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鋒扯出一抹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葉寧探究不出什么，只得轉動輪椅來到病房門口，喊著護士。

護士倒是很快就過來了，但同時面對女護士和葉寧兩個人，顧鋒還是有些張不開嘴。

“小寧，要不你先出去一下？”顧鋒打著商量。

葉寧緊繃了臉頰，加重音量，“你到底怎么了？”

護士也同樣盯著他。

一秒。

兩秒。

顧鋒知道以葉寧的性子，他要是不說是肯定不會出去的，艱難的張了嘴，“我想要方便。”

葉寧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強忍著瘋狂上揚的嘴角。

尿壺就在床下，護士剛想幫忙去拿，就被葉寧阻止了。

“我來照顧他就可以了�！�

護士聽她這么說，很快就離開了。

葉寧十分“平靜”的對顧鋒埋怨道：“不就是方便，直接跟我說就可以了，還麻煩護士做什么。”

一邊說，一邊從輪椅上探著身子，把病床下的尿壺拿了出來。

顧鋒布滿傷痕的臉都泛起了紅，最后的結果還是這樣了。

葉寧麻利兒的掀開他蓋著的被褥。

顧鋒被嚇了一跳，如臨大敵，“你干什么？！”

葉寧一本正經的說道：“給你接尿啊�！�

“不，不，不，我可以，可以自己來。”顧鋒直接變成了結巴。

葉寧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么害羞的模樣，突然就想逗逗他。

“你行動不方便，要是不小心弄到外面怎么辦？還是我來幫你吧。”

說著竟然真的朝著他的褲子伸出了手。

但凡顧鋒現在能動的話，絕對會從病床上彈射起來。

現在卻只能夸張的用手薅著褲子。

“我可以，我真的可以的！”

從來都沒有這么窘迫過。

葉寧故意皺起了眉頭，“你不會是在害羞吧？都這樣了，就別計較那么多了。再說了，我也不是沒有看過你的身子�！�

好歹他們也做了一年夫妻，而且還有過幾次親密的接觸。

這下顧鋒紅的可不止是臉了，連脖子，耳朵都紅了一片。

真是他娘的被動�。�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現在真的不需要！”

再次加重音量拒絕。

葉寧看著他面紅耳赤的樣子，玩笑也開的差不多了，這才把尿壺遞給了他。

顧鋒把尿壺拿到手里的一刻，差點兒老淚縱橫。

正當他準備下一步的動作時候，才發現葉寧依舊在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有個必要嗎？而且我行動也不方便，出去之后在進來實在是太麻煩了。”葉寧理所當然的說著，“要不我轉過去，不看你就是了。”

不給他繼續商量的余地，直接轉動輪椅，背對著他。

顧鋒瞪著她的身影十幾秒，到底還是認輸了。

摸摸索索就像是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

心里想著一定要速戰速決。

可往往現實和想象是完全相反的。

本來已經忍的難受，可是因為葉寧就在旁邊，反倒尿不出來了。

平心，靜氣，忽略葉寧。

顧鋒的腦子一遍又一遍的默念著。

葉寧等了將近一分鐘都沒有聽到動靜，有些擔心了。

“沒事吧？”

顧鋒想死的心思都有了，“你在這里，我不行。”

是真的不行。

葉寧“噗嗤”一聲笑了，不過這次并沒有繼續為難他，而是轉動輪椅朝病房門口的方向過去。

顧鋒緊繃的神經隨著她越來越遠的距離，稍微放松了些許。

當終于出來的那一瞬間，他想要仰天長嘆。

難！

真是太難了！

葉寧只是等在病房門口，并沒有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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