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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 71 章


不愧是未來的首富,  江皓可比才重生的女主高明多了,他穿著一件破舊的襖子,頭上蒙著塊布,  幾乎遮住了整張臉。

        最重要的是,他的身子還是傴僂著的,  那挺拔的身姿頓時矮了下來,泯然眾人,讓人覺得這是個最普通不過的中年人,也難怪剛才蘇墨墨沒有注意到了。

        蘇墨墨被江皓拉著,  七拐八繞,  隨后來到了一處院子里,這時江皓才松開了手。

        “抱歉!

        即便跑了好幾分鐘,  還牽著一個人,但江皓的語氣依舊十分平穩(wěn)。

        極速的奔跑導致冷空氣吸入肺中,蘇墨墨身子本就虛弱,  停下來后她立刻彎腰猛烈咳嗽了幾聲,  根本來不及回應江皓。

        見狀,  江皓原本平靜無波的雙眸也有了變化,  他大步走進屋內(nèi),倒了一杯水端給蘇墨墨。

        好半天蘇墨墨才緩過來,她接過江皓遞來的搪瓷杯,  感激地笑了笑:“謝謝你,江知青!

        江皓搖了搖頭,他給蘇墨墨端了個小板凳,  讓她坐下來休息片刻,  想到什么,  江皓還是解釋了一句:“剛才人群朝巷子另一端逃走,  但那里早有人蹲守著!

        “你先休息一下,等下我送你出去!

        江皓并未詢問蘇墨墨為何會出現(xiàn)在黑市,蘇墨墨也沒問他怎么來的縣城,這倒是讓江皓又看了她好幾眼。

        就在兩人沉默之時,突然一道聲音響了起來,嗓門很大,聽著格外爽朗:

        “小江,你咋帶對象來啦?”

        江皓身子猛地僵住,他下意識地去看身側少女的反應,卻見她垂下了頭,一時間,江皓也尷尬起來。

        看著屋內(nèi)走出來的大漢,江皓嚴肅地解釋道:“虎哥,這不是我對象!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江皓又補充了一句:“而且我也沒有對象!

        虎哥頓時露出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便跳過這個話題,問道:“怎么,這次有新的貨?”

        江皓搖了搖頭,解釋道:“最近季節(jié)不對,找不到什么好貨,虎哥,這幾個月我可能會少來一點!

        虎哥也理解,便不再多言。

        虎哥又看向蘇墨墨,爽朗道:“妹子,你是小江的朋友,那也就是我張大虎的朋友了,你下次缺什么就來找我,我這里貨可比黑市齊全!”

        不是虎哥吹牛,省城的貨在他這里都不算什么稀奇玩意兒。

        突然被cue,蘇墨墨便抬起了頭,怯生生地看了眼前身材健壯的男人一眼,聲音糯糯道:“謝謝虎哥!

        虎哥這才看清蘇墨墨的容貌,然后他就看愣了,這小江的朋友…長得也太好看了吧?

        江皓察覺虎哥的失態(tài),不知怎的,心中有些不悅,他突然站到蘇墨墨身前,背對著虎哥,恰好擋住了他的視線。

        “蘇同志,我送你回去吧。”

        蘇墨墨點了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虎哥見兩人即將離開,想到江皓說兩人不是對象,便連忙道:“蘇同志,你要是缺什么記得來我這里啊,保證比供銷社便宜,還不要你的票!實在想要什么的話你事先告訴我,我去找!”

        江皓眸子沉了下來,拉著蘇墨墨快速離開,都懶得和虎哥告別。

        …

        快到大街上時,江皓猛地意識到了什么,連忙松開了蘇墨墨的手。

        現(xiàn)在男女之間不能走得太近,要是到了大街上兩人還牽著手,那指定能被人圍觀舉報。

        雖然蘇墨墨穿著厚厚的襖子,但江皓情急之下牽住了她的手腕,即便松開了手,掌心似乎還殘留著一點點熱度。

        這是江皓第一次和一個女生如此親近,過去二十年里,除了蘇墨墨,他只碰過女性親屬的手。

        蘇墨墨似乎并未察覺男人的尷尬,她看著江皓,小聲問道:“江知青,虎哥那里的東西真的會便宜些嗎?”

