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元龍授業(yè)
宋裕出了冠軍將軍府后便疾步趕回福來魚肆。他從慕容道明的話中聽出了弦外之音,很擔(dān)心慕容道明會扣下福來魚肆的人。他要盡快趕回去通知史耐他們撤離。
宋裕回到福來魚肆的時候,陳元龍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了。
“咳咳咳!怎么樣?見到慕容道明沒?”陳元龍?zhí)げ缴锨白プ∷卧5母觳矄柕馈?br />
“元先生,我見到慕容道明了,而且…”宋裕看了一下周圍,用眼神向陳元龍示意到店內(nèi)。
不一會兒,他們到了密室。
“元先生,我見到慕容道明了。我按照您之前交代我的事情,與慕容道明初步約定了見面的時間。這是慕容道明給的信物。”宋裕將玉佩交給陳元龍道。
“你竟然這么快就完成了任務(wù)?孫大哥沒推薦錯人,你居然能說服慕容道明,實在出乎我的所料。”陳元龍夸贊道。
宋裕忙謙虛道:“機緣巧合之下僥幸完成的,我也沒想到。”
史耐在一邊眼觀鼻鼻觀心沒有插話,也沒有多問。不屬于他的工作范圍,他向來秉持著不聞不問的原則。
宋裕瞥了一眼史耐,向陳元龍眨了下眼睛,忙道:“史部長,都是我辦事不力,慕容道明應(yīng)該很快要搜查這里。為了安全計,我們要趕緊撤離這里。”
史耐一臉愕然,投出詢問的目光。
“慕容道明已經(jīng)知道了我的身份,推測福來魚肆是我們的聯(lián)絡(luò)點。今天從慕容府離開的時候,他言語間透露出了要查封福來魚肆的意思。史部長,請盡快安排撤退事宜吧。給組織添麻煩了。”宋裕面帶愧色道。
史耐眼角一陣抽搐,這個魚肆是他花了大力氣建立的聯(lián)絡(luò)點。雖然他在宋裕進入慕容府的時候就做好了有一天放棄這個聯(lián)絡(luò)點的準(zhǔn)備,但是沒想到這么快。
“宋兄弟言重了。以慕容道明的才智肯定能猜出福來魚肆有問題,我有撤離的心理準(zhǔn)備。這就安排兄弟們撤離。”言罷,史耐就出了密室。
看著史耐離去的背影,陳元龍點了點頭。他又轉(zhuǎn)向宋裕道:“你右手傷好些沒?”
宋裕眼睛一動,知道陳元龍一定有事安排,為了抓住鍛煉的機會,他道:“元先生,我右手本來就是很輕微的骨折,將養(yǎng)這些時日已經(jīng)不影響日常行動了。”
陳元龍看了看宋裕的手臂又抬頭注視了他一會,輕笑道:“宋裕,你是個好苗子,但要守好自己的本心。來之前孫大哥是不是對你說了什么?”
宋裕有些尷尬,躊躇著該怎么說。
陳元龍又道:“孫大哥這個人我是知道的,他對大晉是一片赤誠,做人做事向來爽快。你要準(zhǔn)確理解孫大哥的意思,有顆上進的心是好事,但過猶不及。”
“元先生教訓(xùn)的是。”宋裕知道自己剛才的表現(xiàn)太著痕跡,誠懇道。
陳元龍咳嗽了一下,點到為止,不再談?wù)撨@個話題。他沉吟一會兒道:“此間事情已了。你跟我去一趟魏郡,路上將在慕容府發(fā)生的事情講給我聽。”
“是。”宋裕老實道。剛被陳元龍教訓(xùn)一番,他沒敢多問。
史耐很快安排好了福來魚肆人員的撤退事宜。陳元龍讓史耐將洛陽任務(wù)已完成的消息傳遞給盱眙城后就帶著宋裕踏上了北上魏郡的路程。
魏郡是原燕國都城中州所在地。秦國在滅燕之后將中州改名為魏郡。此后,南宮永固將燕國慕容皇族遷移到了長安京畿地區(qū)看管。秦國還想把中州的原住民全部遷徙到外地,但是失敗了。
為了防止這些“前朝遺民”作亂,秦國在魏郡常年駐扎一支氐族精銳部隊。同時為了讓“前朝遺民”自主離開魏郡,秦國官府在此地征收了較高的賦稅,但魏郡目前仍然存在大量的忠于燕國皇室的遺民。
“說說吧,你是怎么勸說慕容道明的?”看著宋裕一路上緊繃著臉不說話,陳元龍心里一笑,主動開口問道。
宋裕將進出慕容府的前后經(jīng)過言簡意賅地講述了一遍。宋裕嘆了一口氣道:“慕容道明確實挺厲害的,僅僅對視了一眼,我就被他震懾住了心神。”
雖然宋裕講得平淡,但是陳元龍仍然聽出了過程的驚險以及宋裕的機智。
“你做的已經(jīng)很好了。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可沒有你這個本事。”陳元龍笑著鼓勵道,又打趣道:“你以為他戰(zhàn)神的稱號是白來的?他那在血海尸山積攢出來的煞氣都能止啼。”
宋裕嘿然一笑。
“哈哈哈,咳咳咳,沒看出來,你說話還挺能扎人心的。那句‘一雌復(fù)一雄,雙飛入紫宮。’肯定是把慕容這老家伙氣得夠嗆,哈哈哈,咳咳咳!”陳元龍突然笑了起來。
宋裕跟陳元龍相處這么多天,從來沒看到他這么“失態(tài)”過,從沒見陳元龍這么哈哈大笑過。陳元龍給他的感覺就是平靜的可怕,雖然偶爾會笑笑打趣人,但是能感受到他的情緒實際根本沒有發(fā)生波動。今天這種情形是第一次見,看著突然有些“不正常”的陳元龍,宋裕一時有些不太適應(yīng)。
看到宋裕面色有一絲不自然,陳元龍收住了笑聲,整理了一下衣襟道:“知道我這咳嗽是怎么來的嗎?”
