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郁琛已經(jīng)讓范柯訂了機(jī)票,他當(dāng)然記得宋祈言的生日,未來的家里人,要成為大人了。
他回家的事情沒告訴宋祈言,只跟郁建白和唐琳提了一下,也沒讓他們跟宋祈言說。
家里已經(jīng)布置好了場景,爸媽在大廳招待客人,宋祈言在臥室換了小西服,在鏡子前站了好一會兒。
他努力聳了聳肩,好讓自己看起來穩(wěn)重一點(diǎn),然而沒多大用,娃娃臉怎么看都不像大人,笑起來露出的小虎牙偏在這時候更顯得可愛。
常晉在門外敲了敲門,探了半個腦袋:“好了嗎?”
“好了,進(jìn)來吧。”宋祈言說,“你矜持個什么勁兒啊?以前進(jìn)我房間連門都不敲的,恨不得把門拆了。”
“那是以前,”常晉進(jìn)來把門帶上,“現(xiàn)在不一樣,我怕叫琛哥知道了,一個眼神能給我褪層皮。”
宋祈言被他逗樂了:“哪有那么夸張。”
“怎么沒有?”常晉反問,“我現(xiàn)在想起我們初中那會兒,天天勾肩搭背,總覺得背后有琛哥盯著,”他說著打了個寒噤,“咦~冰冷的目光注視著我們……啊不,注視著我。”
宋祈言從鏡子里看他,疑惑道:“怎么可能,那才多大?”
常晉聳肩攤手:“誰知道呢?說不定他真的老早之前就喜歡你了,但藏的好,沒人發(fā)現(xiàn)。”
宋祈言沉默不言。
他一面覺得荒唐,一面又覺得有可能。
郁琛從小到大都對他很好,他是心安理得的接受者,以至于一直以來從沒想過這個問題,郁琛也許把喜歡藏在習(xí)慣里,讓所有人都以為,郁琛對宋祈言,是哥哥寵著弟弟。
只有郁琛自己知道,他覬覦這個人,恨不得把心思都攤在太陽底下,讓所有人都知道。
宋祈言拉著常晉下樓,揚(yáng)起標(biāo)準(zhǔn)笑臉,一會兒嘴甜的喊叔叔阿姨,一會兒還要應(yīng)付逮著機(jī)會問成績的。
他們幾個老同學(xué)圍坐在一起,席間提起各自的未來和夢想,讓宋祈言又一陣恍惚。
橙汁到舌尖了才反應(yīng)過來,應(yīng)該換上一杯酒。
他于是端了一杯酒過來,學(xué)著大人的樣子晃了晃杯子,讓酒液在杯壁滑了一圈。
手機(jī)一直揣在口袋里,時不時拿出來看兩眼,心里想著的那個人卻始終沒有發(fā)來消息。
他真的忘了?
怎么會?每年都記得的。
大概是太忙了。
宋祈言本想著為郁琛開脫,結(jié)果越想越氣,憋著氣把一杯酒喝了個干凈,又“啪”的一聲把酒杯放下,控制不住想在心里罵郁琛。
一桌的同學(xué)朋友被他的動靜嚇一跳,連宋元賦和林紫杉都回頭望向這邊。
剛從衛(wèi)生間出來的常晉奪了他的酒杯,笑的尷尬:“不好意思各位,這小子容易酒精上頭,一杯倒,一杯倒。”
宋祈言喝酒不僅上頭,還上臉,雙頰緋紅,慢慢紅到脖子根,整個人迷糊的厲害,怕是連路都走不好。
常晉小聲數(shù)落他:“你怎么回事,我才走了這么一小會兒,你就喝上了?自己什么酒量自己不知道?”
宋祈言酒精上腦,暈乎乎的,什么都沒聽見,扶著桌沿站起來,被常晉連忙扶住,晃晃悠悠的走到樓梯上站住。
唐琳看他醉的分不清東南西北,心里又替郁琛著急,想著這臭小子怎么還沒回來,飛機(jī)坐的跟步行一樣慢。
宋祈言站在樓梯上,往大廳掃視了一圈。
沒有。
沒有郁琛。
宋祈言突然覺得委屈,身邊扶著他的常晉看他表情不對勁兒,低聲說:“你干嘛呢?站這兒做什么?”
宋祈言“啊”了一聲,好像才反應(yīng)過來,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往大廳鞠了一躬,然后拍了下自己胸脯,說:“我,宋祈言,過了今天晚上,老子就是……”
常晉虛虛的掐了一下他的胳膊,提醒道:“注意言辭。”
宋祈言的大腦好像在加載,好半天才明白常晉說的是什么,于是重新措辭,“哦哦……不好意思,重新來一遍。我,過了今天晚上,我就是成年人了……感謝大家,來參加我的成人禮,我很高興……”
大廳的親戚朋友看他上去講話,那狀態(tài)一看就知道是喝酒了,對著常晉使眼色,讓他把人帶去休息。
常晉心里有苦,他想帶也帶不動啊,宋祈言表面上看是個乖順孩子,實(shí)際上把郁琛的倔脾氣學(xué)了個七八分,就算把他拉著走,他也要邊走邊回頭說話,還不如直接讓他站在這里講完。
宋祈言說著說著就停了,忘了自己要說什么,低著頭想了好半天,才說:“以后,以后新年的時候,小輩們就能找我拿紅包了,哈哈……”
下面的叔伯長輩便笑他。
宋祈言過了一會兒也沒再說話,常晉猜他應(yīng)該說完了,于是小聲哄他:“言言,上樓回房間吧?”
