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時笛是回去的路上才后知后覺的。
在被Fairy挑釁的時候, 她一直給自己心理暗示,不能理他,他只是在抓住自己會生氣的點激怒她。
現在她已經開始慢慢學著控制這些, 沒有太多必要的情緒。
學會自己掌控。
所以比賽之前, 她反應不是那么敏感。
這會兒比賽打完, 前面積攢著的東西全部爆發了, 她剛上車的時候段時譽就直接坐在她身側的位置。
動作很輕, 塞了一只耳機給她。
“累了就睡會兒?”段時譽說, “一會兒到了我叫你。”
時笛嗯了一聲, 她倒是也不困,就是覺得心里不舒服, 上車以后就一直沒怎么說話。
就連紀淺上車, 兩個人都沒有說什么話。
因為隊里只有時笛這一個女選手, 所以紀淺在這邊都挺黏著時笛的, 今天紀淺剛想在時笛這邊挨著她坐,就被段時譽拉了一下衣服。
讓她去旁邊歇著了。
紀淺是今天晚上的航班回家,從MG的基地到機場比較近, 所以看完比賽,紀淺也直接跟著他們一起回去。
晚點小新應該知道送她到機場那邊。
…
剛到基地,教練給大家分配任務。
“都先去吃飯吧,吃完飯大家看著訓練,Casual今天還不錯, 你看, 其實你還是能打好的嘛,別急就行。”
Casual之前急, 所以有些細節上就搞不定。
“今天中上一起排一下吧,下路兩個還是一起, 許嘉年你自己想想辦法,不然叫Map過來跟你雙排?”
Map最近也是沒有落下自己的訓練。
之前的訓練賽,他們也試著讓Map打了兩局,但是Map的個人風格跟Hene差得比較多,跟MG的隊伍整體風格也差得有點多。
他來打上單的話大家都有點不習慣。
最后還是不了了之了,估計之后夏季賽轉會期到了,Map肯定是會轉會的。
去適合自己的隊伍。
許嘉年應了一聲,說:“我自己單排也行,應該今天打完晉級賽沒法雙排了。”
教練:……。
也是,段位上去了就只能單排。
因為隊伍里這幾個笨蛋竟然一直還在鉆石,不知道幾個職業選手怎么可以這么慘的,建議下個賽季戰隊名直接改成Diamond吧。
鉆石隊伍。
上宗師的不準進?
任務安排完,大家都轉身走的時候,段時譽忽然叫住教練。
“教練。”段時譽跟上去,“我和時笛今晚想先請一會兒假。”
教練:?
“雖然這場比賽沒事,但是比賽之前Fairy在那邊鬧騰,說了些內容對時笛是有一些影響的,我想今晚抽空先跟她談談。”
教練本來還在想,這小子不會今天這就飄了吧?
好不容易回來的狀態,結果他現在申請兩個人一起請假,這是要去談戀愛?
聽說是這個理由以后,教練才猛地想起今天那個插曲。
主要是前面比賽的時候,時笛的表現也很好,沒出什么問題,都讓人忘了她之前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教練輕聲嘆了口氣,看著時笛的背影:“行吧,反正盡快,訓練時間不要耽誤太久,但是時笛那邊…你能搞定嗎?要不要小新聯系心理老師?”
他們還沒搬基地,現在這個老舊的基地什么都不方便。
聯系心理老師也需要老師從那邊家里過來,估計今天太晚了也不行,得等到明天。
“不用,我能搞定。”段時譽說,“那謝謝了。”
只要他跟時笛有獨處的時間就行。
-
晚飯過后,時笛本來下意識地就往訓練室那邊走,還跟段時譽說:“我不知道為什么今晚突然很想玩巴德…”
都已經開始給自己挑訓練的英雄了。
時笛的英雄池還挺深的,她基本上什么都會玩一點,只是有鉤子的那幾個玩得比較亮眼點。
什么都得練一下,說不定到時候就有用了。
她感覺自己心情還是有點低落,整個人精神都空落落的,但是還是下意識地就準備去訓練。
剛走了兩步,時笛的手腕忽然被人握住。
“今天不打。”段時譽說。
“?”時笛愣了一下,皺眉,“干嘛不打?段少面子這么大的嗎,說不打就不打?”
