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陽2
溫馨在接到陶成新的電話以后就趕了過來。
她以為溫無恙和陶成新都在教室,于是去了教室找。
可是才到門口,就聽到了同學的議論。
“你是不知道,溫無恙突然出來,嚇死個人了!”
“你說他是不是男人啊,這么點小事就跑。”
“這件事兒完全是意外,誰能想到不是老班先進來,而是這個新來的。”
“你還別說,我還是第一次見老班發這么大火。”
……
溫馨越聽越生氣,推開門就是一頓罵:“不知道不能隨便議論別人嗎?你爸媽沒教過?”
全班瞬間安靜下來。
溫馨也年輕過,想著這些同學應該只是說說而已,并沒有多樣心里去,于是問:“你們陶老師呢?”
班長站起身回答:“辦、辦公室。”
“我知道了。”溫馨看著他們,還是不忘教訓:“好好學習!不好好學習將來哭的地方都沒有。”
溫馨到陶成新的辦公室的時候,就看到了滿身狼狽的溫無恙。
“阿恙。”溫馨捧著他的臉,“我的小寶貝啊,你要心疼死姐姐了。”
“陶老師,打擾你了。”溫馨握緊了溫無恙的手,對他說,“我想知道,為什么阿恙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這個……”
最后,是溫馨讓蘇見先把溫無恙接回去之后才跟著陶成新去看了監控錄像。
看完監控錄像,溫馨不解地皺了眉頭。
溫無恙居然反抗了?
這是不是一個好的現象?
陶成新還是有幾分尷尬的:“那個女同學叫陳新蕪,我已經教訓過她了。”
“教訓?”溫馨看著陶成新,“陶老師,你把阿恙生病的事情說了嗎?”
“沒有。”
看著自己弟弟受欺負,溫馨心里也是有些窩火,于是說:“既然這樣,我想見見這個女同學和這個女同學的家長。”
“這……”
“陶老師。”溫馨的態度很堅決,“這件事情的后果你也看到了,我想了想,還是不讓阿恙住校了,這個女同學和她的父母。”
陶成新重重嘆了口氣。
陳新蕪和溫馨坐在石凳上,陳新蕪有些不安。
她沒想到會鬧得這么大。
關于陳新蕪的“光榮事跡”,陶成新已經跟溫馨說過一些了。
“同學,你不用緊張。”溫馨清了清嗓子,“更多的,我會跟你的父母商量。”
“溫無恙呢?”
“我讓人接回去了。”溫馨嘆了口氣,“所以,你能把事情經過跟我說一遍嗎?”
陳新蕪抿了抿唇,將事情經過復述了一遍。
溫馨揉了揉眉心,對她說:“怎么說呢,陳同學,阿恙的情況有些特殊。我先替阿恙把水倒在你身上的行為的道歉。”
“我……”陳新蕪低著頭,“我平時跟那些老師都這樣玩習慣了,我是真沒想到會這樣。”
“是,你是沒想到,畢竟我也沒有想到阿恙有這種同學。”
陳新蕪抬頭,看著溫馨。
“你所謂的玩笑,對阿恙來說,是一把刀,狠狠地戳在他的心上。”
“我……”陳新蕪都快哭了,“我沒想那么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溫馨笑了笑:“我當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們阿恙只是生病了,并沒有跟你們任何一個人不一樣。”
“我……我明天會和溫無恙道歉的。課本……課本我會重新交一份教材錢,賠給他的。”
“那,你當時為什么沒有說要賠呢?”
陳新蕪愣住了,她完完全全不知道說些什么好。
她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陳同學,我希望你能夠明白:玩笑并不是對誰都能開。我也希望,你對你的老師能夠學會尊重。”
陳新蕪抿了抿唇,再次道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明天阿恙不一定會來學校。”溫馨說,“我也不會讓他住校,他的行李,我待會讓人帶走。”
“言盡于此。”
言盡于此,再說下去,都是廢話。
溫馨明白的,這個年紀的孩子不會有什么壞心性,頂多任性了些,處理事情的方式也有些極端。
溫馨和陳新蕪的父母說了很多,陳新蕪都沒有興趣去聽,而是低著頭回了教室。
那天,所有人都看到,那個混世大魔王陳新蕪,第一次低著頭無精打采回教室。
同學紛紛猜測,一定是老班說了什么特別嚴重的話,再不濟,也是和那個新來的溫無恙有關的。
想著,都覺得溫無恙架子大,大少爺脾氣。
不就是一個玩笑嗎?至于那么生氣嗎?
陳新蕪趴在桌子上,愧疚滿心。
于是乎,她又站起身走上了講臺:“從今以后,溫無恙就我罩著了!以后誰要是欺負他,就是跟我陳新蕪過不去!”
有好事的同學吹起了口哨:“喂,陳新蕪,剛剛可是你先欺負他的喂。”
“就是啊,怎么現在護著他了?”
