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被騙怕了，遇上的每個人都說能帶我去找我爺他們，但是每個人的承諾都變成了空談。

這種滋味很不好受。

“老板，我建議你還是聽劉老的。劉老在八大門也是獨一份的老人。”

六爺很誠懇的開口。

劉老這人，是盜墓界的一個傳奇。

我是后來打聽到的。

這人活得久得出奇。

至于原因嘛，和佛頭肉有關。

劉老具體的出生日期我是不知道。

但是這人，是民國17年下得第一次地。當年才二十來歲。

那次，從地下，拉出來一件，金絲鎏玉將軍甲。

挖得是獻王墓。行里人應該知道。

這事一直到現在，我們都會拿出來講。

因為這事著實能把人嚇一大跳。

行里人，把劉老的事跡傳得神乎其神。

很多事的真實性存疑。

但是有一件事，這事是我爺后來跟我說的。

劉老，曾經下過明皇陵。

咱們盜墓的，其實跟普通人也沒啥區別。

心里頭都憋著股勁，想成為行里頭數一數二的龍頭。

想做龍頭也簡單，去盜個皇陵。

全須全尾的從里頭帶個物件。

皇陵里頭，始皇帝陵，和明代的十八龍陵。這兩，是我們心中的最高殿堂。

我知道，有人會說，不就是個臭盜墓發死人財的腌臜行業，還整上追求那一套來了。

但是事實就是如此，如果我能從始皇帝陵里頭拿出個物件。

我現在應該就不叫李大眼了。

因為得叫我聲李爺。

劉老在八大門里頭，輩分也高的出奇。

我，胖子，六爺三個。坐在隔間里頭，討論了很久。

至于為啥沒有想著偷跑出去。

我們不是沒試過。

那隔間門根本沒鎖。

胖子剛從房間里頭露頭，就被一悶棍打了回來。

疼得在地上打轉。

六爺也讓我們兩別費力氣。

我們在隔間里頭待了足足兩天。

里頭黑漆漆的，要不是準時放飯，我們連時間都不知道。

“李牧？”

一個太陽穴高高鼓起眼睛里頭全是精  光的寸頭男人，推開  房門。

掃視了一圈之后，開口問到。

“跟我走�！�

在我站起身之后。

寸頭男人示意我跟在他后頭。

出了隔間，是一條很長的慘白走廊，頭上吊著幾盞半亮不亮的燈泡。

跟鬼屋似的。

走廊兩邊有很多類似的隔間。

至于里頭有沒有人我就不知道了。這療養院里頭的秘密多了去了。

走廊里頭，除了我兩，還有一些穿著白大褂走來走去的醫生。

還沒等我疑惑完。

就被帶進了一個大房間。

里頭是幾個插滿了管子的儀器。

而劉老正躺在病床上頭，閉著眼睛，臉上全是放松與享受。

“你覺得人到底有沒有壽命這么一說？”

劉老眼睛都沒睜開，沒頭沒腦的問了我一句。

這不是廢話嘛，人要是一直活著，這世上早他媽全是人了，拉屎都沒地。

“憑什么人得死呢？憑什么人不能一直活著？”

劉老一手拔掉身上的管子，坐了起來。

認認真真的問我。

“我不知道�！�

一個老得沒有人樣的老人，用那雙渾濁的眼睛死死盯著我，我心里莫名的發冷。

硬著頭皮開口。

“我老是做夢，夢到我還是跟你一樣的年紀的時候，渾身都是肌肉塊子，上山下河，一頓飯能吃進去四五碗。”

劉老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很貪婪，他的眼珠子不斷地掃視著我。

話里話外都是對年輕的渴望。

我不知道怎么接這個話茬。

“你現在不懂很正常，你還能活很久�！�

劉老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不知道為啥，就感覺被一個陰冷滑  膩的蛇信子給舔了一下，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你能追到這兒，證明你是個聰明人，聰明人說話比較簡單�！�

“你來的真不巧，早兩天來，你還能遇上你爺一面，不過，我先說明，你爺他們是自愿做事的，為的是給八大門還債。具體是啥，你自己下完地能活著上來，自己去問就行�！�

“現在，我要你們下次地�！�

“里頭什么東西我都不要，土貨你們有本事拿多少是多少，我只要里頭的佛頭肉。”

劉老的話很快，沒給我打斷或者提出疑問的機會。

“我有選擇不去的余地嗎？”

我自嘲的笑了笑，自從在招待所出來的時候，我之后的每次下地，好像都是被人推著走。

現在的劉老，也是一樣。

“蠢人說傻話，是因為他本身就蠢，聰明人說傻話，那就是真讓人討厭的該死。”

劉老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

從劉老那個陰沉的房間里頭出來，我手上多了一張地圖。

“嘖，這是哪？”

胖子看著我攤開在地上的地圖。

因為我答應了劉老。

隔間總算正常了起來，有人在外頭給我們把燈打開。

地圖上，是一整片整片的等高線。

“大阪。”

我說出了劉老告訴我的名字。

這次，我們要去的地方，讓我根本沒想到。

我們要去找一件，被日  本人偷走的古棺。

老有人罵盜墓賊，說咱們把中國國寶賣給了外國人。

我說實話，我們其實很冤枉。

就按照我們的手工效率，我們下墓，能撈幾件？

這輩子，我們又能盜幾個大墓？能撞上幾個皇親國戚？

那些國寶，真不是我們這些人隨隨便便都能遇上的。

真正把中國國寶賣到海外的。

是民國時期的軍閥。

包括那些盤踞在海對岸，現在還沒回家的反抗分子。

我也是聽長輩說起的。

民國時期，那些軍閥是如何盜墓的。

兩尊大炮，幾噸炸藥。

什么妖魔鬼怪，什么機關陷阱。

一炮下去都是粉末。

啥都不搶，就在墓里頭找金銀珠寶這些硬通貨。

至于那些真正價值連城的瓷器，古書，銅器。

這些東西，那個時代不知道爛了多少。

我說出的大阪兩字，胖子聽都沒聽過。

眼睛里頭一直在轉，好像在搜索腦子里一切能對上的地名。

“別想了，這墓在日  本�！�

我苦笑著開口。打斷了胖子和六爺的思考。

“老李，你的意思是？咱們三，這次得去日  本下地開窯？”

胖子一把搶過地圖，放在眼睛下頭仔細看。

“沒錯，這次，特娘的，我們三挖日  本人祖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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