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只要拳頭夠硬
“怎么可能?嫂子,你聽誰說的?宴衡他就是得了點小感冒,這兩天才在屋里養(yǎng)著,再說他不是辭工,只是請假了,年后還去上班呢。”
邢宴衡在外面做的事不能漏出風(fēng)聲,程鈺只能推說他辭工是請假。
至于外面說他得了不得了的傳染病,那才是捕風(fēng)捉影。
“我聽前院王婆子說的,她好像是聽……反正好多人背地里都這么說,具體從哪兒出來的,我也不清楚。”
“嫂子,宴衡沒事,謝謝你關(guān)心。”程鈺表達了感謝。
鄰居家嫂子笑了笑:“只要宴衡沒事兒就好,他還這么年輕,家里的天還指望他頂著呢,可不敢出什么岔子。”
“嗯,他感冒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是我怕他復(fù)發(fā),才讓他在屋里歇著,免得出來受寒。”
鄰居嫂子又跟程鈺說了幾句,便回家走了。
路上,她在想,要是邢宴衡真得了什么傳染病,那程鈺和任彩鳳也跑不了,這倆人一天天都活蹦亂跳的,很明顯,是那些人在瞎傳。
……
程鈺回到屋里。
剛才鄰居嫂子的話,邢宴衡也聽到了,此時他黑著俊臉,坐在床邊揣摩。
“昨兒回去路上根本沒碰見人,就在咱奶家待了一天,就算被發(fā)現(xiàn)不對勁,也是家里那些人。”
程鈺也是這么想。
“咱們回去鬧得那么大,有些人心里正窩著火,還不借題發(fā)揮?想挫咱們的銳氣!”
程家那些人,別看一個個話說的冠冕堂皇。
實際上,沒有幾個盼著邢宴衡過得好。
因為那樣的話,他們就沒有辦法通過對比尋找優(yōu)越感了。
“最好別讓我發(fā)現(xiàn)是誰漏的嘴,哼。”邢宴衡的眼睛里閃過淡淡的暗光。
通常,村子里最窮的人最容易被瞧不起,受窩囊氣。
比如任彩鳳,就常常被劉麗梅按著頭打壓。
但是村子里其他人,對任彩鳳那么客氣,是因為他們天性善良好相處嗎?
并不是。
那是因為有邢宴衡在,他那一身傲骨也是反骨!
男人有的時候,只要拳頭夠硬,也是一種威懾。
邢晏衡平時交往的都是什么人?
村東頭的單身漢杜益陽,在世上無親無故,從小吃百家飯長大,卻生得一身蠻勁,據(jù)說有一回生產(chǎn)隊的老牛爆沖,他光憑兩只手,就把幾百斤重的老牛給撂倒了!
另一個則是本村村長的侄子,平時不學(xué)無術(shù),雖然沒有犯罪,但是好事絕對找不到他!
那人就是個二溜子,整天在村里瞎晃蕩,調(diào)戲大姑娘,跟寡婦廝混,個人作風(fēng)嚴(yán)重有問題!
村里誰家有女兒的見了他,都要退避三舍!
而邢宴衡是靠什么出的名?
他打了村長的侄子,把人打到鼻孔躥血,因為那人對任彩鳳說了不正經(jīng)的話,邢宴衡當(dāng)天晚上跑到人家里,揪著他的衣領(lǐng)子,摁在地上就是一通猛揍。
把人打的跪下來求饒,磕頭管他叫爺爺。
兩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識,這次之后邢宴衡把人收做了小弟,教他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而這次邢晏衡出去賺錢,就是帶了他們兩個。
說起來,邢晏衡和他們回來也有四天了,除了傳言他有傳染病這件事,并沒有其他風(fēng)聲爆出來。
隨著邢宴衡的傷一天天好轉(zhuǎn),他心里提著的石頭也落了一些。
第二天就是大年初二,到了回娘家的日子。
程鈺早早的起來,給邢宴衡的傷口上了藥,確定口子已經(jīng)長起來,就不讓他再裝病了。
見他的頭發(fā)有些長,程鈺用剪子把它剪了剪,這個年代沒有理發(fā)店,村里倒是有剃頭的師傅,但是大冬天剃光頭,想想都冷。
程鈺的手藝雖然不專業(yè),可是在家里時,經(jīng)常會幫郭鳳燕剪頭,自然也就練了出來。
然后程鈺又拿出年前給邢晏衡做的新衣服,幫他板板正正的穿好,站在鏡子前一照。
儼然一個精精神神的帥氣小伙子!
程鈺給自己也拾掇了一番,穿上結(jié)婚時帶過來的紅棉襖,梳上一根麻花大辮子,跟邢宴衡一前一后的出了門。
……
路上一個小時的距離,小兩口走得比較慢,到家已經(jīng)中午了,灶火里傳出食物的香味兒,郭鳳燕聽見呼喚,忙走了出來。
“小鈺、宴衡,你倆回來了!”這段時間程大山一直在病著,郭鳳燕要照顧他,又跟著操心,人都累瘦了一大圈。
程鈺看著她兩鬢白發(fā),有些心疼,立刻放下手里的東西幫忙做飯。
邢宴衡拎著所有的東西進屋探望老岳父。
長大山見了女婿,心情好轉(zhuǎn)許多,從炕頭坐了起來,有一句沒一句的跟他聊著。
邢宴衡聽聞岳父問自己礦上的事兒,怕他擔(dān)心,不敢說辭了工,隨便編些話,說給他聽。
然后從兜里掏出程鈺事先給他的兩塊錢,給了程大山。
程大山卻不肯要,說他上次回家已經(jīng)給過,不用次次都給,他跟程鈺也要過日子的。
程大山這個父親做的雖然嚴(yán)肅,并且思想古板重男輕女,可他偏偏就生了兩個女兒。
已經(jīng)都讓人笑話了大半輩子,到老他也認(rèn)了。
再加上這次生病,程鈺對他那么上心。
程大山對比一下,想起前頭去世的老伙計,他可是生了兩個兒子,結(jié)果人死在屋里,好幾天才被發(fā)現(xiàn)。
人總是在對比之中,才能看透一些事的本質(zhì)。
他的小閨女雖然不是個男孩,可從小到大沒怎么讓他操過心。
到他老了,孝敬又懂事。
這又何嘗不是一種恩賜呢?
程大山每每想到大女兒給他添了堵,越發(fā)希望小女兒能過得好。
他說什么不肯要這錢,邢宴衡無奈,等著岳父起來去茅房,他偷偷把錢塞到了枕頭下面。
灶火里。
郭鳳燕又忍不住和程鈺說起了程艷的事。
“你姐在選舉上那事兒鬧的,最近一段時間我都不敢出門,感覺誰都在笑話我,養(yǎng)出這么個丟人現(xiàn)眼的東西!前天上你奶家吃飯,你大娘還跟你奶提了,把你奶也氣得夠嗆,桌上飯都沒吃幾口!你姐不省心,女婿也不靠譜,這么下去,我跟你爸也沒幾年活頭夠她折騰。”
說什么就怕來什么。
郭鳳燕的話音剛落,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同時,程艷的聲音也一并響起。
“媽?你出來拿一下東西,我跟賀舟走了一路,要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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