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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淡黃的燈光羸弱的傾覆下來,被外面過分明亮的光線侵蝕。到最后被劃分出幾道痕跡,如是割裂一般,呈現(xiàn)出不同的深淺陰影。

        頎長的黑影遮住了安鹿半張臉,她抱著膝蓋縮成一團(tuán),臉幾乎要埋進(jìn)臂彎里,手在微微的抖著,不知是在無聲的抽泣還是害怕面前的人。

        一向強(qiáng)勢的羅槿都被這人給威脅了,強(qiáng)大的支柱沒有了,那么安鹿實在想不到還有什么人可以幫她。

        陸以殤對羅槿都敢這么放肆,那么對她指不定會做出些什么。而無論對方對她做出些什么,她都是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

        第一次,安鹿感到自己的渺弱,如同一只螞蟻,別人只要動動手指,就能把輕而易舉的將她捏死在掌心里。

        陸以殤表情晦暗不明,朝她走進(jìn)一步,她就往后縮一點。

        她越是往后縮,陸以殤就越是往前走。

        慌亂之中,安鹿抬起點余光,瞧見陸以殤后邊一片黑壓壓的強(qiáng)壯男人,她心如死灰。

        逃跑,是逃跑不了的。

        估計她連隔間的門都沒走出,就會被人給攔下。

        陸以殤的膝蓋挨到沙發(fā)邊緣,安鹿整張臉只有眼睛是還露在外面的,圓溜溜的眼珠子水盈盈的,眼眶里盛滿了淚珠,卻沒落下來,只是在里面不停的打轉(zhuǎn)。

        清澈眸子倒映著光點,處處寫滿了無助的情緒。

        陸以殤的影子將她完全遮擋住,只有裙裾一角還有光亮,她縮在沙發(fā)里小小的一團(tuán),好似只有對方的一半影子大。

        而后覆蓋在安鹿身上的影子逐漸消散,像烏云一樣褪去。

        她稍稍掀起眼皮,看到的是陸以殤在她對面的沙發(fā)上坐下,仍舊一瞬不瞬的看著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陸總。”助理在陸以殤耳邊悄悄說了好長一段話,陸以殤抬起修長的手指,往后一擺,助理立馬明白該怎么做,又去了外面。

        不知道對方要搞什么名堂,安鹿身體都麻掉了,渾身僵硬很不舒服,卻依然一動不敢動。

        隔間很安靜,里面那么多人,但只要陸以殤不說話,就沒人說話,大家都自覺保持著安靜,只有助理在外面窸窸窣窣的搗鼓些什么。

        有一種沉重的壓抑感壓在安鹿的心頭上,她猜測助理出去打電話應(yīng)該是想和羅槿多談些條件。

        可羅槿會愿意嗎?她會愿意為了她放棄些許利益嗎?

        很渺茫的希望。

        但不知道為什么,安鹿就是抱著這樣渺茫的希望,希望羅槿能帶她回家。

        雖然對方經(jīng)常罰她,經(jīng)常讓她感到屈辱,但在危險時,羅槿卻總能護(hù)她周全。

        可這次好像不一樣了。

        以往羅槿護(hù)著她,都是對方輕易而為的事情,就好像是順手扔幾塊錢,可憐路邊一名乞討的灰姑娘,壓根不需要犧牲自己什么。

        助理回來了,湊到陸以殤耳邊又說了些什么。

        “陸總,你看,接下來要怎么做?”

        陸以殤抬起手推了下鏡框,整個人端莊嚴(yán)肅,透著冷冷的氣場,讓安鹿身體溫度跟著冷了幾分。

        明明包廂冷氣開得不是很足,可她就是冷了。皮膚都開始顯現(xiàn)出一些經(jīng)脈紋絡(luò),青色的紫色的,嘴唇就跟重癥病人一樣,沒有一絲血色。

        安鹿猜到了,她猜到羅槿不會讓出利益來交換她。

        她連羅槿公司的一點利益都不如。

        她在羅槿的眼里,價值好低好低。

        安鹿心里抽泣一陣,面上只是一副病弱模樣。

        她不是真的生病,只是心里受傷了。

        果然,陸以殤站起,再次走到她的面前,低下點身子,語氣異常的柔和:“小公主,你家羅總,不要你了。”

