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九章風(fēng)雨欲來
秦懷寧身著玄袍懶散地倚靠在圈椅上,修長如玉的手指抵著額角,另一只手正漫不經(jīng)意地把玩著見底的茶杯,皮膚冷白。
房門叩響。
“進(jìn)來!
見到秦恩那一剎,秦懷寧微蹙的眉目舒展。
“大小姐!鼻囟鞴Ь垂硎┒Y。
從卞州疾馳而來,秦恩幾日未曾合眼,看上去有些狼狽,眼下的烏青清晰可見。
“辛苦你了。”秦懷寧起身相迎。
秦恩勾唇輕笑,嗓音低醇,“這算什么辛苦,大小姐在京都應(yīng)付這些個財狼才辛苦!
秦懷寧聞言莞爾,抬手示意秦恩坐下。
“謝大小姐!
鳳眸微抬,幽深的眸子直視秦恩,“路上還順利嗎?”
秦恩英挺的眉毛微抬,“一切順利,大小姐放心。”
自大小姐入京,他便等著這一天的到來,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在對秦家下手,對大小姐下手。
秦懷寧端直身子,神情變得嚴(yán)肅,“秦恩,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會很危險,你想好了嗎?”
即使她準(zhǔn)備好了幾個對策,但是,很多事不是絕對的,萬事皆有變化。
“大小姐是第一天認(rèn)識秦恩嗎?秦恩的命是秦家給的,姓也是秦家給的,秦恩只認(rèn)秦家!
這一句話包含了很多東西。
命是秦家給的,把命還給秦家理所應(yīng)當(dāng)。
只認(rèn)秦家,便是表明了態(tài)度,無論多危險他都會陪著秦家,即使失了性命。
鳳眸泛起晶瑩,在晶瑩落下前,她快速垂下眸子,試圖掩蓋自己的情緒,“開弓就沒有回頭箭了!
這話既是說給秦恩也是說給她自己。
秦恩站起身,沖秦懷寧拱手行禮,“末將誓死追隨!
鳳眸抬眼,眸光如水,“多謝!
“你我不必說這些!庇怖蕡砸愕拿纨嫺‖F(xiàn)淺笑。
老元帥走了,少爺也走了,他自然要以命護(hù)大小姐周全,不然以后他怎有容顏見少爺,見元帥。
兩人相視,鳳眸深處涌動殺意詭譎。
秦恩沒有多待,連夜出了城。
翌日。
早朝還是如往日那般爭執(zhí)不休,兩位皇子之間的戰(zhàn)斗把禁軍統(tǒng)領(lǐng)也牽扯了進(jìn)去。
禁軍統(tǒng)領(lǐng)肩負(fù)著大內(nèi)的安全,大周帝知道禁軍統(tǒng)領(lǐng)跟兩位皇子有牽扯之后,當(dāng)著文武百官的面讓禁軍統(tǒng)領(lǐng)休了假。
兩位皇子早已成年,成年皇子跟禁軍統(tǒng)領(lǐng)有私交這意味著什么自不用多說,大周帝因此忌憚也理所應(yīng)當(dāng)。
禁軍統(tǒng)領(lǐng)休假那刻,文武百官人人自危,風(fēng)雨欲來的氣息縈繞在整個大殿。
此刻官員還能悠閑自在的只有在府養(yǎng)傷的秦懷寧了,她悠閑到什么地步,她帶著暗衛(wèi)在自己院中喝酒說笑。
任何酒局,只要有了末嶺就會顯得很熱鬧,也不僅僅是酒局,更準(zhǔn)確點來說,只要有末嶺的地方就會很熱鬧。
這不,此刻他正端著酒杯侃侃而談。
“最近我閑了就去酒樓說書,可有意思了!蹦⿴X故作神秘,想讓別人問他哪里有意思。
但是在座的幾人沒一個愿意搭腔。
坐在角落的卯嶺正悶聲喝著酒,眼皮抬都未抬。
酉嶺翹著二郎腿杵著腦袋望天,壓根沒有理會末嶺的意思。
申嶺則拿著羊腿在啃,啃得正上頭。
場面瞬間陷入沉默,最后還是秦懷寧開的口,“有意思在哪?”
末嶺這才找到了臺階,雖然這個臺階他也不是那么需要,畢竟他從來不知道尷尬是什么,在他的世界里就沒有尷尬這兩個字。
“元帥你可算問對人了。”末嶺見秦懷寧搭腔,那叫一個高興。
秦懷寧面無表情。
“現(xiàn)在滿京城的人都知道元帥你的事跡了。”末嶺說這話時還有些得意,臉上盡是快夸我的表情。
幾個走神的人同時看他。
元帥的事跡?
怎么有種不好的感覺?
難道是錯覺?
秦懷寧呷了口茶,淡然出聲,“說說看,我什么事跡?”
確實聽了一嘴末嶺最近老是溜出府的事情,但她最近事太多,沒時間過問。
“就是說元帥以一敵千的事跡。”
秦懷寧:“???”
申嶺:“………”
酉嶺:“…………”
卯嶺垂下眸子繼續(xù)喝酒。
末嶺看出了秦懷寧臉色的疑惑表情,趕緊解釋,“元帥你不懂,百姓就愛聽這些,元帥您雖然沒有以一敵千,但是敵百絕對可以。”
元帥可是能一人屠一營的人,區(qū)區(qū)一千也不算太夸大。
秦懷寧:“………!!”
我不理解,并且大受震撼。
這百跟千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而且這話傻子才會信吧。
申嶺放下啃得差不多的羊腿,從懷中掏出一塊帕子擦了擦嘴,“你沒被人發(fā)現(xiàn)吧。”
這是申嶺最關(guān)心的事情。
末嶺將手中的酒一口飲盡,拍了拍申嶺的肩膀,“放心,我是誰,那些人怎么可能追得上完!
確實有人跟蹤他,但是都被他引到五皇子府去了。
申嶺不耐地拍開末嶺的手,“就你那點三腳貓的功夫,誰能放心!
“申嶺你是不是想打架?你說誰三腳貓?”
“你!
兩人一言不合又嗆了起來。
在座的眾人除了末嶺都知道秦懷寧弄這場酒局的意義,若敗了這便是最后一頓酒,若贏了就是提前慶功酒。
對于暗衛(wèi)來說,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對秦懷寧來說卻不是這樣。
在她眼里暗衛(wèi)確實是暗衛(wèi),但同時也是家人,是伙伴。
她沒有辦法看著身邊的人離去,可能是經(jīng)歷過孤家寡人的境地,所以她格外珍惜身邊的人。
即使只是暗衛(wèi),她也舍不得。
這是上位者最忌婦人之仁,可是她沒辦法控制。
醉時方知酒濃,夢醒方覺夢空,看殘花凋盡亦是一種落幕。
末嶺像個不知事的孩子跟申嶺打鬧。
鳳眸凝視著追逐打鬧的身影,嘴角微勾。
愿以后還能見到這樣的風(fēng)景。
見時辰差不多了,秦懷寧端正身子,清咳一聲,“接下來要麻煩各位了!
聽她這么說,申嶺停下了追逐的動作,嚴(yán)肅地看著秦懷寧,酉嶺跟卯嶺同時起身。
“愿為元帥披肝瀝膽!睅兹说谋砬檎J(rèn)真極了。
鳳眸掃過幾人,嗓音微啞,“回去準(zhǔn)備,今夜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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