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最尊貴的女子
另一人反駁,“話也不能這么說,萬一就撿個漏考上了呢,總不能錄取那百十號人都托關系買通了考官吧,應還得剩幾個名額的。”
“否則一參加殿試,都是些大字不識一個的草包,那些官員哪個跑的了,皇上不得誅他們九族!”
之前那人又出聲了,“你說的也有道理,只是這考場都沒開呢,就有人開始慶賀金榜題名,進士及第了,怎能不讓人心寒。”
雙喜聽了議論,開口嘲笑,“這些人是哪聽了些風言風語就開始胡亂揣測,要真有那買通考官暗中作弊的,豈會明目張膽的慶賀。”
寧葉贊同點頭,主仆三人只當笑話一笑了之。
又過了一個時辰,樓下人越聚越多,將考場周遭數里圍的水泄不通,馬車停在路兩側,一眼望不到盡頭。
有大戶人家講究的,已在考場外圍放上了鞭炮,預祝金榜題名,前程似錦。
寧葉道,“夫人,我們要不要也買一些鞭炮,預祝宋公子一舉奪魁。”
宋薇一笑,“圣人言,朝夕哭,不避子卯,不迷信,沒有忌諱,十載寒窗,宵衣旰食,有學問的會中,沒學問的就是鞭炮繞城三圈,不中還是不中。”
“況且街上人潮熙攘,有不少老弱婦孺,安全第一,莫誤傷了人。”
寧葉點頭,一雙眼睛卻盯著宋薇直放光,歪頭瞧著她。
宋薇一笑,“做何那么看我 ?”
“夫人,你好有才華,根本不像是沒讀過書的人,反比那些自詡才子肚里卻沒幾兩墨水的學子要強。”
宋薇笑笑,“你都說了是肚里沒幾兩墨水的假才子,若是碰著了有真材實料的,你家夫人我就是個臭鴨蛋。”
主仆三人齊齊笑了起來。
正此時,考場門終于打開了,所有人都簇擁著涌了過去,雙喜恐傷了宋薇,讓二人留在了酒館,他自己下樓去接人。
宋薇站在窗欞前,興致勃勃的看著樓下景象。
那些等在外面或妻子,或雙親的人,都翹首以盼著自家丈夫,兒子出來,而后上前接住包袱,噓寒問暖,簇擁著回家。
宋薇倏然覺得,她對宋明年與姜氏是不是苛刻了,以至連大哥都受了牽連,不知他瞧見此番景象,心中會不會難受,遺憾爹娘不曾來接他。
“薇薇。”樓下倏然響起了喊聲,宋薇一垂眸,就對上了宋成激動又歡喜的臉。
他三步并作兩步進了酒館,三日科考,他衣袍發髻都略有些狼狽,精神頭卻很足。
“你怎么來了 ?傷好全了嗎?國公府規矩那么多,你怎么跑出來的 ?”
宋成一連串發問,搞的宋薇哭笑不得。
“傷在手上,又不在腿上,不影響我出門,國公府又沒當家主母,哪那么些規矩。”
“倒是大哥如此滿面春風,可是高中有握 ?”
宋成笑了笑,“一日不曾放榜,什么都做不得數。”
意思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宋薇點頭,“對,盡人事,聽天命,我們先找酒樓吃一頓,你再回去好好睡一覺。”
……
夏日的余熱還在八月蔓延,天字酒樓在今日重新開張,鞭炮齊鳴,熱鬧非凡。
衛依依卻并無半分劫后余生的歡喜,數日牢獄之苦,令她身姿消瘦不少,鵝蛋臉都凹了下去,頗為憔悴。
“小姐,溫世子來了。”丫鬟翠湖小心翼翼稟報。
“不見,讓他滾。”衛依依嘶吼。
她在牢中時,他不管她,如今安然了,又跑來尋她干什么。
不過是因為她有利用價值,可以斂財!
