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禮物

        “哈哈，當(dāng)然是給老學(xué)究您的禮物啊。”

        周離直接將一臉絕望的唐莞扔到一旁的椅子上，開口笑道：“這可是你朝思暮想之物，為何不喜呢？”

        “我喜古書、文章和好學(xué)生，就是不喜女色，更不說是這種豆蔻女子！”

        老學(xué)究擺擺手，沒好氣地說道：“說吧，你小子冒著被我摁在地上打的風(fēng)險來太學(xué)，是有何用意？”

        話畢，他瞥了周離身后的眾人一眼。當(dāng)這老學(xué)究看到那瘦猴似的侯玨時，眼中閃過一絲明悟，伸出手打斷了想要說些什么的周離，緩緩說道：

        “邪祟，而且和僵尸有關(guān)，對嗎？”

        “瞞不住您。”

        周離點了點頭，敬佩道：“還是您懂這些邪門歪道啊。”

        “臭小子，還跟我貧。”

        老學(xué)究擺擺手，隨后他看向周離身后幾人，開口道：“諸位請落座吧，小屋簡陋，唯有粗茶，還望各位海涵。”

        “能得大家賜茶是我之榮幸。”

        千戶三人不知發(fā)生了何事，因為他們不知道唐莞的真實身份。李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是因為他早就把自己掐暈了。

        唐莞呢？

        “別擔(dān)心。“

        看向郭凌蘊右手的食指，老學(xué)究搖了搖頭，嘆息道：

        “好弓手，可惜伱靈炁的運作有亂，食指和拇指無法第一時間將靈炁合攏。今日開始練習(xí)三指箭，改掉這習(xí)慣吧。”

        “唉，大意了。”

        “又和他人斗毆？唐岑，你家長在何方？！”

        “苦了你了。”

        頓時，老學(xué)究腦海里平地炸驚雷，他看了看唐莞，又看了看周離，腦海中浮現(xiàn)出最開始周離說的話。

        聞言，回過神來的老學(xué)究撫須點了點頭，開口問道：

        “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是前上京錦衣衛(wèi)。”

        并不知道老學(xué)究心里所想的侯玨站起身，行了個有些別扭的禮節(jié)，恭敬道：

        在聽到這兩個字的一瞬間，老學(xué)究眼中頓時閃過一絲懷念的神色。他幽幽長嘆一聲，緩緩道：

        “我曾有一學(xué)生，也是唐門中人，名曰唐岑，后不知為何在一次歸家之旅中音訊全無。我也曾向唐門打聽過，卻也沒有得到什么消息。可惜啊，那唐岑也是一可塑之才，也是我認(rèn)為很有前途的學(xué)子，唉···”

        沉默。

        侯玨回答道。

        老人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看著眾人，平靜淡然地說道：“各位就像周離那樣叫我老學(xué)究即可，姓名無用，就不通報了。”

        郭凌蘊連忙行禮，他看得出來，這老人腰間所系為四品官員才能佩戴的素金帶，這就證明這位老者是北梁太學(xué)的祭酒，也是這所太學(xué)的“學(xué)院大統(tǒng)”。而能領(lǐng)命祭酒的人，絕對是一方大家。

        而李寬則輕車熟路地坐在一旁的次座上，作為朝廷命官，李寬絲毫不在意坐的位置不如周離，即使對方?jīng)]有官身。

        “小女唐莞，蜀中唐門子弟，參見老學(xué)究。”

        老學(xué)究頓時了然，當(dāng)太監(jiān)的心里多多少少沾點變態(tài)，看來這位侯玨也是如此。想到這里，老學(xué)究的眼里不免多了些許慈祥與憐憫，開口道：

        就在這時，一旁的周離突然開口，帶著淡淡的笑意對著老學(xué)究說了這樣一句話。

        老學(xué)究看向周離身邊的唐莞，那少女嬌俏可愛，容貌昳麗，一襲白發(fā)也顯得格外仙氣。老學(xué)究點了點頭，慈祥和藹地問道：

        “姑娘，可否告知老夫你的姓名呢？”

        轉(zhuǎn)過頭，訣別一笑，少女溫柔地說道：

        “我做鬼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千戶則乖巧地坐在了郭凌蘊身邊，好奇地打量了一眼屋內(nèi)的陳設(shè)。他發(fā)現(xiàn)這屋子里并不像是尋常文人那般清雅，而是有一種莫名的肅殺之意。

        “上京錦衣衛(wèi)！”

        “你最好是。”

        “郭家的小子，我聽過你的名聲，飛天狙是吧。”

        老人愣了一下，繼續(xù)問道：“那你之前是···？”

        竹竿身子瘦猴腿，說的道理長了嘴

        周離站在唐莞背后，平靜地看著緊緊攥著拳的白皙小手，仿佛看到了唐莞半場開香檳的雀躍內(nèi)心一般。隨后，他笑了。

        在指點完郭凌蘊后，老學(xué)究的視線落在了侯玨身上，定睛一看，頓時一愣。

        侯玨嘆了口氣，他以為老學(xué)究是因為自己遭遇了僵尸而勸慰自己。

        突然，老學(xué)究猛地喊了一句。而唐莞則突然立定站直，下意識地喊道：

        “北梁哪都通，周桃夭。”

        看著神情有些低落的老人，唐莞面上浮現(xiàn)出淡淡的悲愴，似乎在與對方感同身受一般。

        “下體有疾。”

        就在老人準(zhǔn)備勉勵這個小姑娘的時候，他突然看到了唐莞背后的周離臉上那意味深長的笑容。他知道，周離從來都不會無的放矢，他說的話語，總會有其用意。

        侯玨不懂這些，他只知道這老人給他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多年來養(yǎng)成的本能提醒他，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嘴賤，老實裝死是唯一的活路。

        良久的沉默。

        “各位不用拘謹(jǐn)，我乃北梁太學(xué)祭酒，從四品。”

        這小子啥比？

        周離則回了一個否定的眼神，搖了搖頭，用眼神對老學(xué)究回應(yīng)道：

        笑話，有官身我也是一廢物。

        “唐門啊···”

        郭凌蘊先是一怔，隨后心中泛起疑惑。

        “這可是你朝思暮想之物，為何不喜呢？”

        老學(xué)究一臉茫然地看向周離，簡單的眼神流露出簡單的話語。

        “老學(xué)究，你就不好奇這位嗎？”

        “在下乃前上京錦衣衛(wèi)，侯玨。”

        姓名無用···

        郭凌蘊將這四個字放在心底，沒有細(xì)想。他率先行禮，開口道：“在下為上京錦衣衛(wèi)百戶，郭凌蘊。”

        有些腿軟地站起身，唐莞沖著老學(xué)究行了一個沒有半分差錯的禮儀，畢恭畢敬，清脆嬌嫩的話語也很是悅耳。

        朝思暮想···

        這侯玨雖然長相算是中人之姿，但身材消瘦，面色發(fā)白，卻又有一種酸文人的感覺，就好像是那詩中走出來的人物一樣。

        “好。”

        一個老學(xué)究，怎么還研究弓呢？

        但他表面上沒有表現(xiàn)出來，而是拱了拱手，畢恭畢敬道：“小子牢記于心。”

        周離同樣溫柔地注視著對方，“早死早超生。”

        “一起吧。”

        老學(xué)究撫須一樂，喜悅道：

        “今日可真是···”

        “雙喜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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