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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6章醉酒


另一邊,當于齊頹廢地回到家中時,夏影已經穿戴完畢坐在沙發上等著于齊,看著于齊進來,剛要說話,被于齊制止道“夏影,你先走吧,什么事情等以后再說”說完開始找自己的手機給韓暮惜打電話。聽著于齊電話里傳來的忙音撥夏影說道“于齊,你知道嗎,跟你在一起這么久,這還是我第一次看你出現這么慌張的樣子!哪怕你當著我的面回她電話的時候,都沒有此刻的慌亂!在我看來,你比你自己想的還要愛她,只是你沒有看清罷了!”說完之后,夏影頭也不回地走了房門。

        聽著王影的話,于齊放下一直提示忙音的手機,坐在沙發上回憶著自己為什么會和夏影在一起呢?刺激?好奇?還是單純地感覺自己和韓暮惜之間的感覺不若往昔呢?掛斷一直沒有打通的電話,于齊呆愣著坐在沙發上不知所措。突然想起什么的于齊四下尋找,終于在墻角找到了那盞已經碎了幾片的床頭燈,起身翻找著家里的膠水,把所有的碎片裝好,于齊坐在地上一點一點拼湊粘貼。等到粘好之后,于齊盯著那盞不再華美的藍色床頭燈,喃喃自語道“你始終都記著我喜歡藍色啊,只是我自己忘記了而已!”摩擦著燈炳上的凹凸處,細看才發現那是一個塊手工加上去的齊字!于齊痛苦的抱著頭終究還是低聲嗚咽出了聲音,原來這些所謂的不知所措,只是失去之前的心慌與追悔莫及罷了。

        下車之后,韓暮惜游魂一般地按著孟歡的門鈴,看著門內的孟歡,韓暮惜什么也沒有說只是一把抱住她。看著情緒明顯不對勁的孟歡連忙把韓暮惜拉進屋里,剛要開口,韓暮惜先一步說道“歡歡,什么都別說。我有點累了,讓我先睡會一好不好,等我睡醒之后,晚上咱們出去吃飯吧,我想吃燒烤了!”說罷就走向孟歡的臥室將門反鎖后沒有出聲,聽到韓暮惜將門反鎖,因為安沁回老家參加考試,孟歡就趕緊打電話給袁媛,接到孟歡的電話后,媛媛就開始從家里往回趕。還沒等袁媛到孟歡家,韓暮惜就從臥室走了出來,微微清了一下嗓子,給她嫂嫂打電話說明今晚要和孟歡她們幾個吃飯就不回去住了了,再得到孟歡的證實之后,袁曉晚也同意了韓暮惜的外宿。

        切斷電話,告訴袁媛吃飯的地點后韓暮惜就拉著孟歡出發了,拎著剛買的一串小香蕉,韓暮惜兩人來到學校附近常吃的燒烤店。點完一打啤酒和麻辣口味的烤串后韓暮惜就開始吃著手里的香蕉,并沒有注意到隔壁簾子里面坐著的林辭等人。孟歡在她買香蕉的時候就知道事情有些許不妙,所以從頭到尾都沒有問韓暮惜一句為什么而只是默默地陪著。還沒等孟歡吃完香蕉,袁媛已經趕到了,看著還剩一根的香蕉,袁媛楞了一下看向孟歡,而孟歡只是輕微地搖了搖頭,收到孟歡的提示,袁媛什么都沒有再說,坐在了韓暮惜對面。看到袁媛已經到了,韓暮惜很快就吃完最后一根開始倒酒,對著袁媛說道“女王大人,本來說好了周末一起給你踐行的,但我周末有事,掐指一算看今天日子挺好的,就提前了,別介意哈”說完和袁媛碰了一下杯子就一口喝完了杯子的酒。看著韓暮惜的樣子,知道她會不醉不歸,孟歡兩人就沒有喝的太猛,只是陪著。雖然韓暮惜一直在裝作什么都沒有發生,想與平常一樣和她們吃飯聊天,但是在酒精的作用下,加上心里的沉重,一會就有點醉態了。