職業選手,真是一點偷懶的機會都沒有。
不知道以前BT在基地是怎么拿著那么高的工作厚臉皮偷懶的,估計大家都拿他沒什么辦法。
就仗著隊伍里暫時沒有替補耀武揚威的。
時笛從進MG以后就每天都在告誡自己,做什么都不能向BT那樣學習,作為職業選手,至少是要把該打完的訓練全部打滿。
腦子里除了訓練就是訓練。
別的事什么都不干。
談個戀愛都是業余休閑。
所以時笛才會問段時譽覺得她這個女朋友怎么樣。
雖然她是沒談過戀愛,也不知道怎么談,但印象中…
好像別的小情侶不是他們倆這樣的吧?
時笛說完,反手拽著段時譽,監工似的:“不許偷懶!我們可是要拿冠軍的!你忘了之前跟我約好的了?”
他們倆的約定還挺多。
要當召喚師峽谷最強的霞洛組合,要一起拿冠軍。
那!這怎么能說不訓練就不訓練了呢?
時笛想不通,但是段時譽個子高,雖然不胖,但是時笛怎么都拽不動。
被段時譽輕輕一拉,給彈回去了。
時笛的后背直接撞到段時譽胸口,她猛哼了一聲:“……你不疼啊?”
“你這個小腦袋瓜子里怎么只有訓練。”段時譽嘁了一聲,“做什么都得勞逸結合。”
時笛:……
“我覺得我們這會兒不是能休息的時候。”她很認真,“這可是對我們最重要的幾場常規賽啊!打完決定我們能不能進季后賽的。”
她說著,還說出了一股。
正在修長城,沒時間解釋了,必須每天搬磚的味道。
“紅軍長征趕路都得休息。”段時譽差點都要直接把她抱起來了,“怎么我們打個比賽就不能休息了?一會兒還沒走到終點人先倒下了…”
時笛被段時譽這個比喻搞得自己腦子也瘋狂代入。
然后說:“愛國人士當然必須!時時刻刻前進啊!”
“噗。”段時譽直接笑出聲了,“好好好,知道了。”
“那快放開我啊啊啊!我要去訓練!”
“不放。”
“?”
嘴上說著好,實際上手收得更緊了。
段時譽真的直接攔腰把她直接抱起來,時笛嚇了一跳,隨后伸手勾著他,生怕自己掉下去。
……本來想說什么都忘了。
她磕磕巴巴的:“…這,就是傳說中的公主抱嗎?”
“是的我的公主殿下。”
時笛咽了咽口水:“辛苦你了。”
“這不是公主的保安應該做的?”段時譽斂眸,往目的地走。
時笛不知道他們要去哪兒,她問段時譽:“你是不是幫我們倆都請假了?”
“嗯,這么聰明?”段時譽挑眉,“不愧是我女朋友啊。”
時笛:……
我聰明跟你有什么關系!那可是我自己的腦子!
又不是跟你談戀愛才變聰明的。
甚至,時笛覺得自己跟段時譽談戀愛,還變笨了點。
“所以是什么事,竟然讓我們勤勞的Fire愿意請假啊。”時笛問他。
反正段時譽呢,也不可能是為了談個戀愛就隨便請假的。
要說敬業,她自己覺得自己挺敬業的,但是段時譽絕對也一點都不差。
他沒有因為自己很有天分就比別人少訓練一點。
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又想到上次看到的那個粉絲給段時譽剪的視頻。
電子競技不憐憫天才。
電子競技也不憐憫努力的人。
競技比賽,從來不缺乏天才和努力。
段時譽是真的很努力,很想拿冠軍,時笛一開始來打職業的時候,她知道自己的內心對這件事并沒有那么真正的熱愛,對冠軍的執念也只是為了哥哥。
但沒有段時譽那樣執著。
他自己深刻地愛著,所以更為期許。
時笛不得不承認,自己在這件事上,現在對電競的熱愛,對冠軍的期盼。
有一半都是段時譽幫她點燃的。
“你不開心我都看不出來的話,可以直接原地分手了。”段時譽聲音輕輕的。
“……”時笛癟了癟嘴,“很明顯嗎。”
“不明顯。”
“那你怎么知道的?”
段時譽笑了:“因為,我是,段時譽。”
時笛:………………………………
這個回答就很段時譽。
段時譽這三個字不僅僅是個名字,好像已經是個形容詞了。
他們走到會議室,那個熟悉的地方,段時譽把她放下,開門進去。
側身的時候,他說:“都答應好了,我必須得給你哄好。”
時笛:?
