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魯施施離開屋后幾乎是跑到林書怡的房門前,一把推開,進去后,只見林書怡躺在床上不動彈。
“琴書,你給我起來!!”
“是施施啊。”林書怡發出一聲虛弱的聲音,“有什么事嗎?我今天身子不舒服,頭疼得厲害呢。”
“你裝什么蒜?”魯施施站在床前,“你跟何公子說我譜好了下闕??你這人心眼怎么這么壞!你是不是早就預謀好了,專門讓我偷了那只有上闕的琴譜。”
林書怡聞言掀開被子坐了起來,看著魯施施道:“施施,你終于承認我的琴譜是你偷的了?說我心眼壞,難道是我讓你來偷的?我又不會算,哪里算得你偷了哪本!”
“就算你沒料到,可你為什么對何公子說我譜好下闕了??你擺明了要拆穿我是不是?”魯施施氣炸了。
林書怡靠在床上,悠悠地說道:“我可沒有要拆穿你,那下闕,我譜好了,給你也行,答應我一個條件,我雙手奉上。”
魯施施咬了咬唇,深吸一口氣道:“你說!”
“只要施施你今晚幫我把憐兒給帶回來,我便把下闕給你。”
魯施施沒想到對方來這么一出只是為了要那個憐兒回來的。
“林書怡,你還真是菩薩心腸啊,一個憐兒,也值得你如此動腦筋的。”魯施施覺得對方蠢,在后院一個月,即便被欺負地遍體鱗傷又如何,一個乞討出身的賤丫頭,命本來就賤!
林書怡不想讓魯施施覺得憐兒在她心里的分量重,開口道:“我不是為了憐兒,是為我自己,我身邊的人就這樣被打發了,姐妹知道該笑話我了。”
魯施施聞言,揚起一抹諷刺的笑,她就知道,林書怡骨子里就是個自私自利的人,怎么可能是為了憐兒,這世上,人嘛,看重的無非是面子二字。
“等著,我這就去找干娘!”魯施施說著便快步離去,她得抓緊時間才行,畢竟何鸞章還在等著她呢。
魯施施跑到紅姐的房間里,敲了兩下門,而后輕輕推開,看著紅姐的背影,喊道:“干娘~~”
紅姐聞言,將一沓銀票放進了匣子里,這才轉身朝魯施施招手道:“椿姨說你上牌時分就接客了,怎么有空到干娘這里來了?”
“干娘,我是來求干娘的,您能不能讓杏兒回來?我身邊一切都指望她,去后院一個月非把她折磨瘋不可。”
紅姐眸子閃過一絲意外,笑著看著施施道:“難得你的心也有柔軟的時候,干娘懂得你憐惜杏兒,可一起被罰的還有憐兒呢,不好搞特殊。”
“那就一起回來吧,讓她們做一月跑腿兒,給樓里的姐妹去買胭脂水粉什么的。”
紅姐聞言沉吟片刻,重罰改為輕罰,難免下面的人要議論的,可這的確是個轉變大家對施施看法的機會。
“你大了,是該給你個機會收買下人心了。罷了,左右鬧的不大,便讓她們去外面跑腿一月以抵懲罰!你讓椿姨陪著你去后面吧。”
魯施施沒想到紅姐這么快就同意了,念及那句收買人心的話,魯施施的心跳的厲害,她知道紅姐只收了她一個干女兒,心里也一直認為紅姐收她是想培養她繼承萬春樓,小時候還好,覺得有這個身份大家都讓著她,可她現在長大了不想待在萬春樓,她想尋個良人過正常的生活。
“干娘,你讓我收買人心,是打算讓我將來繼承萬春樓嗎?”魯施施問的小心翼翼。
紅姐詫異道:“施施,你怎會這樣想?你可是我的干女兒,我將來是要讓你從良風光嫁人的。之所以讓你收買人心,是為了你從良那天在內在外有個好名聲。你大了是該籌謀這些的時候了,今后和樓里的姐妹們不要生嫌隙,寬容大度些,在外面的場合下也要多行善事,名聲打出去,慕名求娶的人就會上門的。”
魯施施聞言一喜,剛想說自己心儀何鸞章,可想想現在時間緊急,便止住了。
“干娘,你待我真好。”魯施施上前抱住紅姐,“我從小沒見過親娘,你就跟我親娘一樣的感覺。”
紅姐聞言身子微微僵硬,隨即拍了拍魯施施的胳膊道:“干娘也把你當親女兒待,去吧,去做自己的事情去。”
“謝謝干娘!”魯施施說罷跑到一樓,拉著椿姨便去了后院。
紅姐看著忽閃的門,久久沒有回神,好一會,門再次被推開,夏姨一臉急切地走了進來。
“紅姐,一樓來了貴客,帶著七八個衙門的人。”
紅姐聞言,當即起身便走,出了門便問道:“可知道什么來頭?”
“說是張公子的人,要見琴書,說有東西給她。”
紅姐聞言停了下來,斥道:“那就帶他們去見琴書啊,慌什么?”