        韓暮惜低頭看著桌子悶聲道“以前經常聽人說畢業即分手,我總是嗤之以鼻,現在看來好像也不全是錯的”聽著韓暮惜失望的話語,兩人均震驚的看著對方后將目光又轉回低頭的人身上:暮惜和于齊兩人分手了?坐在身邊的孟歡握住韓暮惜比以往還冰冷的手,皺了皺眉,想了想最終還是柔聲說道“暮惜,沒事的,一切有我們在呢?”聽著孟歡的話,韓暮惜將頭緩緩靠在孟歡身上,眼神閃了閃,開口說道“于齊工作可能有調動需要去別的城市工作,而我不想異地,所以我提出了分手”證實兩人的答案,孟歡兩人頓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緊緊抱著韓暮惜安慰道。隔壁的林辭等人無意聽到幾人的對話,白易嘉說道“現在的小姑娘啊,在這些情情愛愛中陷的太深了,太多的事情看不清,哪像我們老林啊,片葉不沾身!”林辭看了對方一眼說“屬你這位花心大少看的清!”說完向隔壁的簾子看了一眼后就繼續低頭吃飯了。

        這邊,韓暮惜說完兩人分手之后,又接著喝起來,二人見狀無法阻止,只能先找服務生要一杯蜂蜜水,但因為幾人趕上了晚飯高峰時間,店內客人爆滿,服務生遲遲沒有送來,看著已經趴在桌子上的韓暮惜,兩人決定先結賬回去,孟歡先去找服務生要蜂蜜水而袁媛先去結賬。兩人剛離開,韓暮惜就坐了起來,看著空無一人的桌子,拿起酒杯晃晃悠悠站起來尋找兩人,掀開簾子站在過道上轉了一圈面朝林辭的桌子站定,嘟囔了一句“原來在這啊”。就走了進去,在林辭身邊坐了下來。已經完全醉了的韓暮惜根本沒看清林辭的臉,看對方穿著白色衣服以為是孟歡就直接靠在了他的肩膀,聲音微微顫抖地說道“歡歡,我們別再穿白色了,我現在感覺白色是世界上最討厭的顏色”。聽著韓暮惜的話,林辭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一臉不解,剛扶起韓暮惜,看清來人之后,林辭一臉驚訝,沒等林辭說話,韓暮惜又靠了他的肩膀上,順勢把手里的酒杯塞進林辭手里接著說道“你別動,讓我靠會聽我說嘛。歡歡,你知道嗎,從小到大啊,我可能過于一帆風順,有什么事情,我姐我哥都會提醒我,再難的事情他們都能幫我解決,所以我幾乎沒怎么經歷過太多的挫折,成天都嘻嘻哈哈沒心沒肺,甚至我以為我可以一直這樣下去的”,看了一眼林辭手里那杯還沒喝完的酒,韓暮惜就著林辭的手一飲而盡,不是自己拿著的酒杯,韓暮惜喝的有點著急咳嗽了起來。看著韓暮惜不停地咳嗽,林辭無奈放下空了的酒杯,輕輕地拍著韓暮惜的后背幫她順氣,低聲說道“慢點”。等到咳嗽過去,韓暮惜又在林辭的肩頭蹭了蹭接著說道“所以歡歡,如果一個人以前的生活總是無憂無慮,當她長大后經歷的那些傷痛啊,就會在她本來光滑的心臟劃上深淺不一的傷口。你說,一個人的心臟它就那么大,當這些溝溝壑壑不斷疊加,最終超出心臟所能承受的自愈能力,心臟是不是就不會動了呢。”邊說邊把手握成拳頭放在自己心臟的地方,仿佛那只不大的拳頭就是自己的心臟,敲著自己的心臟,繼續說道“這個地方,我夢見過它的樣子,長的可好看了,可是現在啊,這橫著一根刺,更可怕的是這根刺啊,把這刺穿了,而我只能看著它在啪嗒啪嗒的滴血,卻沒有辦法把那根刺□□!你說,我要是一直都不□□的話,這個地方是不是就不會再動了”一邊說著,一邊想揮走蹭亂的頭發。

