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中山裝
看樣子,桃子在這頗有分量。
只是寥寥幾句話,就把眼前的火藥味全部驅散。
正說著,她扭著胯,一步步走上八角籠,從身邊人的手上拿過鑰匙。
“咔噠。”
門鎖脫落,桃子順勢拉開門。
“因為一個場子,可別傷了我男人。”
我和紀滄海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對方。
“她男人,你啊?”
看著紀滄海一臉懵逼,我連忙擺手,脫口而出否認:“不不不。”
紅桃一手撫著鐵籠,大波浪卷發遮住她半張臉,眼中的媚意讓我不寒而栗。
“怎么就不是了?”
“我看中的男人,不就是我的男人嗎?”
我心中頓時叫苦不迭。
我這窮酸命,哪敢招惹這女人啊?
不過,人家畢竟是幫了我一次,我沒在說什么,只是連聲道謝。
“那個,桃子……”
我想想不對勁,趕緊改口:“桃子姐,謝謝啊。”
阿皮立馬沖上來,揪著脖領子,大聲質問道。
“悄閻王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桃子反手就是一巴掌:“你才是閻王,你全家都閻王!”
好家伙,這綽號跟她挺搭的。
這一幕,嚇得我大氣都不敢出。
“道歉!”
她這一句話,阿皮立馬抬起頭。
隨即,他又十分不情愿地半彎下腰:“對不起。”
桃子冷眼掃了一眼門口:“門口的還不散開?等著過年呢?”
這一句不容置疑的命令出來,她又轉過頭,滿臉都是笑意。
很快,整個屋里就剩下我和紀滄海,還有面帶笑意的桃子。
我鉚足一口氣:“你救我一次,我得報答你。”
“報答?”
桃子用扇子捂著嘴,嬌笑道:“我不用你報答。”
“我要你永遠欠我的,無論你在什么時候見我,你都低我一頭!”
說完,她真的主動讓開一條路:“走吧。”
我知道,從這一刻開始,我欠下了她人情賬。
我繞過桃子,帶著紀滄海出了門。
到了門前的檔口,紀滄海用力敲了敲柜臺。
屋里圍觀的大漢像避瘟神似的,趕緊閃出一條路。
叼煙的小青年恭敬地點點頭:“二海哥。”
紀滄海甩了甩頭上的汗珠,抬手把他嘴里的煙奪了下來,胡亂地懟在自己嘴里。
“別廢話,給錢。”
小青年忙不迭地點點頭,隨即面露難色。
“要不,我先問問皮哥?”
“給他!”
阿皮從柜臺后面走了出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紀滄海伸出滿是傷口的手,把錢拿在手里掂了掂。“謝了。”
出了門,紀滄海把煙頭一丟,狠啐一口嘴里的血。
“你功夫這么好,之前咋沒見你用過?”
此刻的他臉上掛滿憨笑,全然沒了賽場上的兇狠。
我隨處找了個石頭坐了下來:“習武為自保,輕易不敢傷人。”
“今天,我是沒轍了。”
忽然紀滄海往我身邊湊了湊:“哎?你今天在臺上用的是啥啊?”
“那么多藏獒,一下就沒了!”
他這副表情,完全就是個好奇寶寶。
“這玩意,你教教我唄?”
我苦笑一聲:“貓有貓譜,狗有狗經。別管是耍猴的,還是斗雞的,其實都有門道。”
“我這就是跟耍禽戲的手藝人學點皮毛。”
“這皮毛很好用啊!”
我有些無奈地看了他一眼:“你用,也一樣靈。”
以前在街頭看著斗雞玩狗的,都有點絕活,我用這個定狗咒就是其中一個。
“兄弟。”
迎著夜風,我長長嘆了口氣:“以后別干這種傻事了。”
“我傻?”
這話引得紀滄海哈哈大笑:“你傻乎乎跑到籠子里,你不傻?”
我微微一怔,隨即相視一笑。
無論如何,今晚沒出什么大事,這就算不錯了。
回到殯儀館的時候,天都放亮了。
紀滄海這一晚上體力耗費巨大,直接鉆進寢室補覺。
而我練的是傳統武術,迎著朝陽吞新吐陽,這對我來說就是休息了。
由于殯儀館后面是一大片山林,早上起來的霧氣很大。
這剛早上五點,連清潔工大姨都沒上班。
我無意中睜開眼,在重重霧氣中,我好像看見了一個人影。
我趕緊站了起來,試探著往往前走了幾步。
我確定,門口真的有一個人!
這大早上的,誰會閑得沒事往殯儀館跑?
隨著我腳步加快,這個人影愈發清晰。
我定睛一看,這男生長得白白凈凈,看著也就二十歲左右的樣子。
不過,他那身烏黑的中山裝,讓人看起來總覺得怪怪的。
哪個年輕人會穿這么老氣的東西?
我隨眼一瞥,他肩頭兩側的水珠引起了我的注意。
很明顯,這是霧氣所致。
霧氣短時間內根本不會產生水珠,難不成這人在這站了很久?
“你回來了。”
他一張口,不由地讓我心頭一顫。
聽他這意思,他不但認識我,好像是知道我昨晚出去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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