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怒氣沖腦
輸紅眼的賭徒我見過,急著翻本的我見過。
就算再紅眼,也沒有這么玩兒的,一把輸贏。賭徒好賭,但不是傻子,就算輸得再多,也會計算自己的損失。一百萬一局,腦子沒進水不會這么賭。
女人也不在意,她似乎不想跟一個腦子進水的人計較,看看籌碼道:“這桌不是你自己的,是大家的。你下這么大注,別人還怎么玩兒?”
男人冷笑道:“你不敢!”
“沒有我不敢的,不如這樣,我們賭私下的,跟其他人無關,他們玩兒他們的,我們玩兒我們的,他們押多少我們不管。”
“痛快!”
“發牌!”
牌已經用去過半,荷官數完牌后,52張一張不少,連花色都比對過了,確認無誤后,扔進碎紙機。
一副新牌拿了出來,荷官放進洗牌機,又拿出來用手洗,手法也非常正常,沒有假洗。我就在想,如果男人還是繼續輸的話,肯定是有地方出千了。一個人的運氣再差,也不會連續的輸下去。
就好比一個人輸了之后,每次都是翻倍押注,那么總會出現連贏兩局的可能性。
這是概率問題,除非有人故意控制。
荷官是怎么出千的,我不知道,但女人肯定是暗千,一局一百萬,暗千肯定拿下。男人如果不是賭場里的托,那么他肯定非常相信場子是干凈的。
我仔細看著荷官和女人,兩個人連眼神都沒有交流過,那么他們之間是怎么出千的呢?
就算女人有想不到的方法認牌,也不能把牌換掉,認牌只是把損失降到最低,把利益最大化。
如果這局男人贏了,她贏來的所有都要吐出來。
發牌時,我睜大眼睛看著荷官的手,正常發牌,她要出千連我都看不出來,那么其他人就更看不出來了。
女人也正常捻牌。
男人抓起三張牌,使勁兒往桌子上扔,就算是我,我也得吐血,四七八的雜牌,男人愣了一下,沖著女人大叫,“把你的牌給我亮出來!”
女人非常不屑道:“八大的牌還想贏我……”說著她只扔出一張牌,是個九。其他兩張牌都沒亮出來。
男人的身體晃了兩下,咬著牙,重重捶著賭桌,“你他媽的出老千……”
女人一聽他這么說,猛得站了起來,罵道:“死胖子,你罵我我忍了,你他媽的哪只眼睛看我出千了。有證據,我把錢加倍還你,自剁一手!”
男人閉著眼睛,漸漸的,他的那種怒氣越來越淡,喃喃道:“沒了,什么都沒了……”說完,他發瘋似的跑了出去。
驢臉一看情況不對,想要攔住他,但男人的力氣非常大,他沒有沖出賭場而是直接往樓上跑去。
我心想,難道是想跳樓自殺!
剛才賭得那么瘋狂,突然間又后悔到了極點,這不符合的賭徒的心理,輸紅了眼,肯定會和孫亮一樣,想辦法繼續搞錢,哪怕放水的不借,他也要試試。
這中間肯定有問題。
我還是雜牌,棄牌。
場里的保安突然跑出場子好幾個,我沒下注,坐著沒動,新的一局開始,荷官也沒提醒我,直接PASS過我,給其他玩家發牌。
不多時,驢臉再次走進賭場。
看來真的有人跳樓,清理現場速度夠快的,不過也奇怪,有人跳樓,場子居然沒關,像沒事一樣。
司機朝我這里走了過來,我沖他招招手。
我下了底錢,頭兩張牌,一個七一個十,還是不同的花色,就算三張來個A也不值得下注,所以發了兩張我就直接棄牌了,正是我這個無意中的動作,荷官發牌的手停頓了下。因為按照慣例,我已經棄牌,那么下一張牌就不應該發給我,應該發給一下玩家。荷官雖然掩飾的很好,微微一停頓,把原本我的那張牌發給我的下家。
有問題!
司機見我棄牌,站在我身后道說:“棄牌太早了,要是我呀,怎么著也得看看第三張,不然對不起一百底錢。”
我剛要說話,驢臉大步走了過來,表情不是那么友善,他突然一把揪住司機的衣領,二話不說,一個大嘴巴掄上去,司機嘴角流了血,罵道:“媽的,忘了規矩,局不結束,別他媽的說牌的事兒,你他媽的忘了!”接著又抽了司機一下。
本來我是想出頭的,但是司機跟我有什么交情,秦東河跟我有什么交情?看著司機挨打,我說:“算了,我已經棄牌了!”
賭桌上確實有不上桌不議牌的規矩,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玩家都棄牌了,說下也無防,更何況他連花色點數都沒說。
驢臉聽完我的話,一把推開了司機,沖著我罵道:“你他媽的插什么話,管住你的逼嘴,有你說話的份……”
我一聽,就怒了,我說這話有什么毛病。
“你他媽的屬狗的……”
司機再次撲了過來,死死的拉住驢臉,央求道:“強哥,強哥,別發火,別發火……都是我的錯,是我忘了規矩,我朋友新來的,不懂規矩,你就消消氣消消氣……”
驢臉這才慢慢放棄沖過來打我的沖動,指著司機罵道:“我的場子是干凈的,一把結束再提牌的事兒,給我記住了!”他打了司機,但針對的是我。
我強行忍住了怒火。
這不是風城,是省城天彩,我惹不起,就算以我的能力打出賭場,還得連累司機。司機見驢臉走了,才擦擦嘴角的血,低聲對我說:“對不起,您別往心里去。”
我沒下注,看著又開始來回亂轉的驢臉問道:“他一個看場子的就這么牛逼,這哪是服務行業。”
“這場子干凈,誰都愿意到這玩兒。誰都不愿意遇上老千吧。”
“真牛逼,這種人怎么活到今天的,真是個奇跡。”
司機嘆了口氣道:“他叫許文強,至于是不是真名,誰也不知道。他是從廣西那邊過來的,功夫很好,一直在這里,我見過他動過手,手里提著把刀,一個打了十多個,刀刀命中,一刀一個,全躺醫院里了。”
“剛才那個男的怎么樣了?”
“跳樓死了,被人拉走。這個場子死人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都是輸紅了眼,不是跳樓的,就是投河的。”
我見張春年走了過來,也站起來。
他手里提著飲料,給了我和司機一人一瓶,“輸了贏了?”
我說:“輸了幾千。你呢?”
“輸了一萬,還繼續嗎?”
“回去吧,別一會兒驚動雷子,我們都跑不了。”
走到門口,驢臉主動迎了過來,居然笑了,“不玩兒?二位老板。”
“明天再來,回去吃飯。”
“剛才我的話有點兒重,別往心里去。不過呢,你剛來,不懂規矩,你可能不知道,敢那么說我的人都得在醫院躺上半個月。”說完他哈哈大笑,這是在威脅。
我也學得他的樣子,哈哈大笑,而且笑得聲音比他更大,他都不笑了,我還在笑。
驢臉看著我,臉色越來越難看。我停止了笑聲,盯著他看。
“我的話很可笑?”
“當然不是。我和你有一樣的地方,威脅我的人,不是死了,就是殘了!”說完,我大步離開場子,上了車。
到了車上,我越想越氣,一種前所未有的怒火直沖我的腦門。
張春年也跟我一樣,大聲地罵著。
我對司機喊了一句:“停車,掉頭回去,我弄殘了這個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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