上次她哄段時譽,被他勾著腰在陽臺上親了好一會兒,他就說自己被哄好了。
現在時笛聽到這句話就覺得段時譽是不是要親她了。
!!不會有人選擇在會議室接吻吧?
好奇怪啊!
這跟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大家看著有!什么!區別!
時笛站在門口發了會兒愣,她看著段時譽,臉不受控制的,突然就紅了。
段時譽垂眸一眼看出來,他笑出了聲。
時笛其實在想這種事情的時候,腦子挺二極管的,什么都瞞不住,段時譽看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笑:“我也沒那么畜.生吧?”
“你怎么沒有!”時笛義正言辭。
“我今天是要好好哄女朋友的。”段時譽伸手,牽著她的手,“真沒打算當個流.氓呢。”
時笛:……。
你還知道你平時是個流氓啊。
別人談個戀愛循序漸進慢慢來,他上來就舌吻。
時笛沒說話,被段時譽拉著進去,隨后,段時譽打開投屏,把燈給關了。
不知道要做什么。
時笛整個人訥訥的,看著大屏幕。
整個會議室安靜又漆黑。
段時譽摁了播放鍵,在畫面出來之前,倒是聲音先響起了。
聽到拿到聲音的第一瞬間。
像是地震一眼,突然來的山崩地裂,時笛的情緒也像是經歷了一場突如其來的地震,聽到那人說出第一句話。
她的眼淚已經瘋了一樣往下淌了。
“我永遠熱愛電子競技,就想我永遠愛我的家人,都是天生的,是刻在我骨子里的。”
“時楚這個名字,無論發生什么,都會在我家人的心里刻下,現在這個名字,也會在LPL的歷程豐碑上刻下。”
“我很高興能成為LPL的選手。”
時笛聽到最后一句,整個人都僵在原地。
她聽到過的,哥哥說過一句。
——我很高興能成為時笛的哥哥。
永遠是時笛的哥哥。
她現在已經整個人噎住說不出任何話,嗓子痛到不知道要灌下多少水才能好起來。
跟當時段時譽那個視頻類似。
不過時楚這個視頻是LPL的官方剪的,更為精細。
時笛之前沒有看過這個視頻。
“這個視頻。”段時譽的聲音從她旁邊傳來,“是我求著官方的人給我的,除了你和我,沒有別人看過。”
“當時DX突然出事去世,LPL很多觀眾和選手其實都是崩潰的。”
時笛都不用問段時譽他覺得怎么樣。
以前沒有這么深刻的感覺,但是現在跟段時譽認識那么久以后,時笛知道,段時譽是絕對尊重、珍惜時楚的存在的。
他是很驕傲,甚至有些自大。
說話拽得無法無天的。
但是段時譽絕對尊重自己遇到的厲害的對手。
所以今天Fairy挑釁她,說段時譽很嫉妒哥哥,說他知道DX死了以后很開心。
時笛當時就知道Fairy是故意這么說的。
段時譽不可能是那樣的人。
“官方做好了這個視頻,但是當時沒有放出來,怕更多人承受不了。”
已經很難過了,再看到這樣的視頻只會更崩潰。
“當時。”段時譽頓了頓,“DX走了以后,你知道嗎,關淮差點直接宣布退役。”
時笛愣住,帶著哭腔:“什么?”
“時楚跟關淮一直都是隊友,他們倆相伴著成長,但是時楚突然出事,關淮也覺得自己可以不用打職業了。”
因為再也,等不到遇不到像時楚這樣的隊友了。
曾經他們倆絕對是LPL最強的下路組。
就算段時譽那年橫空出世,拿下了冠軍,但最強的下路組合還是他們倆。
屏幕上,還在閃過一幕又一幕的,時楚捧起冠軍獎杯的時候,時楚贏下比賽的時候。
時楚很溫柔地笑著對臺下的人說。
“我還有許多需要成長的地方,現在后生可畏,MG的Fire選手就很厲害。”
到現在,如果時楚還在的話,依舊沒有人能分出來,時楚和段時譽誰才是現在LPL最強的ADC。
時楚打法更成熟,操作更細節。
但是段時譽的天分極高,更敢打。
到現在看到哥哥以前的視頻,原來還是會掉眼淚啊。
時笛吸了吸鼻子,感覺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都被眼淚給弄得模糊了,她轉過去,直接在段時譽的肩膀上蹭了蹭。
把自己的眼淚全部擦干。
段時譽肩膀處的布料都被她給蹭濕了。
視頻放完以后。
段時譽也還看著前面,他微微仰著頭。
時笛沒看到。
其實段時譽的眼睛也有點紅。
對他來說,時楚也絕對是很難遇到的對手,或許是對手,但更多時候,他們其實是會互相成長的朋友。
出征世界賽的時候。
還會一起商量怎么跟韓國的隊伍對線。
在訓練里,無數次,兩個人都在對方身上學習和汲取經驗。
是時笛很舍不得的哥哥,也是他很舍不得的朋友。
“所以,對我們大多數人來說。”段時譽輕聲開口,“時楚去世,絕對不是那么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就能蓋過去的。”
死了。
這么簡單?
