沒,這里的蚊子可著我一個人叮咬,我真的快撐不住了,割麥子沒累倒,被蚊子打倒了,說出去都丟人!”
盛康寧身上還真多戴了一個藥包,她是想給周場長的,可惜,一直沒遇上。
盛康寧從身上掏出那個藥包遞過去。
周深趕緊戴身上,對著盛康寧就是鞠躬道謝,弄得盛康寧反而不好意思。
楚南洲踢了周深一下:“提著!”
手里的大水壺轉(zhuǎn)手就給了周深。
楚南洲把軍用水壺遞給盛康寧:“先喝水!”
盛康寧猶豫的瞬間,楚南洲道:“軍用水壺是我的,喝吧!嘴都干裂了!”
盛康寧臉微紅,把紗巾解開,抱著軍用水壺一口氣喝了一小半,才輕呼了一口氣:“謝謝你,楚大哥,我是真沒想到,我一個送水的能渴成這樣。”
也怪盛康寧自己準(zhǔn)備不充分,忘了把自己的水壺帶上。
周深戴上藥包后,那些蚊子還真就退避三舍,不稀罕他了。
但之前被咬的地方是又癢又痛的,周深一手提著大水壺,一手不停的上下左右的撓著。
盛康寧見周深不停的撓,輕咳了一聲,對周深道:“用泥敷在被咬的地方,能緩解一些。”
周深:“清涼油行不?”
盛康寧搖頭:“不如泥有用!”
周深聽后,再不疑它,直接彎腰從地里挖泥出來,敷在自己被叮咬的地方。
盛康寧又提醒:“把袖子放下來,不然泥就被雨水沖走了,起不了效果。”
周深聽話的把袖子也放了下來,那股又癢又疼的感覺總算是輕了一些。
盛康寧這才看向楚南洲,跟之前在帳篷外面見到的那會兒完全不一樣,渾身的泥水,也沒穿雨衣。
就戴了一個舊草帽。
視線往下,盛康寧驚訝的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都沒穿鞋,光著腳丫。
“你怎么不穿鞋!雨衣也不穿一件,是不是給我了,你自己就沒有了?”盛康寧有些擔(dān)心,還有些惱。
楚南洲:
“都有,穿那些不方便。”
盛康寧張了張嘴,想說萬一感冒了咋辦?你現(xiàn)在可不是一個人,還有小寶要照顧呢!
楚南洲低頭看她,笑道:
“別擔(dān)心,我沒事,一會兒回去,洗個熱水澡就好了。”
說完,讓周深提著水壺往前面去送水。
盛康寧一看,趕緊擺手:“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行!”
楚南洲低頭看她:
“你歇會兒!”
盛康寧搖頭:
“楚大哥,真不用,你們一直在地里搶收麥子才是真累,我這個都不算什么,送完水回去就能歇會兒!”
盛康寧從周深手里提過大水壺,給楚南洲的軍用水壺灌滿水后。
對著兩人揮了揮手,就往前面送水去了。
楚南洲看著盛康寧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離開的背影,唇角上揚(yáng),笑了笑。
周深撞了一下楚南洲的胳膊:
“走遠(yuǎn)了!還看!”
楚南洲笑了一聲,回到地里:
“抓緊時間把這一片都割完!”
盛康寧又來回了一趟,繼續(xù)給沖在最前面的人送水喝。
盛康寧望著十多米遠(yuǎn)的地方,那里還有幾個人影,但是太遠(yuǎn)了,盛康寧感覺自己的體力都快耗盡,繼續(xù)往前走,怕是回去的力氣都沒有了。
盛康寧就停了下來,用盡力氣大喊了一聲:
“喝水了!”