夏姨急道:“琴書身子不適,我去扶都起不來,只能去樓下解釋,可樓下的人不聽又不肯上來,說他們是屬下,不能冒昧進琴書的屋子。我也是沒有辦法,才上來尋您的。”
紅姐一聽,拔腿就往琴書的屋子去,走到門口卻見杏兒站在琴書門口,剛想開口問,門開了,只見她那干女兒手里捏著一本琴譜走了出來。
“干娘!”魯施施喚了一聲,便拉著杏兒急匆匆走了。
紅姐瞇起眼來,看來今天下午杏兒過來偷琴譜是施施的意思,得空了她非得好生盤問一下。
紅姐想著便推開了琴書的門,一進去就見林書怡坐在梳妝臺前由著憐兒在裝扮。
“聽夏姨說,你身子不適?”紅姐走進去,站在林書怡身后問道。
林書怡從鏡子里看了紅姐一眼道:“是,頭昏的厲害,有氣無力的,多虧憐兒回來給了揉了揉太陽穴,眼下好多了。”
“命不怎么樣,身子倒和小姐一樣金貴。”紅姐說了一句,見梳妝完畢后道:“憐兒,你出去,我有話和琴書說。”
憐兒聞言下意識地看了林書怡一眼,見其點頭,這才低頭走了出去。
“琴書,你是真的身子不適嗎?”紅姐走到圓桌前坐下,眸子凌冽地看著林書怡。
林書怡站了起來,緩緩轉身,垂眸道:“是。”
“最好是,我也希望你沒有跟我玩心眼。琴書,你捫心自問,自從你學成后,我可有虧待你?除了施施,你可是這三樓里吃穿用度最好的,你有的有些連艷艷和蘭兒都沒有。”
雖然紅姐不喜歡她,但林書怡不可否認,不管紅姐因為什么原因,這的確是事實。
“多謝紅姐栽培。”
紅姐擺了擺手道:“這樣冠冕堂皇的話就不要說了,說實話,我對你的好并不是真心的,可話又說回來了,我對你再不是真心的,也沒有讓你去一樓接那種近身伺候的客人,你說是吧?你一定以為我是忌憚那張公子,實話說,是也不是,只要我想,我完全有法子讓那張公子找不著你又奈何不了我,可人嘛,都是出來混口飯吃的,都別把事情做得太絕,你說呢,琴書?”
林書怡聞言抬眸對上紅姐的眸子,誠然,她能感覺到紅姐不喜歡她甚至是厭惡她,可再怎么厭惡,也沒有把她逼到絕路上去。
“紅姐說的是。”
紅姐聞言站了起來,走到林書怡身前道:“只要你安分,不給我生事,你贖身錢一攢夠,我立刻放你走,但是你要還是萬春樓的人,你就是病入膏肓,客人想見你你爬也要給我爬下去,聽明白了嗎?”
盡管紅姐的聲音幾乎是咬牙切齒發出來的,可林書怡聽著卻松了口氣,她一直擔心的便是她攢夠了贖身錢紅姐還不肯放她,畢竟紅姐幾乎毫不掩飾地厭惡她,現在聽了這樣惡狠狠的話,反而讓她看到了光明。
“我聽明白了,紅姐。”林書怡說著微微福身,“多謝紅姐。”
“快下去吧。”紅姐看了林書怡一眼便往外走,林書怡是誰的女兒她清楚的很,她找人打聽過發配到河西長廊的林有生到底是生是死,一個人回來說死了,可她另外找的那個人卻沒有回來,這太詭異了。而且還有個張公子,查不出身份,這林書怡留在萬春樓,是禍非福。
林書怡在紅姐走后,將烤好的小魚兒放到桌子上,蹲下撫著小白貓兒道:“聰聰,我下去一會兒,魚兒有刺,等我回來。”
“喵~”聰聰叫了一聲,便規規矩矩地趴下,然后藏起了小腳腳。
“聰聰真乖。”林書怡說著便起身出了門,帶著憐兒往樓下去。
此時,魯施施的房門也開了,何寄文一臉落寞地抱著笨笨走了出來,她越發覺得魯施施不是彈琴之人了。魯施施回來的確是給了她一份下闕,可當她提議各自彈奏各自譜的曲子時,對方以太過勞累拒絕了。
最奇怪的是,對方不愿彈琴也不好奇她譜的曲子如何,反而詢問她的身世,甚至還想讓人端酒菜來,這和她腦海里的彈琴人相去甚遠,在那里待得越久越無聊,便以家規森嚴為由退了出來。
“哎!”何寄文邊走邊嘆著氣,走著走著,笨笨突然叫了一聲,腳兒一蹬,從何寄文身上跳下,四只腳兒飛快在走廊上跑著。
“誒,笨笨。”何寄文連忙去追,“別亂跑。”
笨笨聞著魚香而去,跑到一間屋前,身子朝門上一跳,門開了,嗖的一下便跑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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