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
周五班里組織AA制聚會,在酒吧街,杜若沒打算去,安然勸她去,走個過場,待一會兒,再走。
堵一堵眾人的嘴。
如今她風評差,班里議論她不合群,分明是孤立她,反而罵她孤立同學,班主任也沒法管。
她出席一下聚會,不合群的謠言不攻自破了,班里再合伙鬧事,班主任有理由鎮壓了。
杜若這才答應。
結果在酒吧街迷路了。
到達“芭提雅”,遲到了半小時。
一片光怪陸離中,安然在二樓卡座揮手。
VIP卡座是六人位,十七個同學包了三臺,底下正對著圓形的大舞池,一群年輕男女勾肩搭背激情四射。
金融系的家里有錢,包場酒吧也包得起,圖的是快樂,不是優惠。
杜若沿著左邊的臺階上樓。
男生們在玩真心話大冒險,估計是聯手作弊了,女生們輸得很慘,安然剛和一個服務生舌吻完,又抽中了大冒險,和隔壁桌的陌生男人嘴對嘴喂酒。
杜若在最角落,任由他們軟磨硬泡,死活不玩。
“掃興。”鐘雯撇嘴,“什么年代了啊,保守等于落伍,懂嗎?這么死板的女人還妄想吃青春飯,男人不喜歡床上的死魚,像奸尸。”
桌上的酒度數都不低,杜若點了飲料,一端上來,一名男同學直接潑地上了,“在酒吧喝汽水?安然是東北大妞,千杯不醉的!有她在,你怕我們揩油你啊?”
杜若沒轍,倒了半杯酒,男同學又續滿,“杜若,你傍沒傍老頭子?你要是沒傍,我們冤了你,這一杯干了,我們集體道歉,你要是不冤,你別喝,我們心照不宣了。”
“放屁吧!杜若可不是傍大款的女生。”安然鳴不平,推搡他,“鐘雯傍公子哥,全校傳遍了!”
“那是我的本事。”鐘雯不以為意,“安然,你以后少針對我,不然我搶你男朋友了,我出手,沒有搶不贏的。”
杜若不愿把場面搞僵,站起來干了那杯酒,“我沒傍,至于鐘雯,她是誤會了,不是故意的。”
“行啊,杜若,夠大度的!”男同學又續了第二杯,“再回答一個真心話,我們就不為難你了。”
他音色嘹亮,“是不是雛兒?”
同學們鼓掌歡呼。
杜若坐下,沒出聲。
男同學步步緊逼,“不回答默認不是嘍?”
她垂眸,“成年人了,是與不是都正常。”
“差不多得了啊!”安然攪了場子,“你們少做夢了,杜若這輩子輪不到你們手里。”
男生們悻悻而歸,女生們繼續玩撲克跳舞。
安然嚼著盤里的牛肉干,不由感慨,“聲色場所從來不缺男人的荷爾蒙,有硬漢,有鮮肉,卻不及周先生十分之一啊。”
“男人天性浪蕩好色,他們和你不曖昧,和別的漂亮女人也曖昧,沒意思。必須是表面道德高尚的謙謙君子,性冷淡風格的,背地里瘋得要命,和這樣的男人曖昧才上頭,才欲罷不能。”
安然接連說了幾句,捅杜若的胳膊,“你感覺呢,周先生私下瘋不瘋?”
杜若晃悠著杯子,隱隱走神,“瘋吧...”
“我也感覺瘋,大狼狗那種男人!”安然哈哈大笑。
堅持到十點半,杜若開始反胃,腦袋也昏昏沉沉。
安然要送她回家,問了半天沒問出地址,送去酒店又擔心不安全,鐘雯還一個勁兒拽著安然通宵,不允許任何人中途退場,安然沒轍了,只好翻杜若的通訊錄。
通訊錄沒什么親密的備注,按順序的“G”一欄有一個是哥哥。
安然驚訝,“杜若,你有哥哥?”
杜若頭暈目眩躺在沙發上,睜著眼,整個酒吧大廳天旋地轉。
她閉上,“不是親哥哥...”
安然沒聽清,立即打了過去。
周宴暉是十一點趕來的。
杜若迷迷糊糊的,人流攢動的舞池一副熟悉的輪廓一閃而過,戴著茶色的墨鏡,沒暴露真容,男人腳下生風,匆匆來匆匆去,眨眼間淹沒在燈紅酒綠的最深處。
周宴暉也迷路了,他沒來過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兜兜轉轉了一圈,找到卡座。
大部分同學去跳舞了,剩下的十幾個醉得東倒西歪,只有安然和鐘雯清醒著。
周宴暉一出現,鐘雯完全呆住了,“周先生?”