沒等宋裕回應(yīng),他又道:“當(dāng)年跟慕容道明交手被他一掌傷到了肺部,留下了后遺癥,至今沒有痊愈。當(dāng)然,他也沒得到好處,被我傷了手筋,現(xiàn)在他的左手都用不上太大的力氣。”
“據(jù)我所知,近十年慕容道明都沒在沙場沖過陣,元先生看著年齡不超過三十歲,還跟慕容道明交過手啊?”宋裕好奇道。
“哈哈,你這小子,會說話。我跟玄帥同歲,都年過四旬了。”陳元龍發(fā)現(xiàn)跟宋裕聊天挺好玩。
“嘿,屬下真沒看出來元先生年過四旬了。”宋裕有些夸張道。
“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當(dāng)時我跟你年紀(jì)差不多,奉命去燕國都城刺探情報。撤離的時候被慕容道明盯上了,打了一場,算是平手。”陳元龍解釋道。
宋裕心中了然,難怪孫終說四個他都不是陳元龍的對手。陳元龍在二十多歲的年紀(jì)能跟正處在巔峰的戰(zhàn)神慕容道明打成平手,確實厲害。
“元先生當(dāng)真了得!”宋裕贊道,抬起右手不好意思道:“唉,我斬殺一個虎騎參將還把手臂搞骨折了”
“你這小子,說服了慕容道明還不夠你美的!哈哈,咳咳。”陳元龍斜了宋裕一眼道。
宋裕感覺陳元龍今天的心情應(yīng)該是真的好。這一會兒聽到陳元龍哈哈的笑聲比之前與其相處石笑的次數(shù)加起來都多。
“僥幸僥幸,主要是元先生之前交代的詳細(xì),教導(dǎo)有方。不然,我就算想說,也不知道說什么。”宋裕半開玩笑半謙虛道。
行走到無人處,陳元龍突然停了下來,順手折了一段樹枝扔給了宋裕。宋裕不明所以地接過。
“聽說你之前是用一記左手刀斬殺的那名虎騎參將?”陳元龍左手隨意拿著一截樹枝道。
“是的,是靈光乍現(xiàn)想出來的。可能是生死關(guān)頭頓悟了。”宋裕道。
“來,左手持刀攻擊我。”陳元龍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宋裕手中的樹枝。
宋裕先是一愣,旋即心中一喜,難道元先生是左手用刀的高手?暫且不論陳元龍是否在考校他,只是有這種能左手與高手對戰(zhàn)交流的機會,宋裕就很歡喜,正好可以檢驗一下他從臧山那里學(xué)來的左手刀法。
宋裕深吸一口氣,看向陳元龍道:“元先生,我這套刀法名為狂刀戰(zhàn)法,是從一位前輩那里學(xué)來加以改進的,請先生賜教。”言罷,宋裕釋放出了全部氣機,直接鎖定陳元龍。
陳元龍只覺一股狂風(fēng)迎面吹來,爽朗笑道:“好高昂的戰(zhàn)意,來吧!”
宋裕主動出擊,與陳元龍戰(zhàn)作一團。
“呼哧~呼哧~”宋裕半跪在地上喘著粗氣。現(xiàn)在他的左臂不僅發(fā)麻而且沉重地有些抬不起來了。額頭和脖子被樹枝掃出了道道血痕。因為汗水浸透血痕產(chǎn)生的隱隱癢痛讓宋裕輕微皺了皺眉頭。
“感覺如何?還能起來嗎?”陳元龍笑看著宋裕道。宋裕使出的狂刀戰(zhàn)法還是帶給了他一絲新奇。這套雖名為狂刀戰(zhàn)法但實則主守的刀法讓宋裕硬生生發(fā)揮出了主攻的效果。
宋裕本想持“刀”再戰(zhàn),奈何實在舉不起手臂,苦笑著搖頭道:“打不動了。”剛才對戰(zhàn)的時候,陳元龍抽冷子就擊中他手臂上的麻筋,讓他有力氣也使不出。
“你這套刀法沒學(xué)多久吧?雖然刀法挺凌厲,但是招式還是很生疏。而且因為你過于偏重攻擊,顯露的空門就比較多,所以才會這么輕易被我擊敗。”陳元龍點評道。
宋裕心里一陣苦笑,知道陳元龍這么說是給他留面子。剛才他哪里是被陳元龍擊敗,分明是被陳元龍以身法戲弄了半天。陳元龍那飄逸的身法讓他根本找不到準(zhǔn)確的攻擊點,精湛的刀法又讓他避無可避。
“這套刀法是跟沛郡臧家塢的護衛(wèi)首領(lǐng)臧山前輩學(xué)的,當(dāng)時看了臧前輩演練幾遍,自己琢磨了一段時間。”宋裕解釋道。
陳元龍微微一愣,他沒想到宋裕的這套刀法是這樣學(xué)來的,給他打氣道:“能發(fā)揮出這樣的效果著實難得。”看到宋裕緩過勁來,陳元龍又道:“想不想跟我學(xué)習(xí)左手刀法?”
宋裕不敢置信地看著陳元龍,試探道:“元先生愿意教我?”
“自己先研究一下,不得外泄。”陳元龍從懷中拿出一本小冊子丟給了宋裕。
宋裕連忙雙手接住,定睛一看清風(fēng)訣,大致翻開一看,冊子中記錄了一些身法和刀法的圖形。宋裕跪地道:“謝元師成全!”
“起來,趕路吧。”陳元龍受了這一禮后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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