        看了眼江皓的神色,少女似乎被他的冷眼嚇到,但還是鼓起勇氣道:“我下次可以直接來找虎哥嗎?”

        江皓垂下視線,看著身前的少女,兩人此刻站得不算遠,他可以清晰看見少女微微顫抖的睫毛,就像一只顫巍巍地扇動翅膀的小蝴蝶一樣。

        面前的女孩剛剛成年,她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縣城,莊稼人一年四季看天吃飯,她家庭不算好,衣服也是最普通的黑色。

        或許對于她來說,“便宜”兩個字極其具有誘惑,哪怕能省下幾分錢,眼前的少女都會露出笑容。

        “嗯!

        江皓發(fā)出一個鼻音,“你可以去找虎哥,他那里的東西確實便宜!

        而且虎哥人也很義氣,否則江皓也不會選擇和他合作了。

        即便江皓對虎哥剛才眼神里的驚艷有些不悅,但想到眼前女孩的窘迫,他還是松了口,還教會了蘇墨墨一些暗號門路。

        蘇墨墨聽得很認真,這一刻,兩人即便并未有肢體接觸,但卻有一股莫名的氣氛縈繞在他們周圍,讓人難以打破。

        …

        一刻鐘后,蘇墨墨看了眼即將下山的太陽,便告別江皓,走到了牛車?康。

        蘇墨墨到的時候牛車上已經(jīng)坐了幾個人,嬸子們看見她以后也笑得很熱情。

        “蘇丫頭,買到布啦?”

        蘇墨墨笑笑,聲音不大,讓人覺得斯斯文文的。

        “謝謝嬸子們,我已經(jīng)買到布了!

        坐上牛車后,蘇墨墨聽見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抬頭一看,是陸心柔。

        想起剛才的慌亂,蘇墨墨微微瞇起眼,果然,她發(fā)現(xiàn)陸心柔原本梳得整整齊齊的辮子散落些許,不過她臉色還不錯,應該小賺了一筆。

        想起自己一塊錢的身家,前首富蘇墨墨沉默了。

        陸心柔坐上牛車不久,剩余幾個人也來了,孫爺爺便直接趕著車回大隊。

        蘇墨墨坐在牛車上,聽見嬸子們的聊天聲,看著不遠處逐漸發(fā)芽、展露綠意的田野,以及勤勤懇懇勞動的隊員,慢慢的,她的心情也逐漸舒緩下來。

        一小時后牛車到達大隊,等其他人都下了后蘇墨墨才打算下去,但就在這時,手心被人塞了個東西。

        轉頭一看,原來是也等在后面的陸心柔。

        察覺蘇墨墨的視線,陸心柔沖她柔柔弱弱地笑了笑,語氣真摯道:“蘇同志,我看你臉色不太好,你吃點糖補補!

        身為原女主,陸心柔重生以后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脈,感知十分敏銳,她就覺得蘇墨墨是個潛力股。

        蘇墨墨抬起手,從縫隙間發(fā)現(xiàn)這是一顆大白兔奶糖,這年頭大白兔奶糖可是稀罕玩意兒。

        她便對著陸心柔甜甜地笑了笑,夸贊道:“陸姐姐你真好!”

        陸心柔見初步拿下未來大佬,心情也不錯,便回到了知青點。

        她沒選擇和蘇墨墨一起回去,畢竟自己的人脈關系還是不要隨便露出來的好,再說了陸心柔也怕陳嬌紅那個瘋狗遷怒蘇墨墨,到時候讓蘇墨墨對自己觀感不好。

        蘇墨墨回到蘇家,這時蘇家人下工不久,正在做晚飯。

        見蘇墨墨回來,蘇奶奶連忙放下菜盆,拉著她的手就來看布料。

        見蘇墨墨買的是快青布,蘇奶奶連連點頭:“不錯不錯,女孩子就應該穿亮顏色!”

        但將布料展開,發(fā)現(xiàn)青布上其他顏色的瑕疵后,蘇奶奶卻是嘆了口氣。她拍了拍蘇墨墨的手:“墨丫頭啊,還是我們拖累了你,咱莊稼人一年到頭也沒個賺錢的地方,你努力考到城里面,以后當個拿鐵飯碗的工人!”