這些日子,她在牢中想明白了很多,過去是她一葉障目,被溫安那些花言巧語所騙,一味沉溺于風花雪月中,對他卑躬屈膝,一再忍讓。
可他呢,卻在利弊面前,輕易就拋棄了她,若她沒有這些經商的手段,他更又會怎么對她 ?
他們之間,是相互利益的合作關系,從今以后,她要牢牢把權力抓在手中,她是他的棋子,他亦是她的墊腳石。
“既如此,憑什么每次都是我先低頭。”
衛依依輕哼一聲,昂頭看向了窗外。
不知為何,這一刻她突然想起了李束,她連他尸首葬在了何處都不曾問過,緘默片刻,衛依依倏然扯了扯唇,吐出了兩個字,“蠢貨。”
翠湖敲開了一個雅間的門,對那背對抿茶的男子福了福身。
“來了。”溫安放下杯盞回頭,卻愣了愣。
“溫世子,我家小姐身子不適,今日難以款待世子,您要不改日再來吧。”
溫安看著翠湖低垂的發頂,沉默半晌站起了身,“她在哪間房?”
“溫世子,小姐真的身子不適…”
翠湖抬眸就撞上了溫安暗沉沉的眸子,無聲閉上了嘴。
小姐同溫世子鬧別扭乃常事,只要溫世子一服軟,指定繼續如膠似漆,翠湖清楚,所以不敢得罪溫安。
……
“就是這兒了。”將溫安引到了雅間門口,翠湖低聲提醒,“小姐近幾日心火大,世子耐心些,好生寬慰。”
溫安推門而入,入眼是一抹青衣,立于窗欞前隨風擺動。
那衣裙有些肥,穿在衛依依身上,頗有些寬大。
他緘默片刻,才反應過來是衛依依瘦了,連同那露出來的脖頸都纖細非常。
“又做什么?”衛依依不耐回頭,愣了片刻,“怎么是你,不都說了今日不見。”
以往,她時常會同他鬧情緒,卻從不會如此冷言冷語,處處都透著厭煩。
溫安察覺出不對,朝她走了幾步,“依依…”
“溫世子有事直說。”衛依依回身,冷淡退開。
溫安皺了皺眉,“依依,怎還在鬧別扭?”
“前些日子事忙,確實忽略了你,可那件事,確是你不對,我們都消消氣,就……”
“溫世子。”衛依依開口打斷溫安的話,冷淡福了福身,“我為前些日子的胡鬧,向世子致歉。”
溫安望著她,眸中似有暗沉翻涌,衛依依蹙眉,“怎么 ?世子覺得還不夠 ?”
溫安吐了口氣,“你今日身子不適,我改日再來尋你。”
“世子慢走。”衛依依不咸不淡說了句。
待房門再次合上,她才斂了平靜,冷哼一聲。
她同他談感情,他卻只利用她,既如此,人往高處走,她何必屈居區區誥命,做這天啟最尊貴的女人,豈不更好!
只是想擒獲那人的心,還需一個投名狀才成。
“翠湖。”
“奴婢在。”翠湖小心翼翼進屋。
衛依依仔細回想了一番書中對那對母子的描述,提筆畫了下來,遞給翠湖。
“她二人應會這幾日從東城門進京,喬裝做流民,你派人盯著,務必將人抓住。”
反正宋薇已改變了書中走向,那就破罐子破摔,而她知曉許多別人不為知的密事,可搶占先機。
就如,懷王軟肋!
……
懷王府的宴會,對廣大學子開放,不論貧寒富貴,只要有文采能對上府門口的詩句,就能進府參宴。
曾有笑談,那些學子湊到一塊第一句不是問好,而是近讀何書?若二人都讀過同一本,那就要拉開架勢比試一番背書的功夫了。
宋薇作為溫周家眷,被張側妃所邀。
“我那三兩墨水,可經不住詐,丟人是小,可別掉了你顏面。”
溫周寬慰,“怕什么,那些女眷通四書五經者甚少,都只會女德女誡,滿口規矩禮教,應付他們綽綽有余。”
聞言宋薇稍稍放了心,又苦惱起了手中參湯,“這個,能不能不喝 ?”
“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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