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6章 便宜徒弟
不等我回應(yīng),許墨已經(jīng)把腦袋搖成撥浪鼓,口中哀求道:“師傅,我肯定好好學(xué)本事,但你能不能慢慢教啊,咱細(xì)水長流不好嗎?”
志安使勁輕輕嗓子:“你要是我徒弟,這時(shí)候戒尺已經(jīng)打在身上了。”
“我告訴你,這是你師傅,他今天讓你死去,他都是對的。”
說罷,志安不輕不重的在志安腦袋上輕輕一談:“沒點(diǎn)尊師重道,還談什么規(guī)矩!”
許墨揉揉腦袋,不情愿的噘著嘴:“知道了,師傅。”
志安又把我拽到一旁:“說歸說,你下手別太狠啊。”
我不由得哈哈一笑:“你這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做不了狠事,還非得說幾句硬氣話。”
眼看著他還要爭辯,我先把嘴給他堵上:“放心,我有數(shù)。”
老頭給我留的位置,是緊挨著漠南的牛眼村。
從進(jìn)村子開始,空氣中就充斥著濃烈的腥騷味兒。
許墨捂著嘴,干嘔幾聲差點(diǎn)吐出來。
我立馬心生一計(jì),開口道:“許墨啊,你去把沿途的馬糞都撿起來。”
許墨登時(shí)愣在原地:“師傅,你要這玩意干什么啊?”
“你管我?趕緊的!”
我的蠻橫讓許墨欲哭無淚,低頭看看:“這也沒手套啊,咋辦啊!”
“用手。”
“那撿起來放在哪啊?”
“揣兜里。”
許墨看看志安,志安索性把腦袋別過去,根本不給他回應(yīng)。
無奈之下,許墨只好硬著頭皮在路邊開啟拾糞之路。
算許墨運(yùn)氣好,路邊的馬糞特別少,好不容易能看見幾個(gè),也是已經(jīng)風(fēng)干的。
看著許墨一臉便秘的表情,我又提醒道:“風(fēng)干的馬糞沒啥味兒,你把它當(dāng)成磚頭瓦塊,你就不惡心了。”
走了一路,許墨把撿來的馬糞塞進(jìn)兜里,又委屈巴巴的看向我。
“師傅,都在這了,你看夠不夠。”
我略帶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行,扔了吧。”
別說是許墨,連志安都是一臉吃驚。
“你這不是耍我玩嗎?”
許墨騰的一下面色通紅:“你是師傅,也不能這么欺負(fù)人!”
“嘿!我就欺負(fù)你了,怎么著?”
許墨喘著粗氣,紛紛的把馬糞砸在一旁,氣哼哼的大步向前走。
志安一臉復(fù)雜的看著我:“你這下手還是太狠了。”
“這才剛開始。”
說完,我不緊不慢的奔著許墨追了上去。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就是故意惡心他。
到了他身邊,我試探著問道:“咋的?真生氣了?”
許墨狠狠瞪了我一眼,把手指遞在我眼前,怒吼道:“你自己聞聞多臭!”
我毫不在意的把他手指塞進(jìn)我嘴里,反問道:“這又如何?”
許墨捂著嘴,嗷的一聲吐出來。
好半天過去,他才捂著胸口起身:“師傅,你、你……”
“嘔!”
我就這么平靜的看著他,許墨徹底緩過來的瞬間,看著我滿臉不自在。
半晌兒,他才開口:“師傅,你別這么看我,我錯(cuò)了。”
“你沒錯(cuò)。”
我很篤定的回應(yīng)道:“是人就有討厭的東西,我也不例外,只是我能克服。”
頓了頓,我又問道:“你見過死人么?”
“見過。”
“怕么?”
許墨抿嘴想了想:“爺爺在的時(shí)候不怕。”
“見過橫死的主兒么?”
許墨愣了片刻,又使勁搖搖頭:“趕尸不縫尸,沒見過死相太慘的。”
我輕笑幾聲,搖頭道:“如果現(xiàn)在面前給你放一具淹死的尸體,三伏天在水里泡了四天,肚子里跟揣著個(gè)西瓜似的。”
我一拍腦袋:“對,這叫巨人觀。”
“現(xiàn)在讓你超度,你敢不敢?”
許墨臉色騰的就變了,使勁搖了搖頭,隨即又緩緩點(diǎn)頭。
“到底是搖頭還是點(diǎn)頭?”
能看出來,他幾乎是屏著渾身的氣,才吐出一句:“我確實(shí)怕,但我是個(gè)道士,不應(yīng)該怕。”
“好樣的。”
我重重拍在他肩膀上:“我告訴你,我不但給巨人觀做過超拔,我還背過。”
“我記得是前年夏天,那尸體在水里至少泡了七天,撈起來的時(shí)候已經(jīng)沒人樣的,是我給他背到岸上的”
說著,我轉(zhuǎn)身用后背沖著他:“他肚子就在我后背上爆開了。”
“那股臭味,我至少用了半年才洗掉。”
許墨死死皺著眉,遲遲沒開口。
我摟著他脖子,笑道:“你說的對,你可以怕,但是你不能怕。”
“你要是怕了,你讓那些苦主怎么辦?”
說完,我回頭看看,志安和貓爺已經(jīng)快追上來了,我便先行拉開腳步,邊走邊和許墨講著北派陰陽先生的歷史。
北方人生性粗獷,性格豪爽,無論是教孩子還是帶徒弟,基本不會用什么懷柔政策。
講究的就是個(gè)泥水里滾,血水里嗆,還能再站起來,那就是真爺們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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