        蘇墨墨對蘇奶奶笑了笑,反手摸上蘇奶奶的手,手下的觸感粗糙,這是個幸苦了一輩子的女人。

        “奶,你放心,我以后也帶著你享福!”

        蘇奶奶笑瞇了眼,松開蘇墨墨后,便轉悠到了雞欄那,摸了個雞蛋,打算給蘇墨墨加餐。

        人到老了,也還是有精神需求的,蘇奶奶就覺得三個兒子都沒自己的乖孫女暖心。

        蘇墨墨將布放到了自己房間,家里房間少,她的房間是和二丫、三丫共用的,現(xiàn)在兩人都不在。

        說起來,二丫、三丫這個稱呼太過隨便,但比起她們原本的名字招娣、來娣,蘇墨墨覺得二丫都好聽點。

        不大的房間里擺著兩張床,蘇墨墨單獨一張,二丫三丫共用一張,當然,她們的床自然就比蘇墨墨的大一些。

        至于衣柜,這種大件房間里是沒有的,衣服都隨意地擺放在一個木桌子上,然后支著幾根棍子,用報紙糊在四周,由于衣服不多,勉強能用。

        看見報紙,蘇墨墨一拍腦袋。

        今天應該買份報紙的,畢竟這年頭報紙上才會有最新的消息,不論想賺錢還是什么,買報紙都不會吃虧。

        蘇墨墨正琢磨著改天去城里一趟,門被推開,二丫回來了。

        大房的三個女兒都不太能讀書,一個是沒有天賦,二是從小被母親帶著干活,又沒有蘇奶奶護著,沒法像原主那么專心地去學。因此,她們的學歷都只是小學畢業(yè)。

        大丫幾年前就已經(jīng)嫁到隔壁大隊了,至于二丫,她比蘇墨墨大一歲,今年19,也是一直沒有合適的,因此還沒結婚,目前處于到處相看的狀態(tài),三丫才16,便不需要關注這些事情。

        小學畢業(yè)后,二丫三丫便下地掙工分了,她們做的是割草這樣輕松點的活,但不論如何也能掙到自己的口糧了。

        她們的性格和自己的母親張秀芳很像,也是沉默寡言的,因此在蘇家存在感很小。

        二丫進來,拿了個東西就出門了,蘇墨墨甚至沒來得及和她說一句話。

        晚飯依舊是咸菜配糊糊,由于晚上不用上工,糊糊甚至稀了許多。

        吃完飯后,天色也黑了下來,整個大隊陷入一片寧靜,但就在這時,一陣鬧哄哄的聲音傳來。

        這年頭沒什么娛樂,大家都愛湊熱鬧,因此蘇家人也都跑了出去,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原來謝鈺找到那只雞!

        所以說,那只雞真的不是謝鈺偷的!

        震驚之余,所有人都跑到了張二家,想去看個熱鬧。

        楊蘭興奮道:“咱也去吧,聽說大隊長都已經(jīng)過去了!”

        說完不等其他人回應,楊蘭就主動跑了出去,她身后,大志小志兩人也追了上去,看見這情況,蘇家其他人索性一起過去了。

        蘇奶奶撇了撇嘴,有些不屑:“一個個真是沒見過世面!

        看見身邊神色淡然的蘇墨墨,蘇奶奶就更滿意了,夸贊道:“還是我乖孫女穩(wěn)重!

        蘇墨墨沖蘇奶奶笑了笑,兩人便慢悠悠地走了過去。

        她們趕到時,張二家早就圍了一圈人,大河大隊沒裝電燈,煤油燈太費油,平時沒什么隊員用,好在今晚月光明亮,不影響視線。

        蘇墨墨掃視一圈,很輕易便看見了人群中鶴立雞群的身影,正是江皓。

        似乎察覺到視線,江皓抬起頭,正和蘇墨墨對視。

        江皓周圍都是知青,其中一個知青拍了拍他,

        “江皓,你看什么呢?”

        人太多,這名男知青不算高,便看不見江皓在看什么。

        江皓搖了搖頭:“沒什么!

