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其實最沒出息的是我
面對潘凜直白地表達,我慌了。表面波瀾不驚,心里洶涌澎湃。這是暗示嗎?他其實喜歡我?不,不能想,不能這么想,這么想我會犯錯的。
安然呢?她去哪了?他讓我和他回家,他倆分手了?
腦袋像漿糊一樣,胡思亂想卻想不明白。但是理智告訴我,不能這樣做。
見我不說話,他扳著我的臉:“回還是不回。”他霸道地看著我。
嘴唇動了動,內心掙扎,而我堅定地說了兩個字:不回。
他看著我笑,慢慢地把手從我的臉上拿開:“好” 轉身,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我看著他走,無力地坐回到沙發上,翻看手里的雜志,卻再也看不進去,耳鳴,雙手捂著臉,無聲抽泣起來。
我是愛他的,就那一眼,我知道他是我心里的那個人。造化弄人,不是對的時間,也不是對的人。都說愛情美好,那就是因為遇見了對的人,愛而不得就像胎死腹中,知道他曾經來過,卻無法讓它降生,這種痛,就叫刻骨!
接下來的日子,我心神不寧,總是做錯事,收錢的時候看也不看,結果收了張假鈔。我氣急敗壞,不是心疼這個錢,是氣我自己被他的幾個字牽著走。我恨我自己不爭氣,不想這樣下去卻滿腦子都是他。
我知道他就在隔壁,我每天聽著他的聲音就是一種折磨,中午吃飯聽見安然和他撒嬌,說著老土的情話,美味佳肴都難以下咽,聽他們商量晚上去吃什么好東西,我嫉妒的發瘋。晚上回到家,我就瘋狂地和嚴樅做,他不覺得我反常,異常地興奮。我滿腦子都是他,我該死,我必須要離開這里,馬上。
我立刻行動,交代了相關事宜,裹上大衣出門,拐過彎我就跑,擦身而過了一個個身影,是他,手里拿著安然的外套,心跳驟然停止,腳下一頓,慣力讓我跌倒在地。我不顧路人的駐足觀看,不想他是不是也為我停留,狼狽地爬起來繼續向前跑去。
我躲到一個沒有人的角落,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地上。我拿出煙,哆嗦著點燃,我一口接一口地抽,一支接一支地抽。
一地的煙頭,我突然就吐了,狂吐。吐得眼前發黑。我像老鼠一樣躲在角落,不讓人發現我的卑微和無恥,蠅營狗茍地做著齷齪的事。我的男人,他不知道他的女人心里有別人,我每天面對他,想得是別人,和他做的時候,想的是別人。他卻被蒙在鼓里,被我的思想玷污。
我站起來,扶著墻壁慢慢走。出了巷子,我打車去了火車站。在門口黃牛手里買了天價臥鋪票,我要去G市。
票是明天中午的,我在火車站附近開了房,將自己關在屋子里,昏昏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醒了,天已經黑了。我看看手表,晚上八點多了。
這一覺睡得很好,什么都沒夢到。洗了澡,給爸媽打了電話:“媽,我去G市了,這次會時間長一點,快過年了,我想多囤些貨,你和爸別擔心,我給你們打電話。”媽媽自然是不放心的,問我為什么不讓嚴樅一塊去,我借口家里也忙不過來。媽媽不滿,說他一點不知道心疼我,她嘮嘮叨叨地說個沒完,我聽著卻心里暖暖的,從未覺得媽媽的嘮叨是這么好聽。
我又給嚴樅打了電話,說要去備貨,走得匆忙,沒來得及回家。他自然是信的,只要是跟生意有關,跟錢有關,他也不用出力的事情,他都大力支持。只跟我說早點回來,卻沒說注意安全。然后曖昧又肉麻的說他想我。
最后給艾黎打了電話:“艾黎,我去G市了,得過幾天回來,我媽那還有店里,你常去看看,別總跟你那只狼崽子在一起。”
艾黎沒什么興致,無精打采地說:“知道了,我會去的。什么狼崽子?狼崽子根本沒回來呢。你放心去你的,注意安全!睡覺!”
狼崽子還沒回來?在G市?那可真好,我正好看看他究竟在干什么。心里因為這個一陣竊喜,轉念一想,我都不知道人家在哪,G市那么大。這么一想又有些泄氣。行啊,走一步算一步吧。
第二天我踏上了G市的路。找到我的鋪位,安頓下來。站臺上都是賣東西的小販,我打開窗戶買了些吃的,準備路上吃。一會兒其它的旅客也來了,其中有一位男士。這有些尷尬了,我是沒什么的,坐硬座的時候我經常靠著鄰座的男人睡著了,經常出門進貨的人都不計較這些。其它兩位女士就有點不自然,她倆小聲說了些什么,就出去了。
回來的時候她倆有說有笑地。走到那位男士門前說:“同志,15號車廂有位妹妹想和你換一下,就她一個女士,她想調換,你看可以嗎?”
