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清源夜探
姒文命將余相梳理的信息,與晴靈萍遞上的情報,對照分析。
內(nèi)心翻江倒海,久久難平。
看著眼前穿越而來的余小喬,離經(jīng)叛道的想法,滋生。
猶如墨入清水,暈染蔓散,一發(fā)不可收拾。
鳳慕晟,也是穿越者?
自一年后,穿越而來。
他與余小喬不同,有原主記憶,甚至帶著未來記憶。
他是從一年后,穿越回一年前的自己身上。
重生!
對,是重生!
他心中開始推演,盤算,布局……
李凌琰呆呆望著余小喬,母后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全寄托在昏迷不醒的她身上。
此時,葉清源悄悄離開和風(fēng)居,潛入驛館。
余楚婉已入睡,葉清源坐在靠窗一把椅子上,凝視著她,傾瀉著一腔思念,治愈著心中不安。
他從未如此。
自小到大,受盡磨難,看慣生死。
生命既有開始,自有終結(jié),開始不見得喜悅,終結(jié)也未必悲傷。
這么多年,在舅父高壓,甚至變態(tài)培養(yǎng)下,他逐漸形成一種俯瞰人生、高高在上的玩世不恭。
一道道皮鞭打得他皮開肉綻,一點點仇恨將他吞噬包裹,一步步踏上復(fù)仇的路……他看著自己,嘲笑自己、也尊敬自己,可憐自己、也打趣自己。
愛情,縹緲、不切實際,是他最不需要的。
可他越來越思念眼前的人兒,尤其這次中毒后,腦中千回百轉(zhuǎn)的并非若死于北疆,大仇報的遺憾,而是從未為自己活過的心酸。
他,十分想念余楚婉,怕她見到自己豬頭般的丑模樣,卻也想象過無數(shù)遍,若見到這般自己,她該會什么樣子。
揶揄,心疼?
他的毒解了,腫也終于消褪,他發(fā)了瘋似地想見她。
理智,顯得蒼白無力。
什么般配,什么無果……全不重要。
醉酒當(dāng)歌、人生幾何,想見就見……什么明日、何為結(jié)果,見鬼去吧。
可當(dāng)他真正潛入驛館、坐在這兒時,卻又不知自己來干什么?
也許,只這樣靜靜瞧瞧她,哪怕一會兒,心就安了。
余楚婉,翻了個身,仍沉在美夢中的她,沖著窗邊身影,扯出無意識的淺笑。
以為她醒了,葉清源嚇得身形一滯,跳窗而出,可……躍出兩步,又返回屋內(nèi),遠(yuǎn)遠(yuǎn)瞧著,人未醒。
眉眼銜笑,俯身于她額間,輕落一吻。
清晨,雪光淡淡如薄霧,映著窗上明紙,余楚婉醒來。
她夢見葉清源守了一夜。
她拼命張口想說話,問他在哪兒?與李凌姬如何?
夢中人只搖頭笑笑,不語。
余楚婉趴枕頭上,望向窗口,凝神許久。
“葉清源真討厭!做夢都擾我,看回頭怎么收拾他。”余楚婉嘟著小嘴,罵了一句,悻悻然起床。
最近,她總覺身體困乏,毫無精神。
白日恍恍惚惚,夜里憂思多夢。
起身,洗漱收拾,倒在椅上發(fā)現(xiàn)一根青絲,不似自己的。
她捏在手里,緩緩握緊,似抓住殘夢中一點痕跡。
葉清源回到和風(fēng)居,天已大亮。
他隔窗看看余小喬屋內(nèi),她還未醒。
姒文命坐在案旁,單手支肘睡著。
李凌琰趴榻邊,好似閉眼睡夢中,卻并不安穩(wěn)。
葉清源輕嘆一聲,回了自己房間。
又過一個時辰,一片初陽輝照中,余小喬醒來,看著仍沉睡的二人。
心中,涌出一絲甜蜜。
她翻個身,想起床,只覺渾身酸軟無力。
“小喬!你、終于醒了!”李凌琰看著努力起身的余小喬,無比興奮,似見到生的希望,“母后中毒……你可能解?”
“何毒?何時中的,情況如何?”余小喬聲音無力,艱難地說著。
李凌琰眸子黯淡,將母后中毒的基本情況,說與她。
余小喬很費力地問:“老木呢?”
姒文命被二人吵醒,忙走至床榻,拉起余小喬的手,“哪里不舒服?渴嗎?餓嗎……”
一通連環(huán)炮似的關(guān)切,余小喬不知該先答哪個。
她此時說話都費勁,喝了口姒文命遞過的水,緩緩開口,“李墨塵,是鳳慕晟的徒弟。”
姒文命與李凌琰對視一眼,皆面色凝重。
余小喬同二人大致說了李墨塵拜師鳳慕晟的過程,累得氣喘吁吁。
見余小喬如此虛弱,李凌琰也不好立即提上路返京。
余小喬發(fā)現(xiàn)老木未在,有些奇怪,又問了一句:“老木呢?”
“與姒舫舫去萬花谷了?”姒文命眉眼揚起幾分笑意。
余小喬唇角扯出疑惑,“啊?”
轉(zhuǎn)頭對李凌琰,寬慰道:“凌琰,你莫著急,等老……等我這幾日研究……研究皇后娘娘所中之毒。到時,身子恢復(fù)爽利些,與你回皓京。皇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不過,先把老木找回……”
皇后娘娘能否絕處逢生,全仰仗老木了。
“你……你說你,到哪兒都帶狗……真把它當(dāng)個人。”見余小喬醒來,李凌琰心下放松不少,一時揶揄。
他相信,余小喬既解得了姒文命的毒,定能解皇后的毒。
不知不覺,他對余小喬也有了迷之信任。
姒文命輕哼一聲,“可不!舫舫逗它,還羞澀呢!”
“真——的?不可思議,你,甭告我,老木,狗身,人魂!”李凌琰突然話多起來。
余小喬還是虛弱,未說幾句,沒了精神,“我睡會兒,文命,快把老木找回來,皇后的毒,要靠……”
“好!”姒文命點頭,拉李凌琰出屋。
“小喬,是糊涂了?聽她的意思,母后的毒要靠——那條狗?你倒一本正經(jīng)地答應(yīng)。”說著,李凌琰伸手觸摸姒文命額頭。
未燒啊!咋糊涂了?
姒文命未理他,小喬醒來,他的心終于歸位。
鳳慕晟之事,也想了八八九九。
“你,真去接那狗啊?”李凌琰自身后,不可思議地喊著,剛剛因余小喬蘇醒而稍稍放松的心,不由又揪起來。
母后的毒,能解嗎?
希望在一條狗身上!
小喬腦子壞了?還是文命腦子進(jìn)水了?
全神叨叨的。
可突然,轉(zhuǎn)念一想,余小喬本就恁多古靈精怪的主意。
玩意。
老木還能識別原石,保不齊真是神狗。
“等等我,我跟你一道去。”李凌琰緊跑兩步,追上姒文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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