        他收回視線,專注地看著眼前,但只有他知道自己的心不在焉。

        江皓滿腦子都是剛才看見的那抹身影,少女穿著黑色襖子,由于夜晚,她的頭發(fā)披散下來,襯得那張臉越發(fā)小巧,在月光下仿若會發(fā)光一般。

        這時,江皓的掌心仿若再次傳來一陣觸感,是下午握著少女手腕的溫暖。

        察覺自己在想什么,江皓搖了搖頭,拋開雜緒,看向前方。

        蘇墨墨站在后面,看不見人群最中間發(fā)生了什么,但從周圍人的七嘴八舌中,她也聽了個大概。

        原來上午被污蔑偷雞后,謝鈺便開始圍著張家尋找雞,一開始張二還嘲笑他,但等他下午下工回來,卻發(fā)現(xiàn)謝鈺手中拎著一只雞。

        那只雞腳上破了個洞,和自己家的一模一樣。

        當時張二臉色就變了,這好好的生蛋的大母雞死了,誰能甘心!

        他指著謝鈺就罵,說他現(xiàn)在才拿出來臟污。

        謝鈺等他罵完,這才淡淡道:“雞不是我偷的!

        隨后不等張二罵,就指著張家旁邊的一片密林道,“雞在那棵樹下找到的,你現(xiàn)在去看,還有痕跡。”

        張二不信邪,誰知過去才發(fā)現(xiàn),樹下竟然真的散落著幾根羽毛,地面也被染成了深色,是這只雞流的血。通過干濕程度判斷,很顯然,這只雞在這里呆了很久了。

        面對鐵一般的事實,張二也不知道說什么了。

        很顯然,這只雞是被野東西拖走了,很有可能是黃鼠狼,它吸干了雞的血,便將雞隨意地拋在樹下。

        其實這棵樹距離張家并不遠,或許仔細找找也就看見了,可惜張二先入為主,聽見有人看見謝鈺出現(xiàn)過,便篤定謝鈺是賊,找都不去找。

        真相大白,但張家也損失了一只雞,張二又素來看不上這地主家的狗崽子,因此耿著脖子,就是將這件事糊弄過去。

        誰知謝鈺格外看不懂人臉色,非要張二給他和自己弟弟道歉,張二哪里愿意,兩人便再次吵了起來。

        剛巧周圍吃完飯的人家看見了,便叫來了隊長主持公道。

        蘇墨墨才搞清楚發(fā)生了什么,前方便傳來了蘇隊長的聲音。

        “張二,你應該給謝鈺道歉,找到雞就道歉是你自己說的,怎么能不講誠信呢?”

        隊長語氣嚴肅,張二也有些拉不下臉了,但周圍人本就聽見了一切,他索性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

        “隊長,這這這,我怎么能給地主家的狗崽子道歉呢!”

        隊長身后,瘦得像竹竿似的少年悄然握起拳頭。

        周圍人聽見這話都看了過來,指指點點,這些謝鈺早已習慣,他也并不在意。

        但只要想到上午遇見的那個少女也會在暗處看著這一切,看著他的丑態(tài),謝鈺便覺得自己渾身的丑陋無法遮掩,完全暴露在了她的面前。

        可是他明明就沒有期待過,不是嗎?

        謝鈺冷漠地想著。

        但在無人察覺的地方,謝鈺的手指用力到在掌心留下了深深的印子。

        見張二屢教不改,隊長也不耐煩了,他索性道:

        “你要么道歉,要么補償公分給謝鈺!”

        公分?

        這可是吃飯的口糧啊!

        張二急了,連忙道:“我道歉!”