“你們蠢啊,這點事情都不知道?當然是少女懷春了!”
“懷什么春!”陳新蕪拿起一根粉筆,掰斷,丟了半截過去,“大家都是同學,相親相愛不好嗎?這么是,腦子里怎么那么多廢料?”
“喂喂喂,我沒聽錯吧?陳新蕪要從良了。”
“我覺得我耳朵出現問題了,我要去和老班請假出去看病。”
“這明顯就是在開玩笑你們聽不出來嗎?”
“也是啊,陳新蕪不可能說這種話的。”
陳新蕪握著那半截粉筆,此時此刻,她才知道自己的形象在同學嚴重是什么樣的。
竟是如此不堪。
另一邊,溫無恙已經和蘇見回家了。
蘇見是溫馨的丈夫,也就是溫無恙的丈夫。
溫無恙坐在沙發上,端端正正,一言不發。
“怎么了?”蘇見把一杯溫水放在了茶幾上,“先去洗個澡吧,你瞧你一身灰。”
溫無恙一動不動。
對于溫無恙的情況,蘇見是了解的,對于他的反應,也沒太多起伏的情緒。
“你姐跟我說了,會把你在學校的行李搬回來。你不用去住校了。”
溫無恙終于有了些反應,他看著蘇見,問他:“姐夫,我是不是給姐姐添麻煩了?姐姐是不是……很討厭我?”
蘇見一愣,他沒料到,這個十七歲的少年會這么想。
蘇見笑了笑,安慰他:“并不是,姐姐并不討厭你,姐夫也不嫌棄你。”
溫無恙默不作聲。
蘇見知道,他在懷疑這件事情的真假。
蘇見繼續說:“如果真的討厭無恙,就不會把無恙接過來了。”
溫無恙微微點了點頭。
“乖。”蘇見說,“去洗個澡,放松一下。”
他見溫無恙站起了身,補充上一句:“不要太久,出來我給你涂藥。”
多多少少,蘇見還是心有余悸。
溫無恙曾在浴室自殺。
氤氳的水霧覆蓋著整間浴室,鮮紅的血水從浴缸里溢出來,一腳踩下去,地面全是血水。
溫無恙就半躺在浴缸里,臉色蒼白。他的下半身沒在浴缸里,而上半身,水淹沒了他的臉。左手腕還隱隱有血液流出來。
當時,若不是蘇見覺得不對,溫無恙恐怕就已命喪黃泉。
蘇見自己本身也是一個心理醫生,對待溫無恙自然上心。
更多的原因,還是愛屋及烏。
溫熱的水從花灑灑出,溫無恙光著腳,坐在地上。他的衣服并沒有脫掉,濕嗒嗒地黏在身上。
不一會兒,整間浴室全是水霧。
這時候,溫無恙才開始脫衣服。
浴缸在他出事之后,蘇見就讓人拆了。
溫無恙往自己胳膊上抹沐浴乳,化學成分刺激著他那胳膊上的小傷口,有些疼。
但不是特別疼。
畢竟這種疼和割腕的疼比起來,不算什么。
疼痛讓溫無恙稍微清醒了些。
他還有姐姐,還有姐夫。
想到這,溫無恙又打開了水龍頭。
能讓他求生的,是這種好。
還好這次溫無恙洗澡的時間并不長,要不然蘇見要是敲門了。
蘇見準備好了一些酒精什么的,將溫無恙的胳膊用紙巾擦干了些,才給他涂酒精消毒。
“無恙,跟我說說今天在學校發生了什么吧?”
溫無恙沉默。
蘇見見他不想說,也沒有逼他,繼續說:“以后不要把自己弄傷了,姐姐和姐夫會心疼的。”
生怕自己的力道會很重,蘇見是邊吹邊給溫無恙消毒。
蘇見想起剛見到溫無恙的時候。
那時候的溫無恙還沒有生病,畫畫也很有天賦,拽著蘇見跟他暢想未來。
可是誰又能想到,會有這種意外發生呢。
生病后,溫無恙真的不大會主動說話。
蘇見問他:“你明天想去學校嗎?”
這是在征求意見。
如果他不想,就不去了。
溫無恙猶豫了一會兒,搖了搖頭。
“那就不去。”
蘇見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
讓溫無恙去新的學校生活。
雖說空山市的教育環境和之前溫無恙的老家相差無幾,可是適應陌生的環境對于溫無恙來說,或許真的很難。
“無恙,想畫畫嗎?”
顏料,畫筆,調色盤,甚至連素描紙什么的,蘇見早就給他準備好了。
可是就是不知道要怎么和溫無恙說。
蘇見將一次性棉簽丟進垃圾桶,才發現溫無恙似乎點了頭。
這是個好現象。
蘇見點了點頭:“你等等我,我帶你上去。”
蘇見專門為溫無恙準備了一個房間。
是屬于溫無恙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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