有人聽到有水,拿著自己的水壺就掉頭走了過來。
盛康寧忙著給幾人灌滿他們的水壺。
也沒顧得上看都是些誰。
加上這些人沒穿雨衣,連草帽都沒戴一頂,滿身的泥水,分不清誰是誰。
只是越到后面越覺得奇怪。
這些人推推攘攘的。
“行了!水都給你們灌了!還不走!滾回去!”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原來是護(hù)青隊的人,這個聲音是楊輝的。
盛康寧抬頭,平靜的看過去:“需要灌水嗎?”
眼前還剩下兩人,一個是楊輝,另一個已經(jīng)灌滿水的是劉錦江,此時劉錦江正仰頭喝水,沒走。
楊輝從盛康寧的手上拎過大水壺:“我自己灌,提這么遠(yuǎn),累了吧!”
盛康寧聲音淡淡的:“還行!”
楊輝把自己的水壺灌滿后,也沒把大水壺還回去,而是對盛康寧說:“歇會兒就回去吧!前面沒人了!”
盛康寧:“那我現(xiàn)在就回去!”
說完,伸手去提大水壺。
楊輝身體往旁邊一歪:“歇會兒!”
劉錦江喝完水,輕咳了一聲,抬腳在楊輝小腿上踢了一下:“行了,把水壺給康寧,讓她趕緊回去!這里連個坐的地兒都沒有,你讓人家咋歇!送完水了,回場部,才叫歇呢!”
楊輝笑了一下,把大水壺還給盛康寧:
“錦江說得對,你趕緊回去吧!”
…………
周曉然和一直不怎么說話的秦佳寧是一組。
出發(fā)之前,她們這一組還鬧了個笑話,安排到她們這一組的男知青叫候天寶,人很瘦!
周曉然跟秦佳寧是女知青里面?zhèn)子比較高的,原以為這兩人有力氣,才把候天寶安排到了她們這一組。
結(jié)果出發(fā)的時候。
候天寶在前面使勁兒的拉,后面兩個女知青裝模作樣在推,但板車紋絲不動。
廚房里掌勺的老馮頭正好從帳篷里面出來,看到這一幕,沒忍住,笑了。
他這一笑,好些人就跑出來看熱鬧。
就見候天寶在前面拼命拽拉,板車就是不動,候天寶無奈之下,回頭:“兩位姑奶奶,使點勁兒,行不行?”
就有人起哄:
“天寶!你行不行啊?不行,咱換人啊!”
候天寶不想輸那口氣,瞪了周曉然和秦佳寧兩女知青一眼,語氣十分嚴(yán)厲:“使點勁兒,注意腳下!走!”
周曉然看了秦佳寧一眼,沒好氣的道:
“剛剛沒吃飯啊!”
秦佳寧輕哼一聲:“別說我,你自己剛才也沒使勁!別以為我不知道。”
麻繩再次繃緊,候天寶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一張瘦臉憋得通紅。
這回,兩女知青終于使了點勁兒。
板車動了起來。
身后一片笑聲。
等到了地頭,周曉然和秦佳寧一人坐在板車一邊,說什么都沒力氣再去送水。
候天寶只好吆喝附近的人,自己過來灌綠豆水。
他自己則是提著兩個大水壺往遠(yuǎn)處走。
周曉然坐在板車上,一邊揮舞著手,拍打那些蚊子,一邊不停的擦眼淚。
她知道下鄉(xiāng)苦。
可也沒想到會是這么苦啊!
這還沒下地割麥子呢!
她在來的路上,手套掉了,撈出來后,白色的手套全是泥水,也沒法子戴了,周曉然一來氣,直接扔了。
這一扔,就導(dǎo)致她此時,沒戴手套的那只手上全是被麥芒刺傷的血道子,手背,手腕,臉上,凡是露在外面的皮膚上,全都被蚊子叮咬出了大包。
周曉然后悔了。
不該扔掉那只手套的。
另一邊的秦佳寧沒有哭,她只是靜靜的坐在板車上,渾身酸軟的靠在那大水罐子上,眼神迷茫的望著眼前那一片雨霧。
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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