        說出口后,張三也無法反悔,最重要的是面子在公分面前不值一提,因此他別過頭,不情不愿道:

        “對不起。”

        隊長皺了皺眉,雖然還是有些不滿面,卻不再說什么了。

        謝鈺神色冷漠,并沒有說出“沒關系”那句話,他身旁小小的謝旻同樣沉默。

        見張二道歉了,隊員們也覺得沒什么意思了,便三三兩兩地散開,蘇家人同樣如此,順著人群回了家。

        蘇墨墨牽著蘇奶奶,也往回走了。

        畢竟大晚上的,蘇家人也在,她也不好去找謝鈺。

        這年頭,男女關系還是挺惹眼的。

        張二門口逐漸清凈下來,張二呸了一聲,拎著那只雞進屋了,隊長拍了拍謝鈺的肩膀,也離開了。

        謝鈺一動不動,謝旻拉了拉他的袖子,小聲道:“哥哥,我們回家吧,爺爺還在家等著呢。”

        謝鈺微微動了動,身側的拳頭慢慢松開,這時痛意才緩慢地浮現(xiàn)。

        聽見弟弟的話,謝鈺緩慢地抬起頭,說不清自己此刻內(nèi)心是否有著期待。

        她還會等著自己嗎?會朝自己伸出手,會繼續(xù)欺騙玩弄自己嗎?

        謝鈺當然不喜歡被人戲耍,不喜歡被人用那點偽善、虛假的溫暖吊著。

        但看見空空蕩蕩的泥地時,不知怎的,他的心里反而往下沉了沉。

        呵,果然。

        上午對他施舍了溫暖,晚上便可以欣賞他的提心吊膽了吧?

        看見他傻傻地期待,卻失望的表情,她一定很高興吧。

        畢竟自己可是地主家的狗崽子,教訓他多么光榮。

        謝鈺的手再次握成拳,力氣比一開始還要大。

        掌心不僅傳來刺痛,還有著微微的濡濕,很顯然,掌心被掐出血了。

        謝鈺仿若未覺,他看向黑暗的前方,冷漠道:“走了!

        謝旻以為他在生氣張二的態(tài)度,不敢惹哥哥,便乖乖地牽著他的衣擺跟上。

        …

        一路上,蘇家也在議論這件事情。

        包括蘇大伯、楊蘭等人在內(nèi),一致覺得張二做得對,畢竟這可是地主家的狗崽子,劃清界限、不輕易低頭是應該的。

        蘇墨墨安靜地聽著,她并沒有發(fā)表什么意見,也沒有指責他們什么,畢竟他們過去經(jīng)歷的事情形成了現(xiàn)在的三觀,沒必要非得改變別人的觀點。

        通過幾人的對話,她也稍微察覺到了蘇家人的性子。

        楊蘭,毫無疑問,有點傻,有點耿直,做任何事情不過腦子,她的心里兩個兒子是最重要的。

        蘇大伯么,自詡為大家長,總想安排好一大家子,當然,重點是兩個侄子,總的來說,他也沒什么心眼。

        蘇爺爺話不多,蘇奶奶一直偏向她,這兩人便先不討論了。

        至于張秀芳和二丫三丫,母女三人話都少,張秀芳或許有點心眼,但暫時也沒看出來,二丫三丫存在感太弱,整天埋頭干活,很少發(fā)表意見,也無法辨別她們的真實性格。

        蘇小叔就比蘇墨墨大兩歲,腦子倒是挺靈活的,比如上工時總是偷懶,還會朝蘇奶奶撒嬌賣乖,比較能拉得下臉,當然,他對自己這個侄女也還是可以的,從記憶中看,他摸到點什么野果也會分給原主。

        至于蘇墨墨的養(yǎng)父蘇建民,他的話也不多,總是埋頭吃飯,埋頭干活。

        哪怕楊蘭老是被蘇奶奶罵,他也懶得摻合,導致楊蘭老是罵他。對于原主這個女兒,蘇建民的話也很少。

        不過總的來說,還算一個合格的父親。

        至于上輩子,原主婚后的重心都在和三個便宜孩子培養(yǎng)感情上,連蘇家都很少回去了,畢竟她婆婆很有些看不上她的農(nóng)村身份,三個孩子在她也抽不開身。

        甚至連真正身份爆出來的時候,原主都沒怎么回過蘇家。

        恰好首都蘇家也沒來這里,也免了見面了。

        雖然原主有些內(nèi)向,從來不說,但心底深處她還是有些怨氣的。

        畢竟你們知道孩子抱錯了,結果都不愿意過來看一眼親生的孩子,而且首都蘇家不是沒錢,他們完全買得起火車票。

        他們顧慮的,要么是三天三夜的火車太過遙遠,要么是養(yǎng)女蘇玲會鬧罷了。

        他們擔心特意去見親生女兒,養(yǎng)女會吃醋,會覺得自己被拋棄了。

        再說看了親生女兒后,她不是還得和他們回首都?那一來一回多浪費時間,因此首都蘇家只是打了電話,托縣城鋼鐵廠廠長傳話,讓原主來首都。

        原主骨子里也是有傲氣的,如此被輕慢,她能察覺不出來?