男人正在看書,聽完也非常高興,本來看著文質彬彬的,聽到這個消息竄了下來拿著行李就出去了。她倆看了看我,我們都笑了。這一笑就把距離拉近了,互相介紹了一下,都是本市人,她們是去G市旅游的。
那個女孩也來了,害羞地打了招呼。各自無話。
看著窗外熟悉的風景,心境平和了很多。我竟然也生出和她們一樣的感覺,我是去旅行。其實人生真的就是一場修行,一場內心不斷摧毀又自我重建的旅行。
就當成是旅行吧,我也去到處走走,看看我沒見過的地方,看看那里的人都過著怎樣的生活。回去之后,自我重生。
漫長地路程,乏味枯燥。在這個小空間里憋不住了,我走到車門抽煙。
一個男人湊過來:“靚妹,借個火。”
我回頭看了一眼,把打火機遞過去。
他點燃還給我說:“怎么不在里面抽?這風有點大。”
我根本不理他,這樣的人我見多了。
他又說:“去G市旅游?想到去哪了嗎?”
真無聊,抽個煙也不讓人消停。
我突然就想到了那次,如果今天潘凜在的話會不會又要揍他?
特么的怎么又想起他了。我懊惱!
男人還在說,我看都不看他一眼,回了車廂。
她們都睡了,只有那個女孩在看書。她見我進來放下了書本:“咱倆聊聊嗎?”
我看著她笑了:“好啊,你想聊什么?”
“你是做什么的?你也去旅游嗎?”她托著腮問我。
“我啊,對,我去旅游。”
“你一個人?你沒有男朋友嗎?一個人旅游多無聊啊!”
“一個人有一個人的感覺,不是所有地方都適合兩個人去。”我笑了
她繼續說著,一會兒臉微微一紅:“我去找我男朋友,他在G市上學。我們一年多沒見了。我和他是同學,家里父母都知道的。”她笑得甜蜜而燦爛。
多好啊,去一個有人等的地方,充滿期待,滿心歡喜。她一定很愛那個男孩,字里行間都透露著濃濃的愛意。說到她的男孩多優秀的時候,她眼睛里有光,襯得她非常漂亮。這應該就是愛情里的樣子,沒有隱瞞、沒有欺騙、沒有情欲。純粹得像見底的湖水,干凈,透明。
常有人說長途車程總會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獲。比如有人收獲了愛情,有人收獲了友情。我們幾個也不例外,下車分手的時候互相留了電話號碼,約好回家見。
我是開心的,這又是來自陌生人給予的。
去了我經常去的賓館,前臺看見我眉開眼笑地,說我肯定是生意興隆,因為見我的次數太多了。
老板走過來問我這次住幾天,我說想多住幾天,讓他給我看看附近景點的旅行團。他說有,跟賓館合作的就有一家。
我準備把貨選好,辦好物流我就出發。凌晨,我去批發市場進貨,相熟的檔口爭著讓我看看自家的貨。我忙的不亦樂乎,女裝繁瑣,用得時間長,所以我先選女裝。等女裝往回走了再選男裝。
壓縮時間,四天就搞定。
我躺在賓館的床上翻看著最近周邊旅游景點,沒有什么可去的地方,基本都去過了。去前臺要了一本稍微遠點的,翻著翻著我看見了一個小鎮,我決定去那。打電話訂了位置,出門選些方便攜帶的物品。
我買了雙肩包,買了一個小的手電筒,口香糖,巧克力,又下血本跑去照相器材買了個相機。一切準備就緒,我背著雙肩包往回走,邊走邊擺弄相機。老板還讓我買了很多膠卷,說去景點買會翻幾倍,聽人勸吃飽飯,我買了五卷。
我對我的新相機很感興趣,拍了幾張風景,到了賓館門口又給老板拍了一張,答應他沖洗出來送給他。我們聊得熱火朝天,旁邊洗車的老板娘也加入了陣營,胡說八道,我們哈哈大笑。我拿著相機拍老板娘,她不讓,說她太丑,浪費膠卷。
我來回轉著找風景,找角度,畫面定格了一個人:潘凜!
笑容凝固在了臉上,我按下快門,慢慢放下相機,他就站著我面前。
我頓時不知所措,轉身就走。
“你去哪兒?你走反了!”他不緊不慢地說
我條件反射地又返回來,逃離了現場。
回到房間,驚魂未定,心突突地跳。我拿出煙,點上一根猛吸。跑到浴室鏡子前看著自己。一臉驚慌,他一定看出來了。
這可怎么辦呢?旅行團明天早上四點出發,現在天都還沒黑,我要去哪呢?
對,去湖邊畫畫,馬上去。
我打開門探出頭,沒有人,我快速跑下樓。老板問我剛才的人是誰,我為什么看見他就跑。
“別多事,多事告訴你老婆!”
老板又開始和洗車的婆娘哈哈大笑。
一口氣跑到湖邊,時間太早沒什么人,街邊素描卻在。我走過去一言不發坐到了凳子上。
老板笑了笑沒說話,拿起了筆。我心不在焉,老是往別處看。老板畫不下去了:“你別動了,你今天是怎么了?”
我忙說抱歉讓他繼續
畫完了,明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我是這個狀態?怎么畫出來苦瓜臉了?”
“這就是你現在的狀態。”
還是一句話回答,簡短精辟。
雖然是苦瓜臉但是也挺好看,我拿著畫坐在湖邊的長椅上,不知道該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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