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點頭，必然是啊。

        “實則不然，那王氏被屠夫買回去后并沒有被克死，相反過得十分滋潤，那屠夫雖然長得五大三粗，可是對那王氏極好，沒過多久就有了身孕。”

        “一日，王氏與屠夫一同趕集，去買嬰孩所需的布料，他們夫妻二人碰到了一個人，你們猜是誰？”

        “王氏那賭鬼前夫。”眾人想都不想的回答道。

        李離手一拍，“正是。”

        “就這？”眾人漸漸覺得無趣。

        “你們別一臉失望的樣子呀，精彩的還沒開始呢。”李離解釋道。

        眾人都有些心不在焉了，但是也沒走。

        “那男人見王氏被賣后竟過得如此滋潤，心里自然是不喜，遂上前挑釁。”

        “這人好不要臉。”眾人紛紛出言譴責。

        李離突然詭異一笑，“那男子挑釁幾句，王氏和屠夫都不屑搭理他，然后他一氣之下說了一句話。”

        “什么話？”

        “他說。”李離掃了眾人一眼，臉上帶著邪笑，“他說屠夫不過是撿他用過的舊貨罷了。”

        新兵營的新兵大都是十七八九的少年郎，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一聽這話都炸開了鍋。

        一時間都議論了起來，說這男人真不個東西。

        “你們猜，那屠夫說了什么？”李離咳了兩聲，打算繼續故弄玄虛。

        “說什么？”大家都聚精會神的看著李離。

        “婆婆媽媽的，快點說。”姚朝吼了一聲，那屠夫到底說了個啥。

        被這一吼，李離也不敢再賣弄了，聲音壓低，眼神掃過眾人，“那屠夫說，不舊，還有一半是新的。”

        “故事說完了。”說完，李離笑瞇瞇地看著眾人。

        眾人怔愣。

        “噗…”秦懷寧瞬間就明白過來那句話的含義，酒一下子嗆進了喉嚨。

        不過一瞬，也有人反應了過來這是什么意思，漲紅了臉，笑出了聲。

        譚彪扭頭看秦懷寧，看她反應這么激烈，好奇的問，“少卿這是什么意思？”

        姚朝也是一臉懵，他們笑什么？這句話有什么好笑？

        秦懷寧被譚彪這么一問，咳得更狠了。

        孫覽見姚朝還沒明白，湊到他耳邊，幾句耳語后，姚朝的臉蹭地一下子紅了，他臉本來就黑，瞬間變得黑紅黑紅的。

        新兵們互相詢問是什么意思，當知道這句話的含義后，都在那起哄。

        他們跟譚彪不熟，所以沒人跟他解釋是什么意思。

        “這是什么意思？”譚彪急道。

        這一問，眾人笑得更歡了。

        李離拍了拍譚彪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等你娶媳婦就知道了。”

        譚彪更懵了，這跟娶媳婦有什么關系。

        秦懷寧的咳總算停下了，她有預感不會是什么好話，沒想到居然會這么……葷。

        臉沉了又沉。

        姚朝余光觀察到秦懷寧的臉色變化，似是想到了什么，臉一板，“李離你欠打是不是。”

        “怎么了嘛？大家不是挺開心的嗎？”李離嘟囔道。

        酒壯人膽，他居然敢反駁姚朝，但他自己好像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么。

        姚朝放下酒囊，拉著李離就往遠處走，這時李離嚇得酒都醒了。

        “姚朝你…你…要干嘛？”李離結結巴巴的問道。

        姚朝板著臉，一言不發。

        你這個臭小子，說故事就說故事，居然說一個刺痛少卿的故事，看我揍哭你。

        眾人不明所以。

        姚朝怎么忽然就生氣了？

        關礪峰是最清楚原委的一個，不過他不打算為大家解惑，也不為自己的好友求情。

        在他看來，與其被少卿揍，不如被姚朝揍，起碼這樣還能保住臉。

        李離也真是的，干嘛說這種渾話。

        少卿本來就很介意寶貝短這件事，結果他還當著那么多人都面說這種故事，雖然知道李離不是故意為之，但那也是戳了少卿的痛處。

        一刻鐘后，姚朝大搖大擺的回來了，身后跟著鼻青臉腫的李離，李離回來后再也不敢跟姚朝坐在一處了，躲得遠遠的，笑話也不敢說了。

        關礪峰見狀，嘴角抽搐，姚朝什么時候也學會打人挑臉下手了？

        眾人見狀也紛紛回到了自己的火堆邊上去。

        “你這是？”秦懷寧發問。

        怎么突然就揍人了呢？

        “喝酒，喝酒。”姚朝自以為善解人意的轉移了話題。

        心里暗暗發誓，以后他賺了大錢一定要幫少卿找到可以治療他的名醫。

        秦懷寧狐疑的端起碗，抿了一口酒。

        姚朝突然發怒不會是李離戳中他的痛點了吧。

        秦懷寧瞇著眼睛打量姚朝，心中思索著，結合剛才那句葷話，腦子靈光一閃，瞬間恍然大悟。

        姚朝被秦懷寧頂得頭皮發麻。

        少卿懷疑他知道他的秘密了？

        不會殺了他滅口吧？

        秦懷寧嘴角抽了抽。

        真是沒想到，姚朝看著這么威猛，居然是個蠟槍頭。

        氣氛變得微妙。

        圓月高懸。

        秦懷寧回到別苑已過子時，還未進屋，福伯迎了出來。

        “大少爺回來啦。”

        秦懷寧皺眉，福伯怎會在此。

        福伯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出聲為她解惑，“大老爺來陪您過團圓節。”

        他們早就過來了，菜涼了又熱，熱了又涼。

        現在子時都過了，也不知還算不算團圓節。

        秦懷寧聞言，下意識整理了一下衣襟，這才踏進了屋。

        “懷朗見過伯父。”

        秦淵聞聲，放下手里的書，“坐吧。”

        “是。”心中忐忑。

        底下的人一點都不中用，到底誰才是他們的主子，伯父來了，居然不傳消息給她。

        “你既吃過了，就看著我吃罷。”

        “懷朗……”秦懷寧欲解釋。

        秦淵抬手，“無礙，行軍打仗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事，在軍中立足沒幾個兄弟怎么行，我理解。”

        秦懷寧嘴張了又合。

        兄弟嗎？

        她好像沒這么想過，她只是覺得過幾天新兵營就沒秦少卿這個人了嗎，就當告個別。

        “若你還有食欲，就陪我再吃幾筷子。”

        秦懷寧這時才注意到，桌上的菜肴，全都是她曾經喜歡吃的。

        “是。”

        “現在我只是一個等不到家人陪伴的老頭子，不用這么拘束。”

        秦懷寧垂著頭，眼睛微紅。

        秦淵假裝沒看到，伸手夾了一塊八寶珍鴨放進秦懷寧的碟子里，“這道八寶珍鴨做得還不錯你嘗嘗。”

        “謝伯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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