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落難千金*漕幫悍匪(完)
幾日后。
“姐姐,姐姐!盧叔叔剛才告訴我,阿爹阿娘要到京城啦!”慕文茵興奮地向慕文秀跑來。
“知道了。你慢點兒~”慕文秀怕妹妹磕到,溫柔的嗔道。
“你且先休息休息吧,我得到消息,爹娘至少要到晌午才能進京呢。而且他們上京不比你我,自然要先去宮里見過官家,才能過來。”
“哦~好吧,我激動嘛~我還沒離開過他們這么長時間呢。”文茵嘟囔道。
一直等到太陽下山,江都王夫婦才風塵仆仆的趕到柳府。
“阿爹~阿娘~”接到消息的文茵等在門廳,看見江都王夫婦朝他們跑去。
“哎~茵茵~阿爹在呢”還沒等王妃說話,慕王爺已經一個箭步沖過去拉住女兒,一陣兒心肝肉的叫著,看的人直肉麻。
王妃見怪不怪,也加快了腳步,仔仔細細的看了看女兒的小臉,確定她過得不錯,才微微松了口氣。天曉得,知道女兒失蹤,兩人急的頭發都白了,后來知道女兒下落,恨不得立刻上京接人。
夫婦二人著急的招兒子回去,就是要把江都這一攤子事兒甩給他,自己上京來接女兒。可憐慕世子,爹不疼娘不愛的,一路奔波回去,爹娘都不在,接妹妹也沒自己的份兒。
一家人親親熱熱的進了正廳,慕王爺給老夫人請過安就去見老丈人和大舅哥了,只留下王妃和母親多年未見,不免多聊了兩句。侍奉老夫人安寢后,王妃又帶著慕文茵去看了坐月子的慕文秀。
從慕文秀那兒,王妃知道了明王算計自家女兒的齷齪心思,當即也是恨的牙癢癢。自家這寶貝疙瘩,月前已經受過一次大罪了,可算是緩過來了,明王這二傻子,竟然敢動她,看她不坑死這個傻缺。
柳靈回去和丈夫商量了一下,定下計策,準備給明王一個教訓,也讓眾人都看清楚,想欺負慕家人,自己都掂量掂量。
幾日后京城就傳開了,明王沉湎酒色,有斷袖之癖。在小倌館,為搶一個清倌與人大打出手,竟然將對手打成重傷。不巧的是,對手正是當朝宰輔的獨子。獨子被明王打斷一條腿,宰輔自是不依,直接在官家那里告了御狀。官家震怒,一是為了明王當街行兇,囂張至極,最重要的是,身為天家子嗣,竟然沉迷斷袖之癖,如此不堪大用。
天子一怒的后果就是,明王被褫奪封號,連趙貴妃都因教子無方,被禁足宮中,罰奉一年。
明王之事能如此順利,也多虧了太子的推波助瀾。太子隱忍多年,自然早就對這個跋扈的弟弟有所不滿。現在江都王給他遞了個梯子,自然順勢將他一擼到底。
此事一了,江都王也不便在京城多待,準備攜妻女回江都了。拜別了依依不舍的外祖和外祖母,又和表姐約定了要常通信,最后含淚和姐姐、小外甥道別,慕文茵和爹娘一起踏上了回江都的大船。
時間一晃,慕文茵已經回到江都將近一年了。如今她馬上就要及笄,王妃這段時間正給她籌備及笄禮呢。
及笄前一天,慕文茵接到了開源錢莊傳來的消息,里面是衛誡親筆寫的一封信,信上只有兩行字:
唯愿卿卿此生順遂無憂,
吾一切都好,勿念。
慕文茵看著就笑了,笑著笑著眼淚就掉了下來。衛誡這個混蛋,什么勿念,自己怎么可能勿念。再說了,這個口是心非的家伙,如果自己真不念著他,他還不知道會怎么折騰自己呢~
及笄當天夜里,文茵又在窗臺收到一封信和一個匣子。
這回信更短,只有一行字:
恭賀嬌嬌及笄,還有兩年,等我!
文茵打開匣子,里面裝的是一支白玉蘭的簪子,不僅樣子精致華貴,最難得的是,簪子竟是通體由暖玉所制。
“哼~算你還有點良心,知道給我送及笄禮!”文茵甜蜜的想著。
只是雖然答應等衛誡兩年,但這兩年等得著實艱難。
起先倒也沒什么,文茵雖然及笄,但江都王夫婦都舍不得女兒,自然是不著急給文茵相看。
只是文茵的家世、人品、相貌都擺在那里,整個江都有頭有臉的世家,都盯著她呢。只待她一及笄,慕王府的門檻都要讓媒人踏破了。
文茵實在沒轍了,只能暗地里放出身體不好的消息來,說是自己先天不足,一直是用藥吊著的。這招倒是管點用,一些有權勢的大家族就歇了心思,畢竟娶一個病秧子回來,一不能傳宗接代,二不能執掌中饋,何必供這么一個身份高貴的祖宗在家。
只是還有許多妄圖攀附江都王權勢的,不在乎文茵是不是病入膏肓,只一心要搭上江都王這架天梯。擾的慕文茵只能各種挑刺兒,最終讓江都王妃看出了點門道。
“茵茵,你實話告訴阿娘,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怎么會呢,我每日都在阿娘眼皮子底下,到哪見什么心上人呢~”
“不對,你這樣子,分明是心里有人了,才會對親事如此抗拒。茵茵,阿娘是擔心你讓人誆騙了!”王妃語重心長的勸道。
見再不說實話,衛誡就要被阿娘當作騙子了,文茵咬了咬牙,跟王妃說了真相。
王妃先是一驚,后有有些生氣,最后是怕衛誡食言,讓文茵受傷。最后實在熬不過文茵的請求,答應暫時不告訴慕王爺。“按你所說,現在距離你們約定的期限還有1年時間,這一年阿娘可以替你擋了別人的提親。但是如果一年之后,他不能來兌現承諾,那你就得放下他,認真找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
“謝謝阿娘,我就知道阿娘是最疼我的~你放心,我相信他,一定會來的。”
“你先別著急謝我。你還沒答應我,若他一年后沒來,我就要給你挑選人家了,屆時你不能再搗亂。”
“是是是,我答應阿娘!”
