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步步難料
舊時候,一些雜耍手藝人,專門會表演縮骨功。
極少部分手藝人,是通過內氣功,排除體內多余的氣,讓自己能鉆過狹小的縫隙。
比較多的是,從小就學了一身脫臼的好本事,隨時隨地能摘下自己的關節。
而最后一種,就是把獾子油涂抹在各個外突的關節。
這個原理類似貓鉆洞,只要關節能過去的縫,其他身體部位也能過去!
牙叔是想我們用獾子油逃出生天!
我看著這瓶獾子油,久久未言。
既然這是牙叔有意留給我的,那就說明他希望我們跑。
而他,應該有辦法救我們!
我把嗓子壓低,輕聲道:“有救了!”
我用嘴叼著瓶子,小心翼翼地抹在關節上。
可我現在的姿勢很別扭,只能涂抹到一點點。
剩下的,只能靠著蠻力往外拽了!
我像便秘似的咬緊牙關,但凡能發力的肌肉都被我調動起來。
雖說獾子油能給提供不少潤滑,可這手鐐是鑄鐵的,邊角又是鋸齒狀。
稍微一用力,我手上立馬添了幾道又深又長的傷。
腳下的污水讓我平添幾分忌憚,一旦傷口被這臟水感染,很可能出大麻煩。
轉念一想,我又咬緊牙關,怎么也比把命丟了好!
我不斷調整角度,盡量讓自己少受點傷。
好一通折騰以后,我這胳膊終于脫離的鐐子的束縛。
而我的手早已是千瘡百孔。
顧不得手上的疼痛,我把聲音壓得很低。
“等我去救你們!”
這興奮勁兒還沒過,一道難題又一次擺在我面前。
這牢房是用木頭建的,木頭之間的縫隙不到一指,我根本出不去啊!
我手上的獾子油實在太少了,完全不夠我涂抹全身。
我急得火上房,可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逼著自己冷靜下來,腦海里回想著牙叔的每一個細節。
他這么聰明,肯定料到了這一點。
牙叔一定給留下了出門的辦法!
“扇子,扇子……”
突然,我想到他敲打的時候說的那句話。
“別看我這扇子骨跟了我一輩子,打了你,我嫌臟!我不要了!”
對!一定是扇子骨!
想到這,我立馬把扇面扯了下來,小心翼翼地展開扇骨。
我上下一摸,果然有玄機!
這扇骨是劍形,上寬下窄,前面有個微微凸起。
就在凸起的位置,能很清楚地摸到一截硬物!
我用力往外一抽,一根烏黑的鐵絲就這么出現在我面前。
這就是牙叔留給我活命的東西!
我看著鐵絲,再看看門上的鐵鎖,只能感嘆一句命運弄人。
有這鐵絲又能如何?
我不會開鎖啊!
開鎖是妥妥的技術活,根本不是靠撞大運就能解決的。
我看著眼前的鐵絲,只覺得是讓太監上了青樓,除了干著急,什么都干不了。
“你沒事吧?”
片刻后,陳嘉顏輕聲詢問一句。
我緩過神來,嘆了口氣,說了實話。
陳嘉顏那面傳來嘩啦嘩啦地響動,不知在弄些什么。
“這是個王八四開鎖。”
陳嘉顏喃喃嘟囔了一句,又傳來嘩嘩的響動聲。
我登時心頭一沉,這簡直是雪上加霜。
所謂四開鎖,就是里面有幾道鎖芯。
普通的鐵鎖,是單開,稍微復雜一點的防盜門,也就是六道鎖。
而我現在要用幾根鐵絲,破開這四開鎖,簡直是天方夜譚!
片刻后,她的聲音又傳了過來:“你按照我說的做,差不多能打開。”
我頓時來了精神:“你還有這手藝呢?”
陳嘉顏的低笑傳來過來:“你當魯班術是白學的?”
“魯班術里有個回頭鎖,也是四開的。機關這種東西原理都差不多。”
我低頭一看,忽然覺得不對。
“好像不太對啊,我這把鎖頭是個蝎子形,鎖眼是‘吉’字形。”
轉頭我沖著紀滄海的方向問了一句:“你那面是啥鎖?”
“是個鳥頭。”
陳嘉顏忽然傳來一聲嘆息:“完蛋了。這三把鎖完全不一樣,估計就是怕咱們逃走吧。”
直到這時候,我才知道這水牢的險惡。
可謂是機關重重,步步難料。
“現在只能憑著我的記憶了。”
片刻后,陳嘉顏的聲音又一次傳來。
她的聲音明顯低了不少,顯然是沒什么底氣。
我猶豫了一下,想和她確認一下:“這就等于盲開,是吧?”
“是。”
我深吸一口氣:“來吧。”
三個人的身家性命都壓在我身上。
天時地利人和,今天缺了一樣,我們都逃不出去。
“你先把鐵絲插進最上面的鎖孔,別插到底,聽聽有沒有聲。”
我按照陳嘉顏的意思照做,門鎖里傳來一聲微弱的咔噠聲。
我立馬興奮起來:“好像有用!”
“壞了!”陳嘉顏聲調提高不少:“這鎖里面有門閘!”
“你只有一次機會,一旦失敗,門閘落下,把鐵絲斬斷,鎖眼就會被徹底封死!”
一聽這話,我頓時汗流如注。
鎖眼被封死了,也就意味著我們的生路被截斷。
讓我一個門外漢干這活兒,這不是開玩笑嗎?
我試探著問了一句:“要不,我先拔出來呢?”
“不行!”陳嘉顏連聲阻止:“拔出來會破壞里面的結構,再也插不進去了!”
正說著話,水牢的入口忽然出現幾聲響動。
“吱嘎……”
結實的木門被推開,兩個身材魁梧的光頭大漢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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