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與禾子她們說明情況告別后,安鹿站在鎮上的汽車站門口發消息給陸以殤。
車站門口來來往往的摩托,三輪車,熱鬧且擁堵,人群嘰嘰喳喳的吵個不停,時不時傳來一陣汗臭味,混著熱空氣。
安鹿用手扇了扇臉,走到旁邊空曠的地方,低頭看了眼手機,對方回復:【快到了。】
結果她屏幕還沒按熄滅,人群中走出個壯實的男人快速拉著她就走。
就在一瞬的時間里,安鹿人都沒反應過來,一路磕絆的被拖到了車子旁邊,她一轉身,后面兩個大男人圍著。
其中有個她認識,是上次的那個黃毛,臉上還有傷痕。
“上車。”
安鹿沒動。
“不然對你不客氣。”
安鹿心想,刻意來這逮她,后續能對她客氣到哪去?
不過看對方臉色不是很好,一副煞神的模樣,真不知道沖動之下會做出什么,所以她還是先順著對方的意上去了后座。
兩個男人坐到了前面,其中一個是司機,黃毛則是坐在副駕駛上。
他透過后視鏡看她,看得她一陣毛骨悚然。
興許是上次在陸以殤那兒受了委屈,這不傷都沒養好呢,就來找她算賬。
不過找到她干什么,又不是她搞的他們,說到底就是欺軟怕硬!
車子開得很快,從這里去城里,需要開挺長一段的蜿蜒山路。路都是修好的水泥路,不至于會很顛倒。
但彎彎繞繞的地方很多,車速開得很快,安鹿看著都驚險。但凡司機技術差點,一個不小心都能開進田地里去,再不其然就是開進塘里去。
忽然一個急剎車,車子差點要撞上另外一輛車子,黃毛打開車窗大罵了對方一頓,火氣十分的大,罵完之后又罵司機。
安鹿舒了口氣,默默將安全帶系好,剛才差點沒把她甩出去。
看樣子黃毛的情緒并不是很好,一副恨不得要把她帶去哪里狠狠收拾一頓的樣子,猜都能猜得到,肯定是去霍懷息那兒。
這要是再進去一次,她運氣可就沒那么好,能第二次碰上陸以殤來救場了。
她發給陸以殤的定位是在車站,現在已經偏離了很多。
現在無論是發消息還是打電話都行不通,要是讓黃毛看到了,指不定就把她手機沒收了。
所以她偷偷的將手探進去包里摸到手機,將其調成了靜音,而后借著死角方位余光使勁往下撇,撥打了陸以殤的電話。
那邊很快就接通了,安鹿將手機鎖屏,手指摩挲著手機殼,抬起頭:“你要帶我去哪里?”
黃毛很暴躁的罵了一句:“給我閉嘴!”
“問一下都不行么,我又沒惹你們。”
“艸你媽的,老子的臉是誰弄的。”
安鹿淡淡的回答:“陸以殤。”
她露出無辜的眼神:“跟我沒關系。”
“老子現在就很想打你一頓,再說和你沒關系,不是你我能成這樣。”黃毛惡狠狠的看她。
那眼神有點嚇人,黃毛嘴角扯了扯:“帶回去,關進小黑屋,我和頭兒受的苦,一并都要還給你,讓你試試,倒立喝酒是什么感覺。”
司機側了一下頭,說道:“哥兒,她倒立得了嗎?”
“怎么就不行,大不了把腳綁著掛上去。”
嘶~安鹿倒吸一口冷氣,仍舊冷靜說道,套對方的話:“所以要帶我去哪?”
“別問,再問的話我先給你一拳。”
安鹿不說話了,緊緊的閉上嘴。
套不出對方要帶她去哪,就沒辦法讓陸以殤知道要去哪里拯救她。
她看著窗戶外面,是她不熟悉的路線,跟她坐汽車回城市時走的不是同一條路。她皺了下眉,墨黑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轉著。
黃毛臉頰上的疤痕時不時的會出現在后視鏡上,安鹿喉嚨動了動,咬咬牙,下狠心掐了自己一下。
一下不夠,她又往自己手臂上掐了第二下,直至疼得眼淚都要下來了,她眼眸含淚光,咽了咽口水,朝黃毛說道:“我也是受害者。”
黃毛嗤笑,不屑。
安鹿穿的是中袖寬松上衣,此刻她將袖子往上弄了點,露出剛才被自己掐出來的淤青:“你看,陸以殤為了逼我吞下追蹤器,掐我的。”
她手臂很干凈很白,以至于那道淤青看著很觸目驚心,說得好像真的被陸以殤虐待過一樣。
黃毛轉頭看了眼:“真她媽離譜,瞎編好歹編個稍微正常點的理由吧,還吞追蹤器,你咋不說吞下了個攝像頭。”
這聽起來確實不是一般的奇葩,安鹿被自己編造出來的理由給笑到了,她唇抿成了一條直線,拼命壓制住上揚的弧度。
眼里還掛著淚,她聳了聳鼻子,目光無神,一片空洞,生無可戀的說道:“你別不信。我和你們是一伙的。”
“你想想,你們都沒惹陸以殤,她都那么對你們,要是真惹了她的人,豈不是更慘?”
