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傳來消息，趙焱和彥彥要在京市定居，父母舍不得孫子，說什么不讓回去。趙焱和我商量：“咱們就都盤出去，女孩不情愿租出去。價錢低點就低點，我回去一趟，把酒館也盤了。”
  “行，你看著辦吧，多少錢都行，你什么時候回去？”
  趙焱遲疑了一下：“你聽說潘凜的事兒了嗎？”
  “他？沒有。”
  “他媳婦不是懷孕了嗎，他就找了個模特，整天也不著家，他那個女人知道了，把潘凜臉都給撓了，潘凜就推了她一把，掉了。女的家里就鬧，鬧得天翻地覆的，潘凜嫌煩，想跟我一塊回小洲村住幾天。”
  “那也挺好，你還有個伴兒。”
  “晴晴，其實他心里還有你，我看得出來。他只不過是過不去那個坎兒，我知道你心里也沒有放下他，跟我回小洲村，你們好好談談？”
  “沒什么可談的，我自己也過不去那道坎兒。”
  ……………………
  趙焱很快把店給盤了，我那個酒館沒盤多少錢，他說潘凜跟人家開條件，說不讓改名字，人家就壓價，結果就沒掙錢。
  無所謂，不是自己的東西價值再高也沒用。
  艾黎總會給我帶來潘凜的消息，我覺得她是故意的，她和趙焱串通好了。
  中午在店里吃飯的時候，她八婆一樣講潘凜家的事：“哎，潘凜那個丈母娘可真厲害，潘凜去接他老婆，他丈母娘不讓，非要讓潘凜跪下認錯，說什么男人跪老婆不丟人，讓潘凜給她老婆跪下。潘凜扭頭就走了。”
  “你老說他們家的事干嘛？你有病吧，你跟誰打聽的？”
  “小成啊！不用打聽，他自己就告訴我。”
  “你跟他還有聯系？你可真行！”
  “那怎么了，我用他的地方多著呢！”
  “你以后少跟我說這些。”
  我站起來瞪她一眼，就去三樓抽煙了。
  …………………
  干商業就容易和顧客發生矛盾，昨天一個女人買了六件衣服，今天來說他老公說哪個都不好看，非要退貨。我們商場是不退貨的，這是這么多年形成的一種狀態，誰家都不給退。
  我讓她換，她說一件也不喜歡，我說等到新貨了再來換，她說先給她退了她再來買。
  艾黎煩了：“我們這不給退，只能換，你不換就趕緊走。”
  這女人不愿意了：“我就沒聽說過，買衣服不給退的，我又沒穿，為什么不給退。”
  “你沒穿也不退，你磨嘰也沒用。”
  “今天不給退就不行，不給退你們就別想干了。”
  我聽著好笑：“干不干的你說了算？你算老幾啊？就是不給你退，你不是不換嗎，好哇，這下你想換也不給你換了。你老公說不好看？什么不好看，你不好看吧？快回家照鏡子去吧！”
  看熱鬧的就笑，她臉上掛不住了，氣得不行：“好，你既然敢這么說，咱們就試試。”
  她打了個電話，說我強買強賣，還罵她，說我狂得不得了。
  我也不理她，接著做我的。
  我以為她一會兒就走了，她不但沒走，還真來了幾個搗亂的。
  先進來的是個男的：“剛才誰說的不給退？誰說的讓照鏡子？”
  “我說的？不行？”
  剛想說話，潘凜來了。
  我看了艾黎一眼，她溜隔壁去了。
  “你說的？為什么不給退？”
  “就不給你退，別人來了就退，你來了就不退。”潘凜叼著煙看著他笑。
  “怎么？不服？這兒就這規矩，不服你能怎么樣？”潘凜開始推他。
  我怕他打人，過去拉他：“讓他們走吧，不退就行了。”
  我把那個男的拉到一邊：“你別較勁了，明天過來，我給你退。”
  旁邊一個女的說：“行了，走吧，那個是潘凜，那小子渾，別跟他硬碰。”
  我又勸了勸，他們就走了。
  我也沒好氣，顧客都走光了，沒準兒還丟了貨。
  “誰讓你來的？你狗拿耗子多管閑事，走走走。”我沖他嚷。
  “哎我說林晴，你特么的說話有沒有良心？你以為我愿意來？”
  “你不愿意還來？你有病？回家吃藥去。”
  他又笑了：“我不來誰來？你的江先生？”
  我瞬間腦袋充血，猛地回頭盯著他，我咬著牙說：“是”
  他氣急敗壞，帶著他的人就走了。
  我氣得胸口發悶，艾黎嚇得早就沒了影兒。
  一場鬧劇就這么收場了，潘凜的一句江先生讓我心里的屈辱感無限上升，他終究看我賤。
  ………………
  趙焱來了，艾黎說晚上潘凜請吃飯，我知道他們想極力撮合我倆，我根本不會去。
  我自己在家喝酒看電視劇，艾黎打電話：“你到底來不來，趙焱等你呢！”
  “不去。”
  “你不想看看彥彥和她兒子的照片？”
  “不想”
  “晴晴，彥彥說讓把照片給你，你過來拿一下。“
  “讓艾黎明天帶商場去。”
  “我明天就回去了，想見見你。”

  “你晚上到我這來住就行了。掛了吧！”
  我其實想看照片，也想趙焱，但是我不會去。
  十點多的時候，趙焱又打電話，聽起來喝了不少：“晴晴，潘凜走了，艾黎咱仨再找地方喝點去，你說去哪，我們這就過去。”
  我一聽也行，“去大橋下面的燒烤店吧，我現在也出發。”
  我換上了一套羊皮的機車服就出發了。
  我到的時候他們還沒來，我打電話問吃什么，我先點出來，他倆說馬上就到。”
  我自己喝的也有點暈，要了瓶涼水。
  舉著瓶子正灌呢，我看見他倆帶著潘凜來了。
  這可把我嗆得，艾黎猛拍我后背，我瞪她一眼：“你想拍死我？”
  “你怎么來了？你不是走了嗎？”
  “又回來了。”
  “我把他叫回來的。”趙焱賤笑。
  我伸手就掐他，他一邊躲一邊說：“你媽說不讓動手。”
  我一下子愣住了，多么熟悉的話啊，好像和從前一樣。
  我低著頭說：“你們以后再騙我，我就走。”我莫名其妙就哭了。
  艾黎慌了：“晴晴你怎么哭了？怎么了？我們不是故意騙你的，這不是想咱們幾個待會兒么，怕你不來。”
  我就搖著頭哭，一句話不說。
  趙焱嘆了口氣，“這話兒怎么說的，我走得了。”
  潘凜站起來：“我走。”
  …………………………我哭得更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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