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疼死了
陸文軒老早就從床上爬了起來，在衛(wèi)生間洗臉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的黑眼圈又加重了。\Www、Ｑｂ5、COМ/想起昨夜飽受靡靡之音的折磨的痛苦，陸文軒愈發(fā)堅定了要把小貓嫁出去的打算。只是小貓似乎對嫁人很反感，雖然她并沒有對陸文軒“嫁人的提議”施以措辭強(qiáng)烈的譴責(zé)和抗議，但也能看出其無盡的“深表遺憾”。
看來要改變一個人的性取向絕非一朝一夕的事情。陸文軒唉聲嘆氣的看著鏡子里自己那愈發(fā)憔悴的面容，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抑郁起來也挺有氣質(zhì)的。乍一看倒是挺像個文化人呢。
安舞陽推門進(jìn)來，看到鏡中的陸文軒，視線在他的黑眼圈上停留了片刻，又摸了摸自己的黑眼圈，跟著陸文軒嘆氣。之后又好奇的問道：“我有黑眼圈可以理解，你怎么也有？”眉頭一皺，又道：“你別跟我說你和你那個‘表妹’有什么……”
“真有什么就好了。”陸文軒苦笑，“正因為沒有‘有什么’我才這樣的。”拍拍安舞陽的肩膀，道：“我現(xiàn)在終于明白拍限制片也挺難的，拍一部誘惑力十足的片子更難。攝影師和導(dǎo)演以及所有劇組人員肯定飽受折磨。”
安舞陽怔了一下，待明白了陸文軒話里的意思后，啞然失笑。
陸文軒又道：“幫忙瞅著點，要有什么好男人，給我介紹一下。”
“嗯？你……”
“別誤會，我是想給小貓介紹對象。”
“啊？她……”
“放心，咱的心理學(xué)也不是白學(xué)的。慢慢對她實施心理催眠，潛意識引導(dǎo)，讓她嫁人不是難事。”陸文軒說著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走出了衛(wèi)生間。回到房間，看看還賴在床上的小貓，說道：“趕緊起床，不是要幫你取行李嗎？”
“哦，我差點忘了。”小貓猛然坐起來，半截身子裸露出來，兩只小兔子在陸文軒眼前晃蕩。
陸文軒下意識的遮了一下眼睛。哎？我干嘛要遮眼睛？她又不是真的女人，就算是真女人又怎么樣……陸文軒暗罵自己假正經(jīng)，趕緊放下手，再看去，卻見小貓已經(jīng)紅著臉縮回了被窩里穿著衣服。
陸文軒有些掃興，坐在床上抽煙。斜著眼睛瞄著小貓，暗暗后悔剛才自己怎么就遮住了眼睛呢？作為一個在小貓眼中的“值得信賴”的“好人”，自己也不能厚著臉皮去脫她衣服看個夠吧？那樣豈不是破壞了自己在她心中“完美的形象”？
陸文軒活這么大，難得被人“信賴”，也難得被人當(dāng)成“好人”，他很珍惜這種“形象”。所以啊，有些事情能做，有些原則性的事情是萬萬不能做的。
小貓穿好衣服去了洗手間洗漱，陸文軒還坐在床上唉聲嘆氣。心里暗想：這小子也真是的，又不是什么真女人，至于遮遮掩掩的嗎？不行，雖然“形象”很重要，可……得想個辦法，讓她自己暴露出來。
既不能破壞自己的形象，還得一飽眼福甚至一過手癮。盡管陸文軒自詡才高八斗，此時也不免無計可施了。直到跟小貓一起在外面吃了早飯又坐上公車，陸文軒仍然一籌莫展。
擁擠的公交車?yán)铮旌现魃鳂拥某丝汀Ｓ行┮轮怩r，打扮入時；有些舊衣破衫，灰頭土臉；有些頭發(fā)花白，年邁不堪；有些身材瘦小，正當(dāng)年少……
公交車走走停停，時快時慢。快的時候是司機(jī)在發(fā)揮本領(lǐng)，盡管路上各種車輛幾乎擠在一起，但龐大的公交車仍然能夠像水草中穿梭的魚兒一般快速前進(jìn)。或偶爾猛然剎車，之后車前司機(jī)座上傳來司機(jī)的咒罵聲。
車上乘客隨著車子的快慢，身子做著前仰后合的動作。沒有人抱怨一聲，也沒有人露出不快，似乎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樣的行程。
陸文軒和小貓擠在車廂尾部，隨著人群左搖右擺，呼吸著渾濁的空氣，時而轉(zhuǎn)頭望向窗外，查看是否到站。
這一路公交車是這個城市里最爛的一路車，車上連個報站器都沒有，售票員更是懶得喊那么一聲。乘客不得不自己時刻關(guān)注著到了哪一站。
小貓回頭看了陸文軒一眼，說道：“四面鐘下車，幫我看著點兒。”
“嗯。”陸文軒應(yīng)了一聲，往窗外看了一眼，回過頭，看到眼前小貓的背影，心中忽然一個邪念騰起：要不要客串一次電車癡漢？以她的脾氣，大概不會出聲喊叫吧？而且車上這么多人，她肯定不會懷疑是陸某人摸她……
想想而已，意淫一下陸文軒就滿足了——他起初是這么認(rèn)為的。只是意淫的多了，反而更加想實踐一番了。可內(nèi)心所剩無幾的道德觀又阻止他這么干。陸文軒的心理開始做強(qiáng)烈的思想斗爭，最后，邪不壓正的說法終于只能是小說家的意淫。現(xiàn)實里，似乎永遠(yuǎn)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陸文軒決定墜入魔道。