雖然人的生死,好像有時候就是簡單,輕飄飄的幾個字。
但對于他們來說不是的。
段時譽:“Fairy是故意,但我知道你在意。”
時笛點了點頭,聲音悶悶的:“嗯。”
她今天的確是因為這個很不開心,回來以后也在想,難道對于別人來說,這個世界上最疼他的哥哥,就是這么簡單的略過嗎?
除了她,沒有人會這樣深刻長久地銘記嗎?
難道,哥哥在這里這么久,到最后這些人提起他,也就是這樣嗎?
所以她覺得很難過。
哥哥這樣的人,是應該被大家記住的才對。
“別的不知道。”段時譽說,“但是我想告訴你,我們每一個人都很珍惜時楚,除了你以外,也有很多人因為時楚的離開,生活和選擇都變了很多。”
時笛是因為時楚來打職業的。
如果不是時楚的突然離世,時笛的人生軌跡不會這樣更改,她一定會上青宜大學,好好畢業,可能再讀個研。
最后做一份家里絕對不會反對的工作。
關淮也不會當時想退役,最后還是段時譽親自過去勸了好幾天勸下來的。
段時譽說:“我們其他人,也在銘記他。”
時笛感覺自己亂糟糟的心,被段時譽這么簡單的兩句話給整理好了許多,她只是現在想到哥哥還是會難過。
但是難過完了以后又會想。
大家都記得哥哥真是太好了,不管怎么樣,不僅僅是她還在記著他。
完了以后,還是要繼續往前走。
時笛哭完以后覺得有點累,頭一偏,把自己的腦袋搭在段時譽肩膀上,也顧不上那邊還有點濕嗒嗒的。
是她剛剛拿來擦眼淚的地方。
好一會兒沒說話,他們倆都想著各自的事情,都沒有去打擾對方的思緒。
也不需要說很多話。
時笛感覺這樣其實就夠了,段時譽現在做的這些,就夠了。
每次,他都只需要做一點點事情就讓她很安心,會讓她在混亂不開心的狀態下很快調整回來。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如果遇到的隊友不是段時譽的話,時笛覺得自己可能在前幾次輸比賽跌倒的時候,估計就已經一蹶不振了。
畢竟以前從來沒受過那樣的委屈。
怎么可能還耐得住之后的那些考驗?每次有什么考研擺在面前的時候,本來是很難翻的一道山,但是段時譽都會拉她一把。
把原本困難地事情變得簡單了。
過了很久,時笛感覺自己終于緩過來了,頭腦清醒了許多,她終于輕聲開口。
“段時譽。”
段時譽嗯了一聲。
時笛:“我們今年拿了冠軍以后一起去看我哥吧,我已經好久沒有去看他啦。”
“好。”段時譽回答,松了口氣,回到之前的那副樣子,“這算不算見家長?”
時笛:……
“我哥要是在的話。”時笛說,“感覺我哥會揍你。”
“時楚脾氣那么好,還會揍我?”那可不像是時楚會做得出來的事情。
時楚一直很溫和,是LPL出名的好脾氣,在LPL這么久,自然也是遇到了很多會挑釁他的人。
LPL魚龍混雜,也不是每個人都是好人。
雖然是運氣不好,被Fairy這種人纏上了,但是時楚以前也遇到很多奇怪的人。
只是他一向不生氣。
跟段時譽剛出道的暴脾氣完全不一樣。
也不得不說,段時譽現在沉淀下來的一些東西,還是時楚教的。
“哼。”時笛輕哼,垂眸,伸手輕輕拗了一下段時譽小臂上的肉。
雖然根本沒什么肉。
“我可是我哥最疼的妹妹!你要是搶我哥冠軍,我哥肯定是心服口服。”時笛說,“冠軍只有一個但是年年都有,一年好多場比賽呢!但是妹妹永遠!這輩子!只有一個!”
