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競選結(jié)果
“混賬東西,既上趕著送死,別怪府上不幫你收尸。”李父一甩衣袖,氣沖沖走了。
指望李府 ?李束嗤笑,堅(jiān)定走上了擂臺(tái)。
對手是個(gè)八尺的威猛壯漢,渾身的肌肉,一拳能打死一頭虎般。
男人看著文弱不堪的李束,鄙薄不屑,“你不是我的對手,還是滾回府里做你的闊少爺去吧。”
李束笑笑,“不試試,你怎么知曉一定能贏 ?”不論是不是他的對手,今日,他都一定要贏,非贏不可。
“找死。”官員一聲令下,男人率先出手,不過三兩招,就打的李束倒地不起,嘴角滴血。
他得意的沖著圍觀眾人揮了揮手,才看向李束,“如何 ?還要繼續(xù)嗎 ?”
“為何不繼續(xù) ?”李束撐著身子起身,瘦弱的身板都有些搖搖欲墜。
“再來。”男人冷笑一聲,又一次揮拳打來,李束躲過第一拳,卻沒能躲過第二拳,第三拳…
余修看的心生不忍,“他瘋了嗎 ?這是在拼命啊 !”
溫周一瞬不瞬的盯著擂臺(tái),沒有言語。
是他懷疑錯(cuò)了嗎 ?不是李束,那又會(huì)是誰 ?
精神可嘉,可惜實(shí)力不夠,宋薇搖了搖頭,若是一直這樣下去,那李束,怕是連命都要搭進(jìn)去。
比試三場,李束毫無疑問的輸了,幾乎無還手之力,被小廝抬下了擂臺(tái)。
余修心里有些難受,李束拼了命都沒得到,他本不費(fèi)吹灰之力,卻未曾珍惜 !
李束被抬下擂臺(tái)時(shí),看了溫周一眼,嘴角是笑著的,輸才是贏 !
“將這個(gè),交給京武衛(wèi)首領(lǐng)。”從袖中抽出一封密封的信,再三囑咐后交予了小廝。
小廝安頓了他后,立即跑去辦了。
受了傷的競選人都被放置在空曠的地方,方便大夫診治看傷。
李束閉著眼睛,渾身疼痛使他幾近昏厥,但卻強(qiáng)忍著,等最后的結(jié)果。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煩躁的皺了皺眉。
“干什么 ?”
余修挑眉,這家伙脾氣見長啊。“受了什么刺激 ?連命都不要了 ?”
李束慌張的睜開眼,見小廝早已走了,才松了口氣,不敢對上余修關(guān)心的神色。
“謀個(gè)出路,我在李家的近況你也知曉,不想被壓的一輩子無出頭之日。”
高門大戶,都只看重嫡子,庶子要么成為長子助力,要么碌碌無為,一事無成備受欺壓,這是常態(tài)。
余修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別難過,這個(gè)不成還有旁的出路,是不是,溫周 ?”
一旁椅子上的溫周點(diǎn)了點(diǎn)頭,“天無絕人之路,只要心術(shù)正,不走歪路。”
李束心口一跳,抬頭看著溫周,“溫兄所言極是。”只不過,這種言論,只針對他們這些天之驕子,于他,固守成規(guī),只會(huì)被啃成骨頭渣子。
終于輪到給他治傷了,大夫放下藥箱,檢查傷勢,包扎傷口,李束疼的牙齒緊咬,冷汗森森。
李父帶著小廝從旁經(jīng)過,只是冷冷瞥了一眼,沒有一句關(guān)心,冷漠離開。
李束抱著傷腿,疼的渾身發(fā)抖,一雙眸子盯著李父背影,恨意滔天。
“以卵擊石,受這份罪,何必呢!”大夫小聲嘟囔。
“說什么呢。”狗眼看人低的東西,方才治療那些世家子弟時(shí),可不曾敢廢話一句。余修最討厭的就是欺軟怕硬的貨。
大夫立即抿緊了嘴,簡單快速的收拾了傷處,拎起藥箱繼續(xù)下一個(gè)。
余修對他越好,李束就越不敢抬頭面對他,只是因他傷的重,余修溫周亦沒有多想。
“公子,公子。”小廝邊跑邊叫,歡喜非常。
有結(jié)果了?李束眼里燃起亮光,看著小廝。
“公子。結(jié)果出來了,監(jiān)考官員稱您毅力不凡,破格錄取了。”
所有人都朝這邊看了過來,有羨慕,復(fù)雜,懊惱。
李束笑了,身上疼痛都陡然減輕了不少,他成功了,他做到了。
掩下眸中算計(jì)得逞的歡喜,他故作激動(dòng),“你說什么 ?我被錄用了,是真的嗎 ?”