“嗯,嗯……”宋祈言再鞠一躬,含含糊糊的說:“對不住了各位。”
宋元賦和林紫杉向客人道歉,又招呼他們端酒聊天,雖然主角不在,但宴會還是要繼續(xù)。
常晉把宋祈言丟在床上,認(rèn)命的嘆了口氣,想起上次郁琛照顧宋祈言,估計也是忙的夠嗆。
常晉去廚房找阿姨沖了一杯蜂蜜水,看著宋祈言喝了,嫌棄的“嘖”了一聲,說:“簡直不省人事。”然后把被子一揚(yáng)給他蓋上了。
郁琛在路上不停的收到消息,有紀(jì)勤的,有唐琳的,有常晉的,就是沒有宋祈言的。
哦,對,喝多了。
郁琛笑了笑,吩咐司機(jī):“盡量快點(diǎn)。”
宴會持續(xù)到十一點(diǎn)多,姑母們臨走時猶記得提醒林紫杉,以后讓宋祈言少喝酒,叔伯兄弟們卻拉著宋元賦在一旁,囑咐他練練宋祈言的酒量。
客人們陸陸續(xù)續(xù)的走了,只留了一堆禮物和郁宋兩家父母在客廳里。
郁琛進(jìn)門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場面。
——郁建白和宋元賦好哥倆兒似的扯東扯西,從家常扯到市場,從市場扯到股票。
唐琳和林紫杉兩姐妹坐在沙發(fā)另一端,不知道在聊什么,看起來很高興。
大廳的裝飾還在,氣球和彩帶掛滿了一面墻,底下放著各種各樣的禮物。
“爸,媽,宋叔,林姨。”
幾個人被打斷了話題,抬頭看他。
郁建白和唐琳倒是不驚訝,宋元賦和林紫杉驚喜道:“小琛回來了!”
宋元賦站起來要把郁琛拉過來,說:“來來來,正好,小琛,你來說說,瞿揚(yáng)那個股票……”
他話沒說完,被林紫杉拉過郁琛的胳膊,嗔怪道:“別帶上小琛,人還有正事呢。”
說罷換上溫柔的笑臉,對郁琛說:“言言酒量不好,在房間呢。”
郁琛看向唐琳,后者悄悄沖他眨了眨眼。
郁琛明白唐琳的意思,對林紫杉說:“我知道了林姨,我去看看他。”
林紫杉和唐琳看著郁琛上樓的背影,一臉笑意,“早知道當(dāng)初就先定個娃娃親了。”
郁琛開門進(jìn)了宋祈言臥室,看到被子拱成一團(tuán),宋祈言把鞋子踢了,縮在被子里。
郁琛把被子掀開,宋祈言的小西服還穿在身上,面色潮紅,不知道是醉的還是熱的。
郁琛輕聲叫他:“言言?”
宋祈言翻了個身,面向郁琛,迷迷瞪瞪的睜眼,緩了好半天才認(rèn)清,撐著坐起來,抱住郁琛的脖子控訴他。
“你是不是把我生日忘了?你怎么都不給我發(fā)消息了?哥哥,我想聽你說生日快樂,你說給我聽嘛。”
“生日快樂。”郁琛回抱住他,側(cè)頭親了一下他的額角,“生日快樂,我的言言以后就是大人了。”
宋祈言滿意了,又含糊不清的說:“哥哥,我想你。”
郁琛緊了緊手臂,“你說什么?”
宋祈言把頭埋在他的肩窩,悶聲重復(fù):“想你。”
郁琛滑了下喉結(jié),忽覺宋祈言額頭濕滑的汗蹭濕了自己肩膀,他于是松了人,給他解扣子,“熱了怎么不知道脫衣服?阿晉也是,連空調(diào)也不開。”
宋祈言任他動作,讓抬手就抬手,讓抬腳就抬腳,乖的不像話。
“哥……”宋祈言怔怔的喊了一聲。
“嗯?”郁琛抬眼看他。
“哥哥。”
“怎么了?”
“哥哥。”
郁琛這回知道了,宋祈言沒什么要緊事要說,只是心血來潮要喊他兩句。
郁琛回道:“嗯,我在。”
宋祈言輕笑了兩聲,又重新抱住郁琛的脖子。
郁琛圈住他,隔著一層白襯衫觸到溫?zé)岬母杏X,“這是你給我的回應(yīng)?言言,是不是?”
宋祈言糊里糊涂的點(diǎn)頭,下巴墊在郁琛肩上,說:“是,是……”
郁琛知道他現(xiàn)在不清醒,于是又問一遍:“是什么?”
“……”宋祈言沒有出聲,他不說話了。
果然。
郁琛打定了主意不做好人,順著腰線摸到尾椎處,輕輕的揉按,聲音都帶著蠱惑:“言言,說你喜歡我。”
宋祈言閉著眼睛微微發(fā)抖,聲線也顫:“喜歡你……”尾音撩的人心里發(fā)癢。
郁琛得逞,笑了一聲,手上動作卻沒停。
“唔……”宋祈言背手去按郁琛作亂的手,“別摸……”
郁琛在他側(cè)頸輕吻了一下,唇停在那里,笑著說:“再說一遍。”
“喜歡你……”宋祈言乖乖的復(fù)述。
他突然松了手,捧著郁琛的臉,在他唇角親了一下,又親了一下,狡黠的像只貓,“最喜歡哥哥了。”
郁琛腹間壓著一團(tuán)火,燒到心口,能把人燙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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