“那放眼整個LPL,除了我也沒其他人配得上你了啊。”段時譽還挺自信。
“……”說得還挺對。
“不管,反正我哥肯定得找你算賬的!”
“那今年更要努力拿冠軍了啊,把人家妹妹拐走了,這不拿個冠軍回去再見大舅哥,說不過去吧?”
段時譽挑了下眉。
“到時候帶著冠軍獎杯去跟他打個申請報告。”
——你妹妹,以后歸我了。
時笛跟段時譽在會議室呆了會兒,出去的時候,時笛看了眼段時譽被自己捏得皺巴巴的衣服。
“要不上樓換一身衣服?”時笛墊腳,看了看剛才被她用來擦眼淚的位置。
嗯,這不換不好吧。
“行。”段時譽應著,“這事兒不能讓他們給知道了。”
時笛:?
什么事?
段時譽彎腰湊過來一些,忽然伸手,食指按在她的眼睛下面。
“我對象哭起來很可愛這事兒。”
“我一個人看到就行了。”
時笛:???
???什么毛病!
神經病吧!!
段時譽笑了一聲,直起腰來往前走,沖她擺了擺手。
“走啊,一起。”
時笛:“怎么,多大人了還要我幫你換衣服啊?自己不會穿?干嘛要一起。”
“看你心情不好給你發點福利。”
“?”
“帥哥更衣。”
“……”
時笛覺得無語又好笑,沒說話但是下意識地跟著段時譽一起走了。
一起走到樓上門口的時候。
時笛:……?
嗯?她怎么跟著上來了?還真的上來了?
段時譽沒什么反應,伸手開門:“進來?”
“……”時笛咽了咽口水,“不好吧?”
進他們的房間,而且就跟段時譽兩個人進去。
其他人在樓下訓練,她跟著段時譽進房間,感覺怎么想都不對勁呢!!
還是算了。
時笛輕咳了兩聲,覺得不好,說:“我在外面等你就行了。”
“你害羞?”段時譽眉梢微揚,“放心,你隨便看,想怎么看怎么看,我不會反抗的。”
“你直接把我眼珠子摳了吧。”
“摳了?那以后你怎么欣賞你對象這張臉啊?”
時笛:。
在欣賞你這張臉之前,我想想把你這張嘴撕爛。
“反正我不進去!你自己去換!”時笛推了他一把。
段時譽忽然一笑,伸手拽住時笛的手,低頭在她耳邊說:“我又不做什么,怎么這么害怕啊?”
“男人說的話一句都不可信。”時笛說,“我堅守自己的立場。”
段時譽逗著她玩兒。
雖然時笛嘴上十分抗拒,但余光都瞥到小姑娘耳朵偷偷紅了。
“你這是怕自己把持不住?”段時譽一副很能理解的樣子,“可確實可以理解,畢竟在我這兒能忍住還是挺難的。”
“……”傻逼!
時笛想一巴掌給他拍上去,忽然感覺自己頭發被分開了點,段時譽的舌尖在她的耳廓上輕輕劃過一秒。
她整個人僵了一下。
草啊!!有話好好說!!不要舔人耳朵啊啊啊啊!
沒什么時間浪費,段時譽就逗了她一下,很快收手,看著她。
不知道怎么的,他還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段時譽尾音上揚,生怕別人意會不了他的意思一樣。
他啊了一聲,問她:“就進去一會兒呢?”
時笛剛開始第一秒沒反應過來,狠狠地推了他一下:“你他媽給我趕緊換!換個衣服都磨磨唧唧的!跟你回城買個裝備選半年一樣!”
她這次很用力,幾乎是把段時譽整個人懟進去了,隨后還“貼心”地幫他把門關了。
門一關,安靜了,沒有段時譽那個人在旁邊說個不停打擾她腦子的思路。
這會兒時笛才反應過來。
就、進去、一會兒。
這句話好像他媽的,不是在說她啊!!
啊!!
段時譽!!你直接把你是流氓這幾個字寫在臉上得了!!
時笛自己站在外面腦內爆炸了一會兒,等段時譽換好衣服一開門出來,她就瞪著他。
段時譽懶洋洋的:“怎么了?”