小廝歡喜點(diǎn)頭,“對,公子沒聽錯(cuò),您被錄用了,往后就可以去京武衛(wèi)當(dāng)差了。”
不枉他昧了良心,籌謀一場。
“恭喜。”余修拍了拍他手臂,真心祝賀。
毅力非凡,破格錄用 ?倒是京武衛(wèi)頭一遭,可事實(shí)如此,李束在擂臺(tái)拼命毋庸置疑,溫周壓下怪異,出聲祝賀,“恭喜。”
李束笑著頷首,“等我傷好的差不多了,咱們好好聚聚。”
二人點(diǎn)頭答應(yīng)。
時(shí)辰到了午時(shí),太陽尤為炙熱,溫周看了眼身旁宋薇通紅的小臉,怕她又累又熱,先行離開,余修隨之一起。
小廝扶著李束上了馬車,阻攔了一眾想上前搭訕的。
“等等。”一個(gè)小廝快步跑了過來,李束掀開車簾,嗓音和煦,“有什么事嗎 ?”
“我家大人有句話帶給李公子,不管李公子背后有何勢力,又是受了何人蔭庇,但既進(jìn)了京武衛(wèi),還請您兢兢業(yè)業(yè),安分守己,莫仗勢托大。”
若今日進(jìn)京武衛(wèi)的是余修或溫周,他們可還敢如此囂張警告?“李束謹(jǐn)記大人教誨。”羽翼不豐,他尚需隱忍。
……
“去天字酒樓。”傳話小廝離開,李束壓著喜意吩咐車夫,他要把這個(gè)好消息告訴依依。
“公子,你身上還帶著傷呢。”身旁小廝斟酌提醒,這副模樣見人姑娘,不太好吧。
李束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現(xiàn)在狀態(tài),著實(shí)丟人,“那先回府吧。”
等傷的養(yǎng)的差不多了,他再去尋她,給她一個(gè)驚喜。
……
溫周帶宋薇去了天字酒樓吃飯,余修死乞白賴的跟著,“好幾日沒吃他家的醉燒鵝了,饞死我了。”
“余公子經(jīng)常來天字酒樓吃飯嗎 ?”就他們?nèi)耍无币膊谎b了。
“自然,只有天字酒樓才能彰顯爺?shù)纳矸荨!弊鳛榫┏菙?shù)一數(shù)二的酒樓,吸引了京城不少權(quán)貴捧場,為了面子一擲千金。
“那醉燒鵝,是你最喜歡的菜嗎 ?”
“是。”
“那若是幾日不吃,你是不是會(huì)十分想念 ?”
“會(huì)啊,好吃的東西自然令人回味無窮。”余修舔了舔唇,可見的確十分喜愛這道菜。
溫周有些不高興,將宋薇往身邊拉了拉,“哪那么多話,人來人往,也不怕旁人認(rèn)出你。”
一道菜而已,她問那么清楚,是在意菜,還是看上了人?
宋薇隔著溫周又問余修,“那除了醉燒鵝, 天字酒樓還有你喜歡的菜嗎 ?喜歡到幾日吃不到,就抓心撓肺那種。”
“我……”
“他沒有。”冷聲截?cái)嘤嘈薜脑挘瑴刂苓警告的瞪他一眼。
“對,沒有,沒有 !”
怎么會(huì)沒有呢 ?宋薇秀眉蹙了蹙,莫不是只有那道鵝動(dòng)了手腳,其他菜沒有 ?
她還失望上了 ?溫周胸口憋了一股子氣,看余修眼神愈加不善。
次數(shù)多了,余修心里就明白怎么回事了,飯桌上,他盡量與宋薇拉開距離,埋頭喝酒吃飯,就算宋薇問什么,也都閉口不談,這才躲過溫周的眼刀子。
“飯菜不合你胃口 ?”
“不是,許是中午熱著了,不太餓。”宋薇象征性每樣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見余修一直扒飯,提醒了句。
“余公子,你…少吃些,莫吃壞了肚子。”畢竟吃多了是真不好。
怎么不見關(guān)心關(guān)心他 ?溫周頓時(shí)如同嚼蠟,臉色冷沉。
余修捏著筷子,有些下不去口了,都不敢看溫周的臉,“哦…謝謝嫂子關(guān)心。”
氣氛十分尷尬,宋薇也終于察覺,卻不明白是怎么了,余修這次尤為自覺,爭著搶著付賬。
“溫周…”
“以后沒什么事,不要尋我,更不要去我府上。”
余修腦袋里冒了一串嘆號(hào),有烏鴉從腦子里嘎嘎而過。
后者不明所以,“怎么了嗎 ?”
“沒怎么,回府。”宋薇被拉上馬車,答應(yīng)的游玩半日都不做數(shù)了。
“問世間情為何物,鹵水點(diǎn)豆腐,一物降一物。”余修嘆了一句,搖著折扇去往歡樂之地了。
……
穿了一日小廝的衣服,宋薇渾身都不得勁,回了院子立即沐浴更衣,換了身常服穿上。
溫周一回院子,趙峰不知稟報(bào)了什么,就立即離開去了書房。
寧禾做了兩碗加了冰塊的酸梅湯,宋薇喝了一碗,端著另一碗去了書房。
“你藏什么 ?”