······
一年時間,彈指而過。
文茵也有點急了,她倒不擔心衛誡會辜負自己,只是最近沒接到衛誡的消息,怕他遇到危險。
王妃耐著性子等了一年,見最近還是沒有動靜,一咬牙,給文茵安排了一個賞花宴,邀請了全江都的青年才俊。文茵知道以后很無奈,但也知道不能和娘親硬頂,只得先答應下來,再讓人去開源錢莊報信,讓衛誡抓緊出現。
慕文茵被自家娘親逼著穿了一身鮮艷的水紅色長裙,及笄之后,臉上原先的嬰兒肥褪去,整個人長開了,比原先多了幾分動人心魄的神韻,仿佛盛夏的驕陽,讓人不敢直視。
好不容易擺脫了阿娘,文茵找了個陰涼處坐下,想著宴會結束再去向阿娘請罪。
微風吹得她有些昏昏欲睡,便撐著腦袋小憩一會兒。
此時走近的王琳之,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海棠春睡圖。王琳之看著樹下令人驚艷的少女,瞬間臉漲得通紅。王凝之是江都老牌世家王家的長房嫡子,自小被家族寄予厚望,今日本不欲參與慕家小姐的百花宴,是被好友強行拉過來的。
本來都打算走了,沒想到遇見樹下小憩的文茵。躊躇了片刻,深吸一口氣,向文茵走去。
“慕小姐,在下王琳之,見過小姐。”王琳之確實是個君子,走到文茵身前一丈遠便不再向前。
文茵聞言睜開杏眸,眼中還帶著些迷蒙。
“王公子是吧?您怎么到這兒來了?宴會結束了嘛?”
“慕小姐,在下本欲先走,所以才到了此處。”
“哦,哦好,那您請便,恕不遠送了。”文茵敷衍道。
“不不不,慕小姐,今日一見,實在有緣。不知小姐今日宴上可有屬意之人?”緊接著說道“琳之自知唐突,只是對小姐一見傾心,不知小姐可否考慮考慮琳之?”
“不可以!”文茵還沒來得及拒絕,就聽到一聲爆喝。
“既然知道唐突,就給我憋住。”
文茵驚喜抬頭,來人不是衛誡,又能是誰。
沒有回應王琳之,起身快速的朝衛誡跑去:“你來啦?我還以為你趕不回來了呢~”
衛誡上前將人摟在懷中,溫柔哄著:“小祖宗,我怎么敢不來呢?再不來你就被人家拐跑了!”
“哼~你都不知道,為了你,我都要被阿娘念叨暈了”,文茵嬌氣的說道。
“是是是,都是我不好,我現在不是來了嘛,以后我都不會離開你了!”說是將文茵摟緊,隱晦的撇了王琳之一眼。
王琳之看著在男人懷里笑的一臉嬌俏的少女,落寞的轉身離去。
接下來的事情就順利很多。
衛誡經過三年的努力,幾經生死之后成功整合了漕幫,然后向朝廷投誠。如今漕幫已經被納入三司使,是正經的衙門,不再是不入流的江湖幫派。
本來衛誡幫官家解決了漕運這個心頭大患,是可以留在中央任職的,只因心系文茵,特向官家求了恩典,外放出任姑蘇知州,正五品,駐江都,督江浙等路糧運。
本來江都王還很看好這個新上任的知州,認為衛誡為人可靠。等到他突然上門提親,江都王才意識到,當初就是他與女兒私定終身。氣的不行,大罵衛誡狼子野心,給他使了不少絆子,后來還是王妃不忍女兒傷心,怕蹉跎了年華,才勸下來。江都王見女兒是真心喜歡衛誡,最后還是同意了。
文茵和衛誡這輩子過的很幸福。衛誡一路官至江都知府,但堅守承諾,一生嬌寵文茵。兩人生了一對兒女后,衛誡便不忍文茵受苦,堅持沒再要孩子。等到兩人垂垂老矣,已經是五世同堂了。
衛誡是先走的,走的時候拉著文茵的手,還在哄她“茵茵,我先走一步,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啊,別使小性子,知道嗎?”
文茵紅著眼眶答應了,但是在衛誡走后,當天晚上就躺在他懷里,微笑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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