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大獄地牢。
楊進手持手電筒,領(lǐng)著蕭璟州往地牢深處走。
“開門。”
楊進一開口,衙役立馬掏出鑰匙,將牢獄的鐵柵欄門打開。
地牢常年累月不打掃,鞋履踩在地上黏黏糊糊。
楊進做了個請的手勢:“殿下,小心腳下。”
蕭璟州邁步走進牢中,刺鼻的腥臭味,瞬間鉆入他的鼻腔。
阿木爾是胡日威的親信,為了撬出他嘴里的消息,單獨安排了牢房,以免他和赤北俘虜消息互通。
牢房陰冷,楊進怕阿木爾凍死,在木板上墊了厚厚的稻草。
楊進手持電筒,強光照在阿木爾的臉上,讓他下意識伸手去捂眼睛。
手電筒的光熄滅,阿木爾側(cè)過頭看到兩個人影。
他緩緩爬起身子,弄出一陣鐵鏈的聲響。
阿木爾捂著傷口,臉色蒼白:“你是大景太子?”
楊進怒斥:“豎子爾敢對太子殿下不敬!”
阿木爾冷嘲:“我都成為階下囚了,還有什么好怕的?
大不了一死!”
蕭璟州至高臨下的看他,神色平淡卻不失君主威嚴。
阿木爾原本還敢與他敵視,可時間越推移,他卻錯開眼神不敢再看。
生怕蕭璟州有觀面,就能洞察人心之力。
畢竟,當(dāng)初在止弋城下兩場爆炸,蕭璟州讓赤北大軍一敗涂地的景象,他還歷歷在目。
蕭璟州淡聲開口:“要是孤沒有猜錯,大景軍俘虜赤北軍一萬人,乃是胡日威故意為之。
為的就是要在攻打止弋城時,這一萬俘虜趁亂出逃。
不單單是開城門里應(yīng)外合,還要將止弋城的百姓屠盡。
是與不是?阿木爾副將?”
阿木爾眼神閃過一絲慌亂,不過他很快就收斂情緒,對上蕭璟州的眼眸。
他嗤笑一聲:“還以為大景太子是多么了不起的人物,沒想到不過是搬弄權(quán)術(shù)之人。
你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在我們部落里只有為奴的份!”
楊進也不管他受傷,上去就是響亮的一巴掌。
“啪”的一聲脆響。
扇得阿木爾嘴角流出一絲血跡。
蕭璟州不理會阿木爾的挑釁:“看來我猜對了。”
阿木爾不吭聲,轉(zhuǎn)頭看向墻角。
殊不知他側(cè)臉的神情,已經(jīng)出賣了他的心思。
蕭璟州猜到個大概,不欲在地牢久待。
他對楊進道:“楊將軍,走吧。”
兩人轉(zhuǎn)身走出牢房,牢房里傳出落鎖的聲音。
阿木爾看著兩人的背影,雙手用力起來,眼睛倏然變得猩紅。
他沙啞著嗓子,大聲喊。
“胡日威將軍已經(jīng)集結(jié)人馬,很快就會踏平大景城池。
大景太子,你們早晚會死在赤北的鐵錘下。
大景子民終將臣服在赤北腳下。”
蕭璟州闊步走出地牢。
他低聲吩咐楊進:“繼續(xù)審問阿木爾,盡快套出更多的消息,生死不論。”
“你再派一隊人馬,去盯著赤北大營的動向。
阿木爾矢口不提雪姬,想必還沒有從雪姬的母族,調(diào)派出大量的軍馬。
胡日威不可能坐以待斃。”
楊進臉色一僵:“難道赤北想要聯(lián)合他國,一起攻打止弋城?”
蕭璟州嘆了口氣:“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北地缺水缺量多日,止弋城有糧食的消息傳出,早晚會成為眾矢之的。
這是最壞的打算,不得不防。”
楊進雙手抱拳領(lǐng)命:“卑職這就去安排!”
……
赤北大營。
主帥大帳。
胡日威飲下一口血,嘴角牙齒都染上血紅,猶如嗜血羅剎現(xiàn)世。
親信撩開帳簾見此情形,后背都有些發(fā)毛。
胡日威聽到腳步聲,頭都沒有抬,拎起一只纖細的手,就開始啃咬一口。
他一邊吐骨頭,一邊問:“雪姬那邊有消息了嗎?”
親信:“還沒有。我們的人傳來消息,大王正在集結(jié)兵馬,卻遲遲未見糧草動。”
胡日威用力吐出一節(jié)指骨,冷嘲:“哼,老不死的東西。
一邊想削減科塔爾部落的勢力,一邊想本將軍削尖腦袋賣命。
如今軍隊沒有,還下旨讓本將軍攻下止弋城。
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親信低頭看著矮桌上的血,以及身下的半只掌,強忍著胃里的波濤翻涌。
胡日威絲毫沒察覺,面前之人的異樣,又吐出一節(jié)指骨。
他問:“大王子那邊有何動靜?”
親信嗡聲道:“沒有。”
胡日威扔下手里的肉,啪嗒一聲掉落在桌上。
他隨手拿起桌上的布,抹了抹滿口血的嘴。
“簡直就是懦夫,赤北今后要是交到這種人手上,遲早走向滅亡。”
胡日威油膩的手,拿起一邊的信封。
“派一支隊伍,把這個交給北涼。
告訴他們的大將軍,大景止弋城囤水囤糧。
他的死對頭鎮(zhèn)北大將軍,就在止弋城中等候他的大駕。”
親信雙手接過信封:“是。”
說完,親信頭也不會的走出營帳。
他一出門,就在營帳外吐得稀里嘩啦。
胡日威吐著指骨玩,一邊嘲笑道:“沒用的東西!”
……
蕭璟州回到府衙后,立即往書房的方向走。
陸晨領(lǐng)著陸豐站在門外等候。
陸豐見到蕭璟州后行禮。
“參見太子殿下。”
蕭璟州進屋后,坐在圈椅上,從書案一角拿出一把匕首。
“孤將這匕首賜予你,希望你今后能護鎮(zhèn)北將軍左右。”
兄弟倆聽到這話,默契的對視一眼。
陸豐接過匕首:“屬下領(lǐng)旨,謝殿下賞賜。”
蕭璟州直言道:“神明預(yù)言鎮(zhèn)北將軍,這個冬日恐遇大難。”
“此事孤不方便告知他,擔(dān)心出現(xiàn)其他變故。
你兄弟二人知曉此事,無比要守口如瓶。”
聞言,兄弟二人相視一眼,臉色立馬變得肅穆起來。
兄弟二人雙手抱拳,異口同聲道:“是,卑職定會守口如瓶,絕不泄露半句。”
蕭璟州將陸晨支走,留下陸豐交代了幾句話。
陸豐推開書房的門,還沒等他走幾步路,陸晨就擋住他的去路。
“哥,此次任務(wù)艱巨。你……”
陸晨的眼光泛紅,明顯就是哭過。
陸豐抹了抹他的臉,用力捏了捏他的肩膀。
“多大人了,怎么還跟小孩子一樣。
今后在殿下手下當(dāng)差,多長點眼力見,好好照顧殿下。”
“哥……”
陸豐道:“哥沒事,大將軍乃朝中棟梁,我能跟在他手底下當(dāng)差,今后必定能有大作為。
況且,我的存在就是為了避免此事發(fā)生。
咱們占得先機,你還能不相信神明嗎?”
陸晨聽到神明二字,眼底瞬間有了顏色。
“對!神明一定會護佑止弋城。”
“我待會兒就去神廟燒香,祈求神明庇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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