        加上親生兒子離不得人,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不認這對親生父母,至于后來李俊生通過首都蘇家步步高升這件事,原主知道,卻也懶得管了。

        總結一下,就是原主也不知道誰調(diào)換了孩子。

        上輩子兩個蘇家都沒有費力去查這件事,說不定他們也不知道是誰換了孩子,全部掩耳盜鈴,當這是件烏龍了。

        雖然蘇墨墨的任務只是活得精彩,但她知道,原主對于抱錯的事情還是耿耿于懷的。

        因此,如果可以,蘇墨墨也希望查出當年的真相。

        只是她才來到這里一天,還看不出什么,且慢慢查吧。

        …

        蘇墨墨今天睡得很早,雖然系統(tǒng)12表示他可以在腦海里給蘇墨墨放電影,但為了身體考慮,她還是選擇了早睡。

        梳洗過后,蘇墨墨走出房間,恰好看見二丫帶回來一顆白菜。

        這是蘇家的自留地里種的,過年的時候吃得七七八八了,多的也做成了咸菜,新鮮的不多了。

        難道今天還能吃個新鮮菜不成?蘇墨墨來了興趣。

        誰知這時,蘇大伯興沖沖地走了進來,吩咐道:“媒人托人傳話,馬上就到了。三丫,你去收拾一下白菜,讓你姐姐去換件干凈點的衣服!

        隨后他又開始喊拎著白菜的二丫去收拾一下,隨后看了眼蘇墨墨,似乎想說什么,最后還是算了。

        看來蘇大伯對這次的親事很看重,為了讓媒人說幾句好話,竟然還特意準備了新鮮菜來招待媒人。

        蘇墨墨猜,蘇大伯剛才是想讓自己借衣服給二丫,畢竟雖然都是黑布襖子,但明顯她的要新許多,二丫穿的還是大丫剩的,都洗得掉色了。

        若是平時,蘇墨墨肯定就借了,畢竟只是一件衣服。但想起蘇大伯的目的,她突然不想借了。

        畢竟這可不是什么好親事,這是給人做后媽。

        蘇墨墨沒法做別的,但讓她借衣服她是不愿意的。

        沒多久,一盤沒什么油水的白菜出鍋了,桌上也擺著糊糊,這是平時蘇家人吃早飯的陣仗,但這次,多了一雙筷子。

        媒人還沒到,大志二志兩人餓得快,便各自拿了一個窩窩頭吃了起來,蘇墨墨還不餓,最重要的是窩窩頭辣嗓子,便婉拒了蘇奶奶的好意。

        蘇家所有人都在等媒人。

        蘇墨墨看向二丫,只見她坐在桌邊,穿著一件好一點的黑色襖子,頭發(fā)梳成了兩條麻花辮,臉上也仔細地清洗過,張秀芳坐在她身邊,握著她的手,神色有些緊張。

        至于二丫,她則是垂下了眼,看不清表情,姿態(tài)卻很溫順。

        院子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后一道吆喝聲傳來:“蘇家奶奶,我來看您啦!”

        看來是媒人來了。

        蘇家人都擠到院子里,熱情地招待著媒人,蘇家奶奶臉上也滿是笑容,親切地和媒人打著招呼。

        誰知媒人沒寒暄幾分鐘,便視線一轉,看向了室內(nèi),似乎在尋找著什么。

        蘇家奶奶便想給她介紹二丫,隱晦地指一下她的位置,媒人眼睛頓時亮了。

        她沖到屋內(nèi),卻繞開了二丫,沖到了另一側安靜喝糊糊的蘇墨墨身邊,熱情地上前握著她的手:“蘇家丫頭,好久不見啊!”

        媒人的意思昭然若揭,蘇家人懵了,蘇奶奶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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