“我很小的時候就跟著羅槿了,圈里人都知道,羅槿和陸以殤是水火不容的死對頭,之前,羅槿把我派到陸以殤身邊當細作,陸以殤因為這事恨不得把我弄死。”
“所以上次在皇家宴所那里,她才會趕過來找我,是因為要犧牲我去為她做一件大事。”
“你是不知道陸以殤這人的癖好,她有點變態,喜歡折騰人玩,上次可能是你和霍總的運氣不好,碰上了她心情不好的時候,所以被她當成了消愁苦悶的方式。
“真惹了她的人,就不是倒立喝酒那么簡單了,我曾親眼見過,她把一只死老鼠塞進一個人嘴里,逼著那人吞下。”
“閉嘴。”黃毛捂著嘴,差點要吐了。
司機好像被她這番話給唬到了,握著方向盤的手都顫了顫。
“我信你個鬼。”
安鹿看著他,突然陰森森的笑起來,她眸里的淚水因為臉部細微的動作而滾落下來,但她沒有抽泣,嘴角在笑,冷笑。
仿佛看透生死般,死神一樣的表情:“陸以殤隨時能知道我在哪里的,本來我是在車站,要去替她辦事,結果你把我帶上車,已經偏離了我原本要去的路線。”
安鹿語氣輕飄飄的:“你猜她發現我沒有按照她給的路線前進,多久能找上來?你猜要是她知道有人壞了她的大事,她會怎么處置那人?”
她突然放低了聲音:“我的命已經不是我自己的了,你們也要跟著我陪葬嗎?”
“滾。”黃毛嘴唇有點發白,似乎是想起了那晚陸以殤在包廂里的場景。
黃毛怒吼中帶有一絲顫音:“你別給我耍花招。”
安鹿全然沒聽到似的,繼續說著:“羅槿的作風想必你也知道,她還不夠心狠手辣么?陸以殤能和她作對那么久,仍舊一點事都沒有,甚至還壓了人家一把,你覺得陸以殤會做不出來這些事情么?你真以為她只是表面上看著那么溫文爾雅么?”
司機手一抖,差點撞到前面的大樹。
黃毛狠狠打了好幾下他的頭:“會不會開車,會不會開車啊。”
羅槿的作風在圈內是令人聞風喪膽的,陸以殤平常低調,但和羅槿是死對頭的事已經不是一兩天了,是圈內眾所周知的事情。
司機顫顫巍巍小聲說道:“哥,這事陸總能不能做得出我不知道,但羅總,她肯定能做得出來。要不還是”
黃毛又打了一下他的頭:“笨蛋,人家說什么你就信什么啊。”
兩人同時看向安鹿,安鹿正趴在車窗上,看著外面,臉上的淚花未干,嘴角卻是帶笑的看著外面,而后緩緩轉頭,朝前面指了指:“那邊有河,不如我們一起開下去,省得到時候被陸以殤折磨得半死不活的,比活著還痛苦。”
她眨眨眼:“你們覺得呢?”
黃毛額頭冒冷汗,司機說話都磕巴:“哥她她看著好像有點不太正常,不會是瘋、瘋了吧?”
安鹿裝作不知道他們的對話,突然問起:“幾點了?陸總快到了吧?。”
她看向司機:“你快點開下去啊,等人家來了可就不是死那么簡單了。”
“給我開”黃毛手指顫抖著。
“哥!”司機瞳孔地震:“真要去死啊!”
“開進那片樹林去。”
車子迅速往側邊的樹林開去,本來就不是車子能進去的路,非要開進去,車內顛得不行,安鹿身體搖來搖去,全靠安全帶固定。
開到車子實在沒法開進去的地方,兩人將安鹿扔了下去,狠狠的一推,安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手臂撞到了旁邊的石頭,強烈的刺痛感頓時爆發開來。
她臉上的表情變得猙獰而痛苦,緩緩用另外一只手撐著起來,看到兩人上了車子后,屁顛屁顛的跑了。
開得太快,車子越過石頭時,差點翻倒,還將一顆小樹給撞斷了。可見,這里面的人被嚇得不輕。
安鹿艱難的從包里拿出手機,第一時間給陸以殤發去了個定位,而后才發現,她和陸以殤的通話一直持續到現在都沒斷。
前面入戲太深,把這事給忘了。
安鹿一陣懵那剛才編排她的那些話,全被她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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