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們陸續離開了，老板在柜柜臺數錢，郭玉收拾桌子。我跑過去幫忙。
  “不用你，你別沾手了，都是油。”郭玉不讓我干。
  我也不理她，收拾另一張桌子。她看著我笑了。
  “別著急，一會兒讓你哥送你回去。”她麻利地邊抄桌子邊說。
  “不是說我住這嗎？怎么又讓我回去？”我問她。
  她看了老板一眼又看看我：“你真住這啊？他們送你回去我不放心才說的。”
  多么好的一個人啊，事事想得周到。不過也就泛泛之交，卻總能讓我感動。
  我走過去摟著她：“我就住姐姐這。”
  “行，還告訴嚴樅一聲嗎？”她問。“你說我會告訴他嗎？”我反問。
  “好，不告訴他，急死他”她笑。
  “急死他？人家現在早睡到緬甸越南去了。”
  這間鋪子是上下兩層，上面就是倉庫和住的地方，有衛生間。因為離家遠，他們夫妻就住在這。
  郭玉把我帶到上面，“有點亂，你晚上上廁所的時候別摔了。”
  她推開一間屋子的門，很干凈。像是小女生住的那種。
  “你睡這，這是我女兒的房間，她只有周末才回來。”
  “這不好吧，還有別的房間嗎？”我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的，你住就行了。”她走出去，回來的時候拿了一套睡衣，“新買的，沒穿過，你將就著穿。”
  我想說點什么，她馬上阻止
  “你別磨嘰，快點洗漱睡覺，明天好好賣貨去。”她下了樓。
  我換上睡衣洗漱，然后朝著樓下喊：“姐姐，哥，我睡覺了啊，明天早上八點準時叫我。”
  “知道了”樓下傳來他倆的笑聲：“感覺好像閨女回家了”又是一連串地笑聲。
  我不但沒有拘束，居然很愜意，拉開窗簾，雪下得大了，外面很亮，我看著窗外一會兒就睡著了。
  喝啤酒就是愛上廁所，我被尿憋醒了，但是我真不想離開溫暖的被窩兒，又憋了一會兒，不行，這樣根本睡不著。我也沒開燈，看看手機一點多，怕吵醒他們，我借著手機微弱的光去了廁所。
  路過姐姐和哥的房間，我聽到了不該聽的聲音。我捂著嘴笑，躡手躡腳地走到衛生間，我快速結束了戰斗，路過他倆門口，我偷聽了一下：“你輕點，這么用力干嘛？我看你還是不累。哎呀你輕點！”郭玉嬌滴滴的。
  我捂著嘴笑，聽見哥說：“我多累也想干你。”接著呼吸急促。
  然后傳來了他倆激昂的聲音。
  我回到了房間，又睡不著了，羨慕哥和姐姐的感情。剛才姐姐嬌嗔的話語里全是愛意，說的都是撒嬌的反話。證明他們是很享受這個過程的。這也許就是姐姐嘴里說的第一種吧。
  清晨姐姐喊我起床吃飯，我竟然錯覺是在家，媽媽在喊我：“晴晴起床吃飯，該上班了”
  “知道了，媽！”我居然喊了媽。
  我打開門，姐姐笑了：“想你媽啦，今晚回去。下來吃飯，要不涼了。”
  我匆忙收拾干凈，跑下樓。
  “哎呦你可慢點，別摔下來了。都快結婚的人了，還這么毛躁。”
  “快結婚就不能毛躁了？我是要毛躁一輩子的。”
  這時哥拿著一百五十塊錢給我：“你拿著，昨天的錢不能讓你花。”
  “沒關系，是我要請他們的，我不要。”我邊吃邊說。
  “不行，你快拿著。”哥放在了桌子上，去門外掃雪了。
  我打趣姐姐：“郭玉，我看哥忒健壯，晚上你受得了嗎？”我猥瑣地笑。
  姐姐打了我的頭：“小姑娘家家的，凈不學好。我看你再胡說！”姐害羞了。還瞄了一眼掃雪的哥。
  我嘻嘻地笑，姐說：“快吃，吃完讓你哥送你去，這天不好打車。”
  雪還是在下，車子行駛在路上很慢。我估計今天是生意是好不了了。