        安鹿精致的小鼻子聳了聳,這時才敢抬起一點眸子看她,但很快又垂下了目光,終究還是不敢就這么和她對視。

        安鹿顫顫巍巍開口:“那你可以放過我嗎?羅總她不在乎我”安鹿的聲音更低了些,喉嚨藏著幾分哽咽:“你拿我沒用的,威脅不了她。”

        她成為不了別人手中拿來威脅羅槿的王牌。

        十三年的相處沒有絲毫感情而言,哪怕看在曾經(jīng)的情分都不曾,羅槿是眼中只有利益的人。

        “那可不一定。”陸以殤直起身子,垂著眼皮看她。

        羅槿就算真的不在乎安鹿,也會在乎自己的面子。

        而今陸以殤讓她吃了大虧,羅槿往后肯定要報復(fù)回來的,不會容忍下這口氣。

        安鹿難過不已,她不清楚陸以殤是個什么樣的人,對她的認(rèn)知只淺顯的停留在表面,她不知道陸以殤是不是會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的人。

        如果是的話,那么陸以殤將會有很多法子處置她,而且每一道法子都將會很殘忍。

        她可能會成為商業(yè)利益的犧牲品,會成為兩個家族互爭的殘品。

        一個工具人罷了。

        安鹿渾身發(fā)涼,陸以殤可能是看出些什么,讓人將冷氣給關(guān)掉了。

        招人端過來一杯水,陸以殤手指扣在杯壁上,伸到了安鹿的面前。

        “喝點水。”

        安鹿看著對方骨節(jié)分明白皙的指,微微搖了搖頭:“我不渴。”

        “沒下毒。”

        安鹿還是不喝。

        陸以殤只好拿來另外一個空杯子,將水倒了一半在空杯子,端起來喝了幾口。

        然后又將另外的一杯的半杯水重新遞到安鹿面前:“這下可以相信了嗎?”