        林辭偏頭看著韓暮惜亂揮的雙手,下意識地幫她籠好頭發別再耳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輕輕地說道“自愈是需要時間的,當你的痛感被時間沖淡,你就可以毫不猶豫地拔下那根已經腐化的刺了,到那個時候,你會發現當初深可見底的傷痕或者只是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痕跡,而這道淺痕也昭示著這段過往的結束,最后就連一丁點的感覺都沒有了。”不知道韓暮惜有沒有聽到自己說的話,林辭低頭看了她一眼轉而就要扶起她,可能是夜間的空調開的有些大,韓暮惜打了一個冷戰就胡亂地握著林辭溫熱的手,滿意地攥著那一只熱源擦了擦自己緊閉的雙眼喃喃道“感覺?對啊,今天我終于知道心疼的感覺了,電視劇都是騙人的,疼的時候不是每個人都會嚎啕大哭,反而哭不出來才是徹骨的疼啊!”

        說完聲音漸弱像睡著了一樣,一動不動地抱著林辭不撒手。被韓暮惜死命的抱著,林辭活動了一下,想把已經微微發麻的胳膊抽出來,剛要動作,韓暮惜似乎被不滿地吵醒雙手捧著林棋的臉頰一臉氣氛道“歡歡,你別動!我和你講,現在的男人連豬蹄子都不配了,豬蹄還能補充點膠原蛋白吧,但是他們什么都不是!明明前一秒還在和你溫情脈脈,后一秒就去和別人卿卿我我,所以歡歡你要記住,如果你要找男朋友一定要擦亮眼睛,千萬別被人騙了!”這話說得林辭一臉疑惑,心想:果然是喝醉了!因為異地戀而分手還上升到了騙子階段!剛要再次抽出自己的手,正好孟歡擠過來往人群疾步走了回來,看見韓暮惜抱著陌生男人,孟歡立馬放下蜂蜜水,邊道歉邊把韓暮惜拉了回去。被迫離開溫熱的肩膀,韓暮惜一臉不愿,拼命拽著林辭的衣服,奈何在酒精的作用最終被孟歡架了回去,等回去之后,袁媛也結完賬回來解釋著因無法線上收款而回來遲了,幾人收拾好,低聲哄著韓暮惜,叫了車就回了孟歡的住處。

        看見剛結賬回來的白易嘉,林棋開始收拾自己的隨身物品,伸手拿電話時,無意瞥見掛在自己袖口的一枚銀色的開口戒指,楞了一下,拿起細細端詳,看著中間刻著的惜字,反應過來是剛才靠在自己身上的韓暮惜掉的,剛想起身追出去,發現對面的朋友盯著自己的手,林棋解釋道“這是剛才有個喝醉的女生不小心掉的,咱倆快點或許還能追上還回去”聽罷,朋友一臉失望說道“老林,就你這樣還能當老師吶!人家都走多久了還想著追,來著吃飯的多是學校的學生,你明天去上課的時候,交給學生會讓他們詢問一下是誰的不就好了嗎”林辭聽完點了點頭,就將戒指和電話一起放在了兜里走了出去,掀開簾子,看著韓暮惜那一桌在收拾殘余,驀然發現除了空了的啤酒瓶外,一桌子麻辣的烤串竟然絲毫未動,微微驚訝沒有過多停留,就和白易嘉走了出去。

        都說緣分天注定,這就需要你耐心解開月老手中那些已經打了結的紅線團才能找到屬于自己的那一根紅線所捆綁的終點。但是,緣分這種東西啊,向來縹緲無跡且不可強求,不經意間保存的照片,不經意間的隔桌而食,甚至是不經意間的吐露心聲,這種種的不經意都是月老在將紅繩的一頭系在你的手上,等著你去尋找繩子另一端真正的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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