他并未多言,手臂攬住杜若,朝安然禮貌頷首,“有勞你照顧。”
杜若仰頭,眼睛一分的清明,九分的醉意,“周扒皮。”
男人本就陰郁的一張臉,又蒙了一層寒霜。
安然嚇得齜牙,“杜若看了一部戲...角色叫周扒皮,不是罵您的。”
周宴暉撥開杜若亂糟糟的頭發,露出整張面龐,凝視著,“周扒皮是誰。”
“資本家啊...”
“我嗎?”
杜若點頭,“你。”
“哦。”她犯糊涂,周宴暉不計較,“那這個周扒皮是怎樣的男人?對你好嗎。”
“不好。”杜若不假思索,“壞,自私。”
周宴暉氣場冷颼颼的,眼神也冷,“原來如此。”
杜若吐過一次了,衣服酒氣熏天。
她幾乎站不穩,爛泥似的,軟趴趴貼在周宴暉胸膛,發絲纏繞著他襯衣扣子。
弄得他也沾染了酒味。
周宴暉表情不大好,“喝了多少。”
“一杯。”安然比劃。
“一杯?”他挑眉。
安然一哆嗦,瞪著鐘雯,“會不會有男同學在酒里動手腳了?”
“你有證據嗎?”鐘雯翻白眼,“大家是同學,你挑撥什么內部矛盾啊。”
周宴暉目光移向鐘雯,“你是杜若的室友。”
鐘雯一愣,迅速恢復了“作戰”狀態,拿腔捏調莞爾一笑,“周先生,校慶我給您斟過...”
“造謠她跟了老男人,是你嗎。”
驟然,鴉雀無聲。
周宴暉臉上浮起一絲淡笑,“我老嗎。”
他刻板嚴肅的模樣英俊,偶爾一笑,更是別有韻味的英俊,哪里是二十多歲青澀跋扈的富二代比得上的風度,鐘雯怔怔著,“不老...”
“嗯。”他一手抱著杜若,另一手焚了一支煙,漫不經心地抽一口,再漫不經心地吹出一縷霧,“接送她的老男人是我。”
“是您?”鐘雯深吸氣,大腦飛快搜索都有什么不同姓氏的哥哥,“您是她表哥?”
周宴暉叼著煙,“反正是哥哥。”
鐘雯擅長分析男人的話術,瞬間明白不是表哥。
親哥,堂哥,表哥,統統不是。
年紀上,相差懸殊了,青梅竹馬的哥哥應該也不算。
只能是調情的哥哥。
周宴暉接走了杜若,鐘雯咬牙切齒,“杜若那騷貨,有機會傍上周先生了。”旋即又嗤笑,“周先生不瞎,比她有情趣,會玩兒的女人多的是,她的如意算盤白打。”
“什么如意算盤?”安然反駁她,“杜若酒量差,她是真醉了!”
“你信啊?”鐘雯茶言茶語的,“我是鑒婊達人,綠茶和白蓮花什么德行,瞞不了我。”
“因為你自己是婊子,婊子看誰都是婊子。”
鐘雯沖上去廝打她。
......
紅旗L9駛出酒吧街,泊在一棵隱秘的老榆樹下。
司機熄了火,下車。
周宴暉升起擋板,捏住杜若的小腿,幫她脫褲子。
褲子一灘污穢的嘔吐物,上衣也噴濺了幾滴。
衣服包裹下的肌膚和身材,卻是干凈通透,瑩白如玉。
形成劇烈的反差。
出淤泥而不染。
男人最渴望征服的。
周宴暉吻著她,眼皮,鼻尖,耳垂,全部是最嫩薄、最脆弱敏感的部位。
不帶感情,只是融化她的前戲。
杜若癢得抽搐,蜷縮在他懷里。
“講一句吳儂軟語給我聽。”他唇挨著她面頰。
她搖頭,長發又晃得凌亂。
“講一句,我放過你。”醇厚好聽的嗓音,充滿了欲念。
杜若不肯講,周宴暉緊緊地抵住她。
她掙扎得厲害,會哭會鬧的,碎碎的哭聲惹得周宴暉腹火難耐。
“不想要?”
他托住她的臀,呼吸粗重。
“告訴我,想不想?”
她水汪汪的。
有汗,亦有情潮。
已經被他撩撥得動情到極致。
屁股一直在蹭他,黏糊他。
又死咬著不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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