正當(dāng)他要釋放魔心的時候，小貓的屁股忽然向后翹了一下，身子卻略微前傾。
“嗯？勾引我？”陸文軒心中大驚。
小貓忽然回手抓住陸文軒的衣服，緩緩回頭，一臉痛苦的看著陸文軒，低聲說道：“肚子好痛。”說著身子竟然向后仰著，倒在了陸文軒身上。
“嗯？怎么回事？”陸文軒心下駭然，順勢抱住小貓，看她的臉色，似乎痛苦萬分。“下車吧。”
“下一站就到了。”小貓咬著牙隱忍著，一手捂著肚子，一手向后死死抓著陸文軒的大腿。疼的陸文軒也忍不住齜牙咧嘴起來。
陸文軒一時有些不知所措，看著小貓痛苦的臉色，也著了急。“是不是吃壞了肚子啊？”
“不是。”小貓咬著牙搖頭，額頭豆大的汗珠躺下來，不大會兒便打濕了頭發(fā)。
車速放緩，片刻便停了下來。陸文軒扶著小貓下車，看她仍舊一臉痛苦，便道：“這附近有沒有醫(yī)院診所之類？”
“前面……沒多遠(yuǎn)。”小貓無力的說道。
陸文軒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確實發(fā)現(xiàn)了一家小診所，想了一下，便繞到小貓面前，蹲下來，道：“快點，我背你。”
小貓也不客氣，趴在了陸文軒身上。陸文軒把她背起，便朝著那家診所跑去。
診所不大，只有一間房，里面坐著個頭發(fā)花白的老頭兒，墻上的中醫(yī)行醫(yī)資格證說明這老頭兒是個老中醫(yī)。正是早上，診所里并沒有什么病號，老頭兒正戴著老花鏡看報紙。
陸文軒把小貓放下來，看著老頭兒急道：“醫(yī)生，幫忙看一下，她肚子疼！”
老中醫(yī)趕忙放下報紙，扶了扶眼鏡，待小貓在椅子上坐下來，問道：“哪里疼？”
小貓指了指小腹，有些虛弱的說道：“這里，有點……像是有什么東西往下墜一樣。”
老中醫(yī)給小貓把了一下脈，看看緊張兮兮的陸文軒，又看看一臉痛苦的小貓，扶了扶眼鏡，說道：“痛經(jīng)啊……”
“啊？”陸文軒和小貓同聲驚呼。
老中醫(yī)莫名其妙的看看兩人，又看著小貓，問道：“以前沒有過？”
“呃，沒……有，有過。”小貓吱吱嗚嗚的說道。
“到底有還是沒有？”老中醫(yī)問。
陸文軒松了一口氣，看看小貓，想笑，又笑不出來。心說：我當(dāng)什么事兒呢，感情是痛經(jīng)啊？痛經(jīng)……呵……這叫什么事兒。見老中醫(yī)看著自己，陸文軒趕緊對老中醫(yī)說道：“以前也有過。”他怕說“沒有”的話，老中醫(yī)再開出什么奇怪的藥來，畢竟小貓這情況與別的女人有所不同。“能止疼嗎？”
老中醫(yī)看著小貓，嘆氣道，“這病沒什么好辦法治，有些醫(yī)生開的亂七八糟的藥，也就是止疼的，根治幾乎不可能，白花錢。”老中醫(yī)倒是心好，不像許多醫(yī)生那樣為了賺錢不擇手段，說著起身在藥柜上取下一瓶藥丸，放在桌上，又道：“這個藥也有些效果，每次吃六粒，疼了就吃，不過一天頂多吃三次，每次間隔最少四小時。還有啊，別沾冷水，多喝熱水，用熱水袋敷一敷也會好一些。”
“嗯。”小貓應(yīng)了一聲，道了謝，拿起藥，又問：“多少錢？”
“十二。”老中醫(yī)道。
陸文軒知道小貓沒什么錢了，便搶著付了錢，扶著小貓走出了診所。
小貓擰開藥瓶的蓋子，倒出六粒黑色藥丸吃了。仍舊捂著小腹，苦著臉，道：“疼死了。”
陸文軒苦笑一聲，攙著小貓邊走邊道：“你也夠倒霉的，怎么就痛經(jīng)了呢？你住的地方有多遠(yuǎn)？到了先休息下。”
“從那邊的那個路口進(jìn)去，還有一里多路。”小貓指著前面的一個路口說道。
陸文軒往前看了看，目測了一下距離，再看看痛苦的直流汗的小貓，無奈的苦笑，“我背你吧。”
“不用了。”小貓客氣道。
“得了，像你這樣走要走到天黑了。”陸文軒不由分說，繞到小貓面前，把她背起，吐了一口氣，快步朝前走著。想了一下，自責(zé)道：“哎，也怪我，我要不買那藥，你也不用受這份罪。”
“沒事的。”小貓抓著陸文軒的肩膀，趴在她的背上，有氣無力的說道，“現(xiàn)在好一些了。”
“那就好。對了，你買了衛(wèi)生巾沒有？”
“呃……沒。”
“先回去吧，等會兒我?guī)湍闳ベI。”
“謝謝。”
“見外了。”陸文軒忽然笑了，“你表哥我活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背女孩子。”搖搖頭，“痛經(jīng)？真那么疼啊？”
小貓重重的點了一下頭，眼睛都濕了，“疼，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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