        安鹿眼眶中含著清澈的水,仰起眸子時好似會流出來一樣,但她忍著了,忍得薄唇都微微顫抖。

        她伸出手接過了陸以殤遞過來的水——是溫的。

        雙手因顫抖導(dǎo)致杯里漾起波紋,有好幾滴則是直接濺出來,弄到了陸以殤還未收回去的手指上。

        安鹿的手更加顫抖了。

        然而陸以殤沒生氣,還替她托住了杯底,傾斜著讓她喝。

        半杯水很快就咕嚕下肚,一口氣被她喝個精光。

        唇角沾有一些水,安鹿正想用手去抹掉,陸以殤卻拿來面巾紙給她擦。

        輕軟的紙張劃過她的唇邊,她聞到陸以殤指上透著的一點清雅淺香。

        突然覺得,對方好像沒那么可怕。

        但她仍舊沒法完全信任對方,畢竟她是屬于羅槿那邊的,而現(xiàn)在陸以殤和羅槿徹底鬧掰了。

        說不定是給她送行,讓她在面對殘酷的風(fēng)雨前夕,感受一些美好。

        陸以殤將她從上打量到下,目光經(jīng)過她的眼尾,到了她唇。

        她的面部線條柔和,比例很協(xié)調(diào)。一半鎖骨微微凸起,一半隱在薄紗下,露出的腳踝側(cè)邊骨頭處有點微紅,指腹也泛著粉。

        讓人很想去揉一揉。

        陸以殤心里想著這些,面上卻依舊禁欲,清冷的眸光里看不出雜念。

        讓安鹿覺得,陸以殤這人似乎也不太會對人動感情的樣子。

        羅槿是自傲無法愛人,陸以殤可能是遺世獨立對感情沒興趣。

        不沾染情愛的那種。

        “你可以下來活動一下筋骨。”陸以殤轉(zhuǎn)身出去外面包廂。

        隔間門口站著兩個人,其余的人便都跟出去了,安鹿這才小心翼翼的肯探出點腳。

        好像怕把地板踩疼一樣,她只是輕輕的把腳放在地面上,屏著呼吸,緩慢的站起。

        全身都麻木了,所以剛才站起腳底竟有點感受不到地板的存在,好像下半身都失去知覺。眼里朦朧的淚水終于流下來一滴,從她臉頰滑到下巴。

        安鹿抬起衣袖擦眼睛,直把眼睛都給擦紅,視線才清晰不少。

        而后便進(jìn)來了兩個人,帶著安鹿出去了外面。

        出了包廂,陸以殤走在最前面,安鹿左右前后都跟著高壯的保鏢,像四堵墻一樣團(tuán)團(tuán)將她圍住。

        她只好跟著他們走。

        經(jīng)過大廳,明晃的光線刺進(jìn)眼里來,旋轉(zhuǎn)樓梯上處處彰顯得金碧輝煌的存在,長長的桌上布滿各種昂貴的金器杯子,推杯換盞,觥籌交錯。有人戴著面具,呲牙咧嘴,虛情假意。

        女人穿著高貴的禮服,都是上好的綢緞,面質(zhì)光滑,在燈光下泛著高攀不起的光。

        陸以殤路過時,諸多眼神都一并聚過來,卻都不敢光明正大的看,只是偷偷的用余光瞟,這種目光還瞟到了安鹿的身上。

        眾人皆知,陸家和羅家兩大家族不和,安鹿又是羅槿的人,那么此刻出現(xiàn)在陸以殤身邊,指定不是什么好事。

        發(fā)生了什么事,沒人敢多問。

        安鹿在人群中看到了黎覆,黎覆瞳孔睜大了看她。

        耷拉著的眼皮,微微動著的唇,安鹿似乎在向她唯一的豪門好友求助,但黎覆只是喉嚨滾動幾番,眼神似乎在說:抱歉,我沒辦法幫助你。

        而后黎覆別開視線,不再看向她,躲避她那般惹人憐的目光。

        黎覆手心攥成一團(tuán),指甲蓋都泛白了,不過很快她又松了下來,心里無奈的嘆了聲氣。

        安鹿跟著出來,司機(jī)為陸以殤打開了車門,另外一邊停著好幾輛車。

        他們先讓陸以殤坐進(jìn)去了,然后便關(guān)上了車門。

        看樣子,她不會同陸以殤坐同一輛車。

        安鹿手心動了動,在司機(jī)讓她上另外一輛車時,她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斜側(cè)邊有個路口,里面黑黝黝的,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死路。

        但嘗試或能帶來絲希望。

        安鹿回頭朝身后的保鏢說道:“我東西掉了。”她隨便往場所門口一指。

        待保鏢回過頭去看時,安鹿提起裙擺拔腿就跑,徑直沖進(jìn)了側(cè)邊小路口。

        她沒往后看,沒顧其他的,甚至連路都沒看,就一股腦往前跑著,主要是她也看不清路。

        最后她被石頭絆倒,摔在了地上,手心摩擦出絲血,膝蓋也受傷了。

        她回頭看向黑漆漆的來路,沒人,她這才放心的坐在原地,大口喘著氣,胸膛一下一下的起伏得厲害。

        待氣息平穩(wěn)下來后,她才撐著手起來,拍掉手上的灰塵,從包里一通亂翻找出手機(jī)照明。

        一路迷迷糊糊的找著出口。

        最后她兜兜繞繞走了二十多分鐘,實在找不到要從哪里出去。就想著要不聯(lián)系羅槿,讓對方過來接一下自己。

        但她不知道該怎么跟羅槿形容這個地方,她覺得自己是走進(jìn)了死胡同里,兩側(cè)的水溝散發(fā)著臭氣,連個路牌都沒有。

        即便這樣,她還是覺得羅槿能有辦法找到她。于是她打了個電話給羅槿。

        羅槿沒接。

        又打了第二次,還是沒接。

        第三次,仍舊沒接。

        最后她在微信上發(fā)了個定位過去,盼望著對方能看到。

        因為這邊實在太臭,臭得安鹿捏著鼻子都無可避免,她便往左側(cè)走了點,沒敢走太多,怕偏離了她原本發(fā)給羅槿的定位。

        然而正當(dāng)她拐過一扇殘墻后,便看到面前出現(xiàn)一道黑影。

        陸以殤半邊身體隱在黑暗中,半邊肩膀被她手上拿著的手機(jī)的光線照到。

        安鹿被嚇得手機(jī)沒拿穩(wěn)掉在了地上。

        “你還挺狡猾啊。”陸以殤輕輕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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