溫周將宣紙團(tuán)成一團(tuán),“沒什么,一張廢紙而已,特意給我送的 ?”
宋薇從那團(tuán)紙上收回視線,點(diǎn)了點(diǎn)頭,將酸梅湯遞了過去。
“這幅畫,是你畫的嗎 ?”書案右側(cè)角落里,掛著一幅美人圖,宋薇第一次見。
溫周飲了酸梅湯,扭頭看了過去,“嗯,畫了好些年了。”
畫上女子容貌并不傾城,但秀麗出塵,一襲月白長裙,靜立桃花樹下,雙手交疊,端方大氣,書中描述的仙子,應(yīng)就是這般容姿。
“能勾勒出神韻,可見你心里對她甚是熟稔。”
溫周沉默了一瞬,“她是我母親 。”
國公府繼夫人,她知曉此人的存在,只是在國公府兩世,她卻都從未見過有關(guān)她的一切。
甚至祖祠里,都沒有此人的牌位供奉。
她知道,這位婆母,是溫周乃至溫國公都不愿提起的逆鱗,便沉默著什么都沒問。
溫周卻主動(dòng)提起,“她走的早,我對她的印象不深,這是為數(shù)不多能記住的畫面,只是后來這棵桃樹被那人下令砍掉了。”
除了記憶,府里有關(guān)母親的一切都沒有了,他連父親為何那么恨母親都不知道。
宋薇走過去挽住了溫周手臂,“只要你還記得她就好 !”
“母親還給我留了一筆嫁妝,等有時(shí)間,我?guī)闳タ纯础!蹦鞘悄赣H給他與妻子的,承載了她的拳拳愛子之心。
“府上不曾找你要過 ?”宋薇十分驚訝,依國公府這種情況,溫老夫人與溫安竟能穩(wěn)坐不動(dòng)那嫁妝的主意 ?
“哼,他們倒是想,也要有那本事才行。”
是她小看他了,宋薇輕嘆,前世今生,能保住這筆嫁妝,溫周城府不淺。
“薇薇,即便有朝一日,國公府沒了,我依舊可以給你很好的生活。”溫周視線從那團(tuán)廢紙上掠過,將宋薇抱在懷里。
“你干什么 ?”宋薇通紅著臉,扭動(dòng)了下身子,未察他話中深意。
她愛財(cái),他有。
……
二人感情逐漸升溫,在宋薇悉心照料下,溫周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
這日,宋薇正對著銅鏡仔細(xì)檢查額上傷疤,“這白玉膏真不錯(cuò),疤痕確實(shí)淡了很多,不細(xì)看都瞧不見了。”
寧葉附和點(diǎn)頭,正是晚膳時(shí)間,寧禾剛上了飯菜,門口有小丫鬟稟報(bào)。
“夫人,國公爺來了,正在書房與二公子談話呢。”
宋薇想了想,看著白玉膏的面子上,吩咐寧葉,“你去書房外候著,等二人談妥,連同國公爺一起請來用飯。”
都到用飯時(shí)辰了,不客氣一句顯的她多不懂事。
寧葉領(lǐng)命過去。
書房里,父子二人一個(gè)瞪眼,一個(gè)冷漠,顯然剛經(jīng)過一場激烈爭吵,誰也不開口。
“傷好了嗎 ?”還是溫國公心虛有愧,先敗下陣來。
“不勞您操心。”溫周起身率先推門走了出去,溫國公隨后。
“二公子,晚飯備好了,夫人請您過去用飯。”
溫周臉色好了些,點(diǎn)點(diǎn)頭,“走吧。”
寧葉沒動(dòng),探了探身子看向后面的溫國公,“國公爺,夫人特意多備了一副碗筷,請您一同用飯。”
溫周臉色頓時(shí)又不好了,可聽是薇薇的吩咐,便沒有言語。
還是那丫頭懂事。國公爺瞥了眼溫周滿是不快的臉,想有骨氣的轉(zhuǎn)身走,可…內(nèi)心深處卻舍不得。
“嗯,帶路吧。”
“是,國公爺請。”寧葉退后一步,溫國公先溫周一步,率先往正屋去了。
……
“父親。”宋薇起身,沖溫國公福了福身。
“嗯。”溫國公繃著臉坐了下來,被丫鬟伺候著凈手。
宋薇又忙去迎黑沉著臉的溫周,看到她的笑臉,溫周扯了扯唇角,線條柔和了不少。
看的溫國公心里直罵兔崽子 !
一頓飯,吃的靜寂無聲,連宋薇都有了幾分拘謹(jǐn),父子倆更是互相不搭理,臉一個(gè)比一個(gè)臭。
“恭送父親。”吃過飯,宋薇將溫國公送至院門口,溫周陪同。
“嗯,回去吧。”身影沒入黑夜中,溫國公一直冷硬的臉逐漸軟和,嘴角的笑都咧的大大的。
自她走后,這還是他們父子二人唯一一次安安靜靜的同桌用飯。
……
“父親,您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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