“想看看你腦子里奇怪的東西什么時候能清理干凈。”時笛毫不客氣,“你剛剛說那句話,好像不太對勁吧?”
段時譽裝傻:“哪句啊?”
“進去一會兒。”時笛掃了他一眼。
段時譽眼神里帶著笑,解釋:“怎么會呢寶貝。”
“?”
“你覺得我在邀請你?”段時譽挑眉。
“你那個叫直接勾引。”時笛有理有據。
這人直接舔她耳朵以后說這個話,還說得那么意味深長,故意把這有幾個字強調了一下。
她要是沒聽出來就是絕世大笨比了。
“誤會了。”段時譽的手搭上她的肩,“訓練呢,怎么有心思干這事兒啊。”
“……”合著你就是,雖然自己很清楚,但是就是要騷我一下。
“再說了。”段時譽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沒請多久假,今晚還得下去打排位的,你對象呢——”
他再一次拖了拖尾音。
“不至于那么快。”
時笛:……。
段時譽想了想,好像語氣里還怪可惜的,他說:“就這點時間,挺不夠的。”
時笛直接無語。
…
他們倆下去以后,大家回頭看了眼。
“忙啥去了啊二位。”Casual瞄了一眼,發現不對,“怎么段少這還換了件衣服呢?”
段時譽直接坐下:“你爹的事你少管。”
雖然剛才還在跟段時譽互懟,但這會兒時笛跟段時譽還是一致對外的。
“管好你自己。”時笛說,“狀態康復訓練搞得怎么樣了?”
突然被懟的Casual:??
“草!上周還是關心我的好兄弟,怎么現在又開始聯合欺負我了啊!”Casual說,“難道大家之前對我的關心都是假的嗎!”
該認真關心就認真關心。
這會兒狀態恢復了,Casual人心理狀態也正常,該陰陽還是得陰陽。
“沒關系,下次你再哭一個,我們立馬關心你。”時笛點了點頭。
Casual:“那算了,我男兒有淚不輕彈。”
時笛笑了一聲,沒繼續跟他說,就覺得自己干勁滿滿的。
“好了好了,排位啦!!!段時譽!!再不上分就!分手!!”
段時譽:?
“那一定行。”
-
夏季總是在炎熱下顯得很漫長,但在忙碌中又飛逝。
十天后,LPL夏季賽常規賽落下帷幕。
常規賽積分前八名的隊伍進入季后賽,進行最后對夏季賽冠軍的角逐爭奪。
公布成績那天,MG的隊員已經打完比賽休息了幾天,等著剩下的隊伍打完比賽,雖然很危險,但他們最后還是以第八名的積分擦邊進了季后賽。
今年的MG也是命運多舛。
春季賽遭遇隊伍變故,本來是大家都很看好的隊伍卻爆冷出局。
夏季賽發生了很多事情。
換輔助、重新磨合新人、隊伍主力被禁賽三場替補選手臨時救場、中單選手臨近季后賽狀態失常。
不過他們都很快挽回局面。
不管怎么說,還是進了季后賽,官方消息確認的時候,大家正在做康復理療。
整個夏季賽都在高強度比賽和訓練,這會兒必須給身體做點訓練。
第八名進季后賽,大家都不意外。
時笛問了一句:“從第八打到冠軍要打幾場啊?”
段時譽:“三場。”
“嗯…”時笛應著,被理療師狠狠一壓,“救命!!疼死了!!”
小新在旁邊看戲:“現在痛一下,等會兒就渾身舒爽了,好好康復啊,季后賽還有那么多場比賽要打呢。”
季后賽都是BO5,也就是五局三勝制。
能進季后賽的隊伍實力都挺相當的,很少出現3-0直接結束的情況,很多時候都要拉扯四局甚至五局。
“哎,三場BO5啊。”Hene也感嘆,“惡戰!”
他們離冠軍還有多遠?
還有,連續贏下來三場BO5季后賽。
第八名這個位置,從來都是不被人看好的,他們需要走最遠的路,才能到達頂峰。
只要走錯一步,就會擦肩而過。
很多時候第八名其實也只打一場,季后賽一輪游,第一局輸了就直接回家。
但MG全隊聽到這個消息以后,都沒商量什么,每個人都在下意識地覺得——
他們一定能把三場打完,一定能贏三場。
給大家上演什么叫。
黑!八!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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