  這時哥問我：“結婚的事咋說的？訂哪天告訴你姐姐一聲。”
  我唉聲嘆氣，把昨天的事說了。
  “這特么的也忒缺德了，要是我閨女找個這樣的我也不愿意。”哥罵罵咧咧的。
  到了商場，果然沒人，連老板們都沒來，我家兩個店都開門了，姑娘們都沒遲到，打掃衛生呢。
  我心情很好，看著踏實肯干的姐妹們，我很知足。
  我從包里拿出一百塊錢，給了瑩瑩：“今天人少，中午吃點好的，踏實吃，平時總是一頓飯停八回。”
  “不用姐，我們帶飯了。”
  “讓你拿著就拿著，別給我省錢。”我看了下賬上的存貨，打算回出租房“我今天有事，店里的事交給你們了。”
  “放心吧。你去忙！”
  我是有私心的，我平時給一些小恩小惠，他們就更盡心，我也就更放心。其實我不在的時候她們發揮的更好，我在店里轉悠她們多少會緊張拘束。但是有很多顧客來了以后會找我，我如果不在他們可能就不買，所以我還是得在。
  突然想起來，剛才把哥哥給我的錢偷偷壓在了花盆底下，得趕緊告訴姐姐一聲，免得被別人拿走了。

  回到出租屋，嚴樅不在，應該是去上班了。我想了想，打算去找艾黎。
  這時門開了，嚴樅拎著早飯回來了。
  “你沒上班？”
  “你昨晚去哪兒了？”
  我倆同時開口。
  “我去夫妻店了”我邊換衣服邊說。
  “在那里住的？”
  “嗯！”
  啪得一聲，他摔了早飯，濺了我一身。
  “你特么的去那住？你跟誰住的？讓那小子享齊人之福去了？是不？”嚴樅火冒三丈，氣急敗壞地。
  我先愣了一下，然后又笑了。“吃醋了？我看看，這醋酸不酸！”我用手扳他的臉，笑得開心。
  他打開我的手：“你怎么能去那住呢？你沒家嗎？你回你家就行了，去那是幾個意思？”看著他生氣，我倒不生氣了。我反而覺得這個時候的他才像個男人。
  “我本來想去喝酒的，但是雪一直下，打不到車了。姐姐心疼我，讓我住下了。她說給你打電話，我沒讓，我昨天不是賭氣嗎！別生氣了，我看看昨天打哪了？還疼不？”我說完檢查他的臉，看看我那一巴掌打得有多重。
  他順勢吻住了我，很用力。我剛開始有些抗拒，后來就隨他了。
  果然，又開始不老實起來。我想就這樣吧，昨天沒讓，一夜未歸，今天再不讓，就過分了。
  他看我沒反抗，就來勁了：“我檢查檢查，看看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了沒有。”
  “你還會檢查這個？你都檢查過誰？”
  “我誰都不檢查，我只檢查你。”
  事后，我問他：“你媽說結婚的事了嗎？”
  “說了，她說讓我們自己決定。”
  “這還差不多，那房子呢？”
  “房子本來就是我的名字，什么時候搬過去都行，我是這樣想的，咱們跟他們住一年，就一年，然后咱們就出去自己過。”他認真地說。
  “況且，房子要裝修，裝修完要晾一段日子才能住，一年剛剛好。咱們先結婚吧，好嗎？求你了，答應我，嗯？”他連撒嬌帶裝委屈。
  他不停地撫摸我，讓我意亂情迷，借機會又翻身上來。
  他一邊做一邊繼續求我：“寶貝，答應老公好嗎？求你了，我會一直對你好的。”
  “好！”我迷迷糊糊地答應了。
  “還要嗎？”
  “要”
  女人，就是這么傻，這么好騙！
  地上一地的早餐，屋里一屋子的香菜味兒…………………………
  我要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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